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清然的话并不像是开玩笑,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思索的东西更多。
“不用了。”我尽量听起来不卑不亢,毕竟我能听到风燮的心脏在狂跳,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紧张的样子。
“你可以先拒绝我,不过萧容说他也给你留了联系用的叶子,所以如果你想法改变了,可以来找我。我们欢迎强大的赋者加入,你刚才的表现我很欣赏。”
如果是秋姐的鼓励像是家人之间的肯定,缪清然说话就更像是领导和上级对下级的鼓舞,虽然没有那么浓重的指使意味,但终归是能感觉到一些由上到下的俯视的。
“瑾秋的伤怎么样了?还是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吗?”缪清然提到秋姐的时候,眼睛里总是透出一股冷意。我总觉得她是把秋姐当成竞争对手的,不过这句话里的嘲讽其实是在掩饰那种关心。
“无可奉告。”风燮拉着我就先走,但是那个瞬间我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压。好像有一双大手把我们按在原地,回头去只能看见缪清然似笑非笑的眼睛。
“还是要请你们告诉她,我很快会去找她的。”
风燮点了点头,我感觉到他拉着我的手在发抖。脸上或许仍旧面无表情,打鼓一样的心跳声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哦?”缪清然看了一眼贺荀以及付学顷所在的位置,“你们现在还收留那种烂人?瑾秋不会无缘无故地收留脏男人,为什么?”
她好像在问我。在她看向我的瞬间,目光像是刀一样锋利,似乎要把我整个人从里面剖开。
“秋姐想知道引出他背后的人。”我模糊地回答了一下。
“这条狗,谁牵他谁是他的主人。”缪清然的蔑视之意毫不掩饰,“她还是老样子,喜欢大发慈悲。”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小竹,记得我的话,考虑我的队伍。善良和宽容或许是一种美德,不过早就是旧神时代过时的产物了。普通人占大头的旅行队到不了雪域奇市,你问风燮,他应该很清楚。”
缪清然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她的背影看起来强壮而有力,是天空中一缕特殊的红色。
风燮终于放松下来,他拉着我手腕的手松开了。其实他拉着我不像是要带我逃,更像是在寻求一种心理安慰。
“你怎么怕成这样?”终于抓住了一个可以讥讽他的机会,我绝对不能够放过。
风燮长舒了一口气,他似乎并没有听出我话里的嘲讽之意,反倒是看向我时带着些少有的真诚。
“你没有见识过她的恐怖,当然不知道怕。她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我们要快点回去告诉瑾秋。”
我点点头,要跟着他去和贺荀他们汇合的时候,才发现那只被魔兽咬到的腿有些动不了了。风燮似乎想直接把我抱起来,直接被我惊恐地推开了。
“干什么?你现在走不了,我又不是故意占你便宜。”风燮很不理解,他有些受伤又有点难以置信。
其实把他推开完全是我下意识的举动,我对风燮的完全是一种带着讨厌的同事感,被他抱起来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尴尬。我倔强地只是拉着他的手臂,一瘸一拐地往贺荀她们的方向去。
“小竹,我这里带了一些止血的药,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
贺荀帮我处理伤口,付顷学和风燮在一旁看着。
“绿异大人不是向来有绅士风度吗?今天怎么不照顾着点小竹?”付顷学阴阳怪气,他知道风燮暂时不会杀了自己之后,就时不时地犯贱。那张硬汉的脸配上莫名其妙的挑衅真的很让人倒胃口。
“是她自己偏要走路的。而且,像你这种一出现魔兽群就恨不得躲进地里去的废物,没有资格指指点点。”风燮剜了他一眼,其实他之前还揍过一次付顷学,但是他没治好力道把人家打个半死,所以华暨姐也严令禁止他动手了。
“是因为小竹讨厌绿异大人吧,所以宁愿自己多受点痛苦也不愿意让您帮忙~”
“你们两个我都讨厌,可以闭嘴了吗?”本来止血药上在伤口上就疼,还要听两个男人唧唧喳喳地斗嘴,更是让人心里烦躁。
贺荀瞪了他们两个一眼,风燮哼了一声,抱着手臂没再说话。付顷学则悻悻地转过头去,假装很忙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好了,小竹。我只能做到这样,一会儿回去让华暨给你好好看看。幸好没伤到骨头。”贺荀给我包扎好之后,她拉着我的手。
“我背你回去吧。我知道你要强,但是万一拉到伤口就不好了。”贺荀转过去,她的背很宽,身上有股淡淡的水果味道。爱丽丝每次吃果干都会分给她一些,她们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
“好啦,我背得起你,上来吧。”
我并不是质疑她的能力,只是觉得不能让她再辛苦,而让那两个男的当了甩手掌柜。但是我也不能再拒绝她的好意。
贺荀的背很柔软,趴上去的瞬间,我听到她说,“小竹你太瘦了,要多吃点。”
事发紧急,我们没有骑马,就这样一路走着回营地。我竟然在贺荀的背上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腿部的位置传来剧痛,珠苼正坐在我的床前。看到我醒过来,她第一反应是要走。
“小苼……”我叫住了她,想坐起身来,却感觉到腿使不上力。她转身过来扶了一下我,眼底的情绪很复杂。
“我去叫华暨姐过来,她刚才来给你换过药了,不是很严重的伤,放心吧,不会变成我这个样子。”她说话是还是有一种刻意装作疏离的样子,最后那句话让我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谢谢你在这里守我。”我笑了笑,她侧过头去,似乎不想对上我的眼睛。
“是溪石被安排来看着你,但是她太累了,我是为了让她休息。”
“好,谢谢你们两个。”我努力继续释放着善意,“我睡了多久了?”
“快大半天了。绿子说你醒了不用担心,该说的事都告诉秋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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