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张管家送了十两银子来。”
箜桂看着正在秋千上玩的不亦乐乎的萧淼重复了几遍。
“嗯?送银子做什么?之前不是告诉他不要再送了吗?”
“奴婢不敢假传公主的意思,只是张管家说这是王爷的意思,知道公主是为了避嫌,所以以后每日都送银子来,这就叫日例,不算是府内女眷领的月例银子。”
“他倒是会偷换概念,那就留下吧。”
正想从哪抓挠银子开始自己的画本事业呢,这就送上门来了,等卖了画本开始回钱,这银子也是个不错的掩饰。
昨晚刚下了一剂猛的,这几天正是回忆的好时候,不适合再去他眼前转悠,正好可以开始着手自己的画本了。
第一个画本写什么呢?如今多地干旱,百姓生活不好,大多是不会用本就拮据的银子来买画本看的,那就只有富家子女了,这样的受众喜欢什么呢?或许要找个机会接触接触她们才知道。
想到这,萧淼突然想起前两天收到了个帖子。
“箜桂?”
“怎么了公主?是要传膳吗?”
“不是不是,我记得前两天有个什么帖子?”
“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过生辰,传了帖子给公主,希望公主能去。”
“王爷知道吗?”
“王爷知道,帖子是张管家差人送来的,因这位小姐出身不好,去或不去,随公主心意,若不去,便在府内安心养伤,若想去,便和张管家说,他会为公主准备车马。”
想了想这可能是个鸿门宴,但她还是要去,一者是获取小姐们的爱好,二者是这样的场合一定有很多贵族子弟,她总要为将来打算,先帝贤能,定有拥护者幸存,她要想办法找到他们。
“你去告诉张管家,让他备着车马吧。”
“是。”
不过既是去,该准备些什么生辰礼送给她呢?
转眼就到了丞相府二小姐生辰这日。
萧淼呆呆的站在王府门口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奢华的马车拽了拽箜桂的衣袖。
“你不说你家王爷勤俭爱民吗?这马车是不是有些过分奢华了?”
“这是张管家差人根据各府女眷的喜好刚做好的马车,是专为公主代步的,公主若不喜欢回头让他们重做一个。”
“不用了,这个挺好的,走吧。”
萧淼还没走到马车旁,就已经有奴隶趴在地上了。
萧淼没有立刻踩上去,用余光扫视了一圈才踩着他上了马车。
箜桂没有进来,而是坐在帘外,这倒给了萧淼独立的思考空间。
过分奢华的马车,奴隶代替的台阶,刻意塑造的距离感……
古济为什么要这么做?旋光不是与他形影不离吗,怎么会跟着自己?
这些问题直到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外也还没有想出答案。
又或许是猜到了但不愿意相信。
但这并不影响她配合着演出。
在箜桂的搀扶下,萧淼踩着奴隶下了马车。
在丞相府奴仆的牵引下走到公子小姐们玩乐的地方。
“萧姐姐,你怎么才来啊~”
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看见萧淼就跑过来扯着她的衣袖撒娇。
“公主,这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杜蓝衣。”
箜桂在萧淼耳边低声提醒。
“萧姐姐?你是在叫我吗?”
“对啊,萧姐姐怎么了?是紧张吗?”
“放肆!我平时不喜参加这种宴会,竟是让你们忘了我的身份!”
萧淼平时平易近人的,突然架起来把箜桂都吓了一哆嗦。
“大胆!见了公主为何不行礼!公主的名姓也是你能叫的?!”
反应过来的箜桂很快接下了萧淼的话。
似是没想过萧淼的态度会这么强硬,众人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还是乖乖的行了礼。
萧淼没再看他们一眼,自顾自的走上主位坐了下来。
皇帝和摄政王不在,她的地位就是最高的,坐主位毋庸置疑。
坐下后她冲杜蓝衣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跟前来。
“你的生辰礼想要什么?”
“公主所赠皆非凡品,臣女并无想法。”
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若自己不强硬骄纵,怕是会被欺负的不得了吧。
进来前她在门外可是听了好半天呢,他们捉弄自己的法子真真是有意思,现在就让他们自己尝尝吧。
“既是如此,那湖边的残荷倒是别有一番意味,折一枝送给你可好?”
“臣女谢公主赠礼。”
“庭野,你去折,箜桂你领着小侯爷去。”
“是。”
“小侯爷,请吧。”
箜桂早就看他不爽了,就他心眼最坏,竟然故意在湖边倒湿泥,打算一会儿给公主使绊子,让公主去折那枯叶,若是陷进泥里,脏了衣服,在这样的场合不体面倒罢了,就怕传出什么公主轻视丞相府等不好的传言。更坏的若是他们推一把公主,公主跌进水里,众目睽睽之下,公主的清白名声岂不全毁了?!
等一会儿自己就在背后给他一脚,让他凉快凉快!
帆庭野震惊的看着萧淼,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脸就被一巴掌扇偏了。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公主也是你能直视的!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叫你一声小侯爷是给你脸!”
萧淼在心里给箜桂鼓了鼓掌,可惜自己要端着架子,不然那巴掌高低自己也要扇一扇。
“公主莫要生气,庭野他是糊涂了,还请公主不要见怪。”
旁边的人看不过去,站出来为帆庭野说了句话。
“你是谁?”
萧淼短短的三个字像是把顾川的脸摁在地上摩擦,他不再自讨没趣,老老实实的退了回去。
“小侯爷,请吧。”
帆庭野气愤的甩了甩手,朝湖边走去。
从顾川身边走过时,箜桂用力踩了一下他的脚,说是踩,其实用跺更合适,疼的他脸都紫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看的清清楚楚,就他去倒的湿泥!
要不是公主没有计较的意思,自己高低把他踹成狗吃屎!
不过半刻钟,箜桂就雄纠纠气昂昂地拿着残荷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泥人?
“噗嗤…”
人群中难免有没忍住笑出声的。
“这是……小侯爷?你这身装扮真是别具一格啊。”
“顾森!你少来!”
他们似还是想吵,被剑光一个眼神刀过去后老实了。
剑光一身黑衣,安静的护在萧淼身边,若不是他刻意显露,大家很容易忽视他的存在。
从箜桂手里接过残荷,萧淼起身走到杜蓝衣身前,将手中的残荷递给她。
“这荷叶虽不再清丽,可枯黄的颜色倒别有一番风味,你觉得呢?”
“公主说的是,臣女谢公主赠荷之恩。”
“留得残荷听雨声……我想你该是个聪明人。”
“是。”
“本宫乏了,先回去了。”
“恭送公主。”
“哦,还有,生辰快乐。”
走了两步的萧淼又回过头来对杜蓝衣道了句生辰快乐后才彻底离开。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萧淼不由地被一股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压到喘不过气来,窒息的抓着自己的脖子,双眼猩红,冷汗更是一丝丝的往外冒。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才会策划这么一场戏,配合皇帝的计策,继续营造自己嚣张跋扈,备受宠爱的公主身份,让忠于先帝的忠臣对她彻底失望,或选择告老还乡,或选择随波逐流,让她失去所有依仗,再无翻身的余地。
说不好帆庭野,顾川他们的那出戏也是他的手笔,可自己就算知道也不得不顺着他的路走,无能为力的任人摆布。
毕竟现在谁是西瓜谁是芝麻她还是分的清的。
是自己有了不该有的期待,从始至终,只有自己是最可信的。
松开紧攥着衣摆的手,捋了捋头发,萧淼掀开车帘的一角。
“箜桂?”
“我在,公主怎么了?”
“我饿了,想吃那边的馄炖。”
“公主,路边的吃食不干净,还是回府吃吧。”
“可我真的很饿,箜桂~”
“那好吧,我去给公主买,公主且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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