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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毒深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终于从急促渐趋平缓,沈恂掀开车帘一角,晨光正透过薄雾,洒在昀亲王府的朱红侧门上。

自幽州庄子启程,马车日夜兼程的行了两日,他几乎没合过眼。

药箱暗格里的龟甲被指尖摩挲的温热,心头的不安却随着离王府越来越近,而愈发浓重。

“先生,王府到了。”影卫统领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沈恂深吸一口气,挎着药箱弯腰下了马车。

“先生请随我来。”影卫统领迈步在前,沈恂紧随其后,跟着他穿过几重愈发寂静幽深的回廊。

出了回廊,便是王府内院。廊庑深深,空气中弥漫着沉静而压抑的威严气息,两侧高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最终,他们停在一处题着“静心斋”匾额的殿阁前,此处环境清幽雅致,飞檐斗拱,廊下种着几株翠竹,与王府各处的恢宏相比,更显内敛。

统领停下脚步,侧身对沈恂低声道:“请先生在此稍候片刻,属下进去通报王爷。”随即,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进入殿阁。

片刻之后,殿门被再次推开,统领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朝沈恂微微颔首,声音比之前更显恭敬:“白医仙,王爷有请。”

沈恂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借此驱散胸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低下头,略微躬起身子,以谦逊的姿态迈过高高的门槛,踏入这间殿阁。

屋内铺着厚厚的云锦地毯,脚步声被尽数吸收,暖意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清雅檀香与苦涩药香交织的气息,香炉里的青烟袅袅升起,朦胧了视线。

他目光垂落,不敢随意打量,眼角余光只瞥见窗边设有一张紫檀软榻,一人身着常服,闲适地坐于其上,姿态看似放松,却自有不容忽视的威仪。

一个温和却带着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声音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沉寂:“蘅泽,许久不见,竟已长成这般模样了。”

那声音顿了顿,带着些许感慨:“越长大,眉眼间反而越像你母亲,尤其是这双眼睛,看人时,总不自觉带着三分悲悯,与她当年……如出一辙。”

沈恂心中微震,依言趋步向前,在距离软榻约一丈多远的地方稳稳停住,随即躬身,长揖及地,行了个极为标准的恭敬大礼:“草民沈恂,拜见王爷。王爷好记性,父母生前,亦常提到王府西侧的海棠盛开之景,称其‘冠绝京华’。”

榻上传来轻笑,“冠绝京华的,是本王这府中的海棠,还是你们灵枢派世代传承的绝世医术?”昀亲王话音一转,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既见本王,怎还自称沈恂啊……白医仙,白蘅泽这名字,你倒是忘得干净。”

沈恂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垂首答道:“回王爷,草民……确已被灵枢派除名,早已不是灵枢派之人,亦无颜再以白蘅泽自称,更担不得‘医仙’之名,还望王爷莫要再唤。”

王爷闻言,神色稍霁,语气也郑重起来:“令尊当年妙手回春,硬是从阎王手中抢回林慎,此情……本王从未或忘。”

他指了指垂首侍立在他身侧的黑衣男子,“这位便是林慎,当年多亏了你父母,他才能活到今日。”

林慎上前一步,对沈恂拱手行礼:“多谢小白先生双亲当年救命之恩,林某感激不尽。”

沈恂连忙侧身避开,道,“不敢当林先生大礼,父母只是尽了医者本分。”他微垂眼帘,语气诚恳,“王爷一诺,重逾千金,日前林中遇险,多谢王爷派人援手,救草民于危难。”

说话间,他终是抬起眼,目光谨慎地望向榻上之人。

昀亲王年约而立之年,面容英挺,但此刻脸色却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灰败,尤其是那右眼,比起左眼的锐利深邃,右眼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无法逝去的阴翳,黯淡无神,眼白处还带着浑浊的黄色。

沈恂心中猛地一沉——这是极深的中毒之相,绝非寻常病症。

不待他细想,王爷已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世上能解此奇毒者,除却那下毒之人,恐怕唯有深谙百草、精研毒理的灵枢派了。可惜,灵枢派封山归隐多年,门派医者皆避世不出,遍寻天下,唯你一人尚在尘世行走。故而,本王只能出此下策,派人将你请来。途中若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所有的前因后果,似已在此刻串联起来。沈恂立刻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医者的本能占据了上风。

他再次躬身,专注而急切的说道:“王爷,闲话叙旧可否容后?观您气色,毒已潜深,贵体堪忧。恳请王爷允准,让草民即刻为您诊脉!”

沈恂快步走到软榻旁,在绣墩上坐下,伸出右手,指尖轻轻搭在王爷的腕脉,屏息凝神。

指尖传来的脉象沉涩而紊乱,时而如游丝般微弱难寻,时而又突兀地急跳数下,隐隐更有一种诡异的、如同虫行蚁走的蠕动感潜伏其间。

他眉头越蹙越紧,神色也愈发凝重。

诊脉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沈恂才缓缓收了手,面色沉凝如水。他沉吟片刻,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疑惑,目光锐利地看向侍立在王爷身侧的林慎,声音压得极低,用几乎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清的声音问道,

“这脉象……其性诡谲,隐有活物躁动之象……这分明是……苗疆的……”最后的那两个字,他几乎是用气音吐出,“蛊毒!”

林慎迎上他的目光,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确认了沈恂这惊世骇俗的猜测,随即低声问道:“先生,可能解?”

沈恂深吸一口气,眉头未曾舒展:“此毒……不,此蛊极其阴损霸道,且与数种奇毒交织,复杂异常。不瞒王爷,这般诡谲的蛊毒,我也是平生仅见,并无十足把握。只能依据脉象和表征,小心尝试,一步步摸索解法,过程或许会颇为漫长。”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外,解毒还需几味特殊的药材作为药引,其中两三味,恐怕颇为难寻,据我所知,怕是只有蜀川一带的深山中或有生长。”

一旁的红木桌上早已备好了上好的纸墨,沈恂起身移至桌前,凝神静思片刻,方才提笔蘸墨,手腕悬垂,开始书写药方。

他下笔流畅,字迹清峻,列出所需药材,并在几味关键药材旁仔细标注了产地和采摘要求等。

写罢,他放下笔,看向王爷,补充道:“王爷,宫中医典藏书浩瀚,尤其是关于各地奇症异毒乃至……苗疆秘术的记载,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不知草民是否方便查阅?”

“那是自然。”王爷应允道:“本王会吩咐下去,宫中藏书楼随时为你开放。”

沈恂心中稍定,垂着头,却又不免殚心竭虑道:“若是连宫中古籍也找不到线索,怕是得回灵枢派一趟了……”

他将写好的药方,双手递给林慎:“林先生,先按此方抓药,每日一剂,分早晚两次服用,可暂时压制蛊毒发作时的痛楚。”

林慎接过方子,仔细看了看,躬身道:“多谢小白先生。”

“下边这张是初步所需的药材,还请尽快备齐。”随后他转向王爷,神色恢复了一名医者的专注与冷静,“王爷,在药材备齐之前,草民先帮您行针,尝试疏导郁结之气,压制毒性,减缓其蔓延之势,或可让您稍感舒适些。”

软榻旁的铜炉里,檀香袅袅缠绕着银针的冷光。

昀亲王宽去衣袍伏在榻上,他的后背肌理分明,却因中毒显得有些灰白。沈恂拈着银针,指尖稳若磐石,缓缓刺入穴道。

直至最后一根银针刺入,他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多谢小白先生,”昀亲王的声音从榻上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舒缓:“本王方才还觉着心口发闷,此刻倒是舒服多了。”

沈恂指腹轻捻针尾,依旧专注的控制着深浅与力道:“王爷客气了。这针灸只是暂时疏导郁结,缓解症状,此法如扬汤止沸,若要想彻底拔除蛊毒,还需配药调理,从长计议。接下来几日,草民会每日来为您行针,延缓毒性蔓延,同时共商解蛊之法,还望王爷耐心等候,万不可操之过急。”

昀亲王伏在榻上,语气诚恳:“那便有劳小白先生费心了,灵枢派医术名满天下,本王相信你的本事。”

行针约莫持续了一炷香,沈恂才逐一起针收势,将用过的银针用洁净的白布细细擦拭后,收入专用的竹筒。林慎悄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为王爷整理好衣物,显然是常年伺候的熟稔。

待王爷重新坐起身,沈恂也已收拾妥当药箱。

王爷倚着软枕,目光落在沈恂身上,忽然开口道:“小白先生,诊金一事,不妨现在就来谈谈。你救本王性命,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凡是本王力所能及,必不推辞。”

沈恂垂手而立,声音平稳:“草民只是尽医者本分,但凭王爷赏赐,草民不敢妄求。”

王爷轻笑一声,那笑声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我知你心中所思所虑,你是想知道那龟甲的事吧,灵枢派因此物而封山,确是一场无妄之灾。说起来,此事也算是因我而起——当年你父母正是凭此,才在鬼门关前,硬生生的抢回了林慎的性命。”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瞥了眼身旁垂手而立的林慎,继续道:“不过,此中详情牵扯颇多,还是容后再与你细说吧。你连夜奔波,想必已是疲惫不堪,先在府中好生休息。留你在王府,那些觊觎龟甲的宵小之辈,绝不敢前来打扰。另外……”

他话音未落,侍立在一旁的林慎便抬手打了个手势。

刹那间,三道黑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倏忽闪入殿内,动作整齐单膝跪地,气息收敛,垂首恭听吩咐。

“……挑个顺眼的影卫吧,”王爷语气随意的对沈恂说道,“送给你,往后便让他护卫你的安全,也方便你在王府行事。”

“影卫”二字入耳,沈恂心头猛地一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在黑夜摔进他院内,被他救治却又持刀相向,差点把他宰了,却又在最后关头收了杀招,破窗而去的黑色身影。

不知为何,他心中不由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竟有些担心那人的安危,于是忍不住的躬身询问道:“王爷,草民之前……曾救下一名王府影卫,他当时伤势极重,不知……不知他现下如何了?”

王爷闻言愣了一下,似是才想起来此事,轻描淡写地说道:“哦,你说二十六啊。人,本王已经扔进刑堂惩戒了,还望小白先生莫要因此动气。”

扔进……刑堂?

“前些日子本王伤重,情况危急,无奈下令寻找神医踪迹。他领了任务出去,回来复命时,才知晓当初他重伤濒死时遇到、并且……动了手的人,竟然就是你。他自知犯了大错,伤了任务目标,之后已自行去刑堂领罚了。”

说着,他侧头看向林慎,仿佛当真不知般问道:“林慎,伤了任务目标,是……怎么罚来着?”

林慎面无表情,平静回道:“回王爷,刑鞭一百,思过十日。不过二十六回来复命时,身上旧伤本就未愈,又填新伤,怕是撑不过……这十日刑罚。”

什么?思过十日不单是思过,还有刑罚?

沈恂顿时心头一紧,连忙作揖,急切而坚定的说:“王爷!既如此,不如把他交给草民!他的身手我见过,重伤力竭之下仍有那般战力,确是难得。他既伤的是我,那这惩戒之权,不如也交由我来处置。”

那人只伤了他一下,无论如何总罪不至死吧!反正已救过他一命,不如救人救到底……

王爷挑了挑眉,装作意外的说道:“你……不再考虑一下?本王手下有的是比他好的影卫,我说了随你挑……”

“不必再考虑了,”沈恂语气坚决,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就他吧。”

“那……好吧,”王爷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对林慎吩咐道,“林慎,你去将二十六的影牌取来。”

“是。”林慎领命,从内间取来一枚木质刻着“戊廿六”字样的影牌,双手递到沈恂面前。

沈恂接过那冰凉沉重的影牌,指尖微微收紧,复又问道:“王爷,不知这……刑堂在何处?”

王爷朝着跪在殿中的一名影卫抬了抬下颌:“壬一,你带小白先生去刑堂。之后,再带先生去安排好的客房。”

“是。”那名被称为壬一的影卫利落起身,对着沈恂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请随属下来。”

殿门在沈恂和壬一的身后轻轻合拢,殿阁内只剩下昀亲王和林慎二人。

林慎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您这……”

昀亲王靠在软榻上,抬手打断了他,嘴角噙着难以捉摸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深沉:“这人啊,若是本王强塞给他,他未必会放在心上,甚至可能心生抵触。但若是他自己开口求来的……那便大不相同了。至于二十六……”

他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辍一口,“刑罚是他自己要领的,伤也是他自己造成的,本王可什么都没多说。原不原谅,救与不救,终究还是他们伤者与被伤者之间的事情,与本王何干?”

另一边,当沈恂握着那块冰冷的影牌,在壬一的引领下快步赶到阴森晦暗的刑堂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呼吸骤然一窒。

刑堂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与**锈铁的气味,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刑具,有些上面还沾着暗褐色的陈年血迹。

而在刑室中央,一个黑色身影被粗糙的铁链悬挂在刑架上,正是他之前救治之人。

那人未着上衣,双臂展开,头无力地垂下,凌乱的黑发遮住了面容。裸露的背部纵横交错着鞭痕,皮开肉绽,和此前受过刀伤的胸前,都不断渗出鲜血,顺着他的腰腹汩汩流下,黑裤已被血液浸透,脚下甚至已经积出了一片暗红的小水洼。

他整个人如同一个被傀线绑缚,鲜血浸透的破碎人偶,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只有胸口极其轻微的起伏,证明他还顽强地吊着一口气。

毫不夸张地说,挂在刑架上的人,已然只剩半条命了。

终于要把小狗接回来了~

明天暂休一天,我把前边修修,实在是忍不了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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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毒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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