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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李贤此时正在家打包行李,明崇俨一事尘埃落定,他也该回歧州去了。因为地位重要性和地理位置等原因,他得到消息比东宫晚一些,此时刚听乔装改扮混出宫的小内侍说完前后,薛毅就到了。

李治最初安排薛家两兄弟分别跟了李弘和李贤,其目的是防备他家两儿子兄弟阋墙,就算他两个儿子打起来,薛家应该不会随便吧哪个子弟丢出来当弃子,必然要想法弥合,或者发现端倪就会报知自己。

谁知道李弘、李贤没按他预计的发展,手足情深,薛家两兄弟倒成了东宫与雍府沟通的纽带。

现在纽带打着找弟弟的旗号来了雍府,惊讶地看着李贤把满满一把金珠子塞进小内侍的手中,让薛顗好生把他领出去,回过头来继续指挥者仆从,“去,把那两摞书捆扎好,装到箱子里。”“还有你,衣服被褥不用带那么多,别都包起来……”

薛毅目瞪口呆,心想你阿娘要自请避位不当皇后了,你居然还有心思消消停停地收拾东西,准备开开心心去歧州?你不知道你阿耶阿娘关系又多紧张啊,你阿耶上次就想废你阿娘,你忘啦?只要圣人诏书一下,你们哥几个就不是嫡子了喂!

“雍雍雍王,事分轻重,你先停一下。皇后上疏圣人避位,太子请你与英王殷王速去东宫汇合,然后同去黔阳殿。”

李贤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做个请的手势,“我这乱糟糟的,好在天气不算冷,咱们到荷亭上坐会儿吧。”

薛顗送人回来听见这句,迟疑了一下道:“你们去,我正好看着人收东西,什么带什么不带,省得他们弄错了。”

李贤往门外走,正好到他身边,于是伸手一勾,就将他转了个身。

这一勾,两人都顿住了。他俩从小到大一个锅里搅勺子,一张床上抢被子,打打闹闹、拉拉扯扯没少干。不过自从薛顗那天把话挑明了之后,两人表面是还如同之前一样,有事商量,没事闲聊,但彼此都知道有些事终究是变了,不同的是李贤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而薛顗则笃定地努力将两人的关系变成他希望的样子。

这些天,不管薛顗怎么跟他玩闹,李贤都是一副端庄正经的面孔,希望以此来拉开情感上的距离。今天这样上手拉拽,这可是十几天来从没有的事呢。

薛顗眉眼弯弯地笑了,青春少年充满活力的笑颜自带发光属性,犹如初升朝阳一般破开李贤阴沉的心绪,瞬间云开雾散,以至于他恍了一下神,这才讪讪道:“少来,我和你兄长面前倒避起嫌疑来了。”

到四面开阔的地方说点不想被人隔墙有耳地听去的话,这是东宫与雍府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所以薛顗二话不说跟着李贤就到了修建在荷花池中,只有一条曲折小径与岸边相连的荷亭,冷嗖嗖的秋风一吹,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放心,圣人不会下诏书的。”李贤的语气毋庸置疑的笃定。

“如今二圣并尊,天后的地位与圣人一样尊贵,可是,你不知道这几年圣人与皇后……”

“妻者齐也,天后本来就与天皇同尊。”李贤不等他说完,就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打断了他,“废后不是小事,要给朝廷给天下要给说得过去的理由,那么我问你,如果圣人想废后,他会给出什么样的理由?”

“上官仪。”薛顗道:“上官仪把诏书都起草好了。”这不是现成的嘛,上次的理由拿来就能用。

上官仪给出的理由是皇后专横,但这个没有与时俱进的理由显然不适用于此时了,“明崇俨刚刚伏法,圣人不会横生事端的。否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明崇俨受皇后之命欲对皇帝不利,这样影响就太大了,李治目前不见得有体力和精力为此善后,“皇后奏表里是怎么写的?”

李贤只知道皇后要避位,至于奏表的具体内容,还不清楚。

“徐州洪灾,”薛毅道:“皇后以避位来应上天警示。”

这个时代天人感应之说盛行,反正任何斗转星移、天灾异象,都对应着人世间的人或事,只不过有些是惩罚,有些是奖励罢了。这事在李贤看来就很玄学,尤其是星象方面,没人从天体物理学的角度考虑这两颗星为什么叠一块去了,只关注这现象对应的是灾还是福,于是掌握解释权的人就很重要了。

不过闹水灾这事,你就是再巧舌如簧,也没法说是老天奖励当局工作干的好吧。

既然老天都看不下去出手责罚了,人间执政是不是该有个出来承担责任呢?当然,徐州的水灾还到不了让皇帝下罪己诏的程度,一般就是减膳,然后宰相罚俸,如果皇帝看哪个宰相不顺眼,很可能就着这个借口罢免了他,但从来没听说过因为国家治理不好把皇后给废了的。

拿皇后顶罪岂不是说皇后没把国家治理好?岂有此理!传统社会讲究内外有别,皇后的职责是统领六宫,如果皇后不得不出面治理国家,那岂不是说皇帝无能,大臣没用?哪怕李治脸皮厚,不在乎世人怎么看、史书怎么写,朝臣们也不可能让他这么干。

太子也想到这点,因此越发担心历史重演,怕李治根本不给武皇后避位的机会,而是顺势直接下旨把她给废了。

不过雍王说得也有理,圣人就算铁下心要废后,也不该是现在这个当口。换句话说,无论武皇后还是东宫都还有充足的圆转时间。

“再说,前几年圣人还年轻啊。”李贤状似无意地自言自语道。

所谓响鼓不用重锤,薛毅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几年李旭轮和李令月的出生,让李治以为他还将有更多的子女,而事实上自李令月之后,宫里许多年不曾有过婴儿的啼哭声,他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除非从李忠、李素节、李上金等人中选择,不然他的继承人就只有武皇后的儿子了。

李忠等人久离中枢,即便立为太子也掌控不了局面,如果圣人此时年轻力壮或者身体强健,那么他很可能做这样的选择——既不用担心太子权利过大威胁到自己,又大可以再花几年或者几十年时间重新培养一个太子。然而李治如今年近五旬,这两年风疾发作的愈发频繁,甚至连上朝都是时断时续的,这才把大部分的朝政交给了皇后,他还有没有信心和精力一边重新掌管所有的朝政,一边还要再去手把手地教导一个新的太子?

因此,无论如何皇后的地位是非常稳固的,同样的道理,无论圣人对太子有多么提防,多少不满,但现实情况是没有比李弘更合适的太子人选了。因此太子的地位是不会动摇的。

想到这里,薛毅豁然开朗,简直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轻快了,心花怒放地对李贤一礼到底,“谢雍王指教。”

“指教不敢当,不过有几句话请你转告太子,”李贤只当没注意到薛毅瞬息变化的脸色,抬手扶起他道:“太子,国之储君,学识、德行皆为我等表率,只是除此以外还需身体强健,如此才能在日后有精力处理种种繁杂的政务。不过眼下当务之急,先得有人引咎,认下这个天谴。”这个人的地位还至少是宰相级别的才行。

如果前些年东宫属官对李贤还有所戒备,自从他去了歧州,就全体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他心存感念了,因此听他一说,便道:“正是大王所说。只是太子您是知道的,还请您拨冗来趟东宫,劝劝太子。”

“应该的,”李贤笑道:“这些说给你不过是想等我走了之后,你时不时也提醒着太子方好。”

骑在马上,薛毅不禁感叹难怪人人都说这位雍王好,这人的确通透睿智,和他相处的时候,时时都觉得他在为你着想,让人不知不觉就放下提防。多亏他去了歧州,若是留在京城,那就是东宫最大的敌人了。

而走在前面半个马身的李贤则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作为太子,李弘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要再加强一些才行啊。

穿来之前他没怎么看过宫斗剧,只是从客观上分析,觉得李弘目前的处境不算太坏,自己和李显出局之后,只剩下一个年纪幼小、害羞腼腆的李旭轮,起码没有九龙夺嫡那种来自兄弟的群狼环视的大场面。

李弘唯一的对手就是亲娘。如果考虑到代际差距,他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熬”,熬到成功上位就是胜利。

但李弘本人并没有这样乐观。相比于其他的太子,他的劣势在于不知道对手是谁,他感觉到了强大的、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但总是弄不清真正的根源是什么,就好像在浓雾密布的森林中夜行一般,战战兢兢地每迈出一步都要面对巨大的心里考验。

李弘不知道其实他有一件制胜法宝,那就是时间。而他正因为不知道这一点,才大把大把地浪费这一宝贵资源——李弘不是在浪费时间,他根本是在浪费生命。纵观历史,很多时候就是在比命长,司马懿熬死了曹操又熬死了诸葛亮,于是成了三国里最大的赢家,同样的,李弘现在唯一要做也能做的事就是等,等上一辈的人自然凋零,给他腾出位子。

他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非要自己折腾自己呢?

再说,朝中天后的心腹再多,却没有任何武将,兵权还牢牢地掌握在李治的手里。换句话说,武皇后即使晋升天后,在天皇眼里也不过是制衡太子的工具,只要李弘在,武皇后基本上就不可能被废掉。

既然薛毅诚恳地请他去劝一劝他哥,李贤无论如何也得走一趟。目前还住在宫里的李旭轮和李令月已经先他一步到了东宫,只有李显还被禁足在府里。

李旭轮已经十二岁了,虽然没有两个哥哥早慧,也是一个聪明孩子,最近一段时间又是飞书案,又是禁足,今天更听说他们的亲娘不想当皇后了,因此越发害怕,忽然见太子让人请他去东宫,二话不说便跟着来人走了。此时正局促地捧着茶盏,一边心不在焉地同李弘说话,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外,心想怎么六哥还不来?

自从李贤就去了歧州,两人相处不算多,不过比起太子,李旭轮心里倒跟六哥更亲近一些。一方面,太子是储君,和他们虽是兄弟也有君臣之别,另一方面,从他记忆中小的时候李贤带他玩时的亲近,到李贤这几年的政绩,都证明这是个靠谱的人。

所以李旭轮想,自己听两位哥哥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万一太子和六哥意见不统一,那就……

正想着,李贤脚步匆匆地来了。

李旭轮和李令月都站了起来,李贤先向太子行过礼,回头看看一弟一妹,李旭轮苦着一张脸,李令月却依旧是不识愁滋味的样子。李贤摸摸她的小脑袋,笑道:“你一个小孩子家也来了?”

李令月嬉笑着缩缩脖子,从李贤的五指山下逃出来,笑道:“哈,我这个小孩子说不定才能派上大用处呢。”

这倒是,在父母闹矛盾的时候,幼年子女往往是弥合双方关系的大利器。看来这两年李令月没少从事这项工作。

“没错,”李贤笑对李弘道:“赶紧让阿月去乾阳殿哄哄阿耶,阿耶一高兴什么事都没了。”

“六郎,今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李弘打断了兄妹二人的闲谈,把话题拉回到今天请他们来的正题上来。

“嗯,听说了。”李贤转过身子看向李弘,“五哥怎么看?”

李弘一手支在额上,无力道:“这次不同,我怕阿耶顺水推舟。”

“不会的,民间休妻尚且不是随便一句话就能做到,”李贤沉着而笃定地说道:“而且正因为与上次不同,所以阿耶才会有所顾忌。”

李旭轮和李令月不明所以,李弘沉郁的内心却仿佛豁然被打开了一扇天窗般,明朗了起来。“你说的……”好像有道理,“我想想。”

李弘之前就是钻了牛角尖,只看到父母关系紧张,加上李治之前有层次感一次不成功的废后,自己把自己吓着了。不独是他,知道这事的人无不吃了一惊,只不过有的害怕有的暗喜罢了。

多年训练得来的政治素养,使李弘迅速冷静下来,急速思考,就好像解题的时候被人点拨到关窍,瞬间想通了前因后果。

目前避位一事,还只是夫妻间的私事,那么就不能让它扩大,尤其他这个太子最好不要出面,以免上升到官方层面的高度。

“阿月去看看阿耶阿娘吧。”李弘沉思了片刻,终于吩咐道。

李令月不敢跟太子叽歪,将食指在鼻尖上一顶,扭头冲李贤做了个鬼脸,人小鬼大地道:“我还不知道,你是想把我打发走,背着我商量好,然后指使我干这个干那个,哼!”

看着李令月抱着胳膊转过身撒娇加生气的小模样,饶是李弘、李旭轮满腹的心事,也不禁露出了笑意。

“什么事能瞒着咱们阿月呀,去吧,你信六哥的。”李贤笑着抬手在她小脑袋上胡撸了一把,揉得她软软的头发都变得毛茸茸的了。然后用眼神征求了一下李弘的意见,才转回来对她道:“这段日子,阿耶的事也多,你也有日子没见他了吧,咱们小公主近来又长高了不少,去吧,让阿耶开心一下。”沉着醇厚的男声,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信任他。

虽然太子没有明说把他们叫过来干什么,但兄妹几人都心知肚明,四个人里只有李贤和李令月不担心武皇后的前途命运,李贤是出于理性客观的分析,李令月则是出于对父母的信任,以及小女孩的直觉。不管怎么说,总之是殊途同归吧。

李弘要把她打发走,李令月只是小小地别扭了一下,但聪明早慧的她毕竟从小生活在波橘云诡的深宫之中,对于这种背着人商议谋划的接受度比同龄孩子高不少。

李令月看向李弘,李弘顿了顿,道:“阿月先去看看阿耶,有什么事不会瞒着你的。”

李令月一嘟小嘴巴,带着人走了。李旭轮以为会是兄妹几人一块去乾阳殿抱着李治大腿哭,既然战术改变,他看了看五哥又看了看六哥,觉得自己留下来除了妨碍他俩议事也起不到其他作用,片刻终于嗫嚅着告退了。

周围环境达到可以说心腹话的级别了,李贤依旧谨慎地请太子加了见氅衣和他跑到东宫花园里溜达,这才把刚才跟薛顗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李弘叹了口气,无力道:“是你说的这个道理。可是你看看这几百年来,有一个顺顺利利的……吗?六郎,说句不怕你笑话的,我心里怕的很。”

李弘吞掉的既个字是“登基称帝的太子”。

还真是这样,不但大唐,连上前面的隋朝,不,可以说从整个南北朝算起,皇位更迭就无一不是伴随着血腥暴力,几乎没有哪个皇帝的首任太子能顺顺利利接班的。远的不说,就看最近的,隋朝的杨忠,大唐的李建成、李承乾都是嫡长子,依然逃不过被废的命运。同样身为太子又是嫡长子李弘,与前三位比起来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帝后关系,他不但要承担身为太子的压力,还要面对因李治对武皇后不满连带而来的疏远冷淡。

说实话,李贤扪心自问,如果把他放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上十几年,他可能就不止是心理压力导致身体健康问题了。

“五哥,我自小就知道你不容易,尤其是我到了歧州之后,越发觉得你特别难。真的。”李贤转过身,正正地看着他五哥。

李弘随着他停下脚步,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诚恳道:“六郎,你要是能留在长安该多好呀。你走这几年,我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李弘猛地闭上了嘴,隐忍片刻,等情绪平静了,才道:“阿贤,你肯不肯回京城?咱们想想办法,回来吧。”

李贤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瞬,似乎在分辨他只是随口一说,还是有意试探,“还不行呀,歧州好多事还没办完,我不能半途而废。”

“我知道你不愿回京城蹚这滩浑水,”李弘眼中的神采暗淡了下去,却又努力提起嘴角想做出个微笑的表情,“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跟你,跟你们换换。”

“跟七郎吗?”李贤先开了个玩笑,又道:“我要是回来,这水只怕就更浑了。”

唉,李弘无声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情。

“五哥,八郎还小,你好好跟他处着,过上两年,说不定他也能替你分忧解难了,再说——”

再说,对八郎这个没有威胁的弟弟好,正能彰显自己的宽容友爱,给自己添个好名声。李弘在心里默默地补上李贤没说的话。

“五哥,现在无过便是大功。”李贤估摸着他哥脑补完了,立刻总结陈词。

“还有一件事,”李贤又道:“我这些年在歧州招考读书人,考中的推荐给朝廷。”

“这事我知道。”李弘点点头,“最早的那几个倒是可以挪挪位置了,当初你必要安插人进礼部,我回头找个机会给他升上两级。”

“谢五哥。”李贤一礼,站直身体道:“五哥,你看我不过考过他们一次,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都认定是我的人。”

李弘一怔,“你是说——”

“我是怕有什么人先想到了,倒不如五哥找机会提醒一下阿耶。”李贤道。

如果没记错,殿试是武则天时期开始的,从此之后成为天子门生成为读书人的最高荣耀,自从隋朝开科举,中国就由贵族政治逐渐向文人政治转变,在李贤看来殿试在其中起了巨大的作用。

贵族政治时代,一个人的政治地位是由父亲、家族决定的,在忠孝不能两全的情况下,当时的人们普遍认可的尽孝大于尽忠。科举至今,一个人能做什么官,其实是由考官决定的,所以官员与府主、举主之间也就有了荫蔽与效忠的一层关系在。只有举行殿试由皇帝亲自选拔人才之后,读书人的命运才真正由皇帝来决定,他们也必须保证对皇帝绝对的忠诚,因而从此以后对皇帝尽忠成了最高道德标准,正因如此,也为明清两朝的中央集权君主**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无论如何,历史把举行殿试和开设武举都算作是武则天的政绩,李贤就是要把她的政绩抢过来,给了李治也好,给了李弘也好,反正就是不能留给武则天。对,就是这么不要脸!

李弘一时间想不了这么深,他开始还以为李贤会建议他自己做主考,把当科应试的人招揽在东宫门下。

对此李贤解释道:“天下都是阿耶的。五哥只消说与阿耶,便是大功一件。再者,以阿耶未必耐烦陪着那帮书生……”

如果皇帝懒得去监考,最大的可能就是让太子代替他去,李弘就是光明正大走了程序地揽人,如果李治自己去,李弘也算是表明了忠心孝心。都不错。

反正李治应该不会让大唐的皇后亲自面对一群尚未步入仕途的年轻人的,只要做到这一点,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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