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诚眼神迷离。
“家主!” 羊奕再叫了一声神游太虚的羊诚。
冰冻过的尸体,撤去冰块之后,**的速度很快。
羊诚瞧了一眼石勒的尸体,对影卫道:“送回冰室!”
这尸斑,也该让石弘瞧一瞧,一是给他提个醒。二是,没准,他能查出点什么来!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
待影卫背了石勒离去,羊诚道:“羊奕,你去查查,这宫中那些人是石虎的!”
这任务可不好完成,羊奕皱眉:“家主,这可不是聊天能聊得出来的。”
羊奕说得没错,他们入赵王宫不久,根基不稳,这事不好查,也确实不是聊天能聊得出来的,“石虎既然已经离开赵燕边境,大约快回来了,邺城这边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这赵国王宫中石虎的人定然会有所动作。 ”自然,石弘要是不傻,也会有所防范,“聊天聊不出来,你就听听墙角吧。跟狼兄学得潜伏本领,不时常练习练习会退化的。”
家主能开玩笑了,虽然这个玩笑不怎么好笑。但羊奕心中还是一宽。刚才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可真让人担心,现在,家主仿佛又活过来了。
羊奕欢快地点头:“听家主的。”说完,跳出窗外,没入夜色之中。
影卫很快回来,羊诚取出轩字腰牌,命令道:“去守在石弘身边!”
“可是……” 影卫犹豫。
“没有可是!留下一人守着我即刻,其他人快去!” 羊诚语气坚决,不容反驳。影卫只得服从。
风中有人叹了口气。
羊诚也跟着叹了口气,喃喃道:“他在意的人不多。石虎回来,石弘首当其冲,毕竟是他的表弟,不能让他有事。”
石弘的身边自然是有亲卫的,可石勒若是能被掐死,赵国国主的亲卫还能信任几分?
羊诚又叹了口气:那王位真有那么香?
夜色朦胧,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羊诚抡起酒壶闷了几口,把自己扔在榻上,逼迫自己睡觉。
若是天下太平,谁当皇帝都无所谓。
可若是乱世,就有所谓。
“阿羯,还阳吧!我们一起结束这乱世。” 羊诚喃喃自语,迷糊中终是睡了过去。
腕表之中,慕容轩还是入定状态,他被团在浓重的红雾之中,一层又一层……
……
羊诚的担心没有出现,接下来几日,石虎没有逼宫,也没有任何他的消息传来,这个人仿佛失踪了一般。
羊诚试了各种法子,依然无法唤醒慕容轩。
赵国王室,如期举行七七大礼,准备下葬石勒。
法事做毕,丧葬的队伍启程。
白色的魂幡蔓延成一条溪流,八匹白色的骏马拉着黑色的棺椁缓缓而行,痛哭的人群紧随其后,慢慢出了邺城,往西朝皇陵而去。
羊诚是厨子,不在送葬的队列。
当法事做完之后,他们被赶出了皇宫。
羊奕嘟哝:“真是不留情面,平日里收了我不少好处。”
一个内官被羊奕说得脸红,在羊奕耳边道:“就是为了往日的情面,才送你们出宫。别停留,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内官欲言又止。
羊诚明白,这宫中怕是要有大变了。
石虎真是选得好时候。
“不好!” 羊诚拉起还想跟人理论的羊奕:“快走,出城!”
无论石勒风评如何,整体上是个好皇帝,他把皇陵修在邺城西侧,离邺城也有些远。石勒的原意是天子守国门,他要为儿孙万代阻挡匈奴刘汉。
但世间的事总是事与愿违,现如今,羊诚估计石虎会在石弘送葬返程时截杀石弘。
届时,石虎把罪名往刘汉身上一推,自己逍遥自在,当赵国的国君。
羊诚与羊奕出了皇城,套上原本留在客栈的马车,拉了缰绳,坐在前辕:“阿奕,你不必上车,速去阎罗门,让他们出城接应。”
“不行,我不能留下家主一人!” 羊奕本能的反对,拉住缰绳,他已经失去了恩人,不能再失去家主。这一路狂奔,他已经明白事态情势,哪里由得家主胡来。再说了,军师临行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羊奕别人不怕,就怕军师。
“你若不去,我们都危险了!” 羊诚严厉呵斥:“你敢抗命?”
“家主别恼,阿奕不敢抗命,可家主,别人家的皇帝死不死关我们何事。我不能让家主涉险。家主与我一同回阎罗门便好。”羊奕抓耳挠腮,好不容易想出来这些。
羊诚:“你日日都说慕容轩是你恩人,如今他的表弟有难,你倒是能袖手旁观了。”
对哦,石弘是恩人的表弟!
哎呀,若是石弘死了,那……
羊奕忽觉灵光一现,心中豁然开朗。
“家主莫急,那送葬的队伍慢的很,家主与我一起去一趟阎罗门也是来得及的,我们这马车万里挑一,到时候一定赶得上的。”羊奕暗道,赶得上给石弘收尸。
羊奕又学着军师的口吻道:“还望家主保重自身,羊家上下数千人性命还系在家主身上呢!”
羊诚一听,也对。石虎多半不会在石勒下葬前动手,如此一来,就还有时间布置。
可惜,王宫之内,他安插不了人手。
但凭借手中的力量拼力一搏保全石弘一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届时若是石虎占领王宫,无法护送石弘回王宫,可去燕赵边境,再做图谋。
羊诚终是点了头。
“家主快坐车里去,我来驾车!”羊奕上了车辕,牵动缰绳,驱动马车朝忘返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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