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岳,你们干了什么?”李影问道。
这边,沙岳被池绍的话弄得有些宕机,吉怀要是没失手,那池绍怎么活着出来了。
这沙岳憨乎乎的。
李影隐晦打量了两方,心中有了判断,她说:“沙岳,既然池绍从山洞里面出来,说不准吉怀还在里面,我们快进去,有可能还能碰上他。”
沙岳一听,急忙赶了进去。
此时只剩下他们五人,李影看了眼池绍,眉梢微挑说道:“进去?”
池绍:“嗯。”
洞神庙并不是他们认为的庙宇,而是一个山洞。
山洞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周围的石壁挂着火把,灯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众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除了靳烨霖,因为他的目光全在池绍身上。
众人继续在山洞中前行,光线越来越昏暗,林蔓吟一脚没踩要跌倒,幸好李影扶住了她,“小心。”
林蔓吟点点头,“嗯。”
李影搀扶着林蔓吟,一行人继续在昏暗的山洞中摸索着前进。
很快他们来到洞穴的尽头,不同于幽暗的隧道,这里面很亮。
池绍在进来后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角落处盘坐的女人。
她身着一身红蓝色相间的嫁衣。头上戴着银饰,脸上涂抹着奇特的油墨彩。
这个女人池绍见过,她是那天祭台上躺着的女人。
“你们快看上面有一个佛像。”林蔓吟喊道。
池绍抬眼望去,果然在上面看到一个泥佛像。
泥佛像被洞穴突出来的石块供奉着,半人高,庄严肃穆地伫立在那里。
他低垂着头,面容慈祥,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是笑,但不是怜悯众人的笑,这就是这尊泥佛像给池绍的第一感觉。
池绍的视线从泥佛像移开,就看到李影在女人和供台之间来回移动。
“怎么了?”池绍问道。
李影:“不一样,佛像的表情变了。”
路和颂:“不能吧,兴许是光线问题呢。”
李影:“池绍,你站在她前面看那个佛像。”
池绍走了过去,站在李影说的方向,再次看向泥佛像,果然和李影说的一样。
从女人的方位和祭台共同的视角望去,他发现佛像的笑容似乎不再是之前那种慈祥的模样,反而有些狰狞。
它凝视着池绍,或者说在凝视他身旁的那个女人。
池绍看了一眼后,走到靳烨霖身边说道,“表情确实不一样。”
靳烨霖的目光落在泥佛像上时,忽然间耳朵轻轻一竖,似乎捕捉到了某种声响。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即大声疾呼:“是虫潮,快逃!”
话音刚落,四周角落里开始爬出无数黑色的虫子,它们密密麻麻地向众人涌来。
“快往洞口跑!”靳烨霖喊道,再次扛起池绍就往外冲。
众人慌乱地转身,朝着洞口的方向飞奔而去。然而,虫潮的速度极快,不断地逼近他们。
在奔跑中,林蔓吟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李影急忙回身去拉她,却被几只甲虫咬住了手臂。
“快走!”李影忍着痛拽了下来,拉起林蔓吟就往前跑。
路和颂跑在最后,他拿着几罐东西,疯狂的朝周围喷去,被喷中的虫子纷纷蜷缩着身体,痛苦地扭动着。
但虫子数量太多,这几罐东西也只是杯水车薪。
“路和颂,别喷了快走。”
远处传来靳烨霖的声音,路和颂紧着应了声,他将手里东西掷入虫潮里,“艹,要不是手里没有炸弹,老子非得轰了这地方。”
他们拼命地奔跑着,终于跑到了洞口。
这东西怕阳光,到了洞口他们就出不来啊,一个个在洞口处盘旋,有几个甲虫被挤了出来,在阳光下也很快死去。
众人疲惫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林蔓吟心有余悸地说道:“太可怕了,还好逃出来了。”
“放心。”李影看了看自己被咬伤的手臂,撕下一截衣服缠上伤口,她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林蔓吟感动的点点头,“谢谢影姐。”
路和颂摊在地上,整个人摆成了一个大字:“这些虫子到底从哪里来的,来两次了吧!”
池绍摇摇头,揉了揉发疼的肚子:“不知道。”
靳烨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回去吧,要是晚上,又不知道又会发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缓缓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来时的路返回。
回到住处,众人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
随便吃了点东西,各自回到房里休息。
回到房间,靳烨霖问池绍发生了什么。
池绍并不想过多的透露自己的事情,在靳烨霖的凝视下,他随便扯了个谎。
夜晚,月光如轻纱般透过窗帘,洒落在地上。
空荡荡的石路上站着一个人影。
对着崎岖的山路,池绍茫然的眨眨眼。
他能确定的刚才他还躺在床上,耳边还回荡着路和颂的呼噜声。
他听到一阵呢喃声,紧接着就到了这个地方。
石道两旁的石壁陡峭而光滑,阵阵寒风从深渊中呼啸而上,也吹得池绍的衣服猎猎作响。
若换作其他人来到此地,可能会惊慌失措、大声呼救或是紧张地戒备四周。然而池绍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便躺下,闭目养神,将手轻放在腹部。
······
冷风继续呼啸着,随后从远处来了几个人,他们抬着喜轿向池绍的方向走来,池绍见状也只是挪到角角处,侧翻个身让他们过去。
五个壮汉:“······”
不过他们还是过去了,前方的壮汉手持红布,高唱着:“新姑娘。你莫哭,转过弯弯是你屋。锅里弄的大米饭。鼎罐熬坨子肉噢,田也有,土也有,打开后后门看石榴。”
“锅里弄的大米饭。鼎罐熬坨子肉噢,田也有,土也有,打开后后门看石榴。石榴树上一杯油。三个大姐梳油头······”
他们渐行渐远,声音也渐行渐弱。
在完全消失的瞬间,蓦地,四面八方传来一阵孩童的嬉笑声:“嘻嘻嘻,新姑娘,你莫哭,转过湾湾是你屋,锅里弄的大米饭……”
那声音本应是清亮悦耳、充满童真,现在却充满了诡异,携带着令人心生寒意的恐怖。
缠绕其间的银饰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仿佛成了这童声的伴音,在空气中交织回荡。
“哗啦啦,哗啦啦——”
池绍站了起来。
歌声仍在持续,伴随着重物与地面摩擦的声响。
“哗啦啦,哗啦啦——”
声音戛然而止,池绍朝远右手边看去,什么都没有。
哗啦啦的声音从他脚下传来。
“哦!对不起,没看到你。”
池绍低头蹲下来。
池绍面前的是祭台上的女子,她还是之前的样子。
池绍:“能站起来吗?”
"女子用她那满是眼白的眼珠紧紧盯着他,“你见过伶儿吗”
她趴在地上,目光不移,反复追问。
池绍稍作等待后回应:“起不来吗?我来趴下陪你。”
两人视线相对。
女子沉默不语。
池绍一边托腮,朝着她微笑:“看来你是从洞神庙里出来的吧。”
她仍旧保持着沉默。
池绍又问:“你提到的怜儿,她是哪个,我认识好几个呢?”
“你真的见过怜儿吗?”女子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激动。
池绍微笑着不答反问:“她是你的妹妹。”
女子的声音低沉而悠长:“你见过她吗?”
听到这话,池绍含笑不语,“猜猜看?”他接着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关于她的消息,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女人静静等待着他的下句话。
池绍坐了起来,他靠在石壁上说道:“杀了我。”
“杀了我,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全部。”
女子沉默地凝视着他。
池绍瞥向她,语气中带着诱惑:"难道你不想知道玲儿的下落吗?"
女子的神情出现了一丝波动,她注视池绍片刻,然后从衣襟中取出一个铃铛。铃声响起,一只沾血的白鸽嘴衔着手帕飞来。
这只手帕的背面绘有地图,池绍也认得,他们今天就是靠这张地图才知道了洞神庙。
白鸽停在池绍脚边,他伸手接过了手帕。
紧接着,一只枯瘦的手掌穿透了他的胸膛,他能感觉到那只手在他的体内翻搅,随后缓缓抽离。
池绍:“……”不提前说一下吗?
除去不死之身这个能力之外,池绍与常人无异,同样能够感受到撕裂心脏的疼痛。
生命力正逐渐流逝,身边银饰的响声似乎在提醒他不可忘记之前的约定。
在生命的最后一息,他凑近女子的耳畔,低声细语,传达着最后的秘密。
最终,在女子满是困惑的眼神中,他咽下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口气。
"女子俯视着已然停止呼吸的池绍,静立片刻,随即转身打算离去。
就在此时,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踝。
她回首一看,只见原本已经断气的池绍正睁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
池绍的胸口,那个巨大的伤口被一团黑雾缭绕。
仔细观察之下,这些细微的黑线似乎与她有所牵连。
不久之后,池绍胸中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完全愈合了。"
池绍略显尴尬地望着女子,提议道:“不然...你再试一次?”
女子瞥了一眼自己因违反规则而变得半透明的手,未加理会,掉头径自开始爬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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