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夜的照顾
秋天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密。
晚自习结束时，校园已经被一层薄雾笼罩，路灯的光在雨幕中变得模糊。
“你带伞了吗？”陆寻野看着苏砚空空的双手，问。
“没带。”苏砚淡淡地说。
“我就知道。”陆寻野从包里拿出一把伞，“走吧，一起回去。”
两人共撑一把伞，在雨中并肩而行。
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你靠过来一点。”陆寻野把伞往苏砚那边倾斜，“你都淋湿了。”
“你也淋湿了。”苏砚提醒。
“没关系，我身体好。”陆寻野笑了笑。
回到宿舍时，两人都湿了半边衣服。
“快去洗澡。”陆寻野把毛巾扔给苏砚，“不然会感冒。”
“你也是。”苏砚接住毛巾，走进了浴室。
半夜，陆寻野被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苏砚正坐在床边，脸色苍白，额头冒着细汗。
“你怎么了？”陆寻野坐起来，担心地问。
“没事。”苏砚的声音有些沙哑。
“还说没事，你在发烧。”陆寻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他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体温计，“量一下。”
苏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体温计。
几分钟后，结果显示——38.7℃。
“我去医务室。”陆寻野抓起外套。
“现在很晚了。”苏砚阻止道，“明天再说。”
“不行，烧得太高了。”陆寻野坚持，“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十分钟后，陆寻野气喘吁吁地跑回宿舍，手里拿着退烧药和一杯热水。
“快吃药。”他把药递给苏砚，“医生说每隔四小时吃一次。”
苏砚接过药，却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吃药。”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陆寻野有点生气，“快点吃。”
苏砚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把药吞了下去。
“喝点水。”陆寻野把水杯递到他嘴边。
苏砚喝了几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你睡吧，我看着你。”陆寻野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
“不用。”苏砚睁开眼，“你去睡。”
“我不困。”陆寻野固执地说。
半夜，苏砚的烧退了一些，却开始咳嗽。
陆寻野轻轻拍着他的背，“难受吗？”
“还好。”苏砚的声音很轻，“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室友啊。”陆寻野笑了笑，“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苏砚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任由陆寻野为他掖好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苏砚醒来时，发现自己盖着两条被子，床头放着一杯温水和几片药。
陆寻野正趴在床边睡着，头发凌乱，脸上带着疲惫。
苏砚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轻轻为他盖上了外套。
陆寻野似乎感觉到了温暖，微微动了动，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中午，苏砚的烧完全退了。
“感觉怎么样？”陆寻野端着一碗粥走进宿舍，“我去食堂给你买了粥。”
“好多了。”苏砚接过粥，轻声说，“谢谢。”
“以后记得带伞。”陆寻野叮嘱道，“还有，天气凉了，多穿点衣服。”
苏砚点了点头，“你也是。”
“我？”陆寻野笑了，“我身体好得很。”
苏砚没有说话，只是把碗里的皮蛋瘦肉粥推到他面前，“一起吃。”
“好啊。”陆寻野毫不客气地坐下，“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饿着。”
“闭嘴，吃你的粥。”苏砚淡淡地说，嘴角却微微上扬。
晚上，宿舍里很安静。
“陆寻野。”苏砚突然说。
“嗯？”
“今天……谢谢你。”
“都说了，我们是室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不是因为这个。”苏砚顿了顿，“是因为你……在乎我。”
陆寻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当然在乎啊，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室友。”
“嗯。”苏砚轻声应道，“晚安。”
“晚安。”
熄灯后，宿舍陷入一片黑暗。
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立刻睡着。
不知为什么，这个夜晚似乎比平时更温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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