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来晚了。”杨芳梅笑着说。
“没有，我们这也才刚来。”房间里的人站起来迎他们。
也是一对夫妻带着自己的孩子，不过那是个女孩子，丹凤眼，厚嘴唇，一个小巧可爱的鼻子，不知怎的拼凑起来的长相竟然出乎意料的柔和，让人看着觉得很舒服。
几个大人决定让孩子点菜，叫孩子们坐在一起看菜单，他们在饭前说着生意上的事情。
成杰眼睛盯着菜单，心思却全然在偷听大人说的话上。
“你想什么呢？我们要点这个你吃不吃呀？”女生越过成俊伸手拍了拍成杰。
“啊？…吃…没事儿，你们点你们想吃的就行，我不挑食。”肩膀上被人轻拍地感觉让正在出神的成杰把注意力从别处拉了回来。
女生点了点头，随后问他们，“你们叫什么呀？我叫陶梦。”
“成俊。”成俊说，“这是我哥哥成杰。”
陶梦显然有些诧异，她看看成杰，随后将视线转移到成俊身上，像是在比对眼前两个人，“好好奇你们差几岁啊？”
成俊被陶梦逗笑了，“差十几分钟，我们俩是双胞胎。”
这个结果显然在陶梦预料之外，虽然她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但成杰还是能从她的神情上看出一些端倪，她也和其他人一样，震惊于这一对双胞胎的差别。
成杰下意识冷了脸，有些不开心，再看陶梦也没了刚才那种好看。她跟那些只看脸的人没什么差别，只不过是比他们更礼貌一些罢了。
陶梦觉得问完这个问题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赶紧笑着说：“你们还想吃什么？我们才点了五个菜，肯定不够吃，再点两个吧。”
“你们看着点吧。”成杰这么说着，直过身子刷起了手机。
“行。”成俊说完便和陶梦凑在一起看菜单。
没有人的注意力在成杰身上。他捧着手机，却看不进去一个字。
饭菜陆陆续续端上来，两家大人之间的对话也不仅仅局限于生意上的事，逐渐向孩子身上靠拢。
杨芳梅看着陶梦，问，“梦梦，现在读大几了？”
陶梦被问到的时候正和成俊聊天，她冲对面的人笑笑，“阿姨，我刚读大一。”
一旁的陶妈打趣说，“我们家梦梦去年办的升学宴你可是来了的，你这记性！”
杨芳梅拍拍脑壳，“哎呦，真是，成俊成杰你们两个都要好好向梦梦姐学习。”
成俊微笑着点点头，陶妈看成俊乖巧的样子心里很是喜欢，便开口夸了几句，“你们家俊俊可真乖，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阿姨过奖了。”成俊笑得更灿烂。
陶妈顺着想夸夸成杰，顿了下才开口说：“听你妈妈说你在一中读尖子班呢，是吗成杰？”
成杰点了点头，陶妈接着说：“那你上个好大学肯定不用愁了，一中中考录取分数比二中高好几十分呢，我们家梦梦就是没考进一中才去的二中。”
陶梦扭过身来冲陶妈笑着说，“我觉得他们俩考重点大学肯定都没问题，都是一中的…”
“对了，梦梦你这次放假回家住几天？”杨芳梅问道，说着她还给陶梦夹了一筷子的鱼肉。
陶梦赶忙道谢，“谢谢阿姨，我这次回来住三天吧，主要是学校还没放暑假，等放假了回来住的时间就长了。”
饭桌上大家互相交流，坐在成杰旁边的成俊一直跟陶梦说个没完，成杰看着成俊主动要了陶梦微信，陶梦并没有顺便加上一同吃饭的自己的意思，又生出了一些嫉妒。
“你不喜欢吃鱼呀？”成俊看着自己妈妈夹给陶梦的鱼肉一直被放在盘子里动都没动，问了她一句。
陶梦一副被抓包的表情，“不是啊。主要是有鱼刺，太麻烦了。”
成俊拿筷子夹过那块鱼肉，帮她把鱼刺挑干净，又放回她碗里，“你尝尝，这家鱼肉做的很好吃。”
陶梦夹起来放进嘴里，一脸满足的表情，“真的不错欸。可以啊你，成俊，就你这性格，在学校里应该挺受欢迎的吧。”
成俊有些害羞地挠挠头，“哪有。”
成杰在一边看着成杰害羞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他在学校那些女生面前可不是这副表情。但是他能怎么说呢，他只能把话憋在肚子里，自己也夹起一块鱼肉，开始挑刺。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十一点，看着陶家开车驶走之后杨芳梅叹了口气，“唉，梦梦多好一个孩子，真是被耽搁了。”
“怎么了？”成俊问道。
成杰觉得成俊对今天新认识的这个陶梦格外地关注。
“先上车吧，叫别人听到多不好……”成文海说道。
成杰觉得杨芳梅是真的为陶梦惋惜，从后视镜中他看到杨芳梅眉头微皱，表情也有些严肃，“听你阿姨说，陶梦高考前亲眼看到自己好朋友死亡，受了很大刺激，精神一直不是很稳定。”
成俊说，“陶梦她现在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
“现在是好一点了。可是之前休学耽搁了一年不说，你阿姨为了照顾她放弃了外省的工作。这都是家长做出这么大牺牲换回来的。现在陶梦这孩子好像还是需要定期去看心理医生，平时还得吃药维持。”
成俊在这上面倒是有刨根问底的固执，他又问：“亲眼看到好朋友死亡，具体是个什么事情啊？”
“就是前年传得沸沸扬扬那个二中学生杀人案。那个学生简直不可理喻，被抓到逃课去网吧，连伤了四个人，二中校长，校长女儿，教导主任，还有一个见义勇为的学生。校长女儿被连捅十几刀，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其他几个人伤势虽然严重，但好歹是救回来了。”成文海加入了他们之间的讨论。
成俊啊了一声，说道：“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嫌疑犯被自己舅舅当场击毙那个案子。听说那个学生还把那个见义勇为的学生脸给划毁容了，不过陶梦当时居然在现场啊。”
“救护车电话都是她打的。”杨芳梅叹了口气，“听你阿姨说陶梦她总觉得自己叫救护车叫晚了，自己好朋友才没的。但是那个女生伤得那么重，送到医院估计也救不活。你阿姨说陶梦成夜成夜睡不着觉，她觉得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当时也该去拦一下那个人，这样她的好朋友可能也就不会死了。”
“唉，她就是自责心太重了……”成俊说，“她在那种情况下记得打救护车电话就已经很冷静了，她自己再站出来反倒可能会增加一名伤员。”
“要不说造化弄人呢。”杨芳梅摇了摇头，“不过陶梦这孩子在学习上倒是很争气，休学了一年再去考试竟然还能考上那么好的学校，你可要向人家学着点。”
“知道了。”成俊成天被催着好好学习，多少都有些听烦了。
成文海说：“你就不像你哥，成杰他多让我们省心。”
杨芳梅附和，“就是，多向你哥学习。”
成俊歪着身子靠向成杰，“好吧，哥，我以后一定要向你学习！！”
冷了一天的脸的成杰终于笑了出来，他说：“行。”
眨眼之间，两天的时间过去了，成杰和成俊再度回到学校。
成杰到班里的时间不算早，还差几分钟上晚自习。教室里大家正在布置考场，座位被拉开，成杰的座椅并没有人帮他搬挪，在布置妥当的教室中有点格格不入。他背着书包走向自己的座位，把带回家的书从书包中抽出来塞到桌子里。
同桌看他还在慢条斯理地收拾，开始催他：“快点摆桌子吧，还有几分钟就要开班会了。班主任让开班会前把考场布置好。”
成杰嗯了一声，加快了动作。
班会的内容主要是围绕着月考来说的，期末考试前最后一次月考，大家多少都有点懈怠。主要是这次月考和期末考相隔时间不超过两个星期，学生们觉得没必要，可学校还是出了月考卷子，一切照着校历上规定的来。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三番五次强调要认真对待每一场考试，大家在底下静静听着。
开完班会，成杰趁课间出来透气的功夫站在走廊，隔壁班后门敞开着，他若无其事向隔壁班看了一眼，没发现赵梦雪。
有些无聊，他手肘放在栏杆上，将脑袋也枕了上去，他也不喜欢考试，但是每次考试都是一次机会，一次证明他也有过人之处的机会。也想被人看到，也想被人注意到。但是，拼尽全力也达不到第一名，亦或者是不敢放纵自己成为最后一名，普普通通努力的孩子是很难被注意到的。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他也没看到赵梦雪，成杰只好回去复习明天要考的科目。反正这次月考座位是按照期中考试名次排的，赵梦雪这几次考试都和他在同一个考场。
第二天和第三天，成杰果然如愿地在考场中看到赵梦雪。她剪了短发。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的时候，从窗户灌进来的细风将她的卷子吹起一角，发丝也跟着微微晃动，成杰检查完卷子支着脑袋望着她的背影出神。听说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长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剪了短头发。
她是隔壁班的英语课代表，成绩很好。成杰看她此时还在拿着笔猜她是在画小人，之前路过她座位的时候偷偷看过她的桌面，草稿纸上都是简笔画小人。听说她是艺术生，但又不知道具体学的是什么。
英语考试结束，成杰从最后一个座位站起来，向前收卷子。他这一排有一个同学忽然发现自己答题卡涂串行了，成杰站在那里等他改正。其他列的卷子都已经交上去了，监考老师冲这边说了一句：“铃响了，不准作答，赶紧把卷子交上了。”
班里一部分人朝这边看来，成杰和赵梦雪对上视线，他自己忍不住不好意思，立刻错开。收卷子的动作也有些慌乱，卷子被他递给老师。
老师点了一下，说大家可以走了。
成杰收拾好东西发现赵梦雪的座位早已空了，教室只剩下少数几个正在对答案的人，余下的人大约都去吃晚饭了。他在走过赵梦雪座位时将粘在桌子左上角的考生信息条揭了下来。成杰手心出了些汗，幸好没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他出了教室把藏在手心的纸片仔细对折，放进了笔袋中。
手心的汗让信息条上的赵梦雪随手画的圆圆的小笑脸边界变得模糊，成杰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像那个笑脸一样抿着嘴巴偷偷笑了一下。
这是一个怪癖，既上不了台面又似乎有那么一点情有可原，收集喜欢的人相关的东西，记载着她信息的纸条躺在笔袋中，这让成杰产生了一种僭越的亲密感。
只不过这份喜欢与喜欢的方式会不会被赵梦雪认可似乎不在他眼下的考虑范围内。
“赵梦雪，你这周还去上表演课吗？”李凯乐问坐在桌子对面吃饭的女生。
赵梦雪摇摇头，“还有几天就期末考试了，我不打算去了。”
“那你假期什么打算？”李凯乐继续问。
赵梦雪不想理他，“关你什么事啊。”
李凯乐也是学表演的，两个人之前一直在同一家机构上课，又是同一所学校的，自然而然就认识了。本来赵梦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吃顿饭，结果打饭时正好碰见李凯乐，对方说什么也要和她一起吃晚饭。
“怎么不关我的事…”李凯乐说，“咱们可是同一届艺考生，互相交流信息很重要。”
赵梦雪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报了北京的机构……”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李凯乐招呼过来一个人。
那人端着盘子坐在了李凯乐旁边，冲赵梦雪打了个招呼。
李凯乐指了指坐下的人，冲赵梦雪说：“成俊。”
“我认识……”赵梦雪说。
李凯乐有点震惊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赵梦雪有时候觉得李凯乐忘性不是一般的大，“高一学校元旦联欢晚会，我和他都是主持人……”
“忘了，忘了，当时光顾着看你了。”李凯乐贫嘴。
赵梦雪剜了他一眼，“你少来。”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吃饭？”赵梦雪关心地问了成俊一句。
“答题卡涂串行了，跑去找老师问能不能改，没改成不说，还叫老师吵了我一顿，耽误了一些时间。”成俊说着说着无奈地笑了。
“我们考场今天也有人涂错答题卡。”赵梦雪说，“你下回可注意点吧。”
“对了，你等下踢球不？”李凯乐问成俊。
赵梦雪说：“你们要逃自习啊？”
成俊伸出手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这不叫逃自习，这叫劳逸结合。”
“你要不要去看我们踢球？”李凯乐问赵梦雪，“老师们今天都判卷子，估计没人盯自习，咱们就逃一节课。”
“我可不，我要回去看小说。”赵梦雪表示拒绝。
“这有什么差别，反正都不是学习。”李凯乐说。
“反正我不去。”赵梦雪坚持表示拒绝。
对面的两个人也没有再劝说，只是一起等赵梦雪吃完饭后把餐盘端去收餐口。
分开前成俊还从包里拿出两块威化给李凯乐和赵梦雪一人分了一块。
还有半个小时上课，按理说得在晚自习前把座位恢复好，不过赵梦雪并不着急回去，她的座位每次都有其他人帮她归位。
她决定先回趟宿舍，揣着成俊给她的巧克力威化走进女生宿舍后，赵梦雪把威化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啊啊啊啊啊我不想上学了！！！”赵梦雪推开门就开始哀嚎。
正在阳台晾衣服的女生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说：“唉，谁想上啊！！！”
“你有闲书没，我等下晚自习想看点有意思的。”赵梦雪一把扑在下铺叠好的被子上。
女生晾好衣服进来，“在班里放着，等下到教室给你。对了，我今天对答案的时候看到成杰好像又把你信息条撕了……”
“有病吧他，他想干嘛啊？？我给你说，自从你们给我说他有时候下课会在走廊里往咱们班后门看之后，我下了课能出去绝对不在班里多待一秒。”赵梦雪在床上翻了一个滚，“救命，我不想跟他在一个考场了，他好奇怪。”
“估计是喜欢你吧。”晾衣服的女生坐在赵梦雪身边。
赵梦雪从床上坐起来，头发蹭的有些乱，她鼓起嘴巴吹了一口前帘，嫌弃地说：“可别说了，被这种人喜欢怪瘆人的…”
不论是哥哥还是弟弟，赵梦雪都不喜欢。不过是一对都很差劲的兄弟罢了，哥哥成杰私底下的小动作让赵梦雪觉得不适，至于弟弟成俊平日里将那些女生的真心挥霍更是让赵梦雪觉得恶心。只不过是面子上维持着一种朋友的假象，赵梦雪想，那些被外表所迷惑的人迟早会认清你这副风华烨丽皮囊下到底是怎样的破絮。
等舍友收拾好宿舍。赵梦雪和她一起回到教室。
晚读空档，各科课代表被叫去办公室中领答案，赵梦雪在办公室领了答案还抱了一沓子英语报纸，还没出办公室，被数学老师叫住了。
数学老师是去年刚毕业的北师大研究生，刚任职就被分到他们班做代理数学老师。按照一中的惯例来讲，她是不够格的，新老师通常要带几年高一才能去带高二高三，但是赵梦雪班原来的数学老师休产假，学校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人选，就叫她先带着。
林婉怡留着及肩的短发，脸颊瘦瘦的，从赵梦雪的角度望过去，她挺拔的鼻子下薄唇微张。
“林老师，您叫我什么事？”赵梦雪说。
林婉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着赵梦雪在故意和自己作对，就像这次，她数学答题卡二卷背面整个都没写，“梦雪，这是你的卷子吧。”
纤细的手指指着一张全是空白的答题卡，赵梦雪看了一眼，“我不知道。卷头都订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卷子。”
这话让林婉怡不禁揉了揉眉心，她把卷子翻到有字迹那一面递给她，“这难道不是你的字迹？你再看看。”
赵梦雪接过那一沓钉在一起的卷子，看了一眼，冲林婉怡点了点头，“是我的。我可能是忘了吧。”
她倒是很平静，一点也看不出忘记的悔恨，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林婉怡把卷子重重扔在办公桌上，“大几十分没了，你一点也不心疼？而且咱们班的排名肯定要往下掉了。”
“怎么了？”地理老师听见动静把椅子转过来。
“没事，王老师。您忙您的吧。”林婉怡说，“行了，你回去吧，以后千万长点记性吧。”
赵梦雪别着脸小声地说：“嗯。”
地理老师看赵梦雪走了，又转过来劝林婉怡，“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这孩子指不定这会儿心里正偷偷难受呢。”
“这都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六十分的选择题一道没涂，这次干脆二卷背面不写了。这卷子多简单，多少人二卷拿满分。”林婉怡说。
地理老师安慰了她几句，叫她别多想，“这孩子平时特别爱学习，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因为这一点小事和她计较。”
说完转过身继续判卷子去了。林婉怡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和赵梦雪不对付，在别的老师眼里文静乖巧的学生会这么抵触她。
给别的老师说赵梦雪对她有意见，他们总说她想多了，搞得好像是她一个老师在针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一样。好话，赵梦雪听不进去，赖话，更是像一拳砸在棉花上一样。那种类似于敌意抑或是更见尖锐锋利的情感包裹在她无害的外表之下。林婉怡只能自己消化。
赵梦雪出了办公室，那股若有若无让她有些心猿意马的青草香消失了，林婉怡喜欢喷香水，不太招摇那种。赵梦雪喜欢这个味道，更喜欢看林婉怡将视线锁定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不管用什么方式，我总会让你注意到我。
赵梦雪捧着英语报纸回班，在讲台分报纸的时候坐在前排的女生小声问了她一句，“什么事啊，笑得这么开心？”
赵梦雪把分好的报纸放在她面前，站在她身边说：“不告诉你。”
月考出成绩很快，考完第三天就发了成绩条。成杰一看，名次往前进了50多名，有一双和成俊不一样的鞋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他拿到名次之后就把排名拍照发给了妈妈。
三楼通告栏有贴高二理科整个年级前300名的成绩，他找了个课间专门在红榜上找赵梦雪的名字，如果赵梦雪往前进几名，他们就又可以在同一个考场了。他找了好半天，没在年纪前三百找到赵梦雪的名字，顿时有点失望。
她这次是不是没发挥好，成绩一下子掉了这么多，成杰觉得有点可惜。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段时间一直没碰到过赵梦雪。她一下课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准备回教室时，成杰经过楼梯间，正巧碰到赵梦雪和成俊有说有笑地从楼下上来。
成俊看到他，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而站在成俊身边的赵梦雪看了他一眼又转开了视线。
“谁啊？”赵梦雪并不算小声地问了成俊一句。
成俊说：“看不出来吗，这是我哥……”
赵梦雪听到这句话后投来的目光好像绳子，她缓缓收走的视线和微微摇头的动作像是在给成杰做最残酷的绞刑。
难堪，屈辱。脆弱的自尊心被这句话碾进土里。
不知道是怎么转过身往厕所走的，成杰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谁打了一般，在喜欢的人面前被比量。
无论多么喜欢，仍是见不得人的，不敢倾诉，她全然不知，像那些人一样被成俊所吸引，却比那些人更能伤害到他。
这是唯一一次，他怎么也无法原谅成俊的失言。
“你们都不觉得我和我哥其实是有点像的吗，就是脸型还有嘴巴。”成俊认真用手比划着自己的五官，“欸，我哥怎么走了？”
赵梦雪心里啧了一声，假装没注意到情绪低落的成杰一般，对着成俊说：“可能吧，平时没仔细注意过你哥长什么样。大家平时不都是通过身高还有大致的轮廓判断的嘛，在这些方面你们差距是有点大。你说的都是细微的的地方，普通人很难注意到吧。”
成俊反驳了一句差距哪里大了。
赵梦雪看着成俊心想，装什么呢，我看你就是格外享受这种外貌差距给你带来的对比吧。
“行了，你记得帮我问问那个女生在哪里补课。”赵梦雪往自己班里走去。
成俊在她背后比了个ok的手势，继续上楼。
1.角色的话角色做的事不代表我的是非观。
2.不要随意地同情亦或者是憎恨一个角色，理智看文，收获快乐。
3.部分角色言论不招人待见，可能他就是不招人的人。
4.非常欢迎讨论剧情。以及本章和《杀死那个少年》联动，主要是为了让上一个故事更加完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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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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