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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他们先在梦里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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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到,唢呐声咿咿呀呀扯着戏腔。

两台喜轿停在臻园门前,之前替楚仁殊宣旨赐婚的太监见对面段休瑾骑着高头大马而来,疑惑地“诶”了一声上前,见段休瑾后面跟着的仪仗与他带来迎亲的仪仗一般无二,又疑惑地“诶诶”了两声,甩着拂尘小碎步走到段休瑾马下,不过在问话前,他先摆了个笑脸迎上去,

“恭喜司正,贺喜司正,司正这是要成婚了?”

他顿了顿,笑脸愈发明媚,“不过……可否允许咋家好奇一下,司正这是与谁……要与哪家的小姐成婚啊?”

段休瑾今日颇有耐心,拽着缰绳与他打趣,“你瞧我停在哪了?”

太监四处张望了一下,不确定地指了指门上的牌匾,“臻园?王家人?”

“昂。”段休瑾应了一声,翻身下马。

太监迷惑了,自个小声嘟哝道:

“可臻园里头待嫁的不是只有抚明小姐了吗?可咋家就是来接抚明小姐的啊……抚明小姐接走了,司正你娶谁……哦,王家独身的还有那位王翊晨将军……莫不是……额娘诶!也没个风声啊……”

太监自己整理了一番,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后退几步,看到段休瑾在向这边靠近,赶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他,做出个请的手势,

“您先请……您先请……咋家可以等等再进。”

“等等就不用进了。”

段休瑾一言打断他的胡思乱想,直截了当道:

“我要接的人,与公公要接的,是一个人。”

太监愕然抬脸,“江……抚明小姐!?”

太监对上段休瑾的目光,从他的眼中看出肯定以及势在必得,明了今日这差事他是办不成了,脸一下白了。

“走远点。”

段休瑾给他指了个安全的地方,说完转身往臻园里进。

楚仁殊早派人在臻园门前守着了,下达过指令,不许轻易放江抚明离开,而且特别交代不许叫段休瑾将人提了去。

这几个守卫可没太监那么木,见着段休瑾来迎亲的轿辇停在跟前,还要闲扯一通,最后想到段休瑾是来娶王翊晨这种偏门到没边际的地方去,早就偷偷命一人出去通风报信,请调增援了。

段休瑾一转身与他们正面对上,他们便抽出剑挡在门前。

段休瑾这几日从臻园门口经过,是晓得臻园的守卫如何的,眼下也不避退,抽出剑与他们迎上。

段休瑾到底是从玄雀盟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秦认和秦识尚还没有出手,门前七个侍卫不一会便捂颈倒在地上,血点喷射而出,这场面给刚听话躲到一边的太监吓得细弱尖叫一声,蜷缩起身子。

段休瑾回头看了他一眼,太监咿呀两下,往后缩了缩,段休瑾抬手准备将剑递给秦认拿着,那太监见状,以为是要来砍他了,立马捂住眼大喊手下留情,没等段休瑾说什么,太监就开始报一连串喜庆话,什么祝您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情比金坚岁月静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人大量,求您行行好……

这动静给段休瑾和秦认闹笑了,连秦识都难得地蹙了蹙眉勾起唇角。

段休瑾将剑递给秦认拿好,秦识见状,敞开捧着的喜服,替他披在外头,整理好后,拍了拍他的肩。

此时身后传来兵甲摩擦的声音,秦认又将手搭在段休瑾肩上拍了拍,秦认和秦识对视一眼,提着剑转身去拦。

段休瑾手搭在门上,用力往里面一推,随即瞳孔蓦然放大,失神片刻。

江抚明早等在院中,穿戴好了嫁衣,站在古槐树繁茂的枝叶下,妆容比之平时多了几分艳丽,静静地仰头望着这秾华如繁花的赤橙晚霞。

她早听得门外的动静了,只是在等,等他什么时候了结了外头的事情走进来,眼下听到推门声,她恍然回了回神,扭过头来,冲他淡然笑了笑,“你来了?”

段休瑾喉头上下滚了滚,慢慢走过去,“你知道我要来?”

江抚明点头,笑意更浓,“我知道的。”

段休瑾走到她跟前站定。

门外的厮杀声传来,也不扰此处的静谧,只是越发挠得人心里紧张了。

看着眼前人,心里的话快要涌上喉头,即将脱口而出,两人对视着眨了下眼,又彼此错开目光。

江抚明向右边看去。

段休瑾低下头看脚尖,发现鞋尖还是不注意落下一抹血点,他轻皱了皱眉,但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他紧了紧拳,在心里头攒劲,终于铆足力量,下定决心,他抬起头,启唇。

两道话音同时响起——

“你愿意嫁我吗?”

“你愿意娶我吗?”

两人蓦然一愣,对视,失笑。

“我娶!”

“我嫁!”

——

“秦认秦识休要恋战,打道回府,咱们回家摆喜宴!”

段休瑾抱着江抚明从臻园出来,秋水和巧巧颠颠跟在二人身后。

秦认秦识闻言,应了一声,动作利索地杀了几个,便转身跟着轿子折返。

此时楚仁殊派来的侍卫已然不剩几个了,但他们还要预备往前追,见此情状,一直隐在后面没怎么冒头的关鹤站出来,快步向前靠近,不动声色将他们逐个抹了脖子。

尸体横满街巷。

关鹤巡视一圈,周全地补了几刀,这才掏出腰间的帕子,擦了擦刀上的血渍,走到臻园门前,碰了碰瑟缩的太监的肩膀,

“公公,公公……”

“别杀我,别杀我……”

太监又尽全力将自己往墙后面缩了缩。

关鹤:“段休瑾他们已经走了,咱们赶紧回宫禀报太后娘娘吧,而今一大队人,就只剩我们了。”

“只剩咋家和你了?”

太监猛地一抬头,回头望了望,见满地的尸体,立即跳起来,满脸的惊恐愤怒,

“走,现在就走,将段休瑾的罪行一一禀告太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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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府门前

金芊芊和南宫复崖并排站着,两人手里都拎着花篮,一见大部队朝这边来了,金芊芊便兴奋得掏出花篮里的花瓣往天上撒。

花瓣飘上半空,又纷纷扬扬落到地上,没等江抚明他们走过来,金芊芊花篮里的花便见底了。

好在南宫复崖还算淡定,见新人没过来,便不着急相迎,于是筐子里依旧满满当当。

他见着金芊芊抓起的花瓣没几片了,将自己的花篮递过去,“喏。”

金芊芊看了两眼他的篮子,说实话有些心动,正准备用自己的空篮子与他换,这时段休瑾抱着江抚明走过来。但是也不知道江抚明怎么回事,红盖头不盖在头上,反而拽在手里。

金芊芊见状,摇摇头跟南宫复崖说不用了,将自己的空篮子递过去,交到他另一只手里叫他好生拿着,旋即冲上前,将江抚明手里的红盖头扯下来,软声斥道,

“江抚明江抚明你怎么回事,有人抱着你,这路也不需你自己走,怎的连红盖头都忘记盖了。”

也是经金芊芊提醒,江抚明和段休瑾两人才想起这件事,之前出臻园前,王凭长孙苍凝还有王翊晨三人拉着他们说了好一会话,说着说着,这本来搭了一半在头上的红盖头就拽到手里来了,一路上匆匆忙忙又没人提醒,所以它始终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那你给我盖上。”

江抚明不客气地指挥道。

金芊芊嗔怒睨她一眼,也不需要说什么,江抚明自觉垂下脖颈,南宫复崖和段休瑾笑着对视一眼,目光又回到这俩小姑娘身上。

这红盖头还是有些透的,金芊芊手一抬,往江抚明头上一盖,江抚明的视线顿时被蒙上一层柔和的红色来,不知怎的,连声音也一并遮盖了些许,所以金芊芊同她说“好了”时,江抚明总觉得金芊芊离开了有一段距离,但江抚明抬头看,金芊芊那张笑脸分明又在眼前晃得清晰。

江抚明从恍然中捡回神,朝她勾了勾唇。

下一刻,段休瑾掂了掂江抚明,江抚明错愕一瞬,勾着他的脖子靠回去。

金芊芊盖完盖头就冲回了南宫复崖身边,见状直接开始尖叫,两手伸进花篮里掬一把花瓣往江抚明和段休瑾头上泼。

秦识看着眼前头的景象,目光柔和了不少,但他有一道余光始终是在秦认身上的,这道余光虽不能让他看清秦认的表情,但能叫他看清秦认的动向。

秦认不上前,他也就不上前,也就站在这陪着他,远远看着段休瑾将江抚明抱入门内,看着金芊芊撒的花瓣到处乱飞,落到地上,又落到新人的头上。

江抚明不知道自己头上落了花瓣没有,总之段休瑾头上落了好几片。

她侧头,透着红盖头看着段休瑾的脸,不自觉间有些出神,然后不受控的,心中迸发出两人或许能永远相爱的期待。

但生出这个想法的下一秒,江抚明心头梗了梗。

要说萧陈秀之前骂江抚明悲观主义,其实也没骂错,她的谨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有些隐隐的悲观主义底色。

在她看来,永远永恒这类词的降世是对美好过于向往,而衍生出的带有荒诞意味、挑衅意图的暴力要求。人们总是对永恒不变抱有期待,常常想以此来挑战人性的难测,来突破自然规律的约束,但无一例外,总是败兴而归。

因为这类词的存在本就是一个简短而盛大的悲剧。

而她早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早就见过这样的悲剧,然后被这种暴力毫不留情地袭击过。

但那不是真的有谁挥了一拳砸到她身上,说来真的很好笑,她只是见过两块电池的“天人永隔”。

江抚明有时候莫名其妙无意义的小动作就是很多,比如突然拿起手边的纸乱玩一通,把奶茶的标签撕下来再贴上再撕下来再贴上,比如把手指卡进水性笔笔帽将笔固定在手上然后开始乱甩,比如用指甲贴住被风吹得冰凉的耳廓让指甲凉快凉快,左耳不凉了以后就换右耳,两边的耳廓都不凉了,那就让风将它吹吹凉再用指甲往上贴……

又比如小时候拿起电视遥控器,会忍不住摁着后面的壳,将它抠开再合上合上再抠开,有时还会加上用手指拨动电池,让它们滑动一圈的附加工程,因为老是这样,所以江抚明很清楚电池们的外衣和模样。但有一天,她又开始这么玩的时候,发现一边的电池变了样,然后她开始寻找先前那块电池,没费多少功夫,才从沙发下地,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她就在旁边干净的套着白色塑料袋的垃圾桶里看到了电池,那一刻她是吃惊的,是哑然的,她不知道为什么电池要被丢掉,明明它每天都照常工作着,认真工作着,它明明没一点错,为什么就被丢掉了。

当时她有些愤怒,又有些悲伤,于是她把它从垃圾桶里拿出来去找萧陈秀,问她电池为什么要被丢掉,江抚明当时很小很小,而萧陈秀的回答完全突破了她的认知。

萧陈秀说,“没电了用完了就丢掉了。”

江抚明不死心也不明白,又问,“为什么用完了就丢掉了?”

萧陈秀无奈的很,她一边搓着衣服一边回答,“用完了就是要丢掉。”

江抚明当时已经有些想哭了,后来想想一个小孩揪着明摆着答案的问题问个没完也是挺烦人的,可是她真的不明白,一手扶着墙壁,脚趾扣着地板忍着不哭也要继续问,“为什么会用完?”

这个问题给萧陈秀也问得一愣,但她也只能苍白地回答,“就是会用完的。”

听到后面,江抚明的眼泪连用手扣紧墙壁,抬脚跺地都憋不住,萧陈秀看着她这样也是不明白,“哭什么呢?”

“电池本来就是会用完的东西。”

江抚明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明明每天丢进垃圾桶里的东西那样多,她只是又问了好几遍“为什么会用完”便啪嗒啪嗒跺着脚回到沙发上。

江抚明记性不算好,但很久以后她都还记得那天,记得那天的天一片煞白,像死人脸,而她在当时切实体会到了一种强烈的被背叛的感觉,被这个世界背叛的感觉,切实体会到了世界对于她认为一切都是永恒这个观点的暴力袭击,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也没人能回答为什么,所以她只能哭,然后把电池丢回垃圾桶里。

但长大再回忆起,当时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她只是客观地明白了自己对永恒的期待本就是暴力的本身,那袭击向她的暴力不来源于世界,而是她,而是她自己。

世上的所有新生事物自诞生起便无可救药地走上了灭亡的道路,人也好,物也好,爱也好,恨也好,都无可免俗。

那两块电池因为缘分躺在一个遥控器里合作调频,但因生命各有厚度,生命各有差别,尽管它们彼此之间再默契不过,没有言语攻击,没有暴力殴打,没有背叛,还是有一方要先行离去,这是自然规律。

至于那块躺在垃圾桶里的电池,它恪尽职守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是一块优秀的电池,只是它的退场对于当时的江抚明来说,无疑揭开了世界光鲜在外的一角,向她展示了内里最血腥残忍而又最柔软温暖的一面,直白地告诉她这世界上没有永恒。

所幸上苍慈悲,

当意识到没有永恒的幸福时,那么没有永恒的痛苦这一个观点也会成立,所以这一面既是血腥残忍的,也是柔软温暖的。

上苍总会给人留活路。

所以再后来,江抚明再也没想过什么永恒不变,的确如萧陈秀所说,有些东西用完了就是要丢的,不然占着地方,反倒膈应。一切无非因缘而聚,缘尽而散,平心而待就好。

但是看着眼前的人,看着段休瑾,江抚明突然有些无法保持平心而待,她想要麻痹自我,想要偏执追求,想要再次去拥抱“永恒”这种微妙的暴力,去奢望,去幻想,哪怕已知结局,已知这种暴力最后袭来的痛苦会是暴烈的,但她此刻也想义无反顾,想向这个世界最血腥残忍的那面展开自己的怀抱,然后紧紧地拥过去,因为她总觉得,上苍会给人留活路,说不定奢望幻想会求来一丝希望呢。

想到这里,江抚明回过神来,笑容炽烈,抬起手,想帮段休瑾拂去头上的花瓣。

就在这时,段休瑾看了过来,江抚明注意到他的视线,才抬高一点的目光往回落了些,与他对视,只是这一眼看过去,江抚明突然有些花眼,明明段休瑾还是这张脸,还是这样的眼神,但他的装束发饰陡然间变了好几样,那几样都能明显看出是大婚时的穿着,就像他们早已像现在这样成婚了好几次,但碍于时代不同风俗不同所以装束不同。

江抚明心中一惊,眨了眨眼,目光一定,仔细看的时候,那些画面又瞬间消失了。

这错觉恍惚而又真实。

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江抚明对此感到讷然不已,眼里的笑意顿了顿。

但她决定不在这个时刻多思多虑,将这疑惑撇开,去拂扫他头顶的花瓣……

谁知花眼又开始发作——

段休瑾头上的发饰再次开始变化起来,而最诡异的是江抚明将手伸过去,居然摸了个空,不说段休瑾头上的花瓣了,她连他一根发丝都碰不到,一切像是方才听着金芊芊的声音陡然远去一样,此刻她也不在段休瑾怀中了,而段休瑾突然离她好远好远,江抚明震惊得几度忘了呼吸,还没缓过神,右手突然传来一阵麻劲儿,一阵发凉的麻劲儿,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那,但眼下没法挪开,不过冲着这微弱的麻劲,江抚明已然预料到,若是压在上头的重物挪开了,她这条手能麻到发软,使不上一点力气,可江抚明低头一看,不仅连重物是什么看不到,她连自己都看不到,四周一下变得漆黑,漆黑得彻底。

段休瑾对此也深有体会,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怀里突然一空,他整个人突然变得很轻巧,脚下空落落的,突然间就踩不到地面了,同时他也不知道天怎么突然一下变得这么黑,黑得密不透风,然后他在这样一片密不透风的黑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侧耳倾听,又听到了一道女声在与他对话。

而最开始,是他先发问,

“缘分……这就尽了吗?”

-“是。”

“那有什么办法,能换下辈子,哪怕我们只有擦肩而过的机缘,也能叫她在人群里多看我一眼的法子吗?”

-“那要看你舍得牺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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