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出这个重大的决定前,巴末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
这是个违背道德标准,违背人性的坏决定,一旦把这个决定付诸行动,会被万人唾弃、千夫所指,但是他不得不做。
巴末走进一家咖啡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然后心情沉重地拿出手机,打开图库,选了两张照片发在了校园网。
一张图片是司临裸着,被绑着手闭着眼侧睡。
另一张是相同的姿势,不过镜头在背后,把司临优越的线条以及后背凌乱的抓痕都框了进去。
发送完,巴末淡定地点了一杯咖啡,然后关掉手机,小口小口地把苦涩的咖啡喝完,然后起身走出咖啡厅,朝着和家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沈曦阳和段凌飞正在疯狂轰炸司临的手机。
司临挂了两通,可两人不厌其烦打来电话,他只好随机接起一个。
这通电话正好是段凌飞打来的,刚接起来,段凌飞急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在哪儿?”
司临:“菜市场。”
段凌飞又问:“巴末在哪儿?”
“应该在家。”
司临想到什么眉头微微一皱:
“你找巴末什么事?”
段凌飞顿了一下:“你没看帖子?”
拜巴末所赐,司临现在听见“帖子”两个字就头痛,他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又怎么了?”
段凌飞犹豫片刻,却没有回答,而是说:
“我在往巴末家里赶,你还是先看看帖子吧。”
段凌飞打来电话好像只是为了确认他有没有看见帖子,在得知他还没有看时,直接挂了电话。
司临眉心轻蹙,打开了许久没有打开过的网站,根本没有浪费时间找,一进去首页就看见了那个大大的“爆”字。
标题醒目,一共六个大字——
清冷学神,拿下!
发帖人也醒目——
高三·六班巴沫。
司临眼皮一跳,手指一抖就点了进去,入目的是两张大尺度的图片,然后才是文案——
小狗不听话,需要被管教。
司临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滞住了,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菜也不买了,转身往家跑。
出了电梯,正好跟段凌飞在门口相遇。
段凌飞抓住司临的胳膊,小心看着他的脸色: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司临阴沉着脸挣开他的胳膊:
“我有分寸。”
此时司临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鸷太没有说服力了,段凌飞不但没让开,反而整个人挡在了门前。
“你保证,一会儿见了人不动手。”
司临皱眉:“起开!”
见他这样段凌飞更加确定自己不能让开:
“他只是一时糊涂,其实人并不坏,只要跟他讲道理,好好引导,他会改正的。”
他不说还好,听完他的话司临的脸色更难看了:
“再不让开,这辈子都没机会看见他了。”
段凌飞愣住:“什么?”
什么叫这辈子没机会看他了?
没有人报警,巴末也没坐牢,他不会像剧情里描写的那样惨死狱中,怎么会见不到呢?
司临趁段凌飞愣神的空隙,一把将人推开,打开了锁。
房门打开,司临率先看向鞋柜,巴末没有把拖鞋随手放进鞋柜的习惯,因为降温给他新买的毛茸茸拖鞋此时正规规整整摆放在鞋柜里,是司临早上赶去学校考试前放进去的。
巴沫还没回来。
司临心一沉,可他不死心,鞋都没换就跑向书房找人。
书房没人。
卧室也没人。
司临肉眼可见慌了,反应过来赶紧给巴末打电话,可没人接。
段凌飞跟上来,原本害怕司临因为生气揍巴末的担心变成了另一种担心:
“他人呢?你不是说在家吗?”
对啊,不是应该在家吗?为什么不在?
司临皱起了眉,他想分析现在的情况,可完全平静不下来。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司临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但是看清来电显示,喜悦瞬间消散。
不是巴沫。
万一是巴沫用别人的手机打来的呢?
司临抱着这种幻想接听了电话。
“您好,文昌路分局警察厅,请问是司临吗?”
司临懵了,第一反应是对方不是巴沫,第二反应才是为什么警察会打来电话。
“我是。”
司临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旁边的段凌飞也屏住了呼吸。
“是这样的,我们刚刚受理了一个案子,你身为当事人,需要过来配合调查。”
似有所感,司临和段凌飞的脸色齐齐变得沉重起来。
段凌飞忍不住问:“什么案子?”
“有个叫巴末的学生来自首,说自己绑架了同学,对其实行了性|侵犯,并在校园网扩散了受害者的现场照片,他已经构成了多项犯罪行为,事态非常严重。”
段凌飞倏地看向司临,见他阴沉着脸往外走,段凌飞再次拦住了他。
“你想跟警察怎么说?巴末只是一时糊涂,现在不是跟他置气的时候。”
司临整个人笼罩着森冷的寒意:“你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吗?”
段凌飞着急:“我不了解你还不了解吗?你也是觉醒的人,一定知道他的结局,他这人爱钻牛角尖,如果进去了肯定会跟书中写的那样做傻事。”
司临不耐烦了,他郑重其事地对段凌飞说:
“司临爱巴沫,不会因为两张图片就把他送进去。”
段凌飞觉得奇怪,司临不就是你吗?怎么好像在说别人一样怪异?但不等他捉摸出来原因,司临已经冲出了家门。
段凌飞赶紧跟上去,一路上他都在帮巴末说好话,希望司临不要在警局追究巴沫的罪行,但是效果适得其反,他发现自己说得越多司临的脸色就越难看。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了解他的一切优点,不用你个外人来说给我听。”
“外人”段凌飞悻悻闭了嘴。
没关系,外人就外人吧,只要巴沫能活着就行。
然而,他们到了警局却被告知巴沫被紧急送医。
段凌飞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去,那瞬间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命运的齿轮一直在按照原来的轨迹往前走,他惧怕的结局终究还是来了。
去往医院的路上段凌飞一直在祈祷,可命运的车轨不会因为他的祈祷而停下。
“抱歉,死者送医前已经停止心跳,我们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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