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临风手提两坛“三代”,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脸色红润不少。)”何云霄更新脑海中陈临风的形象。
何云霄:“你来的正当时,快进来坐,顺便尝尝我的手艺。”
“何云霄你炒了什么好菜?竟比凌云城第一厨手做得还要香!”
此言并不夸张。
“一碗杂酱面而已。”
“听闻王长老的二弟子被你赶出了凌云城,传言是真还是假?”
那可是陈临风千求万求好说歹说才劝赵恩泽离开凌云城。
“真不了。”
陈临风双手接下何云霄的碗,手沉了一下。
陈临风看了看一满碗拌匀的杂酱面,又不确定的看了看何云霄。
何云霄:“一日之计在于晨,多吃点。”
何云霄想来自己确实给陈临风盛了很多,不过瞧陈临风偏瘦的样子该多吃一点。
桌上两碗面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碗里的看上去像平原,一碗里像装了座“面山”。
陈临风持筷准备从“面山”的山腰夹起,又想从面的“山顶”下手,最终决定将整碗面再拌一次。
吃下去的第一口,陈临风就像着了迷。
何云霄内心感慨:“(难道是中意我特制的酱料?)”
片刻后陈临风碗里剩下的面只有面碗的四分之一。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仿佛回到了他们俩在客厅吃饭的过去。
“(它如何能和城中第一菜肴相媲美,不过是你想念这般味道罢了。)”
“这两坛酒,留到我们以后再喝。”
何云霄拿出两个折本放在桌上,并推到陈临风的碗边。
陈临风:“哪边的事?”
何云霄:“维点钴塞和约丝曼帝,你打开看看。”
陈临风打开其中一折本,认真的一页一页地翻看。
陈临风:“文献中记载,维点钴塞是八方十二界的‘沉默’之都。”
碗里还有半碗面没动的何云霄试探着。
何云霄:“启程之日,把赵恩泽也带上。”
陈临风看着折本上只写了他们二人与祁原的名字,不解地问向何云霄。
“意欲何为?”
何云霄碗里的面被绕成“面塔”。
“说不定赵恩泽想和你一起去。”
陈临风冷不丁地说:“既然是任务,就按折本上的来。”
他才不想拉上赵恩泽,自己好不容易送走的,难道还要他再请回来。
“姓祁名原的这位难道是……”
“连理城的祁家。”
每次一提到连理城,陈临风的心中不免一颤。
何云霄想起相关当年的世事,沉默不已,又感慨造化弄人。
“阿临啊。”
“如果你面前摆有两个选项,一个是保全你爱人的性命,一个是保全全城人的性命,这二者非选其一,你会选哪一个?”
并非话题老套而又狗血,也不是提此话题者无事生非。
只是对于结果而言始终给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选择其一已是艰难之举,更何谈两全。
“这碗面比上次的要好吃很多。”陈临风慢慢回味碗里剩下浸在酱料里的杂酱面,将自己所感受的告诉何云霄。
“你用续缘草代替了糖,这样既能做到不失甘甜,又能在不改变本味的基础之上提鲜。”
何云霄惊讶问道:“阿临,你能吃得出配料的成分?”
“不大会,其中若有认识的佐料或许可以。”
祁原的小屋灯火通明了一整晚。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时,就感觉到鼻子上有什么东西。
“哇~”祁原打着哈欠,惊动了立在鼻尖的蝴蝶。
“(一会儿去看看食堂里有什么好吃的。)”
面窝、烧卖、红豆馅儿的汤圆、白粥、手工面和一张烤饼,应有具有。
安太清(伙夫):“小不点,要吃点什么?”
祁原回头看了看大家吃得着急,飞奔出去的弟子嘴里咬着一张比脸还大的饼。
借鉴桌上出现最多的餐包,祁原直接开点。
“我要那个。”
“还有那个!”
祁原踮起脚,一手扒着前台,一手指着插有小绿叶的红枣糕和粉白色的“小兔崽”馒头。
安太清:“这一点不够吃,再看看还要什么?”
祁原一会儿往左边挪挪一会儿往右边挪挪,挑来挑去决定好后,指向了大饼旁的胡椒饼。
安太清:“要不要再来碗瘦肉粥,吃得好,个儿才长得高!”
瘦肉粥?一听就很好吃。
祁原:“要一碗!”
厨子的额头上有一道骇人的伤疤,这条疤吓走了很多想接近他的人,好在凌云城都是一群“大忙人”没有时间去关注身边人的细节,祁原即使发现了也认为这是无所谓的。
“小不点,你先端去,我去把粥热一热哈。”
祁原:“好。”
白花花的盘子上有两只“小兔崽”和两个红枣糕。
每走一步,“小兔崽”就在盘上晃动,这使得祁原端得更小心了,小步小步地走到最近的餐桌入座。
祁原迫不及待地用手抓起一只可爱小巧的兔崽糕,一口下去,微甜的果酱味和米糕的甜糯味在嘴里一并迸发,即使吃了好几天可口的饭菜,眼里的泪水还是会不经意地流下来。
“小不点,你的瘦肉粥来喽!”
安太清端来一碗香喷喷的粥来,祁原闻其味口中生津。
“好香!”
祁原夺走安太清手里的勺子,一下子将粥拉到自己面前,碗里的粥因此溢出了不少。
“呼呼——”祁原不停地吹走粥上的白气,在嘴唇的反复试探下,才吃上了一口有鲜嫩并富有弹性的肉丝和黏而不腻且爽口的粥粒。
“嗯!这太好吃了!”祁原称赞道。
“小不点,你认不认识祁松雨?”安太清看着小不点的长相,有点眼熟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他是谁?”祁原好奇地问道。
“也是,像你这般大的孩童多数是不知道他的。”
“祁松雨可是拯救了连理城几十万百姓的英雄。”安太清并不是用赞扬佩服的语气,字里字外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遗憾与无奈。
祁原:“你怎么不说了?”
祁原听到英雄一词来了兴致,安太清的话戛然而止,吊住了他的胃口。
“故事满大街都是,说得无味。”
祁原:“我看你是不记得了吧。”
安太清摇头笑了笑。
安太清:“小不点儿,你叫什么名字?”
“姓祁,单名一个字原,天随人愿的愿下无心之原。”祁原骄傲的熟练地说出口。
安太清:“哈哈哈,好一个愿下无心。”
“(铁面剑眉,额方而阔,双目清秀明亮……)”安太清观其面相,不紧不慢地拿出藏于袖口暗格里的一块“抹布”。
担心祁原只盯着碗里的粥,故意张扬且夸张地整理在祁原看来是一张又脏又破的抹布。
“你要用它来抹桌子吗?”
安太清用劲捂热合在手里的“抹布”,他那股认真劲惹得祁原无心吃饭,全神贯注地看着所展开的布上的小人图。
就在短时间里,祁原记下了显现的一招一式。
祁原:“这是什么?”
“这上面可是早已失传的‘天闻之色变,山崩地裂仅需三招’的‘天地合一’**!”安太清自豪地介绍布上的招式。
路过的弟子不愿将心思花在“闲事”上,手里拿着一个馒头赶忙离开了食堂。
祁原:“听上去好厉害!”
“大气运傍身的你,老夫,呃,我就将此秘籍赠于你,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祁原半信半疑地向安太清问道:“就这样给我了?”
“当然,是有条件的。”
祁原:“什么条件?”
“每隔十天来我这儿学会做一道菜。”
祁原:“这也算‘条件’?”
简直是连吃带拿的好事!
“今日算第一天,就学做……”
安太清看了看桌上完完整整的小兔崽糕点
安太清:“点金。”
不知何时冬风变得温柔,风里参杂着被扬起的沙尘,远处的一人朝自己的方向走来,逆行于人流之中。
祁原顺“流”而上,块步上前,此刻,他在心里树立新的执念。
目光从平视渐渐变成仰视。
“随我去个地方,祁原。”
“城主,你认不认识祁松雨?”祁原好奇地问向陈临风
当祁原父亲的名字再度出现时,陈临风一如平常地回答他:“不认识。”
这一刻,陈临风的身上有了他所厌恶的影子。
陈临风:“跟我来,我带你变强。”
冲着“变强”一词,祁原毫不犹豫地拉住向他伸来的纤细如嫩竹,肤如玉的手。
寂静的“黄金”沙漠上,一大一小的足迹被吹来的热沙掩盖。
风如热浪,好似沙漠在起舞。
两把银色的伞,一大一小地“行走”在荒无人烟的“黄海”上。
“好热!陈临风,我不想走了!”
不耐烦的祁原摔伞,猛地坐在滚烫的沙漠上。
见状,陈临风使用缔能减轻外界对祁原的影响。
祁原:“啊啊啊啊啊!你就不能用飞来飞去的招式一下子到你所说的‘沙漠之眼’。”
每三公里要消耗体内五点缔能,就目前陈临风的缔能值五百四十点,图也乌沙漠全长三千二十一公里,“沙漠之眼”位于图也乌沙漠的中心,此行是为了寻找沙漠之眼中的一滴可承载世间所有(无上限)力量的“泪”。
“不能。”
祁原:“陈临风,你用嘛,我真的走不动了!”
祁原干脆不走了,心情暴躁的他踢着脚下的黄沙。
陈临风:“马上到了。”
“马上是多久?”祁原瘪嘴道。
“四天。”
祁原:“我不去啦!我不去啦!”
陈临风瞧他极不耐烦的模样觉得甚是搞笑,扔伞又捡伞,想回去却又在原地打转。
陈临风:“我知道一条近路,走过去只需要一天。”
伞下的他看上去很轻松,也没有流什么汗。
祁原得知这一大好消息,瞬间动力满满!
“真的?那快走吧!”
陈临风:“等一下。”
祁原不明所以地看向蹲下身的陈临风。
“(下午太阳在西,影子指向东方。)”
取下头上固定发型的簪子直直地插在沙中。
“你在做什么?”祁原好奇地问。
“太阳东升西落,而影子和太阳正好是相反的方位,我们可以根据影子的变化来辨别方向。”
“哦哦。”祁原记住了陈临风的话,但不知该如何理解。
只见陈临风在簪影的顶端用手指挖了一个小洞作为第一点,随着太阳西落,簪影的顶端往左上方移动,画一条直线连接两点并在第二点上做这条直线的垂直线。
“第一点为西,和它相反的方位为东。”陈临风一边说一边标上“西”和“东”,在标记西方位时,陈临风下意识地画上“W”字母,后又立马改了回来。
“祁原,左脚踩‘西’,右脚踩‘东’。”
祁原:“嗯!”
祁原一脚踩“西”一脚踩“东”
“现在你的面前是‘北’,你的后面是‘南’。”陈临风边说边在沙上标记“北”和“南”。
“为什么不带个罗盘?”
陈临风忘了。
“你好歹是个城主,不识路就算了,知道自己不识路也不带个罗盘在身上,万一哪天迷了路还要弟子们来找你。”
“也不嫌丢人。”
祁原一番言语轰炸,“炸”得陈临风体无完肤。
“以后我带着。”陈临风虚心地听取祁原的建议。
当然,这个城主在某些方面不太靠谱!
陈临风:“我们往南方走。”
“那我们如何才能知道自己走的一直是南方?”祁原追问。
陈临风:“走一段测一段。”
祁原愣在了原地。
“啊?你叫赵恩泽带个罗盘过来吧。”
祁原想着,既能叫比陈临风看上去靠谱的赵恩泽来,又能带个罗盘,这一路上也能不尴尬(因为这一路上陈临风不怎么和祁原说话)。
“我知道了。”面对现状陈临风只好妥协。
陈临风拿出一张通讯符纸,使用的符纸变成空中的一团白气团。
“赵恩泽,我这边情况有点紧急,你带个罗盘过来,我把位置发给你。”
“顺便带根糖葫芦过来!”
祁原不顾身体水分的丢失,大声喊道。
赵恩泽:“等我。”
还没走几步路,一只手环在陈临风的腰间,动作流畅,十分熟练。
“我来了。”
耳边的呢喃比细水还要柔软。
祁原:“(这就所谓的‘随叫随到‘?)”
陈临风嫌弃地说道:“很热,别挨着我。”
一旁的祁原寻思着他也没挨着陈临风,怎么说出这番话来,扭头一看,原来是在说赵恩泽。
祁原:“我的糖葫芦呢!”
赵恩泽搂紧陈临风的腰。
“若是用了缔能还不能降温,那肯定是用得不够多。”
走在热火朝天的沙漠上,祁原却感受到从陈临风身边传来的一阵凉风。
扶在腰间的手掌心冰冰凉凉,传到陈临风的身体里却如冰锥刺骨。
陈临风:“停下,停下!”
祁原想再次质问赵恩泽有没有带冰糖葫芦,却忍住没问,边走边轻踢脚前的沙。
“不过是普通的降温术,难道你的身体有不适之处?”
陈临风:“可能是天太热了。”
赵恩泽并不为此担心,陈临风也没有放在心上。
赵恩泽:“你的糖葫芦。”
祁原拿走了赵恩泽手里盒装的糖葫芦。
“祁原,说谢谢。”陈临风说道。
“谢谢赵大善人!”
祁原嬉皮笑脸地道谢,盒子里糖葫芦上的糖衣快速化成了糖浆,这时祁原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不怕热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