不过,也正是头儿才让大伙儿在这夹缝中找到了一条活命的路。
那马车是羊家的马车,这一回,不管头儿想没想好,反正他是想好了,跟着羊家做事总是没错。
可是,“头儿,当初希千的人来山上自报家门时,那可也是羊家的人呢!怎么那会儿不去,这会儿人家没请咱们,咱们倒巴巴地跟着。多自降身份啊!您好歹也是北淮一霸啊!”
“你小子,就你话多。你可看见车上那羯人小子?”刀疤脸把自己肩膀上的粮食挂到了小喽啰身上。
“看到了,那小子还朝我们喊了一句别吃独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有头儿带着我们,我们兄弟从来都是有福同享,什么时候吃过独食。” 小喽啰自认头儿这一点是一直不错的,值得称赞,值得多拍彩虹屁。
“你就没想到其他的?” 刀疤脸得意一笑。
“什么其他的!”小喽啰一脸茫然。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别人来请,老子鸟都不鸟他们,而这支车队,人没有几个,老子倒是想跟着他们吗?这就是答案!” 刀疤脸嫌弃地看了一眼小喽啰,什么时候能找到一个机灵点的收下啊,比如那车子里的小崽子,瞧那眼神就知道是个聪明伶俐的。
“啊!” 头儿说得话,怎么听不懂呢?
“笨就一个字!” 刀疤脸摇头,但也没有吊他胃口,说道:“这支车队,让老子有四个理由跟着。其一,这是羊家的马车。其二,这些羊家人没拿我们当羯人,也没拿我们当燕人,虽然质疑我们流民的身份,可还是给了粮食。其三,这车队有羯人,看样子还照顾的挺好,那羯人坐的马车是这个车队里最好的。其四,那领头模样的,不把我们当赵国的奸细,还给我们指了出路。
“综合以上四点可见,这一伙人并不会看不起羯人,或许值得信任。所以,我们先跟着看看。若真是个好的,跟着这人可以建功立业。明白了吗?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多学着点!” 能在战时不把他们这样一群人当成赵国奸细的,实在是难得。
“头儿,你还别说,我家老头子当年不要我的时候就说我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这些年要不是跟着头儿,那还有我小命。既然头儿决定跟着这车队,咱就跟着,大家伙说是不是!”小喽啰这回明白了。
“是!” 山林间此起彼伏的声音回响,惊起飞鸟无数。
……
“羊奕,你可知家主为何不让部曲把那伙人收拾了?” 长路漫漫,希百很无聊。
“为何要收拾他们?” 羊奕啃着肉干,不以为然。
“其一,这些是羯人,现在两国交战,没准是混过来的奸细……” 希百看羊奕变了脸色,才知道知道说错话了。
“你好像忘了,我也是羯人!”羊奕狠狠咬了一口肉干,希百深以为,羊奕这一口是想咬他的。
“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好吧,这话大概说不通,希百决定换一换:“其二,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流民,而是土匪!”
羊奕呲了一声:“土匪怎么了?土匪还不是流民走投无路才上山的。”想当年,他还在土匪窝里待过呢。
土匪还不怎么啊!希百道:“他们本来是要打劫我们的!”
羊奕摇头,这个希百,还不如陶麒呢!大约是希千把他保护的太好了。若不是这一次牢狱之灾,他大约还要躲在他兄长的胳膊底下过日子呢!
“打劫了嘛?没有吧,他们是乞讨,家主给了,那是家主心善!”
“明明看得出来,对方是土匪,还给吃的,我想不通!”
羊奕翻了个白眼:“想不通慢慢想,反正你有的是时间,不似家主这般着急赶路。”
“你的意思是,家主着急赶路,所以,才不管他们的!”原来是这样吗?希百不解,可以这样嘛?
“你真相了!”羊奕指着小茶几上的杯子,开始使唤希百:“给我水!”
希百这几日照顾羊奕已经十分顺手,喂他喝水,接着问:“万一那些人起了歹念,尾随而来,该如何是好?”
“那也比在那飞水涧挨揍好!”羊奕看了一眼希百,这家伙的脖子长那么白作甚?晃眼!
“你的意思是,飞水涧的地势不利于我方,对哦,果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天时地利人和,不占地利人和,自是不应该出手的。” 希百这回算是想明白了。
“什么纸上得来终觉浅?”小子又不说人话,羊奕恼。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说的是从书本上得来的知识毕竟不够完善,要透彻地认识一件事还是必须亲自实践才行。”希百找到了活干:“阿奕,我们来读书吧!这几本是家主最近给我的,我念给你听。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羊奕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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