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得这么多,韦何只能先查看这人的状态,却见一抬眼,视线落在人身上,眼前的薄雾驱散,露出这人现有的状态。
一双眼被挖走,脸上只剩下两个血洞,胸口也被挖出一个大洞,心脏早已被掏空,血液在空气中早已氧化发黑,此人至少死亡已超过一天,而韦何距前一次经过这里的时间根本不到半天!
也就是说,这人在帐篷里面就已经死了!
那,是谁打开了帐篷?!
想到这儿,韦何的后背突然一阵发凉,刺骨的寒意蔓延而上,突然,一阵“簌簌簌”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谁?!是谁在哪儿?”
韦何惊恐回头,眼神在周围扫视一圈,却不见半点人影,那诡异的声音也随之不闻踪迹,眼前依旧是浓雾满布。
心绪紧张,呼吸变得沉重,韦何耳边再度充斥着自己的呼吸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赶紧离开这里。
主意落定,韦何把头转了回来,就见那张腐烂的人脸直冲自己而来,原本躺着的人尸,在此刻竟然直接坐起来了!
韦何与人尸脸的距离不足一寸,鼻尖瞬间充斥着一股糜烂的腐臭味,恶心与恐惧在同一时间到达顶峰。
“呕。”
强烈的反胃让他忍不住倾向一边,可没等他缓过神来,眼睛余光却瞥见人尸的手指悄然动了,韦何吓得连连惊叫,本能地往后缩蹭,跌跌撞撞地爬起身,快速逃离了这里。
骇人的尖叫响彻山林,浓雾被他狠狠甩在身后,人尸黑色的双唇大张,唇瓣微颤,发出低哑的声嘶。
一股脑往前冲,韦何心底只有一个字——活。
在机能耗尽的最后关头,他竟然奇迹地走出幽骨山,并有幸被过路人救下,当即送往了医院。
此时,正是第三天清晨。
在医院整整昏迷一天,在第四天醒来的时候,韦何的床边正守着两名警察。
“你好,我们接到人口失踪报案,是一个探险队,团队里有一名成员迟迟没有联系上队伍,请问是你吗?”
韦何头脑发蒙,长时间的沉睡让他有些头昏,仔细回想了一遍,才堪堪记起进山前队长的交代,这才点头应下。
两名警察简单做了个笔录。
“请等一下,我要报案。”
见两人要走,韦何突然提高音量叫住两人,
“我在山上看到一间木屋和一个帐篷,帐篷里面死了人,应该也是不久前的探险员,他的双眼和心脏都被挖空了。”
许观南接手了案子,带队上山搜寻,可在山上徘徊了两天,并没有发现韦何口中说的帐篷和尸体,只有一间没人住的木屋,里面早已积满了灰。
遍寻无果,许观南只能带队去了山脚下的村子,向村民打探情况。
村子四面环山,只有村口一条路连接着外围的公路,村口伫立一颗陈年老树,树干粗长,四五个人才能将老树根圈起。
许是身处山谷腹地的缘故,阳光只有在清晨微斜和傍晚落山之际,才能照进村子一角,其余时间,村庄几乎都被薄雾笼罩。
一进村口,一股独有的阴凉袭面而来,文耀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眼前独特的景致,
“这地方很凉快呀,蒙上一层薄薄的雾,你别说,还真有轻纱拂面,巧见真颜的意境。”
许观南抬手拍着他的肩头,吩咐道,
“行了,问清楚情况就早点回去。”
进了村口,走过第一间屋子,才慢慢见到有村民,雾气萦绕,辨不出是人还是鬼。
文耀立马冲那人小跑过去,一边挥手一边喊,
“哎,大叔,你...”
只见那人瞬间扔了手中的物什,一溜烟地跑走了,像是怪物在后面追。
“怎么回事儿,我有这么可怕吗?”
文耀陷入自我怀疑中。
许观南无声走到文耀身边,冷不丁出声道,
“雾气太重,看不清人,等走近了再打招呼。”
文耀身形一抖,背后一阵发毛,
“老大,你走路怎么没声?”
日光渐升,雾气缓缓退去,视野变得清明,众人深入村庄,半晌才找到村子里的人影。
“大爷,您好,我们接到人口失踪报案,过来幽骨山调查,请问你们见没见过山上有一个简易的单人帐篷?”
文耀走近一位大爷,简单说明来意。
只见大爷眼神意味不明地对着许观南一行人上下打量,沉默一阵才开口,
“幽骨山是禁地,只有守山人和灵蝶女才有资格上山,没见过什么帐篷。”
“那山上的木屋是做什么的?”
“守山人每月会在山里住两晚,那是他的屋子。”
“那您最近有没有听说山里面死了人?还有您刚才说的灵蝶女,她是做什么的?”
大爷眉眼中划过一道哑然,神情闪躲,避开文耀的视线,语气透出一丝嫌恶,像是想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十分敷衍道,
“不知道,没听过。想知道灵蝶女是做什么的,你们自己去她家看看吧。”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许观南身后。
顺着视线看去,后方斜对面的一间屋子,门口正挂着灵蝶样式的门牌,门前还伫立着两根人高的方形石柱,上面刻着奇怪的碑文,看样子,是一种古老的文字。
文耀好奇地打量碑文,看了好一会儿,
“这写的什么?这碑文根本看不懂,世界上还有这种奇形怪状的字体吗?”
许观南直接略过他,脸色平静地答道,
“应该只有村里人能看懂。”
“老大!你看这儿!这石柱背后有一行字,是被人写上去的,‘浓雾掩盖了罪行,不是天堂而是地狱’,让人怪瘆得慌。”
许观南没有理会文耀的话,视线落在眼前这扇紧闭的门上,门框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像是常年无人住过。
文耀盯着那行字出神,不由得感到疑惑,字似乎是暗黑色的,但隐约让人觉得,它本不该是这个颜色,心底升起一个猜想,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把水浇了上去。
经过水缓慢润湿后,文耀亲眼见着字迹慢慢溶解在水里,开始消失。
眼神一亮,文耀瞬间明白过来,立马转头对许观南说道,
“老大!这是血迹!”
许观南的手停在半空,还未推开那扇门。
“咚——”
“咚——”
“咚——”
一阵悠长而沉重的钟声撞进众人耳里,只见街上的村民大惊失色,匆忙流窜,一个个进了各家屋子,紧闭房门,惊慌地话语还飘在空中,
“祭祀开始了,神猪要开路了。”
房屋外,刹那间只剩下许观南一行外来人。
文耀一时有些心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底忐忑不安,眼神注视着钟声传来的方向,脚不自主地贴近许观南,喉咙微动,
“老...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家别慌,都聚在一起,别擅自行动。”
耳边钟声轰鸣,越发临近,鼎鸣之声震动了心弦,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只见钟声来处,一股浓雾席卷而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村子,许观南等人不敢轻举妄动,心绪纷乱,静待着接下来的场景。
浓雾将许观南等人层层掩住,钟声沿着村道,不断靠近,最终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队白衣队列,中心是两架宽大的木板车,长大约5米,宽约4米,第一架木板车上树立着一座大钟,一位白发胡须的老年人站在大钟前,身形还算硬朗,手持一根长棍,有节奏地敲钟。
而在第二架木板车上,放着是一个圆滚的巨物,看外观像是一头体型平庞大的家养猪,猪头是完整的,猪皮被人完整剥下,骨头被全然被剔除干净,四肢、腹部的皮肤都被撑得鼓囊,仔细一看,还能看到肚皮上被撑胀的红色血管,整个猪身上用墨水画满了诡异的印记与看不懂的字符,连带着钟声都透出怪异韵味。
正对许观南等人的一侧猪肚皮上,露出一道狭长的缝合口,缝合的线是一根根拇指粗细的藤条,伤口平整,缝合密实,足见办事人的熟练程度。
当木板车从眼前过时,许观南看清了猪身前端坐着的女人,熟悉的面容与身形在眼前闪过,许观南眼神瞬间瞪大,眉头紧皱地盯住车上的人。
即便隔着雾气,许观南依旧能一眼认出林笙的身影,而她的脸上也画着同样诡异的字符和图,忽地,女人缓缓转过头,两人视线相交。
却在此时,文耀突然一把抓住许观南的手,一脸惊恐地与许观南对视,待队伍已过,浓雾逐渐消散,才缓缓开口道,
“我看见,马车上那个猪头的眼睛,还在动,全身被抽筋剥骨,它竟然还活着。”
许观南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问,
“你刚才看见了吗?车前坐着的那个女人是林笙。”
文耀顿时住了嘴,猛得回头看队伍,可惜早就随浓雾消失,再也不见踪迹,
“哪儿呢?哪儿呢?不应该呀,林姐怎么会来这鬼地方,老大你是不是看错了,我现在觉得这里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最后一个剧情,快要完结啦[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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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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