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陆韧嘉瞪大了眼睛。
她从未有过如此体验，感觉自己被金钱所包围。
再吸一口。
嘶。
真的是金钱出生时，自带的那股特殊的油墨和新鲜纸张的味道。
陆韧嘉感觉自己不是要发神经，就是要发财了。
她一个好端端的鼻子，怎么能闻到金钱的味道？
难不成，她也异变了？
末世后，变异也并不稀奇。
就像末世前的人类，从未想过，经历一场浩劫后的现在，有的人类通过分化一步登天。
陆韧嘉心绪不宁。
她这样想着，旁边的小孩儿们却如闻了猫薄荷的猫，疯狂贴贴。
小孩儿美滋滋贴贴：“老大，你快说快说，我是什么味道。”
陆韧嘉：“……”
陆韧嘉坚决不能暴露自己能嗅到金钱味儿的秘密。
她反问：“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旁边的小孩儿一愣。
瞬间从陆韧嘉的身上起来。
就在陆韧嘉以为自己把孩子吓到的时候，小姑娘却一脸崇拜道：
“老大，你好帅，你好威武！我要向你学习！”
陆韧嘉嗯了声，又获得了无数小老板的夸赞。
她吃饭的时候，一勺子一大口，那咀嚼的样子，让人争相模仿。
她看书的时候，那霸气侧漏的连头发丝儿，都带着老板的气质。
她说话的时候，下巴微抬45度角，睥睨众生。
一天后，小老板们全变成了小歪脖子。
陆韧嘉在亨达幼儿园上了两天学。
周三早上。
她一路小跑去学校。
路上，看到不少人家长推着小老板的小车，说着庆幸的话：“还好我家孩子小，推的都是小车——那公交车那么大一个，我还真推不动。”
陆韧嘉无语，停下跑步，平稳了呼吸后快走，与那身边的小老板们擦肩而过，她走得衣袂翻飞，每一步都踩在**计的鼓点上。
小歪脖老板们被旁边风轻抚，侧头，就看到了陆韧嘉，发出了‘哇’的赞叹声，又被陆韧嘉那飘飞的发丝迷倒。
陆韧嘉旁若无人走过一群小老板，眼角余光处，看到熟悉的黑西装。
几步一个。
黑西装黑墨镜包裹严实，对着对讲机说：“对，只这一个先天牛马圣体。如今信息素检测仪失灵，大家对A高的学生严格检测。交叉验证，宁可误抓，不能放过。”
先天牛马……
A高……
A高的先天牛马，除了她，还有谁？
再跑一百米，一个复制粘贴的黑西装，对着对讲机说：“对，只这一个先天牛马圣体。如今信息素检测仪失灵，大家对A高的学生严格检测。交叉验证，宁可误抓，不能放过。”
再再跑一百米。
“对，只这一个先天牛马圣体。如今信息素检测仪失灵，大家对A高的学生严格检测。交叉验证，宁可误抓，不能放过。”
陆韧嘉：“……”
陆韧嘉瞳孔微缩，她缓缓回头，又顿住了动作。
她，甚至不敢往回看。
好恐怖。这些人为什么一遍遍，重复一句话。
但从他们的关键词信息来看，他们……
他们不会在找自己吧！？
她是犯什么事了？
而黑西装集结完毕。
他们像是没看到陆韧嘉那样，“这里有家幼儿园。”
陆韧嘉呼吸一滞。
完了！
陆韧嘉头皮发麻，背着小书包，穿着XXXXXXXL号的幼儿园校服，将头上的嫩黄小花鸭舌帽压下，把脸遮住，两步退至侧边的门内。
安全后。
陆韧嘉抬眼，这是一家开在商业区，地理位置并不太优越的红娘店。
门口和门内都张贴了无数“包婚包育，林媒婆百年老品牌”、“今年结婚，明年抱一，后年抱三”、“找对象，我们比AI更专业”的广告。
陆韧嘉不着急出去，打量了一下，感觉自己快要被各种广告词洗脑。
店里，有个年轻女人面带羞赧，将面前的相亲男的彩色简历推过去，“这个怎么样？我觉得这个条件还不错。林媒婆，你要不帮我联系联系？我征婚简历都做好了，你看看。”
林媒婆一看，哟，才黑白简历，挑眉。
林媒婆伸手，把优质彩色简历男推开。
林媒婆：“小周你看啊，你看上的这个呢，是吃公家饭的呢。你呢，怎么也得是个编制吧。你知道我们这些180的男生啊，挑的很。”
小周退而求其次，“您看看我这个条件，能找到哪个档次的老公。”
林媒婆喜笑颜开，抽了一张黑白简历，放小周面前：“要不看看这个吧，是个老实人，长得斯文福气，不抽烟不喝酒，工作稳定，很会过日子的啦。这小伙子是个潜力股，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身高一七三，四舍五入也有一八零了。”
小周左看右看，“没有180就算了，而且，而且照片还那么丑……跟我那些朋友同学的老公简直一个模样。”
林媒婆不赞同道：“小周你要求不要那么高嘛，180还帅的，又不是大白菜。而且173人家也很挑的，好多人要他的联系方式，我都没给。”
小周茫然：“可是，他没车没房……他工资3000要怎么养活我和家庭？你不知道我今早上推车过来，我有多崩溃吗？”
林媒婆说：“他工资3000，这不简单，那你也工作不就完了嘛。这生活嘛，就是两个人相互扶持的噻。”
小周尴尬笑拒：“不行不行不行。我结婚就是为了不当牛马，我都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当牛马！那我不如去当牛马啊。”
林媒婆叹气，“那你考公啊。你考公了，这对象不就提档了？你就算想要这个优质男，那也是能匹配上的。”
小周听到考公，整个人都震惊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城市虽然百万人口，但是给我留了一个萝卜坑？我去考就能上了？”
林媒婆啧了声，“那也不是这样说的，你要努力噻！你又不想嫁普通的，又不想努力考公，你这也太贪心了吧。”
她是开红娘店的，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
小周委屈嘀咕，“我只是希望我的相亲对象在结婚前就给我无偿赠与五十万，赠我房产五十万，签自愿赠与契约，婚后不生不育无性生活，如果满足以上条件，要求翻倍。我希望我的相亲对象在婚前就无偿赠与我一百万，赠我百万房产，签自愿赠与写契约，婚后不生不育无性生活死gay骗婚加分项，如果满足以上条件，要求加倍。我只是这样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
小周抬眸，眼里极度委屈。
林媒婆眼睛都绿了，要是这样的人遍地走，她干嘛不先抢了，还用得着出来当媒婆？
但林媒婆还是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小周啊，你结婚呀，是过日子的啊，你怎么只能光图人家的钱呢。”
“我不图钱图什么？图他丑、图他穷，图他浑身膀臭？他本人不能给我提供情绪价值，那他总要给我提供匹配的物质啊！”
“小周啊，你就听姐姐一句劝，你要求太高了，没有男人要你的。
小周在委屈中爆发：“我只是想要给上班找个平替！”
红娘沉默了。
陆韧嘉也被深深震撼了，她感觉自己的眉头，若是再不松弛，就要皱成川字了。
这就是她未来的生活吗？如果不能成为老板，她也一定会被逼疯的吧。
店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陆韧嘉叹息：“我能理解你。”
小周看向陆韧嘉。
“你理解我？”
陆韧嘉的模样，看着也不大。
难不成，小小年纪，就成了童工？
小周不可置信，“难道，你的甲方也会吃屎，你的老板也是煞笔？”
陆韧嘉张了张嘴，慢吞吞说出一个‘不’字。
小周一听，下意识地轻呵了声，然后脸上堆出苦笑。
“那就好。”小周释然说：“煞笔们总需要一些牛马来负重前行。”
林媒婆看陆韧嘉穿着一身有些眼熟的衣服，总不能是来相亲的吧。
林媒婆问：“小姑娘……你来做什么。”
陆韧嘉说：“我……我是一个老板，提前熟悉牛马市场。”
“噢噢……”
林媒婆敷衍两句，转头，又问小周，“那你还要上班吗？还是继续相亲？”
小周的视线从陆韧嘉这位老板的脸上扫过，面容沉重：“单纯上班，比起结婚后还要上班，的确是前者更有优势。”
陆韧嘉想想，也觉得如此。
但是，她又敏锐捕捉到了一丝气息。
很奇怪的，像是浑身散发着死味儿。
她看了看四周，这二人，好像都没注意到。
很快，那味道就消失了。
小周振作说：“毕竟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牵挂的人。我上班全靠老板他爹、同事他爷、甲方他全家一口气吊着。有必要也需要他们祖宗十八代。”
陆韧嘉：“……”
陆韧嘉不是很懂。
小周更兴奋了：“不要小看我和工作的羁绊！我工作的时候，哪一次少得了他们。”
而目光回落到陆韧嘉脸上，看到她满脸茫然，小周泄气：“算了。我跟你们这些老板说什么。”
陆韧嘉面色僵硬，好像被踩到了痛脚。
瞬间，她的呼吸就恢复平稳了。
为了不落到如此境地，她不正在努力爬出无底深渊吗？
但是，她再看了看林媒婆的店面，眸色微暗。
若是往后她开了公司，可以来这里找牛马。
虽然怨气大了点儿。
但怨气大，才恰恰证明了，这是一个好用，也不敢随时离职的牛马。
陆韧嘉看着小周走远，就有几个黑西装黑墨镜的男人，从旁边的补习班出来。
陆韧嘉松口气。
自己这是逃过一劫。
她背着小书包，两步跑回幼儿园。
黑西装男人们站在原地，看着超大一只幼儿园小朋友的背影，蹦蹦跳跳的进了幼儿园。
“补习班没有，那他能去哪儿？”话音一转，看到某家红娘店，“总不能去相亲了。”
“AI问一下，牛马都喜欢去哪儿？”
“AI老爷没电吃,已经罢工了。”
黑西装已经在城市里转了一圈，又在地图上，将XXX补习班的位置划掉。
然后，就看到对面的亨达幼儿园！
亨达幼儿园，全员非牛马率100%！他们家里有小孩的，梦寐以求的学校！
一群人犹豫后，敲开了幼儿园的门。
黑西装：“你好，我们是傲老板手下的保镖，我们现在要找一个人。”
小周：信息素是班味儿。
……
我来了！忙到没时间骂人QAQ 感谢收藏！！谢谢没有抛弃我（幸福地晕倒）
……
在努力存稿了QAQ 2025.7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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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给上班找个平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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