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如何知道他不稀罕!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希千原先最讨厌慕容轩脸上的笑容,那从容自信的笑容,希千很早之前就丢了。如今再看到这样的笑容,希千恨不得把这张脸撕了。只是一时之间被慕容轩揪住,慕容轩真气之力强大,希千竟然动弹不得。希千心中暗道不好,脸上却不显露半分。
慕容轩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却未发现希千惧色,心里也是一突,消耗了他这么久还有余力,果然不是个好想与的。慕容轩换了一把严厉而冰冷的声音道:“别给我拽文,你的心思寡人早就看透!你不过是想要他罢了!等你得到了他,这江山是谁的还不一定!你说寡人一路走来不过是利用他。这大约是你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毕竟你就是这样的人啊!
“寡人说他不稀罕他就是不稀罕。因为若是他想要,燕国,他唾手可得。他会稀罕你这抢来的烂摊子?别的不说,就问你能不能养活燕国的百姓?不用你来回答,因为很明显,你自然是不能的。所以,这烂摊你拿到手了也没有用,于是只好给他。他帮你养活了布衣军,如今你又想来他帮你养活燕国百姓。
“这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功名利禄都是你的事儿,殚精竭虑都是他的事儿。寡人说得可对?你,这算哪门子对他好?”
慕容轩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说完觉得有些小爽,还想继续。可惜希千不让他继续说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那你又算哪门子对他好?这么些年来,难道他就没有为你殚精竭虑?难道你就没有坐享其成?!你只不过是运气比我好,比我先遇到他罢了。天下任何人都有说出这一番话的资格,唯独你没有!你已经占尽了他给你带来的好处,就不要站在这里厚着脸皮说风凉话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可骄傲的,又有什么可自信的。希千挺起了腰杆,即便被慕容轩抓着,也不能示弱半寸。
“你的话基本是放屁,但有一句你的确说得不错,寡人运气比你好!寡人在合适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但你没有!所以,现在你再来强求,也是无用!算了,话说不通,就不必浪费时间了。手底下见真章吧!你若拳头没有寡人硬,又有什么资格保护他?不是觉得自己一直没有机会表现吗!现在,寡人再给你这个机会!” 慕容轩一把扔开希千:“拿出你的真本事来给寡人瞧瞧,看寡人怎么收拾你!”
“国主,收拾他哪里要你动手,让属下来吧!” 收拾完侍卫的羊奕早在暗处看得不耐烦了,有些摩拳擦掌。因为这个人,希百受了多少苦,这些年希百一直为希千担惊受怕。如今,希千站在了国主与家主的对立面,希百的立场更加尬尴。
希百已经为了他做了一次错事,不能再因为希千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情来。与其将来希百左右为难,不如他来做这个恶人。希百要怪就要他吧!
慕容轩摇头:“这是寡人和他之间的事,你闪一边去。” 慕容轩不知道羊奕的心思,只是单纯地觉得:希千竟敢觊觎他的人,这样的人,他得亲自收拾。
“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希千出手,拳有千钧之力。
慕容轩并不将这一拳看在眼中,轻轻一闪避过拳头,转身回手就给向希千后背攻去。希千一击不中,发现后背凉飕飕的,赶紧跃开,堪堪避过慕容轩的掌头,但还是被慕容轩的剑气扫到了袍子,竟被生生削去一片衣袍。
慕容轩收回手,双手相互拍了拍干净,道:“这是替他打的,是为割袍断义!”
希千暗道:别人割袍断义是割自己的,慕容轩倒好,他割别人的。这个不要脸的,他能替羊诚做这决定!呸!不过,他的速度和真气修为都在我之上,要小心应对!
“你不是他!” 说完,希千踢开一块石头,只见庭院之中,杀阵已起。
慕容轩瞧着四周凭空出现的红色咒文,听着突然出现的鬼哭狼嚎,嘴角上扬,笑了:“同样的阵法想困住寡人两次,想得倒是美!禁阵也不过如此!”说完,他运气朝阵眼处打去,喝道:“破!”
随之,红色咒文消失,阴风停息,鬼哭声也听不见了。
“你……”希千脸色难看起来,万万没有想到,慕容轩竟如此轻易看出修罗阵的阵眼,并轻易破了此阵。
“你什么你!”慕容轩不给希千反应时间,劈头朝希千一掌盖下去。
希千只来得急偏了一下头,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希千的左肩上。
听着骨头碎裂的声音,慕容轩道:“这一掌是替希百和希家列祖列宗打的,你布置修罗禁阵,违背希家家法,害得希家家破人亡,希百幼失所依,作为兄长,你还不教他学好。你何以担得起希家,如何担得起大燕江山。”在慕容轩看来希千对羊家了如指掌,是希千从希百处得来的消息。若不是看羊诚舍不得,又怕羊奕伤心,他早把希百砍了。
不给希千任何分辨的机会,慕容轩第三掌已经落下:“这一掌是替寡人的舅舅和父王打的。你任用封尚,祸乱天下,伤及无辜。更是恩将仇报,对寡人的父王下毒。”
希千的右肩顿时传来锥心的刺痛,骨头碎了,双手无力地垂下:“你舅舅是没错,可你父王……”希千想说他并没有对慕容轩的父王做什么,当年慕容老王爷是跟刘渊作战战死的。可再看慕容轩是石弘,希千才想明白过来,慕容轩的舅舅和石弘的父王现如今是一个人啊!
慕容轩用袍子擦着自己的手,问:“想明白了?”
他也不等希千回答,自说自话:“你想明白了就好!按寡人的脾气,你这样的人,只配去见阎王。但寡人答应过他不杀你,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寡人废你两只手。你武艺尚在,若是经年之后恢复,你可找寡人来报仇!”
希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讨厌的人,怎么会就这样轻易放过自己。
果然,慕容轩还有话说:“当然,按照寡人的脾性,是不想留后患的。所以,如果,你还想活命,那么就给寡人就地解散布衣军,让他们解甲归田。大燕的江山就不用各位操心了。至于你怎么跟布衣军的将领们解释,那是你的事。若是办不到,就等着寡人取你狗命。”
希千:“士可杀不可辱!你给我个痛快吧!”
慕容轩:“你觉得寡人是在辱你?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你这样的,就算杀一百个,寡人都不会眨一下眼。若不是看在他的份上,寡人连一句废话都懒得跟你说!想要痛快也可以,这台城的城墙还算结实的,你自己去撞。你自己要死,他是不会怪我的。”
希千咬唇道:“我才不会如你的意。我要好好活着,等着有一天,他不要你!”
慕容轩仰天大笑,然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可以等等看!”
说着,他丢下希千,朝台城的墙头飞去。
慕容轩站在墙头上,头也不回地朝希千道:“明天他会入城。如果,你希望他还记得你,别让他在城中看到布衣军。哦,对了,想来你还不知道封尚对他做了什么吧,有空找人问问。”
随慕容轩潜入城中的五人立刻朝慕容轩靠拢。
慕容轩立刻下令:“按羊二公子给的信息,联络名单上的人和阎罗门,今晚要把台城五个陆城门和三个水城门都拿过来。”
五人领命而去:“是,属下等这就去办!”
其中羊奕去而复返。
慕容轩皱眉:“你们五人中,就你戴罪立功,怎么还墨迹?”
羊奕跪在慕容轩面前,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属下谢国主大恩。” 希千没有死,于希百而言应该是好事,虽然,这好事羊奕有点不想要。可国主和家主能这样为希百考虑,羊奕心中是感激的。
慕容轩把羊奕拉了起来,轻轻拂去他脑门上的灰:“你这孩子是个实心眼的,既然一诺喜欢你们,自不会让你们为难。至于以后的事,你把希百给寡人看好了。若再出错,寡人可没有一诺的菩萨心肠。寡人有的是办法在不让一诺伤心的情况下,收拾你们,明白?”
“属下明白!国主放心,阿百定不会再错!” 羊奕这回总算喜笑颜开:“属下去办事了。哦,对了,刚收到谨言的消息,向公子带着滁州的人出发了,明日或可前来汇合。”
“正事最后才说,你小子,欠揍!” 慕容轩作势要打,手高高举起,轻轻在羊奕脑袋上拍了一下:“传信给他们,让他们明日直接进城!”
说完,丢下羊奕,踏空而去。
羊奕望着慕容轩的背影,心道:有国主和家主在,有什么城是他们破不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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