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璧推了两下门,没拉开,他莫名其妙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这门今天也犯什么病。
他觉得忘了些什么东西,就瞅着门呆站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顺着原路东摸西找,最终在大树底下找到了一把弯弯曲曲亮晶晶的东西。
哦,没插钥匙。
旋转钥匙,发现钥匙根本插不进去,那把钥匙已经从中间较细的部分被压折了。
华璧转头看了看右肘上血肉模糊的一团,原来是这东西压的。
所以说他进不了门了。
华璧突然想起这门以前总会有人给他留条缝的,赵厝或者华奶奶。
他现在昏昏沉沉,房子进不去,于是就在楼道里找了个角落就地蹲下。
蹲着蹲着就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发了一会呆,他突然觉得非常亢奋连带着思维都活跃了起来,应该是刚刚的毒品起作用了。
他开始回忆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好像就是失去了很多东西?两手空空,戒指不见了。
啊?戒指都不见了,那他把仅剩的东西也拿去当掉吧。
那些人刚开始还装作没看见那枚戒指,哼,怎么可能,那可是赵厝给他的求婚戒指呀,那么大一颗钻石,那么闪,怎么会看不见呢?
可惜原本精巧的设计被他毁了完全,只剩下钻石了……
那就做个交换好了,一枚戒指,半枚毒品。
他们管它叫“药丸儿”,叫“清醒君”,他可不喜欢。
毒品就是毒品,再好听也是毒品,再好听他不会服用毒品。
强轮和强制吸毒都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却也不是没有操作空间。
他是软件工程和应用化学双学位,他有一间自己的实验室,钱和技术他都不缺,除了原料…但现在看来,也不是问题。
可是他还有赵厝呀,太疯了,可是…可是这是他唯一反控的机会……
一群老鼠在周围游荡,嘎吱嘎吱的咬着楼道里堆积如山的破旧纸箱子,不知道是不是嗅见了华璧身上的异味,又发现这个快烂掉的人类一动不动好欺负,几只胆大的居然再往华璧的伤口里钻,华璧烦躁起来。
他几乎能想象自己的鬼样子,但凡有一个人经过,看见这个与耗子为伍人人喊打的流浪汉,都会升起满心厌恶。
妈的,警肯定是不能报了,赵家现在被追着打,大儿子贩毒,收养的二儿子被男人骑,一验血,嘿,你猜怎么着,他还吸毒!
不是他不相信警方的保密能力,他现在走都走不出这个小区,打个110,人家警车过来一路火花带闪电,好事的拍个照传上网:哇哇哇,赵家就一贩毒公司实锤了!
这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似曾相识的窒息将他笼罩。
华璧有一种要气疯了的感觉。
轻轻站起身,没有惊动老鼠,华璧嘴角微微上扬,勾起窒息的弧度,缓缓抬起腿,然后猛然下落,一脚跺死了两只刚刚还无比嚣张的老鼠。
其余幸存的老鼠吓了一跳,四散奔逃,华璧跟有病一样,举起一个纸箱,用锋利的棱角对着一只只不知所措的老鼠狠狠砸下去。
“妈的,什么腌臢玩意儿也来作践我!”
他不否认自己就是想迁怒,他就是烦,他就是想那些恶心东西都去死。
手挥的酸痛,直到再也举不起任何东西他才停下来。
走到自己门前,一脚就踹上门锁,累了就换脚踹,也不知踹了多少脚,老旧门锁不堪重负的崩断了,再踹一次,门轰的撞在屋内的墙上,发出巨响。
其他门户里屁都不敢放一个,他们以为喝酒的闹事呢。
华璧全身又痛又麻,手腕被他顺手正了回去。
他听说被侵.犯以后不能洗澡,但不沾水他连衣服都拽不下来。
不管了,反正他怂,他不能报警,干脆冲了个透心凉。
浑身滴水的站在具有年代感的穿衣镜前,挑剔的打量着镜中赤luo的身体。
先不说丑,这具身体太脏了,从内到外全是污秽,前边的青青紫紫和四肢的伤痕就不必说了,那刚刚重点洗过的洞口居然还在淌水——虽然貌似是清水,但还是怎么看怎么反胃。
……
往床上一趴,爱咋地咋地吧,没人会喜欢他这具自己都嫌弃的躯体的。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想再顾忌太多了。
他要把让他痛苦的人变得比他还痛苦。
至此,疯狂。
赵厝一个人躺在豪华酒店套房的大床中,眼底皆是先前映下的猩红。
他不是没见过残忍的画面,刚刚地道里所看到的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也许是再一次经过生死离别,再一次经过生死离别后必然的场面,他现在思绪万千,根本睡不着。
他走入的那个角落通向一个地道,转个弯,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地道只有中间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道,两边是无数未裹的尸体。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尸体体型与赵厝上台打的两个大汉相似,身材健硕。
人类的身高是不太可能上两米的,像赵厝这种接近一米九的已是罕见,而这里的尸体却个个接近或超过两米,怕是整个地球上正常生长到两米的人类加起来都没这儿多。
闻讯赶来的警察给赵厝争取的时间不多,赵厝只浅浅的扫了两眼,结合擂台上发生的一切,他勉强能推断出真相。
这些人的体型应该都是后天干涉的。
把普通人骗到境外,选原本就体格较高,较强壮的,再把小腿胫骨敲断,装好牵引器材后拉伸骨骼,整套手术下来,人可以增高八到十厘米。
这种手术耗时长且投资多,还需要不短的恢复时间,赵厝猜测毒贩们是没有足够的耐心和金钱来霍霍的,但是他们有足够的实验品。
他们不用顾忌那么多,用最少的成本去实验,死了倒霉,活着就替他们去赚钱,恢复时间?呵呵,就给你两个星期,管你站不站得起来,到时候了就给我去打架,不想死就好好练。
当然,也不缺境外被迫退役的拳手自愿改造自己。
而这里的尸体,应该要么是半路死掉的,要么是打架输了的,劲爆的拳击更能吸引观众下注赌博,也许一场赚的钱就够两个拳手的命了。
赵厝当时或许也是麻木了,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对战的或许就是在毒贩的威逼利诱下一起同甘共苦的朋友,赵厝现在很能理解与他打的对手在不得不死时没有一丝犹豫的心境了。
赵厝从门口被枪战误杀毒贩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死人的指纹解了锁,拍了几张照传给警方,然后快速来到地道深处,那里有一把刑椅。
他在椅子底部摸了几把,撕下一张纸和一包毒品,贴身藏好,又用死人身上摸的打火机将地道点了,手一扬,一张血迹斑斑的纸片被火挫骨扬灰了——是从子弹里取出来的。
在这张纸旋转飞入火中的前一秒,那上边的血迹组成一个字“椅”。
即使血涂得斑斑点点,仍然可以看出其嚣张苍劲的风骨。
于是,那一个人的骨血也在烈焰中缓缓谢幕。
赵厝和宁栎的默契也是不必说的,或许是他们都是干这行的,有时候,一个字便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执念,嗐,他们就那点执念。
赵厝并没有在地道里停留多久,充其量才一分多钟,但外面警方和毒贩的枪战已经进行的七七八八,已经在收网了。
赵厝知道他们抓不到什么人,这种地方没有密道才不正常。
馆内地上涂抹着几个被击毙毒贩泼下的血,场外是红蓝警灯交替闪烁,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没有一丝空隙,天现在也亮了,一缕曙光简直亮瞎狗眼。
就在这样的混乱中,一个穿白裙的年轻少妇抱着一捧还带水珠的花静静站在那儿,旁边还有一个脸上画着彩绘的圆脸小女孩儿。
几个警员在旁边焦急地解释着什么,可是才过一会儿,就因为人手不足被调走了。
赵厝见过她,在宁栎的婚礼上。
安喜宁站在一堆警员中,这让赵厝有点发愁,他,不,应该是宁栎有东西给她。
可能是他今天太倒霉,老天都看不下去,安喜宁居然朝这边看过来。
赵厝刚想挥手,突然又想到宁栎,又不太敢。
安喜宁看见他,没有什么惊诧和愤恨的感情,叮嘱好女儿,反倒直接朝他走过来。
赵厝硬是在那儿没敢动。
直到安喜宁在他面前站定,他发现她怀里玫瑰花下方坠着一张贺卡:安小姐安姐姐安安安安安安!夫人开心每一天(手画丑心心)
哦,他想起来了,今天七夕……
他把毒品和纸交给安喜宁的时候手都在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他妈该死啊——宁方尧都没给他这样的自怨。
安喜宁几乎没有什么感情波动,瞟了一眼纸张,叠好收起来:“阿栎跟我说起过你。”
这是知道他身份了。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谈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
深吸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
“我…我,呜他怎么这样…”呜咽着发出一声悲鸣。
赵厝简直手足无措:“他不是故意的。”说完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宁栎跟安喜宁谈了四年,从大学一次兼职开始。
安喜宁学理的,平时不怎么说话,像高冷女神,其实是有点社恐,不太敢开口。
能鼓起勇气接受宁栎,没有人知道他们为对方付出了多少。
安喜宁稳定住自己,微微欠身:“我没什么能力。”又淡笑一下:“有点中二,像他,但我还想说,求你帮我报仇,让他们去死!”
赵厝看见了一股浓浓的恨意,比鲜红的血还要可怕,他突然就想到了华璧,他也是这么温柔的一张脸。
再然后嘛,他找到毒贩,被他们安排到了这家酒店,并以治疗之名在又一次搜身时被顺手处理了一下伤口。
这下好了,真就没有回头路了。
众所周知,没个三五天我是憋不出来一章文的,但今天是七夕嘛~所以我就憋了一整天,这个剑必须得贩!
然后捏,昨天更完文忘记切回最近在追的小说了,今天一打开,没反应过来,在心里纳闷了一下,什么文这么尬呀,再一细看……我去!
最近发现我有一个buff,每次我想静下心来写文时,就会出现很多烧文烧漫烧周边来勾引我……
最后是迟来的,七夕节快乐~,祝有意愿的姐妹早日脱单~爱你们,么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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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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