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风看到他们出了门,才对小六说:“二公子有信给你。”
小六打开初二的信,只见信上写着:“我知你素来嫉恶如仇,但行事需以家主安危为重,不可莽撞。”
他这是……知道了?
“家里怎么知道了?”小六在邺城获悉家主被刘聪抓了之后,家里人她只联系了晋阳的叶随风和滁州的乔家女公子也就是家主的义妹羊莘。联系叶随风是要他在晋阳速速查探家主的消息。联系羊莘是因为慕容璇与羊莘在一起,那一对兄妹,家主最是看重,家主吩咐过,若是他出事,将慕容璇送去东山谢家。
“事关重大,我获悉家主消息之后,给了你回信,也给军师去了信。我估摸着,军师觉得家里也有知情权,毕竟这是大事。又或者是向夫子察觉了什么,夫子素来洞察世事。无论如何,女公子可以放心,现如今家主已经不是前段时间生死未卜的情况,家里知道了也不会慌乱的。 ”叶随风看起来十分沉稳。
小六叹息:“我就知道,你们几个,一个个都觉得我毛躁。你也别女公子前女公子后的了,我们之间,谁不知谁!叶姨在吗?我要吃过桥米线。”
“小六生气了?若是你毛躁,怎会让你管联络阎罗门这么大的事,怎会把你放在离家主最近的地方?我们是知道你机灵,办事灵活,又知道借力打力。二公子也是关心你,他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离得那么远,他哪里知道你的情况。我娘听说你要来,早给你准备好了你喜欢吃的,高汤熬了整整两日呢,我带你去后院。” 小六越长越好看了,叶随风许久未见她,不免多看几眼。
小六白了叶随风一眼:“就知道还是叶姨最疼我。你们几个,还是算了吧,眼里只有一个七七。”
叶随风坦然道:“小六,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现在眼里可全都是你!只是不敢跟二公子叫板啊!”
小六一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自己去后院,你去前头忙吧!”
“等等,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叶随风又拿出一封信:“这是启山给家主的信,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接近家主,若是暴露了家主与南北铺子的关系,家主的处境怕是会更艰难,保不齐楚王刘聪逼迫家主做些家主不愿意的事情。要不,你让阎罗门的人想想办法。”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小六拿起信,把它收好:“这事我来办,你帮我关注着点家主出门的日子。”
叶随风推算了一下,道:“后日,后日城门口施粥,家主会去。上两次施粥,家主都是去了的,不过王府侍卫护得紧,没法近身。”
小六心中已经有了盘算:“行!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事儿,一气儿说了!”
“再没有了,你进去吃过桥米线吧!慢点吃,别烫着。” 叶随风呵呵一笑,满心欢喜。
小六瞥了一眼,这瞎乐乐啥呢?谁说他聪明的,她看着这就是个傻的。
……
慕容轩在茶楼,大家议论的最多的是:楚王刘聪回城之后,把十多个娇滴滴的女子砍了。郡守府正给楚王刘聪挑服侍的女子。是以,城中适婚年龄的女子,都着急换庚帖。
听了半日,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慕容轩有些失望。
就目前的所有信息,陈焕安排的还算妥帖,羊诚的安危暂时无碍。
可想到刘聪,慕容轩怎能放心羊诚在他手中?哪怕一日,都是煎熬。
是夜,慕容轩带着慎行和玄雷出门,夜探楚王府。
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藩王府邸,竟跟铁桶似的,为免打草惊蛇,慕容轩只能带人退回来,三人回来商议,自次日起把人都散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进入楚王府。
但慕容轩始终不放心,是日之后,独自一人每晚必去楚王府。
……
楚王府中,羊诚在自己的屋内喝酒,自斟自酌,自在惬意。
门被推开,风风火火进来一人,“依本王看,你这摄政王还是别当了。你看看,看看!” 楚王刘聪递给羊诚一卷羊皮卷。
羊诚一手赶紧蒙眼,一脸嫌弃:“殿下还是别给本王看机密,省得本王不小心给殿下泄漏出去。本王可不会给殿下任何杀本王的理由。”
“行,有你的。”刘聪无奈地笑笑,打开羊皮卷:“这是本王用你跟赵国换三万石粮食的国书,本王给你读一读,让你明白明白你那位赵国的好国主是怎么回的:无!你看,你就值得一个字,‘无’!他石弘小气成这样,连个讨价还价都没有,看来是十分不在意你,你何必为他卖命!本王觉得你对本王的脾气,以后跟着本王混算了!”
羊诚暗道:就是因为这份不在意,才能让刘聪放心啊!若是赵国真的表现出十分在意,那岂不是被刘聪捏住了软肋。虽然说,这是最理智的做法,可听到不被在意,羊诚心里也是不舒服的。能这么理智地做出抉择,慕容轩的帝王之术大成。羊诚替慕容轩高兴,可心里头不舒服。于是,一把心头火,全撒在刘聪身上,谁让他抓他的。
“楚王是不是弄错了,殿下与本王同为亲王,凭什么是本王跟着殿下,而不是殿下跟着本王。本王看殿下这治下百姓造反是迟早的事,前途堪忧啊!” 羊诚喝了一口酒,这晋阳也就这酒好喝,醇厚温润不上头,喝醉之后,不知相思是何物,可解心中苦。
刘聪怒:“本王已经按你的建议,拿牛羊换了粮食分发给百姓,他们再反,岂不是没有良心。”
羊诚但笑不语,继续喝酒,这刘聪的智谋都用在打仗上了,对治理百姓,完全一窍不通。
摄政王继续自斟自酌,完全没有要给解决问题法子的意思,刘聪熬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跟羊诚比耐心:“说吧,这回你又想要什么?”
羊诚转着酒杯,一副财迷的模样:“还是要钱,越多越好!”
“并州穷得很,本王把能给你的钱都给你了,实在没有了!不过本王迟早有一日不是亲王。”刘聪说得有些激动,有些急切。
刘聪的问鼎之心很明确,羊诚慢悠悠地说:“嗯,本王等着!”
刘聪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唯一心软没舍得杀掉而抓回来的,竟是个祖宗,而且,这祖宗……无利不起早。
刘聪对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进来的是三个美貌的女子。
“还不快过去伺候摄政王!”刘聪郁闷,这仨女子是郡守府送过来的那些女子中他最喜欢的,自己都还没有舍得享用呢。
三个女子迈着轻盈的莲步朝羊诚走去。
羊诚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一丝裂痕,拿着酒杯的手有些不稳:“不必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不是吧,这么美的女子,你竟不动心。莫不是传言是真的,摄政王你跟……”
羊诚横了刘聪一眼。
这眼刀锋利,刘聪竟觉得脖子一凉。
“行,行,行,不说,不说。”不想要正好,他还舍不得呢!刘聪朝那三个女子甩了甩手:“下去吧!”
刘聪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兴奋:“不过本王知道要给你送什么了,你且等着,包你满意。你要替本王治理好并州啊!你看,本王也不容易。本王的兄长把本王的得力助手都抽走了,留下一帮庸才把并州整得鸡飞狗跳。本王有八万将士要养,总不能天天靠打劫过日子。”
并州的治理的确是个问题,并州百姓本来不用受这样的苦难,至于那些兵,真正的匈奴人只有一成,所以,这些兵最后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羊诚语气缓和:“明天再说吧,困了!酒喝得有些多。”
刘聪听他语气松动,能屈能伸:“酒多的是,管够。困了,你就赶紧睡吧!”
刘聪推门走了,却又回来了,问:“你是在上面还是下面的?若你是在下面的,其实本王也可以的?”
“滚!”
“这都快一个月了,我怕你憋出病来。”
“滚!”
看来摄政王是在上面的,不行啊,想象了一下,刘聪还是接受不了在下面。
虽然,他长得很俊,可还是接受不了。
刘聪有些心烦,自己在他面前,怎么越来越贱了呢?
他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那个宽衣的人,真是越看越顺眼。
不行了,不行了,得要去找那三个女子消消火。
次日清晨,楚王吩咐王府管家出府采买,还说了诸多要求。管家苦着脸出门,这主子是越来越不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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