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诗月收到消息,王歌给她打了电话,通知她徐真儿这个角色定下了别人。
听温宁艺说,王歌本来是对她挺满意的,但是投资方那边塞了人来,点名就要徐真儿这个角色。没有办法,别的角色也全定下了,争取不到,温宁艺只好给之前拒绝过的剧本打电话,接了个反派角色给她。
是根据小说改编的一部校园剧,名叫《燃让》,林诗月进组之前一个月把小说看了四遍。
小说是救赎文,严让这个校霸一天偶遇正在被被枳丽一群人欺负的软弱小白兔白意凉,将白意凉救下,而后开展的。
她的角色就是枳丽,一个以前被校园霸凌,而后黑化,成了霸凌别人的人,小说中的每一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让她想起,她的高中时期。
和林北然的国际高中不同,她上的是一所自己中考考上的普通高中,然而她满怀期待的踏入高中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那学校很乱,里面的学生,要么是欺负人,要么是被欺负,她显然在欺负人这方面没什么天赋,所以高中整整被欺负三年。
体育课上,被故意踩的鞋。背地里,被造的遥。上课时,被老师的针对。
那段时间是她人生当中最难过的一刻,甚至有想过去死,普通高中默认都必须要住校,半个月放一天假,在宿舍每天她都心惊胆战,宿舍排挤,班级孤立,她精神压力很大。
高一的时候,她偶然听说到了高三可以办走读,于是,她鼓起勇气,给林德辉打通了第一个电话。
话没说出口,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将所有的话淹没。
林德辉不知道在干什么,只听得到很大的风声,打了一分钟左右才接起的电话,“打电话干什么,有事吗?”
“……”林诗月抽噎着,压着哭声,她在路旁边,教学楼后门,人来人往,路过的人都回头看她哭红的眼睛,“爸……我听说高三可以办走读……要不高三给我办走读吧。”
刚开始被造谣的时候,林诗月有跟父母提过,他们并不在意,更不能理解她把莫须有的东西放在心上。
“什么破事给我打电话,”林德辉骂骂咧咧的,态度冷漠,语气烦躁,“能念就念,不能念就别念了,你那算什么事,不想念滚回家嫁人。”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以为只要林德辉同意,她就还有盼头,活下去的盼头。
“……”
电话中发出的声音很大,强烈的羞耻心驱使她挂掉电话。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没有开灯,很暗。
下一瞬,“啪”门被关上,四五个人围了上来,她们从来不会动手,但是会像审犯人一样审她。
“刚才给谁打电话呢,说什么了,是不是告诉别人我们欺负你?”
“我没有。”
“……”
“你最好没有,我们可没对你干什么,别到时候说我们欺负你怎么样的,又没动手你能拿我们怎么办。”
“……”
她没有办法不承认,那时候的她不勇敢,她选择妥协,那些人敢这么对她,是家里人给的底气,所以肆无忌惮的欺负人,她没有依靠,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她自己,她反抗了,以后还要住两年宿舍,那怎么办。
——
看了小说以后,她一直在想,如果在一开始,她刚入校的时候开始,她拉帮结派,霸凌别人,她欺负别人,是不是她就不会被欺负了。
可是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她,她做不到,她不能违背良心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所以是不是她就活该被别人欺负。
一想起这些事情,林诗月无意识去找冰箱,而后她才想起自己在酒店,晚上还有她的戏份在,她不能让情绪影响工作。
……
拍戏前两个小时,李婷去她的房间给她拿了一些水果。
开门之后,她傻眼了。
枕头,被子乱糟糟的在地上,行李箱倒着,衣服东一件西一件 ,护肤品都是碎的,里面的液体还在往外流,特别像是遇到了入室抢劫。
林诗月看着窗外,手在滴血。
李婷吓坏了,“姐,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报警吗?”
房间不算太好,可窗户擦的干净,楼下两个小孩踢足球,动作笨拙。一对情侣相互拥抱。
太阳很足,到了放暑假的时节了。林诗月享受了会儿阳光,“婷婷,你说人要是可以一帆风顺该有多好啊。”
“……”
不会跳楼吧。
李婷有点担心林诗月的精神问题,做演员的,很多都会有抑郁症,怀疑她是在自残,“姐,你别冲动,你过来,上我身边来,把手给我。”
李婷年龄小,才17岁,想象力丰富。林诗月忽的笑了,“想什么呢,以为我要伤害自己吗?”
“……”李婷默了几秒,好好想她问的问题,“其实,我觉得人就是要经历很多坎坷,才会珍惜不轻易得到的东西。”
“你说得对。”
可是我永远没有办法感谢那段经历。
“姐,”李婷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试图用自己的经历安慰她,“我五岁的时候爸妈离婚,被我妈妈一个人抚养长大,十六岁我妈妈出车祸去世,爸爸娶了后妈,我寄人篱下了一年,再也忍不住了,辍了学自己出来工作。”
“你看,我都这么惨了,我也没有放弃过我自己和我的生活,所以根本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得向前看,不止看,还得往前走。”
“……”
相比之下,她好太多了。
“是啊,我们得往前走。”
“……”
第一场戏,是枳丽黑化,带人欺负白意凉。枳丽找到学校最有名的社会姐楚怡心当靠山,白意凉是对她的考验。
社会姐欺负人的时候,被白意凉撞见,白意凉挡在那女孩面前,那女孩害怕跑掉,她被打了,因此,梁子也结下了。
她们霸凌可不分男女。
刘浩从墙后走出来系着裤子,手中拿着一瓶不知名黄色液体,他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而后递给林诗月,“来吧,我看看你到底能有什么新点子?”
刘浩是赵可身边最受宠的狗腿子,最喜欢欺软怕硬,赵可觉得欺负人的手段腻了,正好这时候枳丽求她庇佑,就说要是她能想些新点子,就讲她留在身边做条狗。
林诗月只用两个指尖捏,那东西还散着热气,她捂着鼻子,目光避开,手一翻,全撒在刘浩鞋上,裤腿也崩上一些。
“枳丽,你这是干什么!”
刘浩脾气不好,这会儿气的要打她,手已经抬起来了,还没落下,枳丽掐着白意凉的脖子,按住她的脸,贴着刘浩的鞋。
林诗月下巴扬起,眼睫轻抬,瞳孔充满狠劲,“我不为难你,你舔干净,今天我就放你回去。”
白意凉长的不差,这样一个女的跪在他面前,给他舔干净鞋上面自己的东西,刘浩想想都觉得爽。
白意凉双手被绑住在身后,脸受力挨在他脚踝,眉毛湿了,半张脸也湿了。恶臭钻进她鼻孔,让她直犯恶心 ,“枳丽,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被他们欺负的吗?现在却还要帮他们,你一点都不昧良心吗?”
人在即将抓住救命稻草时,最恨的就是别人提到她以前的事情。
林诗月从衣兜里翻出来个打火机,打了两下火,自己试了试温度,左手还被烫了一下,像是不知道疼,在白意凉眼前摆弄,每次差一点烫到白意凉之前,她会关掉火,如此反复。
“是舔干净还是把你身上烧了,你自己选。”
“我不选!枳丽,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就不怕我告诉老师吗……唔”
趁她张口,林诗月对着她又脏又乱的后脑勺用力,“你觉得你会有这个机会吗?”
她当然不会真的烧,尤其是不会碰她的脸,不然轻易让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尝到了那滋味,白意凉快要炸了,肺都要被呕出来,刘浩拉着她头发,她被迫往上仰,“让你给老子舔干净,是给你脸了,别给脸不要脸。”
他开始解裤带,白意凉哪见过这场面,“你要干什么,不要,你放开我,放开!”
“等老子办完事,”刘浩把手机给林诗月,“回去我会和楚姐好好说,做的还算不错,给老子录个像,老子回去要好好看看。”
十六七岁的男孩血气方刚,做事没个轻重。
林诗月找到相机,开启录像功能。
刘浩扒开白意凉的校服,里面的布料被他用蛮力扯掉,露出白色肩带。
“住手!”
“……”刘浩被一拳打倒在地,突然,一个干干净净的校服外套披在白意凉身上,林诗月手中的手机也被打落。
“让哥?你怎么来了?”认出他来,刘浩马上泄了气,毕恭毕敬的。
严让,出了名的校霸,学校里,女生楚怡心,男生严让,都是最不能惹的。
手机重重砸在地,林诗月去捡。
动作未完,惊怒的声音响起,“怎么?还想继续录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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