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屋子,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子清新的淡淡菊香。
羊诚揉了揉眼睛,看到窗台边放着一盆菊,是一盆金黄滴翠的金凤还巢,罕见的名品。终于不在马车里了,但这屋子看着不是长安郡的粗犷风格,而是有点过分的精巧细致,十分像是江南女子的闺阁。
羊诚头有些疼,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嘀咕,这希万吉究竟在搞什么鬼?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对。
这几日昏昏沉沉的,昨夜本来吐过之后清醒了一些,因为颠簸的太难受了,吃了希千给的几颗梅子,后来又昏沉地睡了过去。
本就不是这么贪睡的人,就算羊诚再迟钝,此刻也算明白过来了。这不是病了,而是被喂了催眠药之类的东西。
万吉……他变了!
希万吉这是把他给劫持来了,怪不得这数日来都是着急赶路,而他后知后觉的到现在才发现。
人总是会变得,自己不谨慎,怪得了谁。只是,这回只怕又给阿羯捅了不小的娄子。羊诚一边穿鞋,一边对着外头喊:“ 慎行!”
带着精巧镂空格子的门被推开,希千进屋,他手里端着热腾腾的米粥,一小碟榨菜,一小碟香油炸豌豆。跟在希千身后的,还有两个丫鬟,分别端了洗漱用品和热水。
“家主醒了,洗把脸,先用早膳吧!家主昨夜被车子颠得不舒服,厨房用江米熬了粥,家主趁热吃。” 身材魁梧的希千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东西放在桌上,他亲自做这些事,讨好的意味很明显。
羊诚看着希千的脸,想要看出点什么来。希千一脸热忱,眼中坦然,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妥。
羊诚问:“慎行呢?”
“昨夜赶得急,慎行他们几十人还没有到。家主有事可以吩咐他们。”希千指了指门口的两个侍卫。
门口两侍卫穿着的不是羊家制式的衣服,而是布衣军制式的衣服,青衣灰裤,脚穿草鞋,头裹黑巾。
布衣军倒是听说了好几年了,但真正见面倒是第一次。
羊诚放下手中的布巾,走到门口,朝外望去,这是一个小村落,村落里人来人往都是这样的衣着,村子外有不少简易的茅草屋,像是新搭建起来的。
羊诚转身看希千,指着门外,问:“万吉,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
希千面色从容:“我有千言万语想与家主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呵呵,看来故事还挺长!羊诚坐下喝粥,用瓷勺子挖一勺子,吹了三口,慢慢往嘴巴里送,他吃了几口才说:“那你慢慢说!要不要先从你那什么失忆说起?” 腹诽:老子如今落在你手里,有的是时间,且听你胡诌下饭!
希千:“家主曾教过,过去的都不重要,做人要往前看。”
这样都可以?羊诚嘴巴里的豌豆差一点就直接囫囵吞下去了:呵呵,这是怕圆不了自己的谎话,所以,不想说了?居然还用我的话来胡我一脸。
“万吉这话说得也有道理?那万吉说说,你准备怎么带着外头那些人向前看?”
希千笑了:“果然还是家主了解我,竟知道是我在带着他们。 ”
羊诚把榨菜和豌豆都倒进粥里,拌了拌,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粥:“万吉素来是有才干的,这么些小老百姓定然是惟你命是从。想想这几年布衣军对羊家的了解程度和合理利用,再看眼前这些侍卫对你态度恭敬,我要是猜不出你是这布衣军真正的首领,我大概是脑子被驴踢了。”
羊诚心道:我是脑子被驴踢了,才见鬼地相信什么失忆。我是脑子进水了,才相信希万吉还是原来的希万吉。我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想着他该出将入相。或许,我根本就没有认识过真正的希千,希万吉!
希千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这都是要面对的:“万吉一直惦念家主,这次接家主过来,就是因为成功在即,想要与家主共享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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