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合骨黏合的程度和手法并非高超,甚至是可以说是粗糙的了。看着并非是专业的大夫来进行缝合的,而是类似于一个半点药理知识都不知道的人缝合了这两具尸骨。
这样子的情况,应当算是不多的了。
毕竟这里面所埋葬的乃是一个将军,而且还是有着不少陪葬和如此巨大墓穴的将军,依理来说,有着这样子死后待遇的人,决然不会是个普通的小将军,起码也是那种曾经拿下过项上人头,立下过赫赫战绩的。
这样子的人物,绝对不会是因为请不起一个擅长缝骨之术的大夫而草草地选择了一个普通人来为自己制作合骨的。
只有一种可能,这口合棺,这个将军并不是想让其他人知道,或者其他人并不愿意看到这口合棺木的出现。
古人的封建思想浓重,虽然唐代的时候开放了不少,可是合骨这一种做法还是极为少见且无德的。普通的合棺木只需要做到将两个人的尸骨给安置在同一口棺木内,便是足够的了。
只不过类似于将军皇室的这种身份,想要制作合棺木也是极其难的一种选择。
身份和地位,这些在普通人看来是遥不可及的羡慕物什,其实到了他们的身上,也是一种束缚和锁链。
越是身份显赫的人,越是被他人给看在眼里的,而且还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被百姓们给看着。
看来,这个将军的丈夫并不是个多好的出生,所以这个墓穴称为将军墓,而守墓人也是表现的并不知晓这墓穴里面的棺木是合棺木,更不知道这一具尸骨乃是合骨。
这个将军秘密地将自己和丈夫缝合在了一起,请了大抵当时自己的心腹,草草地缝合起来这具合骨,最后下葬。
我挠了挠头,正琢磨着该是如何不堪的身份,才会让将军如此小心的时候,眼睛却是瞥到一旁的墓碑上。
这墓碑立在了一堆花朵前,花朵大多已经枯萎,衬的这墓碑上的红字愈发的骇人了起来。
陈氏以寒。
方才在画皮鬼口中听到的陈姑娘,想来正是这口合骨的女子——陈以寒了。
可是这口尸骨我瞧着也是怪为奇怪的,合骨应当是拆除了两具尸骨,最后多余下来的骨头是会选择安放在一个小木盒中,供两人尸骨完全之意。可是现如今明显这男子在合骨所出现的部分并不足以合成一具完成的尸骨,可是其他的部分,却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只有那个精致的木盒子,在岁月的侵蚀下也是半点痕迹都是没有的。
里面只有几根属于女人的肋骨,以及其他的部分。陈以寒的尸骨是完整无缺的,可是那个男子,却是只有一双眼睛以及几根肋骨嵌在了女子的身体里,其他的部位根本没有看见。
这样子的情况,仅有两种,一种便是这几个部位都是男子还活着的时候从他身上取出的,然后并在了这女子死掉的尸体上。或者,这男子其他的部位都被偷走了。
后者情况基本是不会有的,看来,这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画皮鬼,她正抱着面前的合骨,眼中透露出的都是沉沉的爱意,太过深沉了,好像要将这面前的合骨给一口吞下了一样。
我猜对了一半,她没有一口吞下,她直接伸手抠向面前的合骨,生生地折断了这眼眶骨。
她捧住了这被这折断的眼眶骨,紧紧地贴住了面颊,恨不得是要直接全部捅进自己的眼睛里才好。
不等她这么做的时候,顾暮一把从她手中夺过那眼眶骨,伸手就是将那具合骨抢过来,一下子丢在了我的怀里。
我被这尸骨给砸的满怀,险些是摔在地上和他一起亲密无间的了。顾暮都是出手迅疾,猛地将我扶住后便是取出他袖中长鞭,狠狠地抽向了面前的画皮鬼。
画皮鬼显然不曾料想到顾暮居然是会出这么一手的了,下意识地便是试图伸手护住自己。
可是她的手刚刚伸出,陡然间便是掀起了漫天大风,尘封多年的墓穴中所累积了多年的沙土,霎时间被这大风给卷起,整个墓室都是变得一团模糊,根本看不清面前的方向,更是别提让我来找到顾暮究竟是在哪里的了。
我恨不得是要直接将手里的尸骨给丢掉跑出去的了,可是一想到画皮鬼之前的那间屋子,我的脚步便是动不了的了。
她的身上,怕是真的有着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我扭头便是冲进了这风沙之中,顺着最后眼前所看到的记忆,径直地走到了这棺木的旁边。
一直抱着这具尸骨也不是个办法,我匆忙便是将这尸骨给放回到了棺木里,正欲大声呼喊顾暮姓名,结果声音还未出口,却是先看见了面前的画皮鬼。
她似乎是一直站在我的面前,只不过身上的那层皮方才才穿上一样,脸颊处有着条条的裂缝,看着像是随时都有着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渗出一样。
尤其是人皮下的森森白骨,都像是要从里面钻出来了一样。
可是我内心的恐惧却都是被困惑给压了下去,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来,厉声问道,“是不是你,刘玉兰的人皮,到底是不是你给她的?她到底用了什么东西来跟你换那张人皮?”
我听见我自己那颇为激动的声音,伴随着些许的颤音,我恨不得想要面前的画皮鬼死掉算了,这样子我才能够看见她的记忆,去看看清楚那里面到底是些什么。
画皮鬼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一样,只是歪着头看着面前的棺木,僵硬地朝着里面走去。
我拼命掐住她的手臂,那浓稠的血液从里面流出,带着淡淡的花香。
她的目光笔直地看向了我身后,极其渴盼且害怕的,却又是带着点点欣喜的。
我下意识地也是回头去看。
我的身后站着一具白骨,约莫是有着一米八几的个子,穿着一件湖绿色的长衫,身上的每一块骨骼都是分明清晰的,能够清楚判断出,他死的时候,大约是二十岁。
我努力抬头去看他的头部,那个头骨上清晰可见,这具尸骨没有眼眶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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