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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只是这一生冗长!

直到她即将离开S市的消息,或许通过共同朋友传到了他那里。

沐安要离开S市的消息,像一道猝不及防的惊雷,猛地劈进程肆远的世界。

他几乎是立刻扔下了手头所有的事,疯了般驱车赶往她的住处。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他只能凭着直觉和最后一丝希望去拦截。

赶到时,远远地,他就看到了那个纤瘦的身影。

沐安正孤零零地站在街边,脚边放着一个中型的行李箱,正低头看着手机,似乎是在等网约车。

那画面像一根针,狠狠扎进程肆远的心脏。

车子猛地刹停在她身边,刺耳的声响吓了沐安一跳。

她愕然抬头,对上程肆远那双布满血丝、盛满震惊与痛楚的眼睛。

他推开车门,大步跨到她面前,一句话不说,一把夺过她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不由分说地就将她往车里塞。

“程肆远!你干什么!放开我!”沐安挣扎着,声音里带着惊慌和哭腔。

程肆远充耳不闻,强硬地将她塞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锁死车门。

然后迅速将她的行李箱扔进后备箱,回到驾驶座,一脚油门,车子猛地窜了出去。

车厢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沐安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泪无声地滑落。

程肆远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死的,握着方向盘的青筋暴起!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驶出闹市区,在一个僻静的河边道路边猛地停下。

引擎熄火,世界瞬间陷入一种死寂般的安静,只剩下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突然,程肆远猛地转过身,一把拉起沐安的手,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吞噬。

压抑了一路的怒火、不解和钻心的疼痛终于爆发。

他几乎是低吼着质问她:“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不选我?那个苏寄北他有什么好?!他能给你的,我哪一样给不了你?啊?”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就为了那个虚伪的、所谓的家庭体面,你就甘心去选一个你根本不爱的男人?沐安,你看着我!他爱你吗?你们之间有什么感情基础?你以为你这样牺牲,以后就会过得好吗?!你告诉我!”

沐安被他吼得浑身发抖,积蓄已久的委屈、痛苦和无奈也瞬间决堤。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哭着吼了回去:“是!你很好!你什么都好!我也爱你!我很爱你程肆远!可是光有爱有什么用?!”

她的眼泪汹涌而出,声音破碎不堪:“你的条件…你离过婚,还有孩子…在我家里看来这就是原罪!他们根本不会同意的!你明不明白?!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强大,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生在那样一个小地方,我没办法不管不顾,我受不了爸妈以泪洗面,我受不了亲戚邻居在背后的指指点点!我没办法选择!我只能被安排!你懂不懂啊!”

“砰!”

程肆远暴怒的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长鸣不止,像是在替他发出痛苦的嘶吼。

他猛地转过头,眼眶红得吓人,里面是滔天的怒火,更是无尽的痛苦和一丝被现实击垮的狼狈。

他伸出手,近乎粗暴地将泪流满面的沐安死死搂进怀里,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哽咽:

“是!是我不好!是我配不上你!我离过婚,我有小孩,这是我的过去我抹不掉!可是安安…你感受不到我的爱吗!是我不好!让你感受不到爱意!可是我要怎么做你才会觉得我是真的爱你!现在!就现在!我娶你!我程肆远娶你沐安!你答应我好吗!你答应我立刻就去办!你说啊!”

这突如其来的、在绝望中迸发的求婚,像一把更锋利的刀,凌迟着沐安的心。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然后猛地用力推开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转过头,死死盯着窗外波光粼粼却冰冷的河面,不敢再看他一眼,然后用一种近乎崩溃的、歇斯底里的声音吼出了那句最终击垮程肆远的话:“答应?怎么答应?程肆远…你知道吗?!我回家…我已经办了婚礼了!我和苏寄北…已经办过婚礼了!”

这句话,如同最终判决,瞬间将程肆远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光彻底碾碎。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怒火(即使知道她也是被迫)混合着无法形容的心痛,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猛地伸手,一把狠狠揽过沐安的脖颈,几乎是凶狠地堵住了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再是往日的温柔缠绵,而是充满了绝望、愤怒、不甘和一种想要将她揉碎、融入自己骨血的疯狂占有欲。

这是一个发泄的吻,是一个告别的吻,是一个用伤害来表达极致痛苦的吻。

沐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吓坏了,拼命地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推拒着他的胸膛,偏开头躲避他的嘴唇。

破碎的哭喊声从齿缝间溢出:“不要…程肆远!放开我!不要在车里…不要这样…求你了…”

她的挣扎和哭求像冰水,稍稍浇熄了程肆远疯狂的火焰。他的动作顿住了,最终缓缓地松开了她,身体向后重重地靠回驾驶座,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车厢内,只剩下沐安压抑不住的痛哭声,和程肆远死寂般的、令人心碎的沉默。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沐安还是带着那个不大的行李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S市。

没有告别,也没有回头。

车辆启动的瞬间,看着窗外这座熟悉的城市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地平线,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块,只剩下麻木的空洞和一片冰冷的茫然。

未来像一片浓雾,笼罩在W市阴冷的天空上。

与苏寄北……那甚至不能称之为‘未来’,只是一条被安排好的、寂静的轨道,延伸向看不见的远方。

她置身其中,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她对苏寄北没有爱,甚至缺乏基本的了解,这场婚姻于她而言,更像是一场为了满足家人期望、平息流言蜚语而不得不进行的演出。

但是,有一个念头却异常清晰地刻在她心里:她不能再消耗程肆远了。

那个男人已经为她付出了太多真心,承受了太多痛苦。

她的存在,她的犹豫不决,只会继续拖累他,让他陷入更深的挣扎。

或许,她的彻底离开,对他而言,才是最好、也是最残忍的解脱。

沐安去了W市。这是苏寄北姐姐和姐夫生活的地方。他们早就知道沐安和苏寄北只是办了婚礼,并未领取结婚证,而且一开始就处于异地分居的尴尬状态。

出于好意,也可能是苏家父母的意思,他们再三邀请沐安过来。

一方面,苏家人确实对沐安这个儿媳颇为满意,觉得她模样好,工作体面,为人处事也大方得体,一个人在外地打拼不容易,过来W市,有姐姐姐夫照应着,总归是好的。

另一方面,姐姐姐夫私下里也觉得这段仓促的婚姻对沐安有些不公平,内心或许存着一丝补偿和拉近关系的想法。

沐安刚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一切从头开始。

她很快就在姐姐姐夫的帮助下租了房子,巧合(或者刻意安排)的是,姐姐姐夫以“互相有个照应”为由,提出和她合租一套两居室。

沐安没有反对,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对生活安排的兴致,一切都听从安排。

她开始默默地投简历、面试。

凭借不错的工作经验和能力,她很快找到了一份还算合适的工作。

日子仿佛一下子被按下了静音键。

苏寄北依旧留在遥远的K市,忙于他的工作,两人之间的联系寥寥无几,仅限于偶尔微信上几句不痛不痒、客套生疏的问候。

沐安根本不在乎,她本来就不爱他,这种形同虚设的夫妻关系,反而让她松了口气,至少不需要勉强自己去扮演恩爱。

她变得异常安静。

上班,下班,回到合租的公寓,偶尔和姐姐姐夫一起吃顿饭,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爱说爱笑,眼睛里曾经灵动的光彩仿佛熄灭了!

只是安静地工作,安静地吃饭,安静地接受着命运安排给她的一切,像一个精致却失去了灵魂的瓷娃娃。

只有在深夜,独自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窗外属于另一个城市的车流声时,巨大的孤独感才会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会紧紧地蜷缩起来,眼泪无声地浸湿枕芯。

在这个偌大而陌生的城市里,霓虹闪烁,人流如织,她却只觉得冰冷和无依无靠。

一个清晰而痛苦的认知时时刻刻啃噬着她的心:这个世界上,除了程肆远,似乎再也没有人真正地、毫无保留地爱过她。

而她,亲手埋葬了那份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S市依旧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但对程肆远而言,这座城市因为缺少了一个人的身影而变得空前荒凉和空洞。

思念像藤蔓,在每一个独处的间隙疯狂滋长,缠绕得他几乎窒息。

他疯狂地想知道她的消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在那个没有他的陌生城市里,是否受了委屈。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找到了沐安最好的闺蜜林微。

他约她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见面,开口时,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和小心翼翼:“林微,拜托你告诉我,沐安…她到底去了哪里?她现在…还好吗?”

林微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眉宇紧锁、难掩憔悴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同情。

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疏离:“程总,我是真的不知道具体她在哪儿。

她结婚以后,就像变了个人,很少主动联系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偶尔发消息问候,她也只是回一句‘挺好的’,就不再多说别的了。”

这个答案,像是一块冰冷的石头,重重砸进程肆远的心底。最后一条可能的线索也断了。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道了声谢,起身离开。

坐在空荡荡的车里或是安静的办公室里,他无数次地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疲惫而执着的脸。

他反复翻看那个熟悉的对话框,最后一条信息依旧停留在他发出的那句石沉大海的“安安,你好吗?”。

他拨出的电话,永远只有冰冷而规律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或无人接听的忙音。

每一次提示音,都像是在他心口又扎进一根细小的冰刺。

这种彻底的断联,这种无声无消失,比任何争吵和指责都更令他恐慌与心痛。

他了解沐安,或许比她自己还要透彻。

那个看似独立的女孩,内心深处其实渴望被爱、被毫不犹豫地选择。

她那样敏感又倔强,如果真的过得好,怎么会切断与过去所有朋友的联系?又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让他知道一点消息?

巨大的不安与心疼将他吞没。

在旁人眼里,沐安或许嫁得风光,对方家境不错,婚礼办得隆重。可只有程肆远清楚地知道,什么才是对她而言真正重要的“好”。

他那颗被遗弃却依然为她跳动的心,再清晰不过地感知到:他那个傻姑娘,正在承受着什么。

漫长的一生,若没有炽热真诚的爱意支撑,只剩下相敬如宾的疏离和柴米油盐的消磨,凭她那倔强又敏感的性子,该咽下多少无人可说的委屈?

她一定会把真实的感受藏得严严实实,默默承受所有,然后对外撑出一副“我很好”的样子。

一想到她或许正独自在某个陌生的角落,对着墙壁发呆,或躲在被窝里悄悄流泪,程肆远就感到心如刀割,几乎难以呼吸。

他几乎能够断定!他的安安,过得一点都不好。

而这个念头,让他痛苦得几乎崩溃,却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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