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府出来时，阿兰一直憋着个小脸，偶尔又抬头看看自家小姐。
张凝看到她这个样子，觉得有点好笑，其实张凝经常会觉得虽然阿兰年纪比她大两岁，但她们两个之间好像她更像那个姐姐。
都十八的人了，还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整天把自己的小心思挂在脸上，想让人不发现都难。
“阿兰，又在想什么？”张凝明知故问的说。
“啊，我吗？没有啦！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我还是想问，小姐，我们给那个赵公子搬了这么大一个忙，我们这么快就走了，他还没有给我们回礼呢，他之前不是答应要帮小姐你除掉那个萧太尉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放心，我不会做赔本的生意，如果不出我所料，那个赵公子现在已经行动了吧，萧山快活不了几天了，要不是最近京察期间，我不好动手也不至于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不过这一趟收获颇丰，倒让我知道了不少秘辛，也不算没有收获。你安心，明日那位赵公子便会登门拜谢。”张凝耐心地安抚道。
听到自家小姐这样子说，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之后，三人便回原来的住处。毕竟还是自己的地方住着有安全感些。
……
第二日，赵湘澄果然如小姐所说如期而至。阿兰觉得自家小姐又厉害了一点，然后自己暗暗的想一定不能拖后腿。
立马去准备茶水，客人登门拜访，就要有个招待的样子，还得去买好菜，既然是小姐的盟友，一定要重视。
张凝装订好医书的时候，出来想找阿兰，让她收拾好包裹，准备明日启程回京，结果人不知跑哪去了，刚刚还在房外和她讲赵湘澄已经到大厅候着了，让她赶紧出来，自己就磨蹭了这么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又想着，赵湘澄已经来一会儿了，不好让人家久等，只能先行一步向大厅走去。
等张凝来到大厅时，见大厅里面只有赵湘澄一个人，便开口问。
“青羽和你的护卫呢，怎么就赵公子一个人？我不是让青羽先来陪着赵公子吗？”
“青羽和我的护卫出去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出去干嘛，一刻钟前，他们两个有点要吵起来的趋势，然后又说要约着出去外面打一场，我也懒得拦，索性就让他们去了，不知道真打假打。”
“这样啊，倒也正常。他们已经不是第一第二次吵了，之前你让一影护送我来洵州的时候，他们在路上不知道大大小小的架吵了多少回，真打起来也没几次，估计这次也就叫的响。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虽说小羽的脾气有点炸，但我看你家护卫好像还挺迁着他的，应该也打不起来吧。”
“我家护卫迁着他？”
瞬间，赵湘澄脑海中出现了一影那张冷冰冰的脸，没想到他还会迁就人，这么多年也是第一回见，有点想笑，但碍于张凝在场，也就没有笑出来。
略微调整一番后开口。
“昨日，我醒来时，一影告诉我说这次多亏了有医女相助，我的毒才得以解，我也一影讲，昨日多亏了医女，找到了我藏在府中的账本，让人去衙门告发了陈限，已将那陈限抓入了大牢。”
“感谢的话不必多说，你我现在是盟友，现在我自然是不想看到你出事，帮你也是帮我。顺手的事，不必多过挂心，赵公子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帮好的忙就是对我最大的感激了。”
“那是自然，我昨日已经令人去向那萧太尉查了个彻底。”说完便从袖口，拿出了个信封。
张凝看着他手上的信封没有开口，静静地看赵湘澄接下来的说辞。
“这封信，记录了萧太尉为官十几年来贿赂的证据，虽然不是很完整，但也足矣，让他保不住这顶乌纱帽。”而后话音一转。
又说：“我还从一影口中得知，那个陷害我的小男孩，已经被琳琅姑娘抓住了，不管琳琅姑娘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但现在我们是盟友，我觉得琳琅姑娘有一点点给我报仇的意思。这份情我承下了，既然要报恩，那就做点实际行动，所以……”
“所以什么？”张凝若有所思的问。
赵湘澄静静地观察着张凝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果然，这个女人对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大权在握，也许她当时帮自己报仇，存了让自己欠人情的想法。
确实是个聪明人，赵湘澄就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利益才是他们这种人最重要的东西。什么结不结盟的，都是其次，捆绑他们在一起的永远都只有利益。
因为只有利益才不会背叛你，得到了就是得到了，一旦没有利用价值，随时可以转身离去。对方也不会说什么，没有价值的人是不会有人在原地等你的，除非是嫌自己时间多闲得慌。
恰好赵湘澄也是这样的人，他暂时不会怕张凝会断盟，因为现在他们刚刚好被绑在一条船上渡河，不想死的人，只能相互依赖对方，到了岸上，再分道扬镳。
赵湘澄并没有觉得他和这位琳琅姑娘的结盟关系能绑定多久，想来那位冰雪聪明的琳琅姑娘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们两个人都是极度的重利主义者，无论做什么事情，永远利益为上，对待＂朋友＂，更是要攻心，才能得诚！
虽然不知道能与这位姑娘交朋友多久，也许日后会成为陌生人，也可能会成为敌对关系。但现在，他们两个谁都不想让这段关系断了这么快，好的帮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赵湘澄向来重诺，答应别人的事一定会做到。
赵湘澄淡淡一笑，开口道：“所以，我使了点小手段，不小心把萧太尉的命都搞没了，琳琅姑娘，如果想看热闹的话。我建议姑娘你早点回京，还能看到个＂血溅三尺＂的下场。毕竟在我朝历史上，还没有哪位高官能荣获砍头的福气，毕竟我朝历代提倡德政，萧太尉现今是第一人。”
“砍头？赵公子的报恩可真一点都不含糊。不过这热闹，也确实该瞧一瞧，不然辜负了赵公子的一番好意，总怕夜里睡不着啊。”张凝淡淡地回答。
“姑娘满意就好，这事之前我就允诺姑娘的，如今只是再帮的更细一点，姑娘帮我又割人耳朵割人舌头的，砍个头而已，也不算什么大事。”
之后又说，“这事完后，算我再欠姑娘一次，算报答这两日姑娘为我辛苦奔波。还有昨日，不小心对姑娘出了手的赔罪。”
张凝不紧不慢地开口。
“既然公子又送我一份人情，那我就收下了。也不枉我这两日的努力。还有，昨日你出手的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那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被陈限控制而已。”
“而且公子，心里面早该想到，我并没有这么好心，跑来跑去的，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出发而已，我也绝对不会怪罪于公子，不然做朋友可就没得做了。赔本的买卖我自然不可能干，公子放心吧。”
赵湘澄说：“那是自然！事情都说完了，我也不便多留，我还要去衙门一趟，下次回京有机会再找姑娘叙旧了。还有，这个信封里面是萧太尉的心腹，也许他们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说完，便把信封递给了张凝。
张凝知道他口中的这个＂别人＂，并不包括自己，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把话摊开，所以张凝自动略了，接过了他手中的信封并站了起来。
张凝看向赵湘澄，“府里就剩我们两个了，赵公子你是客人，我理应送送你。走吧，我送赵公子出去。”
说完张凝便往前迈向一步，送赵湘澄出门。
赵湘澄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张凝的步伐，并肩走。
走到一半时，张凝突然开口：“赵公子，还没有说，为什么来查这件案子，我在想像这种案子一般都是交给朝廷钦派的官员下来处理的，但我听赵公子的口音并不像京城人，倒像是南方那边的。怎会跑来京城当官呢，我可是有一点点好奇呢！”
赵湘澄听到张凝的问题，停住了前进的脚步，转头看向张凝，而张凝也回视他。
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两人周围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似乎要一把火把对方烧烬！
[加油][加油]这是我写的最长的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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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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