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左等右等没有等来援兵,急得如热锅上蚂蚁。
羊诚和慕容轩在河边树下看着如火的夕阳,生了火,烤羊肉串吃。
羊诚答应过慕容轩,等他打完仗,他会亲自下厨,就绝不食言。
新杀的肥羊,取肥瘦相间的肉粒,用一头削尖的红柳条串了,架在炭火上烤,滋滋冒油。没有辣椒,洒上盐洒上孜然粉一样美味。
慕容轩已经吃了四五十串了,嘴里还抱怨慎行抢食。
羊诚不记得自己吃了多少,他烤着串,慕容轩时不时来喂上他一口,烤了一半,慕容轩吃饱了,他自己肚子也已经不饿了。
“准备太多了,我烤完给玄风他们送去!”
慕容轩抓住羊诚的手:“即便他们立了大功,也用不着你来烤!慎行,把剩下的串儿烤了,去玄羽卫分一分,就说是摄政王犒劳大家的。”
“是!”慎行拿着烤串学着羊诚的样子烤。
“摄政王,陪寡人走走吧,去消消食,散散热,吃了这羊肉浑身发热。” 慕容轩眼角上挑,微微桃红。
说完沿着河往上游慢慢地走,羊诚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君臣两人安安静静走了一段,忽然,慕容轩生气地回头,转身走到羊诚身边.牵起他的手。
羊诚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无奈道:“这在外面呢!”
“外面怎么了,一直躲躲藏藏,我都当国主了,还跟偷人似的?”慕容轩用了力,把他抵在一棵树上,护着他的头,捏着他的下巴。
这话让羊诚想起当初在启山时对他的诸般要求,也是亏待了他,于是哄道:“这不是得护着国主的声誉嘛!”
“我要声誉有何用?”他二话不说,一张油嘴就压了下去。
油嘴!滑舌!
出来烤串前,羊诚刚收到了阎罗门的最新消息,很重要,关系全局的事还没有跟慕容轩商量,慕容轩只顾办他自己的正事儿。这年轻的身体果然需求跟以往是大大的不同。
慕容轩解下玄黑的披风铺在草地上,完全不要声誉了。
羊诚决定,以后再也不给他吃羊肉了,效果堪比寒食散,这散热散的,他浑身都要散的散架了!
……
**骤歇,天幕已经把斜阳换成了星空。
羊诚把他头发上的草捡了捡,用手当梳子重新梳理了慕容轩的头发,扶正他的发冠:“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慕容轩散完热了,有些发懒:“明日再说,你先睡一会儿。”
“得先说完!”事关全局,羊诚不敢怠慢。
“好吧!那你靠我身上,慢慢说。头发随它去,别弄了。”慕容轩把他抱在怀里。
虽然有点违和感,但羊诚发现这个少年身量不知何时长了,已经足可以让他依靠了。
“王宿那边来了消息,我捡重要的说给你听。
“其一,刘汉的新帝刘和继位后,卫尉刘锐和刘和舅父宗正呼延攸两人对不能被任命为辅政大臣而心生不满。
“其二,侍中刘乘因为自己的女人被刘聪那啥了,所以,厌恶握有重兵的楚王刘聪。
“其三,楚王刘聪拥兵十万,其中八万元戎卫骑兵,是刘汉最强战力。刘聪曾数次攻克长安,此人极为自负,而且喜欢貌美的女人。近期,鲜卑部向其献女十数人。
“其四,刘锐,呼延攸,刘乘三人共同合谋,向刘和进谗,称诸王拥兵于都城内外,严重影响刘和的皇权,其中尤其以刘聪最甚,他们建议刘和有所行动。刘和将刘汉最北部的并州作为封地封给了刘聪,美其名曰,此乃先祖发际之地自应授予军功最盛的楚王。然而,事实是,相较刘汉所拥有的其他州而言,并州为险地,因其地处我部和鲜卑部的夹缝之中,且并州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刘聪对此十分不满。
“其五,陈焕来信,说我赵国境内北地旱情加重,百姓易子而食。
“就这些,说完了!”
慕容轩听得很认真:“一诺的意思是想让他们自己先玩玩?”
羊诚点头,既然要达到的最终效果是一样的,为什么不选一条更有利于自己的路走!昨晚算是大胜仗,可伤近千人,死三百人,这是三百个家庭的不幸。若是与刘汉硬拼,他们原本的内部矛盾就会被放下,定然会一致对外。以小搏大,慕容轩的压力就会很大,赵国士卒的死伤就会更大。
慕容轩没有多想,只要是羊诚的建议,他向来全盘接受:“我看行!昨天跟匈奴兵交手,若不是事先谋划的埋伏和兵力上有绝对优势,还真不好打。我们只有三万骑兵,他们有十万!若是让他们自己先消耗一下,我们收拾起来会比较容易。一诺想我立刻收兵,不要长安了?”
羊诚鱼和熊掌都想要:“立刻收兵是必须的!让士卒回乡帮忙种地去,让马生小马驹去。我们需要把粮食更多的用于赈济北地,而不是战争。我会下令,下一批军粮直接送往邺城。但长安我们也要,打是不用大打了,只要让刘全把长安送给我们就行!
“之后,我们可以放六千人马在长安,谢渊留守,我们带来的粮草不拉回邺城,如此,我们行军速度会加快。而这些粮草也够谢渊和城中百姓用两三年的。我会让初三和初四过来协助谢渊,加固长安城防,恢复长安郡的粮食生产。这样他们守三五年不成问题。
“三年之后,我们再见机图整个刘汉。只是委屈了我们陛下,这御驾亲征收获不大,脸面上有些过不去。”
虽然羊诚一直说自己不懂政治,不会打仗,但慕容轩一直知道,羊诚心思缜密,生财有道,只要有一点点机会就能抓住,而他慕容轩只要抓住了他,就是抓住了全部:“一诺知道的,我不要什么脸面,只要你!再说了,拿下长安,杀了万人,获了良马,这即便是中山王石虎出兵,也不过如此吧!那些老家伙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自己人也不会说什么。”
慕容轩低下头,亲了一下羊诚的额头:“摄政王殿下正事说完了吗?寡人抱您回去洗澡?”
“好!”
没走多久,羊诚已经睡着了。
进入营地,慕容轩依然不放羊诚下来。
谢渊跟慎行嘀咕:“摄政王的腰疾又犯了?”
慎行不知道如何回答,没有搭理谢渊,走到诚轩两人面前:“国主,还是让臣来吧!”
慕容轩没有松手的打算:“不必,你们自去喝你们的庆功酒,让兵卒们准备一下,要班师了,动静要小点,老规矩,营帐不收。具体部署摄政王安排,等摄政王一会儿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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