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晴朗的天空飘荡着朵朵白云，今天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但这样的好天气却无法改变林砚郁闷的心情。
林砚是在一个出租房醒来的，鼻尖首先捕捉到了楼下污水沟的酸腐味，紧接着，玻璃窗外滚动的霓虹广告——“筑基贷，凭准考证立减3%利息，祝你一步登天”的字样刺得他眼睛发疼。
“我不是在玩农药吗？这是哪？”林砚揉着发涨的太阳穴，抬起头的他就发现床前空地上摆了一圈蜡烛，烛火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圈中间正坐着他和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那是个几乎看不出原来颜色，浑身上下都松垮垮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的布娃娃。恐怖的场景刺激里林砚的大脑，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不是地球了……给我干到异世界来了？”
他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可脑袋就像被塞进了高速运转的齿轮，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汹涌而出：能监测灵根波动的“玄仪手环”、靠灵气驱动的悬浮公交、用妖兽内丹发电的供电站……这些关于仙道技术的细节真实得可怕，甚至能清晰回忆起原身第一次摸到测灵仪时的震颤
这里便是玄穹九幽界，一个同时拥有科技发展与修炼成仙双重发展的世界，它上有三十三天虚，下有十八冥渊境。而他现在正在三十三天虚的第一层，也是这片世界最广袤最底层的疆域。
仙道宗门垄断了九成以上资源，普通人连口灵米都吃不起，所谓的仙道福利，对贫民窟的人来说更是镜花水月，根本占不到边。
原主“张霖”便是生活在玄穹九幽界第一层贫民窟的一名孤儿，一名考进仙华高中的高中生。
林砚正在细细思考，就在这时，一阵刺痛从掌心传来，将沉浸在记忆冲击中的林砚唤醒。
他低下头，看见手中出现了一个透明符号，然后慢慢暗了下来，落在了掌心上。
“这又是个什么东西？”林砚一阵无语，“没事干了吗，整天上学还不累啊？搞邪教？”
林砚刚想用另一只手摸一下，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四周的烛火被吹得剧烈晃动，地上的破娃娃也好像在盯着林砚看。
林砚被盯起了鸡皮疙瘩，出了一身虚汗。他找起了空调遥控器，却突然想起来原主根本没钱买空调。他又想要冲一冲水，却发现水已经给停了。
林砚有些无奈地坐倒在床上。无奈想到：“这什么破地方，我想回家。”
林砚虽然在原来世界也是一名孤儿，但好歹凭借自身努力学了一个不错的专业，找了一个还算高薪的工作，已经存够了房子的首付款，准备再存点装修费生活备用金啥的就给自己买套小二居，也算能给自己一个家。现在，啥都没了。
林砚目光扫过墙面，发现桌子后面堆了一堆的奖状。从小学开始，林砚就一直是一名学霸，此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看着这些奖状，从小到大学习的知识也从林砚脑海中涌出，“考上名牌大学就能筑基，加入大宗门就能结丹。”林砚喃喃自语，玄穹九幽界的晋升规则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到时候不仅能还清债务，还能离开这污水横流的地方，享受真正的仙道福利，多活几百年都不是问题。”想到这里，他眼睛亮了起来，先前的沮丧一扫而空，甚至忍不住低呼一声“耶呼”——或许来到这个世界，未必全是坏事。
这股兴奋劲儿还没持续几秒，手机铃声就像催命符般炸响，尖锐地刺破了房间的死寂。“喂？”林砚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机械又冰冷的声音：“林砚先生您好，您在‘仙途贷’的借款已逾期7天，本金加利息共计十八万两千三百二十二，若今日仍未还款，我们将启动宗门联合追讨程序……”
“18万？”林砚猛地坐直，挂了电话就翻出短信箱，密密麻麻的催款信息跳了出来，“仙运贷”“筑基宝”“灵根助”……光是未读短信就有上百条。更多记忆碎片涌来：原主为了买高价修炼资料、注射“潜能激发剂”，在十几个网贷平台循环借贷，拆东墙补西墙，最终利滚利滚成了上百万的天文数字。
“我靠，原来是个靠借贷伪装的修仙天才。”林砚点开手机银行APP，余额栏里的“108.5元”刺得他眼睛发疼。他猛地一拳捶在床板上，木床发出“吱呀”的呻吟，“就算是年年第一的天之骄子，在这个世界高中毕业也挣不到上百万啊！这家伙自己爽够了，烂摊子全丢给我？”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泡“啪”地一声灭了，彻底陷入黑暗。林砚摸黑按了几次开关，都没有反应，趴在窗口往外看，隔壁楼的灯光亮得刺眼——显然不是停电，是他被单独断了电。“天啊，这操蛋的世界，要是明天一早醒来能回去就好了……”林砚喃喃自语，疲惫和烦躁像潮水般将他淹没，靠着床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无人察觉的是，一丝墨色染上了他掌心里的符号。
前一天的祈祷并没有奏效，第二天醒来的林砚接受了现实，认命的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下来。三天后就是仙华高中的入学面试，在这里的竞争太过激烈，即使考了进去，面试不合格也得给刷下来。
面试当天，等候区里人声鼎沸，却又透着一种紧绷的安静。每个考生都神色肃穆，或闭目养神调整状态，或低声背诵着知识点。林砚找了个角落坐下，手心微微出汗，胸腔里像压着一块石头，闷得发慌。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试图将那份焦躁压下去，前方传来清晰的叫号声：“178号考生，林砚。”
林砚站起身，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迈开脚步朝着面试教室走去。推开门的瞬间，三道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不慌不忙，对着坐在桌后的三位面试官深深弯了弯腰，声音平稳而清晰：“三位好，我是纯阳中学的林砚。”
中间的面试官抬眼扫过资料，语气平淡的像在念流水账：“为什么报考我们学校？”
“我想考名牌大学，仙华的教学质量全市顶尖，历年修仙高考的升学率更是遥遥领先，我想通过这里，考上名牌大学，真正踏上仙途。”林砚微微躬身，暗搓搓夸了一下。
中年面试官的指尖在资料上敲了敲，嘴角难得勾起一丝弧度：“成绩确实不错，各科理论都接近满分。”但他话锋陡然一转，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不过林砚，你要搞清楚，仙华不是普通中学，光靠死读书没用。你每天课后的修炼时长是多少？”
“五个小时。”林砚也不知道啊，他的记忆里可没这块儿内容，只能先瞎蒙一个，五个小时应该够多了吧，除掉吃饭洗漱在路上的时间，睡觉都至少得12点了。
“五个小时？”面试官嗤笑一声，将资料推到他面前，“我们仙华的学生，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每天下午五点放学，晚上至少修炼六个小时，凌晨一点到三点还要做灵气吸纳训练，优秀的毕业生，每天睡眠也就一个小时。你算算，你比别人少练了多少？灵气积累是靠时间堆出来的，你这点时长，进了仙华也是垫底。”
我*你#就睡一个小时，不知道我才15岁每天睡眠要睡足八小时么。林砚在心里骂了句，这TM比我当初上学的时候还狠。这时教室后门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声。
门口站着个穿洗得发白校服的少年，背着半旧的帆布包，手里还捏着个啃了一半的肉包，嘴角沾着点油星：“老师，抱歉来晚了，路上帮张奶奶送了趟灵草。我是208号，苏野。”少年身形清瘦，眼神却亮得很，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没等面试官发作，就自来熟地凑到林砚旁边：“这位同学也被问学习啊？我跟你说，我每天睡六个小时，老师刚还说我“惜命”呢。”
面试官没好气地瞪他：“苏野！你迟到就算了，还敢打断面试？”苏野挠了挠头，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纸：“别气啊老师，我带了上个月的“灵气利用率报告”，虽然睡得多，但我灵根适配度比标准高12%，吐纳效率也达标，您看——”
林砚凑过去瞥了一眼，报告上的数据确实漂亮，尤其是灵气转化率那一栏，比他的测试结果还高。更让他惊讶的是，苏野居然还在报告旁边备注了“低成本聚气技巧”，比如用废弃的灵玉碎片制作简易聚气阵，收集清晨的露水辅助修炼，全是不用花钱的土办法。
中年面试官翻着报告，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最后甚至和苏野讨论起了“潮汐吐纳法”的细节，刚才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林砚站在一旁，忽然松了口气——苏野和他完全是两类人，他是被逼到绝境的“卷王”，而苏野是能在规则缝隙里找活路的“机灵鬼”。
等林砚面试结束走出教室时，苏野正靠在走廊栏杆上啃第二只肉包，见他出来就挥了挥手：“林砚是吧？我听你说想考名牌大学，巧了，我也是。”
“你不怕考不上？”林砚问——他刚在面试里听说“要注射激素抑制剂”“高中课程默认学完”，早没了底气。苏野把肉包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眼神亮得像藏了光：“怕什么？考不上仙华，咱还能找别的路子。我知道有家补习班，老师是重点高中退下来的，学费能欠着，等考上再还，比那些高利贷靠谱多了。”
说到这林砚瞬间感到无语，这是什么狗屁世界设定，分数至上，原身为了考高分不断借贷补修仙课，才把家里拖进债务泥潭，而苏野一句话，就点破了他目前最头疼的困境。
“对了，”苏野忽然凑近，压低声音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面试官再问修炼时长，别说实话。就说‘能灵活调整，为了突破瓶颈，通宵修炼也没问题’，他们就吃这套——毕竟谁都喜欢‘肯拼命’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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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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