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回答吗？”
“应该是梦到过去的事情吧，不算是杀手组织，只是一段被自己和别人一起逼迫着往前走的时期。”我知道在他面前就要说这些加以修饰的实话，这样他就不会起疑。
“是吗？也就是说你地记忆恢复了？”
“关于这里的话，我还是不太记得起来。”
风燮没有得到自己感兴趣的答案，但是他还是没有离开。
“你刚才睡着了，我会跟瑾秋说你值班偷懒的。”
我就知道他要打小报告，虽然秋姐不会在意这鞋事情，反倒是会关心我是不是太累了。
“随便你。”
“……”我终于意识到风燮站在这里不走是为了问点别的事情，他似乎在组织语言，就好像是准备说一个难以启齿的故事。刚才短暂的睡眠让我的困意消退了一些，安静的夜晚让人的思绪变得清醒。
“你到底想问什么？”我忍无可忍，终于还是主动发问了。
“我和宾妮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有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我有些无语地笑出声，风燮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有些局促的表情。他对这件事情可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又一直不好意思拉下脸来问我。他知道我对他完全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如果对这些事情好奇，他或精心或无意营造出的神秘感就会打破。
“我没想到你会在意这个。我还以为你完全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你。”
“我当然不在乎，我只是好奇。”他扯了一下嘴角，尽量维持自己冷漠而犀利的人设，但是他环抱在胸前的手指下意识用劲，指节泛白。
“那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我逐渐看清了面前这个人的本质，所以拒绝他的时候底气更足一些。
“你……”风燮意识到自己在我面前失去了一些威信，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总感到他对我还有一些忌惮。也许是因为我已经融入了这个集体，又或许是因为那天测出的红光。
总而言之，我们好像逐渐处在一个更平等的位置上了。
“但是，你可以用别的信息来跟我交换。”我觉得这是一个利用他见识的好机会，虽然风燮是一个面子很薄的人，但是他既然这么纠结这件事 ，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你果然有所图谋。”
“我没有啊，你不想交换就算了。”我摆了摆手，露出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风燮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他似乎很少吃这样的闭门羹，所以脸上表情都不太能控制了。老实说他这个样子比之前要鲜活许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完全忽视了他不同于寻常人的深绿色头发。
“你想知道什么？”风燮最终还是接受了我的条件，他又在我的旁边坐下来。最近魔兽出没频繁，他的手臂添了几条新的伤口。
“我想知道，雪域奇市是怎么产生的？又是谁在经营？”
风燮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做足了蹦极的心理准备结果只是下了一节楼梯一样失望。
“雪域奇市就是旧神的领地，是没有被污染的净土，哪有什么怎么产生的，千万年前就存在，千万年都运行。”
说了跟没说一样，但是也恰恰说明，这个规则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就跟“1＋1＝2”一样不用思考，不必怀疑。
“就没有起源传说之类的吗？或者你告诉我雪域奇市是什么样子的也行。”
风燮叹了一口气，他似乎想要以假装深沉来掩盖自己一无所知的事实。我意识到他可能只是一个喜欢杀戮的笨蛋。
“虽然我到过雪域奇市，但是我没有被神所接受。神不认为我有建立原初村的能力，所以只是让我拿走一件最想得到的东西之后就让我离开。”风燮选择了后一个问题，他的年纪的确不大，去到雪域奇市恐怕也是因为“裘”的缘故。
也许是“神”认为他只会从事“毁灭”，不能从事“新生”，所以拒绝了他。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是通过寻找雪域奇市的考验，来筛选一个能建立稳定居所的集体，这个集体既需要明锐有决断的领导者，也需要忠实而勤奋的风险者，还要有能抵御危险的能力者以及所有人劲往一处使的决心。
“那你要了什么？”
“超出交换的问题个数了吧？”风燮选择留下这个悬念，我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好吧，那你的问题是什么？”
“我和宾妮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大概是……我的能力，虽然我现在也没太摸清楚触发机制。”我如实说了自己的猜测，那天是以内我触碰了宾妮，才引发了一系列的反应。其实更早之前，夜晚碰到没穿衣服的风燮的时候，也产生过类似的画面，但是可能因为触碰时间太短，或者那时候风燮本来也没什么情绪波动，所以没能看到他的记忆。
“你的意思是，你的能力是可以看见别人的记忆？”
“也许吧。不过我只成功过这么一次。”我看到那个画面其实并不明显，因为宾妮印象最深的也许是风燮亲吻她的那个瞬间，后面的信息我猜测的成分更多。
风燮露出了很严肃的表情，他往离我更远的位置挪了挪，最终什么也没说。
“怎么，你有很见不得人的过去吗？”
“哼，只不过因为记忆是**的东西，我不想有人未经同意就窥探。”
“其实你自己知道自己的恶劣，但是却喜欢用冷漠的外表来掩饰自己。”我的话似乎并没有再让他应激，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
“那你告诉别人这件事了吗？”
“当然没有。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秉性，既然宾妮到最后都选择为你隐瞒，我没必要把人家的伤疤当成谈资。但是如果之后遇到她那样不顾一切的女孩，我会用这件事揭露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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