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k的地方是闹市区一家明星店,为了让大家中途可以休息一会,她们赶到后,谢芜芓将包间换成了vip大包,免得大家嗨累了还得折腾回去。
等她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走廊里已经能够听到她们包厢传出的蔡依林颇具辨识度的嗓音,清亮又很有磁性,她推门进去,宋歌和乔瑜正坐在舞台中间高脚椅上合唱蔡依林的经典歌曲《倒带》。
野香蛮跟着她们的节奏,摇晃着身体,小声跟唱,谢芜芓走过去,坐在了她身旁。
叶舒彤拿着手摇铃正兴奋着,余光不经意朝这边瞥了一眼。
随着音乐接近尾声,野香蛮倾身上前,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点歌板,下一首是她点的,也是蔡依林的,不过不像《倒带》这些大热歌曲。
前奏缓缓响起,没有上一首那么动感强烈。
野香蛮穿着紧身的阔腿牛仔裤,白色的针织背心,灯光下映照下两条纤细的胳膊愈发莹白透亮。她的身体跟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像鱼群里那条最吸引人眼球的靓丽小彩鱼。
……
[我用别人的爱定义存在]
[怕生命空白]
[却忘了该不该]
[让梦掩盖]
……
[假如你看见我]
[这样的我]
[胆怯又懦弱]
[会躲闪还是说你更爱我]
……
野香蛮的声音迷离又空灵,此刻她已经陶醉在音乐带来的情绪里,眯着眼睛动情的唱着这首她最喜欢的歌,比起天后光环下万人喜欢的蔡依林,她更喜欢执着追求自我的那个倔强的女孩蔡依林。
谢芜芓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胳膊随意搭在额前,留出的那道缝隙里,她能够只看到她,看到那抹令她不断心动的倩影。
耳边是她迷人的嗓音。
‘胆怯又懦弱’
‘会躲闪还是说你更爱我’
这个动作下,没人留意她,大家都以为她累了,睡着了。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注视她,观察她的情绪,欣赏她脸部的微表情。
‘胆怯又懦弱’
‘会躲闪还是说你更爱我’
你是在告诉我吗?
你是在告诉我吗?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她唱出的歌词。
看着看着,一滴眼泪从谢芜芓的眼角悄悄滑落,她想冲上前,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她想用力告诉她,【你怯懦,你胆怯,都没有关系,我不会躲闪,我会更爱你!】
【野香蛮,我会更爱你!】
情绪开始激动,胃里又开始翻腾,强烈的酒意干扰着谢芜芓的突触神经,让她敏感又脆弱。
在眼泪再次滑落的时候,她倏地起身冲出了包厢,沿着明亮的走廊一路狂奔,胃里越来越难受,眼泪越流越多,随着她的飞奔,飘落在五光十色的走廊里。
冲进卫生间,她怕叶舒彤追过来,第一时间,反锁了卫生间门。
紧闭的房门内,传来她的干呕声,胃里早已没有东西,干呕也呕不出什么,只是逼出越来越多的泪水。
尽管开着水龙头,双手不断将冰凉的水花激在双颊上,可是好像还是阻止不住热泪。
她虚脱的慢慢滑倒在地,脊背靠向冰凉的墙壁,不愿去正视她此刻的脆弱,她能够正视自己内心,但正视不了如此无措的自己。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狭窄的卫生间内,她双腿屈膝紧紧环抱着自己,门底的缝隙里出现一道黑影,随后敲门声传来,门把手转动,叶舒彤在门外喊她,“芜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又难受了?”
不是她!
依旧不是她!
谢芜芓努力平复着情绪,抬头看向眼前灰色的卫生间门,“没事,彤彤,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好。”
谢芜芓平静的声音里也听不出一点异常,叶舒彤停留了一小会,还是离开了,将人逼的太紧了,她也怕好不容易走近的关系又疏远了。
盯着那道黑影离开,谢芜芓仰头深呼吸了几口,扯了张纸巾,擦干了眼泪,忍了一晚上的情绪得到释放,整个人都舒缓了。
刚站起身,敲门声又响起,和刚才不一样,这次的声音带着不经意察觉的停顿,她几乎一下子就猜到了门外站着的人。
“谢芜芓~”野香蛮喊她。
没听到里面的回应,野香蛮着急的又敲了两下,这次多了些急切,她喊,“谢……”后面的名字还没喊出口,门突然从里面打开,紧接着她就被一股力量猛的拽了进去,还没看清是谁,就被那人按着肩膀被迫转过身来面对上紧闭的门。
这一次,出乎谢芜芓的意料,没有听到受惊的反抗声,仿佛早已猜到了一般。
两个人紧紧的挨着彼此,谢芜芓吃力的喘息声在两人之间来回撞击,这份禁锢已经用光了她的力气。
“好些了吗?”野香蛮任她这样对着自己,背对着她关心道。
身后没有回应。
她想要转过身来,刚一动肩膀,身后立即慌乱出声,“你不要转过来。”
随后那份急切声调收小,“不要。”
野香蛮的动作停住,任身后的人一点一点靠上她的肩头,她扬起手臂,摸上谢芜芓的额头,还好,不是很烫,想要收回手时,已经来不及,谢芜芓没有用多少劲,将那只柔软冰凉的小手贴在了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冰凉刺激着她,让她舒服的在野香蛮的掌心里蹭了两下。
“怎么了?这么多人给你过生日还不开心?”
察觉到她的情绪,野香蛮任她握着,直到手心里传来湿润的触感,她才突然间回过神来,用力抽回了手。
见她要转身,谢芜芓着急又无助,跟随着自己的本能立即将双臂环在了野香蛮的腰上,“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听着身后人儿的呢喃,野香蛮内心充斥着害怕、恐惧,既害怕自己心疼她冲破了摇摇欲坠的防线,又怕自己变成了大家眼中的异类。
“没有讨厌你。”
“你就是有!”谢芜芓突然委屈的轻吼了声,随后又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连忙又将音调落下来,小声道:“你就是有。”
“我没有。”野香蛮执拗的回答。
“我没有想要干涉你,你和谁谈恋爱是你的自由。”
“是我不对,是我鲁莽了。”
“你别这么说,我没有怪你。”
别扭了这么久,既然今天说到这个问题了,野香蛮觉得是时候和谢芜芓说开这个误会了,她低头看了眼紧箍着她的双手,有些无奈道:“你松开一些,我想转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谢芜芓这才慢慢松开了手,野香蛮迅速转了过来,直视谢芜芓双眼时,才发现她的眼睛红的厉害,眼白处的红血丝清晰可见,野香蛮的心突然就抽痛了下,没来由的,难过极了。
见野香蛮看她,谢芜芓又默默低下了头,不去和她对视。
“谢芜芓,抬起头来。”野香蛮喊。
谢芜芓摇头。
野香蛮又喊了一遍,“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不要。”谢芜芓快速小声回了一句。
野香蛮无奈笑了,伸出双手托起她的脸颊,强迫她抬起了头,“那晚我说谎了,我没有喜欢辩论社的谁,目前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谢芜芓的双眼在她的话语里越睁越大,最后几乎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没有谈恋爱?”
“没有。”
“那你……”剩下的话,谢芜芓已经因为情绪激动,哽咽的说不出来了。
她突然伸手将野香蛮拉进自己怀里,整个人委屈的肩膀都在抖动,“野香蛮,你真的真的很过分!!!”
这是面对喜欢的人,能表达的最强烈的不满和话语。
没人知道这段时间她是怎么度过的,整晚整晚的失眠,间断性的情绪失控,想靠近又怕她讨厌自己的强烈自卑感不断侵袭着她。
所以,这些折磨她的东西,最终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那晚我说谎了。’
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臂,这是野香蛮第一次主动触碰她,她靠在她的心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有时候,谢芜芓也恨自己,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面对喜欢的人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喜欢的人,怎么都是自己的人,怎么都要自己宠着,怎么都甘愿自己受着。
双臂的力道不由自主又收紧了一些,她将下巴抵在野香蛮的脖颈间,鼻尖使劲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久违的味道带来久违的满足感。
此刻她将自己的愿望被迫缩到了最小,能将她紧紧的拥抱在怀,已经满足;能嗅到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已经满足;能触碰到她柔软的头发,已经满足……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彼此,不知过了多久,野香蛮突然推了谢芜芓两下,小声道:“我要上厕所。”
谢芜芓不愿放开她,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彼此,同手同脚的走到了里侧,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双臂松开。
野香蛮跳上台阶,快速闪进了厕所,看到门缝处的身影,她无奈喊道:“谢芜芓,你站这里,我上不出来。”
门外的人这才意识到不妥,结巴着说:“那…我…我在外面等你。”
她俩是一起回的包厢,两人越过坐着的人,一同坐在了角落,敏锐如叶舒彤,几乎是从她俩打闹的几个动作里,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异样。谢芜芓和野香蛮回来的时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她们又和好了?!
怎么会?!
凭什么?!
那她这段时间的付出算什么?!
她想不通!
她不甘心!
偏偏和好的两人如胶似漆,一连点了好几首双人合唱的轻快歌曲,充分抒发着自己的心情,释放着自己的快乐。
合唱时,两人看向双方的眼神,莫名刺痛了角落里,眼睛已经通红的叶舒彤,‘就这么迫不及待,在她面前展示幸福,展示开心吗?’
心里的委屈、心里的愤怒,此刻都化成了无言的眼泪,模糊了叶舒彤的双眼,她快要看不见她们的笑容了。
要是擦干眼泪时,也看不见她们开心的模样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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