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出鞘,慎行挡开了一支冷箭,道:“有埋伏,六十人左右!”
谨言与慎行一前一后把羊诚护在正中。
“以为六十人就能把我们吃了,太小看我们了。 ”羊诚声音很大,给下边的人壮胆,也告诉山上的人,你们已经暴露了。
不过羊诚也是犯愁,这山路太小,没有办法把两辆粮车并在一起当掩体,土匪的箭从两侧山头落下来,防不甚防:“顶锅,把锅顶上!锅盖也可以用。”
每辆车上都有两口锅子和锅盖,本来是给土匪做饭准备的。现在拿来做挡箭刚好,够四人有,有四人在外围顶着锅盖和锅挡着箭,其他人就算受伤也不至于送命。
山上的土匪见射箭已经无用,拿着家伙,“嗷嗷”喊着,冲下山来。
听着声势浩大,羊诚赶紧学电视的台词:“弟兄们,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狭路相逢勇者胜!上镰刀!”
家主拿自己当弟兄,车上装得是粮食,再说家主还在马车上呢,怎能不拼命?
那些土匪就是喊声大一点,其实也就那么稀稀拉拉几个人,比自己这边多不了多少。
来得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会咬人的狗不叫。
羊家部曲三人一组背靠粮车,举起改良过的镰刀,这镰刀安在平时用的长长的木棍上,让土匪的短刀无法近身。
“见血了!”慎行眼力好,看到一个羊家部曲举起镰刀一扫,竟把一个土匪的头给切了。这些庄稼汉平时抡棍子没觉得怎么样,如今抡起这长柄的镰刀,威力就出来了。
羊诚听慎行提醒,也看到了。那部曲的脸有些发白,手有些抖,血沿着镰刀柄往下流,羊诚自言自语,道:“血流到手柄上,手柄会打滑,握不住,得想个办法。” 这特制的武器,羊诚是参照后世波兰农民起义的武器让秦虎加急打出来的,就是加长的镰刀,但还不成熟,拿出来一用,倒是发现了问题。
不过东西好用,毕竟他们都是北方的农民,镰刀对他们来说比较熟悉,用起来很顺手。几番接触下来,已经斩杀了十来个土匪。
见过血的人,跟没有见过血的,是不一样的。羊家部曲越战越勇。
“NN的,二当家的挡不住了,快跟我杀过去!”一个彪形大汉,领着四十来人,从羊诚等人的来路,冲了出来。
“这是截咱们后路的,这波土匪倒是很有章法!” 羊诚的手朝挡在自己身前的慎行身上拍了一拍:“去吧,该你了!擒贼先擒王,抓住那个为首那个大汉。”
慎行纵身一跃,举剑朝那大汉攻去。
“主上,我看他们打得还不错,你怎么不让他们多练练,这就让慎行出手,是不是早了一点?而且,慎行该守着你的,万一再有冷箭,我可顾不过来啊!” 谨言警惕地前后看顾,生怕自己不够用心,让羊诚有个闪失。
羊诚心道:我若不以身涉险,那人是不会出来的啊!
嘴巴上却说:“我是让他们来练手的,不是让他们来被屠杀的。你没看出来吗?那个大汉是个杀神,他身后那四十人,个个都是好手。”
谨言听出意思来了:“主上,你这流口水的模样,该不会是看上这些土匪了吧?一天到晚觉得我们自己训练的不行,你想捡现成的?主上,他们可是土匪哎!你可别太荤素不忌了,好歹顾着点面子。”
羊诚的确想要那壮汉身后的土匪,因为他们看着没有匪气,但有杀气,若是能收来给粮车保驾护航,也是不错:“面子值几个钱?再说土匪怎么了?要是有口饭吃,谁愿意做这刀头舔血的生意。”
“这位公子说得有道理!” 一个文弱的白面书生从草丛里面钻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卷书。
“正打架呢,这位学子,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赶紧躲到车里来。”羊诚想着拉他一把,一个读书人跟这些土匪混在一起,可不容易。
“主上小心!” 谨言一把把羊诚拉了回来,扯到自己身后,说什么也不让他下马车:“他跟这些土匪是一伙的,他身上跟这些土匪有同一股味!”
羊诚打量那惊慌失措的书生,文质彬彬,眼里清澈,眼睛望向他时,他甚至有看到幼度的错觉:“他就是个书生,你看他那样身板,我看连弓都拉不开。他被土匪抓了,自然跟土匪一个味儿。你别挡着,让他上来!刀剑无眼,别伤着他。”
谨言不依:“不行,我说的味儿不是味道的味,而是感觉,主上,你懂?就是那种感觉!我的感觉向来很准的。”
“明白,你是想说气质!你看你不读书,连个准确的字儿都找不到!你见过哪个土匪打劫,手里还抓一本书的。带回去让向夫子见见,夫子最爱读书人,过几年,大燕又多一个大儒。”羊诚从谨言的肩膀后面露出脑袋,问:“这位学子,你可听过向来向夫子?”
那学子十分郑重地行了学子礼,问道:“可是银台望重,玉殿高登的向家向不往夫子?”
不往,这大约是向来的字,羊诚没问过不知道。不过“来”,可不就是“不往”!“正是,他就在我家呢!启山城羊家。你且去边上躲一躲,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家人轴的很,等这架打完了,我送你去!我是羊诚,羊家家主。”
谨言觉得主上实在没有半点混江湖的经验,怎能跟土匪自报家门呢?
那书生听着这话,眼中光芒一盛,看着羊诚的目光更热切了一些。羊家家主竟是这般年轻,还生得如此好模样,这声音,这胆识,好不叫人钦佩。
“晚生失礼,竟是羊家主!听闻羊家主收纳流民,待流民如亲人。羊家佃户不改姓!晚生十分钦佩,不想竟在此处相见!哎……都别打了!” 书生举着书卷朝众土匪道:“都别打了!大当家的,快住手!”
这边与部曲交手的土匪们听了书生的喊话,都停了手,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可那汉子正跟慎行战得正酣,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书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谨言在羊诚耳边嘀咕:“主上,你看吧,我就说我感觉很准的!”
羊诚笑道:“知道,知道,准!回去奖励你,让厨房给你做蒸饺吃!二当家的!”
“什么二当家的,我可不敢!” 这话他可没说,羊家一个家主就够了。
羊诚道:“这位学子是他们二当家的!” 这人的眼神跟幼度很像,但正如谨言所言,他跟这些土匪的气质很像,又或者说是他让这些土匪有了跟他类似的气质。
“主上,你是不是来探查过?” 怎么主上比他这个事先来探查过的人都清楚。这伙土匪行事很小心的,他来探查了两次,没查到他们有这么一个书生二当家。
“你说呢?” 羊诚反问,自然是没有,他不过是看出来的。羊诚现在已经不托大了,见识过慕容轩的高来高去,他可不会独自出门调查土匪。
谨言摸着脑袋十分不解,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羊诚看着大汉跟慎行打得十分过瘾,这是武侠大片啊,现场版的。羊诚扯了扯身边发愣的人,问:“你能在慎行手下过多少招?”
“三百来招吧!” 谨言这才不纠结那二当家的,去看两人拆招。
羊诚看着远方打架的两人,道:“嗯,看来,我可以换护卫了!”
谨言一听,这怎么行:“主上,这可不行,谨言慎行一直要在一起的。那人打不过慎行。难得棋逢对手,慎行大概也是惺惺相惜。”
“这回你算是说对了!本家主的护院有了!走,随我上前去看看!” 羊诚要下马车。
“主上,危险,不可!” 谨言赶紧劝。
羊诚道:“人家一个文弱书生都不怕,我身板总比他壮实,这不还有你在身边保护我嘛。”
说得倒也是,谨言看得出来,那书生的确不会武功。他这才扶着羊诚下了马车。
大汉子和慎行打得实在太忘我了,没有听到书生的声音。
羊诚不高不低的喊了一声:“慎行,回来!”
慎行改了招式,剑花中幻出凌厉的一剑,直将大汉子逼退,重重的摔在地上。慎行这才收了剑,回到羊诚身旁,小声对羊诚说道:“主上,此人可用。武功刚猛霸道中正。”
羊诚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朝着那大汉子走去。
书生气喘吁吁地小跑过去,早有人在他之前将大汉子扶起。书生问:“大当家的,你可还好?”
汉子呸呸吐出嘴中的灰和泥,用袖子抹了一把嘴:“没事,无碍。二当家的不必担心。”
羊诚已经走到近前,书生道:“大当家的,咱们今日算是截对了人,你且猜猜,这位是谁?给你个小提示,是你日夜念叨的人。”
壮汉上下打量羊诚一番,文气,身子骨看着比二当家的略好一点,但风大了也能刮走:“我日夜念叨的人,莫不是兖王?兖王长这么文弱,不是说一人能闯敌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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