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北京的第一场雪
九月的北京，秋高气爽，天空湛蓝如洗。
中央美术学院的校园里，银杏叶刚刚泛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苏砚和陆寻野拖着行李，站在宿舍楼下。
“我们到了。”陆寻野看着面前的宿舍楼，兴奋地说，“北京，我们来了！”
“嗯。”苏砚点头，眼底也带着一丝期待。
他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宿舍楼，一个在东校区，一个在西校区。
“真可惜，不能住在一起。”陆寻野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每天去找你。”
“别太频繁。”苏砚提醒道，“我们还有各自的课程。”
“我知道。”陆寻野笑了，“但我忍不住想见你。”
大学生活比想象中更自由，也更忙碌。
苏砚的课程主要集中在上午，下午有绘画工作室的开放时间。
陆寻野则要参加音乐学院的各种排练和演出，课程安排相对灵活。
“今天晚上有空吗？”一天下午，陆寻野突然出现在苏砚的画室门口。
“有。”苏砚放下画笔，“怎么了？”
“带你去个地方。”陆寻野神秘地笑了笑，“给你一个惊喜。”
傍晚，陆寻野带着苏砚来到了学校的屋顶。
屋顶上挂满了彩灯，中央放着一把椅子和一个小型音箱。
“这是……”苏砚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布置。
“我准备的。”陆寻野拿起电吉他，“今晚的最后一个节目——只为你一人的演唱会。”
苏砚在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灯光映在陆寻野的脸上，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装满了星星。
“这首歌，写给你。”陆寻野轻声说，“歌名叫做《你是我的光》。”
旋律响起，温柔而坚定。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互相理解，再到现在的心意相通。
“你是我的光，照亮我的方向
你是我的梦，温暖我的心房
无论世界多么寒冷
只要有你，我就不再孤单”
苏砚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眼眶渐渐湿润。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陆寻野面前，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谢谢。”他轻声说，“我很喜欢。”
十月中旬，学校举办了一年一度的艺术节。
音乐学院和美术学院有一个联合项目——音乐配合绘画的现场表演。
陆寻野和苏砚都被选中参加。
“这是我们在北京的第一次合作。”彩排结束后，陆寻野兴奋地说，“我们一定要做到最好。”
“嗯。”苏砚点头，“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搭档。”
演出当天，舞台上灯光昏暗。
陆寻野坐在舞台一侧，开始弹奏。
苏砚站在舞台中央，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画布。
他拿着画笔，随着音乐的节奏在画布上创作。
第一部分的音乐温柔而平缓，苏砚的笔触也轻柔缓慢。
第二部分的音乐逐渐变得激昂，苏砚的动作也加快，色彩变得更加大胆。
最后一部分，音乐回归平静，苏砚在画布中央点下最后一笔。
灯光亮起，观众们才看清画布上的内容——
那是两个少年并肩站在舞台上的场景，一个弹吉他，一个画画，背景是绚丽的舞台灯光。
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陆寻野站起来，走到苏砚身边，牵起他的手，向观众鞠躬致谢。
在掌声和欢呼声中，他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十一月初，北京迎来了第一场雪。
清晨，苏砚推开宿舍窗户，发现外面已经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雪花还在飘落，像无数白色的小精灵在空中飞舞。
“下雪了！”陆寻野的电话几乎同时响起，“快出来，我们一起去看雪！”
“好。”苏砚迅速穿上外套，拿起相机。
校园里，学生们兴奋地在雪地里奔跑、拍照。
苏砚和陆寻野来到操场，雪地上留下了他们一串串的脚印。
“给我拍张照。”陆寻野站在雪地里，摆出各种姿势。
苏砚举起相机，捕捉着他的每一个瞬间。
“轮到你了。”陆寻野抢过相机，“我要把你拍得比雪还漂亮。”
“别胡说。”苏砚嘴上抗议，却还是站到了雪地里。
陆寻野按下快门，拍下了苏砚在雪中微笑的瞬间。
“看。”陆寻野把相机递给他，“我说的没错吧，比雪还漂亮。”
苏砚看着照片，耳尖微微泛红，“谢谢。”
晚上，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点了热腾腾的火锅。
“北京的冬天真冷。”陆寻野捧着热茶杯，“但和你在一起，就不觉得冷了。”
“油嘴滑舌。”苏砚嘴上嫌弃，却把自己的围巾又往陆寻野脖子上绕了一圈。
“我发现一件事。”陆寻野突然说，“北京的雪和我们家乡的雪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苏砚问。
“更浪漫。”陆寻野笑了，“因为和你一起看。”
苏砚没有说话，只是夹了一块肉放到陆寻野碗里，“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十二月，学校的期末季来临。
苏砚忙着准备绘画作品展示，陆寻野则要参加音乐学院的期末考试和几场演出。
虽然都很忙，但他们每天都会抽出时间见面。
“今天别来找我了。”一天晚上，苏砚对陆寻野说，“我要通宵完成这幅画。”
“那我陪你。”陆寻野立刻说。
“不用。”苏砚摇头，“你明天还有演出。”
“我可以在旁边安静地看书。”陆寻野坚持道，“我只是想陪着你。”
最终，苏砚还是妥协了。
深夜的画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苏砚专注地在画布上创作，陆寻野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书。
偶尔，苏砚会停下笔，喝一口陆寻野递来的温水。
虽然没有太多交流，但这种安静的陪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期末考试结束后，两人一起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这学期过得真快。”陆寻野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感觉我们才刚来北京。”
“是啊。”苏砚点头，“但我们已经经历了很多。”
“比如？”陆寻野问。
“比如我们在北京的第一场雪。”苏砚微笑着说，“比如我们的第一场合作演出。”
“还有很多第一次。”陆寻野补充道，“我们会有更多的第一次。”
“嗯。”苏砚点头，“一起去创造。”
寒假期间，两人各自在家，但每天都会视频通话。
“我爸妈问你好。”一天，陆寻野在视频中说，“他们说想见你。”
“好啊。”苏砚点头，“等开学前，我们可以一起去拜访他们。”
“真的吗？”陆寻野眼睛一亮，“太好了！”
开学前一周，苏砚和陆寻野一起去拜访了陆寻野的父母。
“阿姨好，叔叔好。”苏砚礼貌地打招呼。
“快进来。”陆寻野的母亲热情地说，“好久没见了。”
午餐时，陆寻野的母亲不断给苏砚夹菜，“多吃点，在北京要照顾好自己。”
“谢谢阿姨。”苏砚微笑着说。
饭后，陆寻野的父亲单独叫苏砚到书房，“我看得出来，寻野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他。”苏砚坦诚地说。
“你们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挑战。”父亲说，“但只要你们互相支持，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我们会的。”苏砚坚定地说。
新学期开始后，两人的生活节奏更快了。
陆寻野加入了学校的乐队，经常参加各种演出。
苏砚则开始准备一个重要的绘画比赛，每天泡在画室里。
“你瘦了。”一天，陆寻野心疼地摸了摸苏砚的脸，“别太辛苦了。”
“我没事。”苏砚摇头，“你也是，演出不要太累。”
“我们都要照顾好自己。”陆寻野握住他的手，“为了彼此。”
四月的一天，北京下了一场春雨。
苏砚和陆寻野撑着一把伞，在校园里散步。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淋雨吗？”陆寻野突然问。
“记得。”苏砚笑了，“那时候你发烧了，还逞强不去看医生。”
“我现在不会了。”陆寻野说，“因为我知道，我不仅要照顾好自己，还要照顾好你。”
苏砚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陆寻野。”
“嗯？”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我会一直陪着你。”陆寻野坚定地说，“永远。”
五月，苏砚的绘画作品在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
“恭喜你！”陆寻野第一时间跑来祝贺，“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谢谢。”苏砚微笑着说，“你的演出也很成功。”
晚上，两人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庆祝。
“为了我们的成功。”陆寻野举起酒杯，“也为了我们的未来。”
“干杯。”苏砚与他碰杯，“为了我们。”
六月，北京的夏天来临。
校园里的树木郁郁葱葱，蝉鸣声此起彼伏。
一年的大学生活即将结束，两人坐在宿舍的阳台上，回顾着这一年的点点滴滴。
“你觉得这一年过得怎么样？”陆寻野问。
“很好。”苏砚点头，“比我想象中更好。”
“我也是。”陆寻野笑了，“因为有你。”
“陆寻野。”苏砚突然说。
“嗯？”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我也谢谢你。”陆寻野握住他的手，“谢谢你让我的生活变得如此丰富多彩。”
两人相视一笑，在月光下轻轻相拥。
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也许会有风雨，但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因为他们已经用一整个高中和一年的大学时光，证明了一个道理——
只要心在一起，就能跨越任何距离，战胜任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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