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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童星与搬家男孩

1991年的洛杉矶,阳光带着点黏糊糊的燥热。八岁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百无聊赖地坐在堆满纸箱的皮卡后斗上,看着父亲和一个陌生男人把最后一件家具——一张吱呀作响的旧书桌——搬进新租的房子。空气里弥漫着尘土、汽油味,还有隔壁院子飘来的、甜得发腻的玫瑰香。

“嘿,小子,别光坐着!去把你的宝贝漫画书搬进去!”父亲乔治抹了把汗,声音有点喘。他刚结束一段失败的婚姻,带着儿子搬离了之前那个吵闹的公寓,租下了这栋位于中产社区、带着小小前院的平房。

莱昂纳多撇撇嘴,慢吞吞地跳下车。他对搬家毫无兴趣,尤其讨厌离开熟悉的朋友。他抱起一个沉甸甸的纸箱,里面是他心爱的《蜘蛛侠》和《X战警》,趿拉着过大的球鞋往屋里走。就在这时,一阵不同寻常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光洁锃亮的黑色保姆车,像一条沉默的大鱼,悄无声息地滑停在隔壁的车道上。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一个穿着利落套装、戴着墨镜的女人(经纪人艾米丽),紧接着,一个穿着淡紫色蓬蓬裙、头发精心盘起、脸颊上还带着夸张舞台妆的小女孩被抱了下来。

莱昂纳多停住了脚步,箱子抵在肚子上,忘了挪动。那个女孩看起来比他大一点,大概九岁或者十岁?裙子上的亮片在阳光下闪得刺眼,但更刺眼的是她脸上的表情——不是他熟悉的邻居小孩那种放学回家的雀跃,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她漂亮的蓝眼睛下有着淡淡的青影,像没睡醒的娃娃。她小小的肩膀上挂着一个几乎和她半身一样大的、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上面印着一个他没看过的电影名字。

“芭比,笑一笑,有邻居在呢。”经纪人艾米丽低声提醒,声音带着职业化的温和,手却不动声色地在女孩后背轻轻推了一下。

被叫做芭比的女孩——芭芭拉·埃尔金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小脸,嘴角瞬间弯起一个完美无缺的弧度,眼睛也亮了起来,像两颗突然通电的蓝宝石。她对着莱昂纳多和他父亲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属于童星的甜美微笑,甚至还挥了挥小手。那笑容灿烂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精致得没有一丝裂痕。

莱昂纳多愣住了。他见过电视里的小演员,但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一个“活的”童星,还是第一次。她真好看,像他漫画书里画出来的公主。可就在那笑容绽放的下一秒,当经纪人转身去和司机说话时,莱昂纳多清楚地看到,女孩嘴角的弧度像断了线的木偶,瞬间垮塌下去。她飞快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肩膀也微微垮了下来,拖着那个巨大的帆布包,脚步有些蹒跚地往隔壁那座漂亮的白房子走去。刚才那瞬间的璀璨光芒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累极了的小小背影。

“哇哦,”乔治凑到儿子身边,也看到了这一幕,吹了声口哨,“看来我们有个小明星做邻居了。芭芭拉·埃尔金斯,我好像在电视广告里见过她。”

莱昂纳多没吭声,目光还追随着那个消失在门后的紫色身影。那瞬间变脸的景象在他小小的脑袋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觉得那个笑容……有点假。像他妈妈离开前,最后一次给他过生日时,硬挤出来的那种笑。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有点奇怪的感觉。

“别傻站着,莱昂!搬箱子!”乔治拍了拍儿子的后脑勺。

接下来的几天,莱昂纳多都在整理房间和熟悉新环境中度过。他偶尔能看见隔壁那个叫芭芭拉的小女孩进进出出。有时是清晨,她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被经纪人匆匆塞进保姆车;有时是深夜,他才写完作业准备睡觉,听到隔壁汽车开回来的声音。她总是行色匆匆,像一只被不停抽打的小陀螺。莱昂纳多发现,她在家门口时,几乎从不笑。只有在车门打开或者关上的那一瞬间,那个“洋娃娃笑容”才会短暂出现又消失。

这天下午,莱昂纳多在后院练习他新买的棒球,不小心用力过猛,球“砰”地一声砸进了隔壁院子的玫瑰花丛里。他懊恼地“啊”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绕到前院,推开两家之间矮矮的白色木栅栏门,小心翼翼地走进隔壁的花园。

玫瑰花丛被砸得有点歪,几片花瓣可怜兮兮地掉在地上。莱昂纳多扒开花枝,艰难地寻找着他的棒球。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压抑的、小小的抽泣声。

他循着声音,绕过一丛开得正盛的粉色玫瑰,看到了坐在后院秋千上的芭芭拉。她没有穿华丽的裙子,只套着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蓝色小背心裙,赤着脚,蜷在秋千上。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看起来旧旧的泰迪熊,小脸埋在熊的绒毛里,肩膀一耸一耸。阳光透过藤架落在她金色的头发上,却照不亮她身上弥漫的难过。

莱昂纳多有点手足无措。他捡到了自己的棒球,沾了点泥土和花瓣汁。他想悄悄退出去,但脚下踩到了一根小树枝,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芭芭拉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蓝眼睛里满是惊惶,像只受惊的小鹿。看到是隔壁新搬来的男孩,她似乎松了口气,但立刻又窘迫起来,飞快地用袖子抹了把脸,想把眼泪擦干。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努力想显得镇定些。

“我……我的棒球,掉进来了。”莱昂纳多举起手里的球,有点结巴。

芭芭拉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他脏兮兮的棒球,又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泰迪熊的耳朵:“哦。”

一阵沉默。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莱昂纳多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和鼻尖,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他想起那天她疲惫的脸,想起那个瞬间消失的假笑。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看起来什么都有(漂亮的房子、上电视、穿好看裙子)的小女孩会躲在这里哭。他挠了挠乱糟糟的金发,憋了半天,冒出一句:

“你……你哭起来的样子,好蠢。”

话一出口,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根本不是他想说的!他想问她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果然,芭芭拉猛地抬起头,蓝眼睛瞪圆了,带着被冒犯的怒气:“你说什么?!”

“我……我是说……”莱昂纳多涨红了脸,语无伦次,“你……你平时在门口笑的样子才蠢!像……像商店里不会动的娃娃!”

芭芭拉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傻乎乎、说话也笨笨的男孩。他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像一团毛茸茸的光晕,碧绿的眼睛里没有嘲笑,只有一种直白的困惑和……一点点笨拙的关心?他戳破了她一直努力维持的东西。

那层强装出来的、童星芭芭拉的壳,在这个陌生的、说话难听的男孩面前,裂开了一道缝隙。委屈和莫名的亲近感混杂在一起,让她扁了扁嘴,眼泪又涌了上来,但这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某种说不清的宣泄。

“你懂什么!”她带着哭腔喊出来,声音不大,却带着积压的委屈,“我今天……今天拍了一整天!演一个……一个找不到妈妈一直哭的小女孩……导演一直说哭得不够真……不够伤心……我……我哭得头都疼了!”她抽噎着,小肩膀又抖了起来,“好不容易拍完了……艾米丽阿姨……艾米丽阿姨还说我耽误了时间……下周的通告要调整……呜呜……”

莱昂纳多完全听不懂什么导演、通告,但他听懂了她很累,很委屈,因为要一直哭还被骂了。他看着她哭得打嗝的样子,觉得她比那个门口假笑的娃娃真实多了,也……顺眼多了。

他笨拙地往前挪了两步,把手里的棒球在裤子上使劲蹭了蹭,似乎想蹭干净点,然后把它递了过去,像递出一个宝贝。

“喏,”他声音闷闷的,“给你玩。别哭了……丑死了。”

芭芭拉泪眼朦胧地看着那个沾着泥巴和草屑的棒球,又看看男孩别扭却认真的表情。她犹豫了一下,伸出小手,接过了那颗脏兮兮的球。冰凉的、带着泥土气息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奇异地安抚了她翻腾的情绪。

“谢……谢谢。”她小声说,用袖子最后擦了下脸。

“我叫莱昂纳多,”男孩说,绿眼睛看着她,“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你可以叫我莱昂。”

“芭芭拉,”女孩抱着熊和棒球,声音还有点哑,“芭芭拉·埃尔金斯。”

一阵微风吹过,吹动芭芭拉额前细软的金发,也吹落了秋千旁一株玫瑰的几片花瓣。一片小小的、粉色的花瓣打着旋儿,轻轻落在了她蓬松的发顶。

莱昂纳多看着那片花瓣,又看看她哭过后显得格外清澈的蓝眼睛,心里想:她现在的样子,比电视里好看。

“莱昂纳多!回家吃饭了!”父亲乔治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莱昂纳多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回头对芭芭拉说:“喂,明天……明天还你球。” 他指了指她怀里的棒球。

芭芭拉抱着熊和球,点了点头。

莱昂纳多跑回自己家院子,推开栅栏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芭芭拉还坐在秋千上,低着头,手指轻轻摸着那颗脏兮兮的棒球,夕阳的金辉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边。

晚饭时,莱昂纳多有点心不在焉,戳着盘子里的土豆泥。乔治看着儿子,笑着问:“怎么?被隔壁的小公主迷住了?”

“才没有!”莱昂纳多立刻反驳,耳朵尖却有点红,“她……她哭起来好丑。”

乔治哈哈大笑:“女孩子哭起来都这样。不过芭芭拉……她妈妈好像身体不太好,家里就靠她拍戏撑着,挺不容易的。”

莱昂纳多没说话,低头继续戳土豆泥。他想起那个巨大的帆布包,想起她疲惫的眼睛。

夜深了,莱昂纳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书桌上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一个亮晶晶的、镶着几颗小水钻的蝴蝶发卡。那是他下午在玫瑰花丛里捡棒球时,在花枝下发现的。它被枝叶勾住了,在泥土里闪着微光。他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擦干净,塞进了口袋。

他拿起那个小小的发卡,对着月光看。水钻折射出细碎的光点。这肯定是芭芭拉的。他记得她那天盘起来的头发上,好像别着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明天要不要还给她?

他捏着发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边缘。窗外,隔壁的灯光早已熄灭,一片宁静。只有月光,温柔地笼罩着两个刚刚有了交集的孩子的世界。莱昂纳多把发卡紧紧攥在手心,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明天再说吧。他迷迷糊糊地想。反正……球还在她那儿呢。

月光下,小小的发卡安静地躺在他汗湿的掌心,像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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