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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生离死别

原来那巨魔猪妖的山洞中竟然有着一汪灵泉,灵泉不大,只是一个小石坑的大小,但灵泉的下面一定会有磷矿。

玉生烟几人先从储物空间中打出一个个温润的玉瓶,接着装满灵泉,这巴掌大的玉瓶里竟然一直都没有装满,原来的玉瓶里也被这刻有了空间魔法。

这一汪灵泉很快见底,接到玉生烟取出一只傀儡兽,这傀儡兽有着长长的鼻子和尾巴,矫健的四肢,锋利的爪牙,毛皮竟然是黑白两色的,很明显这只傀儡兽是有食蚁兽的骨骸炼化而成。

玉生烟往傀儡兽的额头上放上了一块儿灵石,傀儡兽就迅速开始打洞,不一会儿就探到了灵脉,这只是一处小型的灵脉矿,上面产生的灵石也并不算太多,但也足以让几人发一波小财。

天色渐暗,玉生烟带领众人先返回城池,夜间的森林太过危险,更何况相比于人类妖兽更能适应森林的环境,所以晚上继续前进多为不妥,等到玉生烟他们进入到城池之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李晓梦就站在城墙上等着玉生烟,就算天色很暗,暗到已经看不出对面人的脸庞,二人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

李晓梦快速飞身下楼,甚至来不及下楼梯,直接从几米高的城墙上跳了下来,有修为在身的李晓梦丝毫不害怕,但是玉生烟还是快走了几步,接住了她的小姑娘。

二人互相打量着对方,生怕对方身上受到一点什么伤害,就在这时,天上突然响了起来,接着绚丽的烟花,一朵又一朵的盛开,带来了朦胧的光,与月亮交辉相映,让所有人短暂的看出了对面人的脸庞。

紧接着淡淡的硫磺味袭来,其中还掺杂了一些药味,而城门外的防护罩突然间产生剧烈的动荡,这说明里面有了内贼,在城池里,李晓娜一直提防着城主方知凡,李晓娜可太知道这个方知凡了,这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叛徒,混蛋。

但李晓娜仅凭着筑基期的修为根本就拦不住已经快要摸到元婴门槛的方知凡,但因为李晓娜的提前预防,一级即可出手的关键一击,让门口的防护罩并没有破碎。

看到这个情况,所有的人都往城池到中间过来,原本的广场变成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方知凡被所有人围在中间,所有的刀剑都对着他,一些人和妖兽也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这里。

旁边有不少人的人无力的坐着,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平头老百姓,还有一些练气期的弟子也手软脚软,但也努力的站好,刀尖直指方知凡。

方知凡一击没有成功,就知道自己错过了最大的时机,接着转眼之间刀枪林立,所有人的刀尖都朝着自己,好在李长青在这里坐镇,立刻捆住了方知凡,接着李长青看下,及时阻挡方知凡的李晓娜,李晓娜看向自己的师傅,说了一声:“师傅,我没事,但这烟花的味道不对。”

李长青运用灵力驱散周围的空气,有修为在身的众人很快缓了过来,其他人虽然感觉好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太大的力气,还需要暂时休养。

正在这时郑伟也赶了过来,了解到事情的大概之后说道:“没事吧丫头,长青,你这徒弟不错,有灵气。”

李长青淡淡的点了点头,并且说到:“是很不错。”

李晓娜自从一开始就注意着方知凡,在上一世中,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攻击了防护阵,又用烟花作为信号,里应外合之下,城池破败,战至最后,兽潮解决之后,方知凡却趁乱逃走,带走了一众家人,而城中的百姓却伤亡惨重。

李晓娜笑着,这一次,一切都来得及。

方雪雯呆呆地跪坐着,从刚才亲眼看到父亲攻击广场上的阵眼时,她的精神就已经崩溃了,紧接着她木愣愣的被人群中的人五花大绑推跪倒在地上,原本被压倒在旁边的都是她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但不知为何这些人竟然都是妖兽所化。

自幼聪慧的方雪雯看着这一个个本该对应的妖兽位置的人们,她哪里还不知自己这些人是被父亲当成了弃子,也对她方雪雯就算再不聪明也不过是一介女子,又爱慕一个女子,不听话,不能帮他稳固定位,而且他的灵根也只是四灵根,四灵根和五灵根又被称为废灵根,他们终极一生无论再经历再大的努力,都不可能打断天资的牢笼,也有不信命者,但少之又少。

方雪雯看向自己的父亲,这个自己一生中最敬佩的人哪,方知凡也侧过头来看向了方雪雯,这个自幼聪慧的女儿,她以前很喜欢,但是谁让她灵根不行,资质不行呢。

方知凡看着方雪雯的眼中的光慢慢的破灭,变得木愣愣的,犹如空动般一样,就如六岁那一年,自己去牵着她的手去广场上测灵根之时,那时自己是怎么做的呢,好像也是立马放开了自己女儿的手,对,就是那个表情,现在方雪雯的表情和当年的表情一模一样,一样的不可置信。

“别露出那么可怜又可悲的表情,你自始至终就没有被我选择过,我方知凡只要有用的儿女。”

这一句话惊醒了浑浑噩噩的方雪雯,看着众人可怜或者愤怒的目光,想着自己短暂的一生,这21年,自己在所有人的期望中降生,在所有人的盼望中长大,但却因为这重要又不重要的灵根,自己再一次的被放弃,方雪雯不禁落下泪来。

方雪雯看一下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好友,有人避开了方雪雯的目光,方雪雯也不怪他们,方雪文只是最后把时间留在了那个被父母压着的小姑娘身上,那小姑娘有个极为好听的名字,叫许乐渝,其乐融融的乐 ,白首不渝的于。

方雪雯看着许乐渝,心里想着幸好啊,幸好自己还未说过爱他,但又好遗憾,她再也不能抱着这个令自己爱着的女孩了。

许乐渝嘶哑的喊着不要,尽管被捂住嘴巴,方雪雯依然听清了这句话,那模糊的声线不复平日的空灵,一字一句如泣血般的被喊了出来,也对,他们一人21岁,一人23岁,却一起生活了18年,日月相对数十载,没这点默契可还成。

方雪雯努力的朝着许乐渝笑了笑,心里有些卑劣的想到,这样也好,总归,见识之后你就要一辈子都记着我了。

方雪雯张了张口试着说话,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一个简单的审讯台被搭了起来,前面跪着方知凡,后面也跪了一队的人和妖。

郑伟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声音充满压迫感说道:“我记得你,10年前这里也曾发生过一起大型兽潮,那时的你临危不乱,奋勇杀敌,身上重伤之昏迷5天,那时的你还不是这一城的城主,只是一个大队长。”

方知凡好像想起了那段梦幻般的时光,那时的自己天真纯粹,可也是那次兽潮,自己身上留下了太多暗伤,修为再难寸进。

方知凡发出了自嘲的笑声,缓缓的说道:“我自幼在这里长大,自小我就是乞儿,6岁那年我就在这儿,查出了我身怀金水火三灵根,于是我就被上一任城主养在名下,和我一样的还有数百名的儿童,他们大多都是和我一样的人。”

“训练居然艰苦,刚好在有饭吃,于是我成功的活了下来,最后因为优秀的成绩被上一任城主收为了义子,他倒是做了老好人的名声,但那上百名儿童,十不存一,我是他养大的,虽然很讨厌他,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和他像了个十成十。”

“就拿我身后的这个女儿来说吧,你们可还记得他,20年前的乞巧节,我还抱着她上过街呢,但那又如何,她就是个废物,杂灵根的废物,于是在她测出她是杂灵根的那一刻,我在上万人之前把他抛下,如今我也没算上她是我女儿。”

方雪雯哪怕在心灰意冷,听到自己的父亲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着这样的话语,心里还是猛的抽疼。

许乐渝红着眼拼命的挣扎着,喉咙中发出嘶吼的喊声,她多想抱抱方雪雯了,那么好那么乖的女孩,她好想抱着他帮她捂下耳朵就好了,许乐渝终于冲了上去,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万人见证中,抱住了方雪雯,把她搂在怀里,捂着耳朵,两个姑娘互相抱着涰泣着,两个女孩之间的爱恋,他们的情感,如雪山上的冰花一样干净,无悔。

紧接着许乐渝就被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弟弟拉了下来,直到最后,许乐渝都伸着手使劲的想勾着方雪雯,被五花大绑的方雪雯连跪坐着都觉得困难,她还是冲着许乐渝笑了一下。

方知凡看到这番情景,气得哼了一声,说道:“情感才是最没用的东西。”

方雪雯语气坚定地反驳着:“人因为羁绊而活着,因为情感而伟大,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理解这么高尚的爱。”

接着方雪雯继续说道:“你也是人,否则我那单灵根的同胞大哥怎么不在,我那几个天资较好的兄弟姐妹怎么不在?

果然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怎么刺激对方,方知凡的肩膀塌了下来,吐出了一口浊气,说道:“10年前的那场兽潮,他是我今生最大的荣耀,但也是我遇到最大的坎坷,在最后一战中,我的义父也就是上一任的城主,和一只妖兽王在最后的对打中不幸受了重伤,接着在他重生这段时间,有人开始夺权。”

“你说人有多奇怪啊?在那么危难的时刻,所有人团结一心,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可以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他们偏不让我过好日子,说白了,哪个人不想要权,再加上10年前的那一场战,我也受到了不少的伤害,义父给我请来的仙师,得知就我需要的代价之后,我就被果断的放弃了,于是我们就联合起来,夺权抗争。”

接着方知凡深吸一口气,他的身上有些疼,伤口太多才开始有些麻木,现在已经慢慢的感觉出一些疼痛来了,接着方知凡继续说道:“夺权的前一夜,那时我还没有对权力有着太大的**,埋藏在城中妖兽的暗党找到了我,他们跟我说,他们保证让我登上这城主的位置,并且会给我心心念念的九转经丸 ,有了这九转经丸我身上的暗伤不但会全好,而且修为也能更上一层楼。”

“争权夺利嘛不就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于是在这些妖族的支撑下,我赢了,好威风的呀,金钱地位全有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我这身伤因为兽潮而出,我杀了那么多的妖兽,我曾经还连续被妖兽行刺,如今我却站到了他们那面,成了人族的叛徒。”

台上的郑伟说道:“屠龙的少年终长出了龙的犄角。”他怎么着也没想到那个自己一眼就认出当年奋勇杀敌战至第一线的方知凡,如今自甘堕落成了这般模样。

乱世用重典,随着一剑刺下,在万人的见证下,方知凡魂飞魄散,剩下台上的人被人揭露出罪行的全部斩立决,此时干净的人竟然只剩两三人,其中就有方雪雯,方雪雯和其他的几人被押入大牢,等到兽潮之后再过宣判。

方雪雯只是静静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方雪雯示意着许乐渝她父母帮许乐渝捂住眼睛,方雪雯自绝身脉而亡,这个清冷孤傲的女孩,如此聪慧的他怎会不知,如若要遭万人唾弃,还不如粉身碎骨留一身清白于人间。

她多想活着啊,活着和自己爱的女孩结婚,哪怕不能结婚,看着她也好,但是方雪雯更知道,自己不能像狗一样的活着,不能在万人的批斗中活着,不能被众人骂着骨头死去,死后也不得安宁,她也想苟且独活,但她做不到让爱的人为自己操心,既然自认为做不到,何不趁现在,了却残身,只可惜没有和乐乐姐姐空白头,真的好可惜啊,明明当时看花灯的时候说过的,快快乐乐,百首不渝。

许乐渝脚步蹒跚地走上了台,她帮方雪雯整理了衣服,解开绳索,心疼的吹了吹手上的已经发紫的勒痕,最后整理好鞋袜,接着许乐渝朝着众人鞠躬,朝着父母的方位跪拜之后,把方雪雯抱下了台。

当方雪雯自绝身亡的那一刻,她就再也不是叛徒的女儿,而是有着一身傲骨的方雪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

兽潮攻了上来,所有的妖兽铺天盖地袭击过来,众人都在杀敌帮忙,好在李晓娜拦了方知凡一把,外面的保护罩并没有破碎,新的阵法已经布了起来,这场仗虽然打得艰难,但还是胜了。

兽潮结束之后,森林的妖兽四处溃散,到处都是空空的洞府,这也是兽潮结束之后给众人的馈赠。

许乐渝给方雪雯建立了一块墓碑,上面写着许乐渝之妻方雪雯之墓,那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山谷,还有成片的花儿,顾晓梦和玉生烟她们在后面跟着。

许乐渝没有向众人讲述她们之间的故事,那是独属于她们的甜,哪怕现在是苦涩的,她也不舍得。

玉生烟她们走了,玉生烟她们并没有进入这个山谷,只是在山谷口处看着,看着许乐渝做的事情,看着她挖坑立碑,以指尖为笔,以灵力化刀,一字一句的写下了碑文,接着几人便离开了。

许乐渝取出从如意坊买的小房子,放到了地上简单的铺设了阵法,又放出了中型的藏匿阵法,等到众人走远之后,看着这房子的摆设,看着周围熟悉的地方,看着那天上总是变幻的风景,许乐瑜终于哭了出来,嚎啕大哭,撕心裂肺,手里死死的攥着他们二人一模一样的簪子,二人都爱着对方,但如今却生离死别,这短短几十载,虽没说过爱字,但人都不是傻子,我爱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李晓梦和玉生烟到了住的地方之后,玉生烟坐在板凳上,李晓梦抱着玉生烟的腰,头顶的玉生烟的锁骨,许乐渝和方雪雯他们的感情太过深重,虽然从头到尾二人从来没有说过爱字,但这份情感还是影响到了李晓梦,时间会冲刷过很多很多的东西,会让人忘记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李晓梦却觉得,可能这辈子,许乐渝都不会忘了这份沉重的爱。

慢慢的李晓梦平复好心情,李晓梦并没有流泪,懵懵懂懂的李晓梦还没有理解爱情亲情的不同,就遭遇了如此沉重的爱,李晓梦的同理心是强大的,她热情,聪明,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被带过去,但还好,有玉生烟陪着。

一个人总比两个人好,下午,收拾好心情的李晓梦和玉生烟就前往了森林,去寻找那些无主的洞穴,去寻宝。

两人并没有动用精神力,只是慢慢的在空中搜寻着,有时下地走着,捡几株灵药,有时飞在天上和小鸟并肩,没过一会儿,李晓梦他们就发现了一处洞府,破了洞府的防护阵法之后,玉生烟边往里面放了一个傀儡兽打探情况,里面没有任何活的气息,玉生烟走在前面,紧紧的护着后面的李晓梦,里面的味道有些难闻,还有一些被妖兽啃食过的骸骨,这方天地里面没什么东西,直到快要出来时,玉生烟运用精神力猛然间发现这下面竟然有一座密室,强行破了密室的大门,接着再用傀儡兽探路,里面有这两只妖兽蛋,根据花纹,应该是鸟类的。

接着便是几十只的储物戒指或者玉佩,还有一些散落的零食,装在箱子里的珠宝,玉生烟和李晓梦把这些东西收了之后,用精神力探索过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便出了山洞的大门。

经过了半天时间的探索,二人还真找到了不少好东西,接着便打包回了宗门,继续过着那一复一日的忙碌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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