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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明明关于触感的记忆清清楚楚,但再去回忆触碰的是什么,她只能依稀描出一个人影,而认不得人了。

而那人影,江抚明想了想,无意识直起屈曲的脖颈,将手抬高,往前点去,左右划了一下,随着这动作,一抹淡淡的人影恍惚浮跃在眼前,但未等轮廓描摹清晰——

先前就出现过的那只手猛地推过来,将江抚明推出那记忆的浪潮中,旋即又有白色香烟浮动过来,将那只影子彻底抹去。

心脏无端抽搐两下。

江抚明猛吸一口气,怅然反应过来,心里却空落落的,她捂着胸口揉了揉,却怎么都缓不过来,又呆坐了一会,还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感到莫名,于是她只能压下去,随手拾起一颗小石子,在手里盘了一会,高声问,

“云露,这窗台边的石子是谁摆的?”

云露走过来,歪着头看了眼,“这里怎么有石头?”

“我也不知道,许是哪个婢子洒扫空闲时,与人玩耍留下的吧。待会我去说她们……”

江抚明一边听着,一边将石子在手里抛了两下,一个不注意没接住,小石子掉地,江抚明攀着窗沿往下看了眼,干脆一把将它们全部拍下窗台,

“不必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喝完药后,云露找着机会,将先前从宫中带出的那块玉符交与江抚明,言说这是楚仁殊给的。

江抚明摸着玉符,“我不是说了我不需要受赏吗?”

云露点头,“我也同楚后这么说了,小姐不需要赏赐,但楚后就是执意要给,说既然这次想不到要什么赏赐,那便待往后再议,若是小姐之后有心愿了,可凭此玉符讨赏。”

“其实楚后还赏了几瓶上好的伤药,叫小姐好好养伤。可我一带着那些回来,小姐便晕过去了。我让医者看过那是好药,那些伤药便全往小姐身上用了,前些日子刚好用完,如今小姐是见不着那些药了,想要见,也只能见着药瓶。”

江抚明将玉符收好,心里有些唏嘘。

要她来说,楚仁殊这号人物,真是矛盾极了。

先前不顾一切摆了一道拿她挡刀,事后又格外感念她这份替罪羊的恩情。

江抚明摇摇头,收拢思绪,又问,“对了,江允洮那边怎么样?”

“哦,我正要同小姐说呢,李府那边广发请帖,临了却突然将满月宴取消了。”

江抚明诧异,“取消了,为什么?”

云露:“没说缘由呢,就是直接突然取消了。”

“我之前还想着小姐重视允洮小姐,若是小姐在满月宴前没有醒来,我得自作主张从库房里挑一份礼,替小姐送过去,谁知我才念着要如何送礼合适,那边却突然通知取消了。”

顿了一会,云露补充道:

“但或许是因为近来的连环杀人案也说不定……”

提起这件事,云露走到江抚明身边,很郑重地说:

“小姐,近来你若是再想出门,你真是务必得叫上我同你一起了,还得带几个侍卫才是。如今外头可不太平,自你昏迷那日起,乾都出了个变态杀手,到如今大半个月过去,已经杀了四个了,可谁也寻不到他的丁点线索。”

江抚明没想到这大半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正想着得找机会去见一趟江允洮,注意力很快又被云露说起的连环杀人案吸引了去,她一手支着桌子,问云露关于案子的细节,

“怎么知道四个人都是那个变态杀的啊?”

“因为死状都一样啊,全部都是跪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胸口插着一把刻刀……当真是可怖极了。”

_

手里捧着地图,看着眼前不甚显眼的山洞,仔细对照一番,南宫复崖叹了口气,心念:

终于到了。

但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转头朝大部队道:“我们再往前赶一些,看地图,明日这个时候就能到了。”

大家无有怀疑,应了下来,往前大概赶了三里路,众人安寨搭营,生火煮饭。

有一个小太监得了闲,拔了根草,塞进鸟笼里摆弄了两下,见小白鸽蹦跶得欢快,笑起来,

“你的另一个小主子对你真不错啊,来回飞得这般勤,倒还圆滚了。”

小白鸽咕咕咕地叫。

小太监脸上笑意更浓。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

小太监一愣,抬起头,旋即问好,“复崖公公。”

南宫复崖提起鸟笼,朝他点点头,“在这躲懒呢?”

小太监挠挠头,“嗯,我已经捡完柴了,等刘恬打水回来,就一道做饭。不过复崖公公……”

“嗯?”

“这小白鸽你怎的没像往常一样,收到你那位……”小太监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顿了一下,略过这个称谓,又继续道,“就马上回信回去啊?”

南宫复崖气定神闲地回复,“一时没想好写什么,所以便没有回信。”

“哦……”小太监拖长话音。

“不过今日得写好回信了,不然她该等着急了。”南宫复崖笑容淡淡,“我去找个地方,给她画画这里的景,你们若是做好饭便不用等我了,我画好了自会回来。”

小太监目送着南宫复崖转身离去的背影,应道:“得嘞,明白!”

南宫复崖一路踩着野草和掉落在地的枝杈往前走,并且观察着地上的痕迹,企图找出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可是一路上都没有看到。

南宫复崖眉头紧锁。

其实自打看见地图上标记的终点在山里的时候,南宫复崖对于威林军的存在便打上了一个问号,进山以后,怀疑更是愈来愈甚。

且不说山里练兵,条件有限,就算真的在这样的环境下训练出一支能大一统的军队,那么不管怎样,周围总该是能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迹的……

可这里根本与荒山无异。

正想着,南宫复崖走到了山洞前。

这山洞的洞口很小,几乎被藤蔓遮盖了去,若非南宫复崖看过地图,怕是根本注意不到,转头就要离开。

心里头的怀疑还是没有消散半分,但既然已经行至此处,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南宫复崖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再做论断。

南宫复崖拨开藤蔓弯着腰身进入。

往前走了不过五步,遇见一个拐角,南宫复崖犹豫片刻,随着拐角转了个向,身后那光源便消失了,整个人陷入黑暗之中,通道也开始变得狭窄。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因为这局促的空间,南宫复崖觉着空气开始变得稀薄,呼吸变得艰难。

于是摸着旁边的石壁,又往前走了十步左右,还是没见到头,南宫复崖便准备后退离开了。

通道到了此处又矮又窄,想要转身根本不能够,南宫复崖只能先将右脚向后撤。

——“呜呼!”

前头传来一道兴奋的高声尖叫,那尖叫声穿破黑暗,就在前方。

南宫复崖后退的脚步一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

那尖叫声过后,一阵笑声响起。

心脏砰砰跳了两下,南宫复崖闷头往前钻去,这回只走了五步,又过了一个拐角,他便看到藤蔓遮掩的洞口。

一头扎过去,刺眼的光亮扑面而来,方才还遥远着的嬉笑声一下近在耳畔。

待南宫复崖缓过来后,所有的喧闹一下消失了。

他睁着眼睛,与在池塘里捉鱼的一众农夫对视。

……

“哦,小兄弟,我大概听明白了……我给你重复一遍啊,你听听对不对。”头上裹头巾,笑容憨厚的大叔想要拿过南宫复崖手里的虎符,南宫复崖手指捏紧,没松开,那大叔于是只是摸了两下那块玉,便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主子,叫你拿这半块虎符过来,来我们这召集军队?”

南宫复崖收回打量四周的余光,心情复杂,“是的。”

“这不是开玩笑吗?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哪有什么会武的,你是找错地方了吧。”那大叔说,“你,你那主子给的地图你随身带着没?叫我看看,让我也给你指指路。”

南宫复崖将地图递过去。

大叔拿在手上,看了很久,“嘶”了一声,“好像还真是我们这地,但……你也看到了,要兵没有,鱼倒是很多。”

南宫复崖心情很是复杂,再次扫了眼周围的田园风光,默不作声叹了口气。

大叔却视若无睹,直接揽着南宫复崖的肩膀,“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裴京,是这里的村长,既然找着我们这处地了,留下来吃个饭不?”

对方盛情邀请,但南宫复崖还是拒绝了,朝他们道别,转头钻出山洞,立马提笔写下这里的情况,塞入信筒里,同时给白鸽喂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将它放飞了去。

望着离去的白鸽,南宫复崖又看了眼山洞的位置,依照裴京的嘱托,将洞口的藤蔓拨了拨,遮盖严实才离开。

_

江抚明这次受伤过后,人老实了很多,再加上云露那次嘱托,不总是想着出去了,没事就只是在院子里绕一绕。但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长孙见山主动前来邀约,江抚明便与他一起出门了一趟。

说是出门,他们也没去哪逛,长孙见山首先将她带去太学,莫名其妙在一堆男学子跟前转了一圈,同他的夫子打了个招呼,连课也没听,书也没拿,转身就走了。

长孙见山从太学出来以后,似乎就没了方向,两人沉默着在街上走了好一会,冷不丁,前面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江抚明”。

江抚明一个激灵抬起头。

一位穿着张扬赭色蟒袍的男子站在她跟前,一双眼睛望来,眼中情绪复杂,无端看得江抚明心尖一颤。

长孙见山在旁边与之打招呼道:“段司正。”

江抚明知道段休瑾这号人物,匡正司司正嘛,贯来嚣张的,但她也记着,自己与他明明没什么交情,所以有些不明白他的眼神给她的触动为何这般大,痴痴看了一会,听到南宫复崖在旁边打招呼的声音,也客套地启唇,说了一声,“段司正。”

这疏离的措辞,不光段休瑾听得一愣,长孙见山也转过头,很是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江抚明不明所以,被两道目光注视得不自在,尤其是对段休瑾投来的目光感到不自在,但是眼下转身背对着躲开段休瑾又太莫名其妙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去,并且开口同长孙见山交代一句,

“我们走吧。”

长孙见山应了一声,跟在江抚明身后。

江抚明走在前面,尽量保持着目光不要偏移,不要挪到段休瑾的身上。

但他那身蟒袍真是太招摇,她每走一步,他的身影便要在她余光中晃一下。

这还不算完,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身上的香气也渐渐飘过来,与他衣着的颜色一起,强势地侵入她的视野,还要霸占她的嗅觉。

于是像是控制不住不去注意他,江抚明控制不住地想起昨日莫名其妙跑到厨房装了一盒糕点要往外走的行径,也控制不住地想起前天夜半睡得昏昏沉沉之时,一只宽大的手勾在她的掌心之间,轻轻地碰了碰,手心里茧子的粗糙触感,真实得不像做梦……

正想着,一只手莫名地随着模糊记忆里的片段伸过来,勾住她的掌心,像是将她的梦演变为现实了一般。

要说有什么不同,梦里的牵手更多是试探,而现在的,似乎更多是挽留。

江抚明猛地侧头,与段休瑾对上视线,正无比好奇他这番行径是什么意思。

“对不住。”段休瑾低下头来,朝她低声说了一句,旋即又重复一遍,“对不住。”

江抚明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头突然有些酸楚,有些难受,于是她一直看一直看,想要看明白自己的情绪到底为什么而来。

但又是在这时,一缕香烟在脑中飘过。

那白色香烟将她的好奇全部驱散。

江抚明心里思绪一瞬归于平静,收回眼神,松开拽得并不紧的手,莫名其妙道:“你有什么好对不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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