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音乐节的告白
期中考试终于结束，校园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傍晚，天空被夕阳染成了温柔的橘红色，艺术楼前的广场上搭起了临时舞台，音响里传来试音的鼓点和吉他声。
“你真的不来？”陆寻野一边调试电吉他，一边看向站在舞台边缘的苏砚。
“我在这儿。”苏砚靠在栏杆上，淡淡地说。
“我说的是——上来。”陆寻野指了指舞台中央，“我们一起。”
“不要。”苏砚毫不犹豫地拒绝。
“拜托了，就一会儿。”陆寻野放低声音，“我想让你站在我身边。”
苏砚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好吧。”陆寻野有些失落，却很快调整好状态，“那你在台下看着我。”
音乐节开始了。
首先上场的是学校的合唱团，甜美的歌声在广场上回荡。
然后是街舞社、古筝社、钢琴社……每一个节目都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终于，轮到陆寻野的乐队上场。
“接下来，请欣赏由高二（3）班陆寻野等人带来的原创歌曲——《光影》。”主持人报幕道。
灯光打在舞台上，陆寻野抱着电吉他站在中央，深吸一口气。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准确地找到了站在角落的苏砚。
第一个音符落下，整个广场立刻安静下来。
陆寻野的指尖在琴弦上跳跃，流畅的旋律像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每个人的心里。
“在光影交错的世界里
我看见了你清澈的眼睛
像夏日的风，像秋日的雨
轻轻敲开我紧闭的心门”
苏砚站在人群中，静静地听着。
不知为什么，当歌词响起时，他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
“你是我生命中最亮的光
照亮我前行的方向
即使世界一片黑暗
我也能找到你的身影”
广场上的人开始跟着节奏轻轻摇摆，有人举起手机拍照，有人跟着哼唱。
只有苏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盯着舞台上的那个人。
歌曲的间奏部分，陆寻野突然拿起话筒，“这首歌，是我写给一个很特别的人的。”
广场上立刻响起了起哄声和口哨声。
“他很安静，很特别，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陆寻野继续说，“但我知道，他其实很温柔，很善良。”
苏砚的心猛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总是一个人画画，却从不参加任何比赛。”陆寻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苏砚身上，“他总是说不需要朋友，却会在我生病时默默照顾我。”
周围的同学开始四处张望，试图找出那个“特别的人”。
苏砚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
“苏砚。”陆寻野突然喊出了他的名字。
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苏砚身上。
“这首歌，是写给你的。”陆寻野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了整个校园，“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苏砚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周围的同学开始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陆寻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新开始演奏。
这一次，他的手指更加有力，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情感。
歌曲结束时，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陆寻野放下吉他，跳下舞台，径直向苏砚走来。
“你生气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苏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因为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喜欢你。”陆寻野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喜欢你，苏砚。”
周围的同学再次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苏砚低着头，没有说话。
陆寻野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当作没说过。”
“你总是这样。”苏砚突然抬起头，“总是做一些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
“对不起。”陆寻野有些慌乱，“我只是……忍不住。”
苏砚看着他，沉默了几秒，“我不喜欢被围观。”
“我知道。”陆寻野立刻说，“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但……”苏砚顿了顿，“谢谢你告诉我。”
“那……你呢？”陆寻野小心翼翼地问，“你对我……有一点喜欢吗？”
苏砚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向宿舍走去。
陆寻野愣了一下，立刻追了上去。
宿舍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给房间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
“对不起。”陆寻野突然开口，“我今天太冲动了。”
“嗯。”苏砚简短地回应。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陆寻野深吸一口气，“我可以等，等你准备好。”
苏砚看着他，突然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陆寻野想了想，“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安心。”
“就这？”
“还有很多。”陆寻野笑了笑，“比如你认真画画的样子，比如你生气时冷冷的表情，比如你明明关心别人却总是装作不在意……”
苏砚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画册。
他翻到中间一页，递给陆寻野。
那是一幅还未完成的素描——舞台上，一个少年抱着电吉他，灯光打在他身上，像一个发光的天使。
“这是……”陆寻野惊讶地看着那幅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画你。”苏砚淡淡地说，“只是……看到你在舞台上的样子，就想画下来。”
陆寻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是不是代表……”
“不代表什么。”苏砚打断他，“只是觉得你在舞台上很耀眼。”
“但我还是很开心。”陆寻野笑得像个孩子，“谢谢你，苏砚。”
夜深了，宿舍里很安静。
“陆寻野。”苏砚突然说。
“嗯？”
“以后……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说那种话。”
“好，我答应你。”
“还有……”苏砚顿了顿，“我需要时间。”
“我会等。”陆寻野坚定地说，“多久都可以。”
宿舍里再次安静下来。
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立刻睡着。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在这个特别的夜晚，两个少年都在心里默默思考着同样的事情——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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