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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IC 卡电话与未拨的代码(2001 年冬)

男主视角:陈风

信贷科的金属防盗门第三次夹扁我的申请表时,我听见自己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 这破铁门吞起纸来比云珂数硬币还利索,可云珂数硬币会给老子留个响儿,它呢?连点纸屑都不吐,直接把 "办卡送礼品" 的红章压成了墓碑。王姐的翻盖手机在走廊炸响,电子铃声像根细针扎进耳孔,她扭着屁股戳屏幕的样子,活脱脱是给咱们这号老古董挖坟的。

旧书摊的老周用火钳扒拉烤糊的红薯,焦臭味混着他袖口的柴油味扑过来:"小陈,现在谁还玩笔杆子啊,BP 机按两下全搞定。" 我捏着《平凡的世界》里的含羞草标本,叶脉间的硬币碎屑扎得指腹生疼 —— 云珂收银台的硬币也这么扎人,合着这破时代早把我们磨成了他娘的砂纸,专给新玩意儿抛光。书页上那行被擦得发白的铅笔字:"风哥哥,硬币能买通时光吗?" 买通?时光正举着推土机碾咱们呢,没把咱碾成铺路石子就算开恩了。

商场保安的脏手又搭上我肩膀时,我正盯着玻璃门内的信用卡展架 —— 塑料模特的领带挺得跟钢筋似的,哪像老子这条,被推搡得比云珂画的瘸腿信鸽还惨。申请表被桑塔纳尾气卷上半空,"办卡送礼品" 的红漆字褪成暗褐色,像极了 1999 年冬天,云珂围裙上被 ATM 机勾破的那道口子,当时老子傻逼似的蹲下去捡,结果领带卡划破了喉结。巷口穿牛仔服的混球甩着胶鞋汉子的帆布包,BP 机号带 4 怎么了?老子工牌 "0307",连自动门都识别不了,每次进门都得像条狗似的低头钻。

深夜的 ATM 机废墟趴在雪地里,钢筋骨架投下的影子像只被打断翅膀的信鸽 —— 连鬼影子都在提醒老子,有些东西早在十年前就被吞得骨头都不剩。BP 机在口袋里发出濒死的 "嘀嘀" 声,"1314" 的代码闪得人眼花,最后 "滋" 一声黑屏,比云珂最后一封信的失踪还干脆。办公桌上的铁皮盒敞着盖,三枚五角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老子磨了三年的 "星星碎片",现在连给小赵的复读机当垫片都嫌硌得慌。

环卫工的扫帚扫过走廊时,我摸着工牌上被铁锈啃得缺胳膊少腿的编号,突然笑出了声 ——0307,多好的编号啊,跟老子的人生一样,缺个 0 少个 7,凑不齐整。复读机还在不厌其烦地喊 "办卡享好礼",科长的桑塔纳鸣笛声从楼下传来,我对着铁皮盒里的硬币啐了口:"操,陈风你个老古董,人家都在坐桑塔纳兜风了,你还守着破硬币数星星,活该被时代甩在裤腰带上吃灰。"

女主视角:云珂

百货区的荧光灯把毛线袜照成了惨白,化纤布料蹭得脖子火辣辣的,像被信鸽啄秃了毛。李姐扫过我红肿的领口,金箔指甲划过货架的声响,和我拆标签时划破指尖的 "嘶啦" 声重叠,恍惚又回到 1999 年冬天 —— 那时我在信里写:"风哥哥,信鸽的羽毛是用月光织的,所以不怕冬天的冷。" 可现在脖子上的红疹,比信里的月光烫多了。

储物柜最深处的烟盒船早就褪了色,船底 "3000 里" 被我用红笔描了又描,却越描越歪。突然想起 2000 年春的信:"烟盒船会顺着铁轨漂吗?每根枕木都是星星碎了铺成的。" 现在船底的铅笔字被体温泡得发软,像父亲药费单上的数字,而星星碎了不是铺成铁轨,是变成了抽屉里生铜绿的五角币。

便利店夜班的冷风从门缝里灌进来,老板的验钞机扫过工牌时,蓝光在围裙上投下机械鸽子的影子,刚好盖住我绣的手工信鸽。记得 1999 年第一封信末,我画了只翅膀歪扭的小鸽子,旁边写:"它飞不直,但会一直朝北方。" 现在机械鸽子的翅膀尖也指着北方,可北方的地址早被划成了拆迁区,连信鸽的地图都被推土机碾平了。

IC 卡电话亭的塑料按键黏着经年的口香糖,"1" 键被按得凹下去一块。录像厅的叫骂声混着雪花灌进亭子:"穷鬼也配谈恋爱?" 突然想起云柯时期的自己在信里写:"硬币的齿纹是风刻的密码,等攒够 3000 里,风就会带我们去北方。" 现在手里的纸条写满 BP 机号,却再也不敢把 "风哥哥" 三个字写在信封上。

打烊后经过废墟,一片铁锈片 "当啷" 落在脚边,边缘的缺口跟 1999 年勾破围裙的那个分毫不差,铁锈里还嵌着点蓝色纤维。那时我在信里说:"铁锈是时光的印章,盖在相遇的地方。" 可现在这枚印章,盖在我磨毛的围裙上,盖在他被推搡的工牌上,盖在每个未拨出的号码上,成了时代给我们盖的作废章。

共同场景:退件信与未拨号码的共振

陈风捏着退件信时,门卫老张正朝送水员吼:"就这水质,科长的紫砂壶能不裂?" 牛皮信封上的邮戳早被雨水泡花了,云珂的 "风哥哥" 三个字像只被淋湿的信鸽,翅膀耷拉在泥地里。信鸽画残片掉在桌上,边缘的蓝色线迹刺得人眼眶发疼 —— 当年她围裙勾破时,自己蹲下去捡,结果领带卡划破喉结,血珠子滴在信纸上,现在看,倒像是给这段破事儿盖了个作废章。

云珂按下通话键的刹那,巷口的叫骂声突然静了。胶鞋汉子蹲在地上捡信鸽画残片,鲜血从指缝滴在雪地上,红得刺眼。她摸着机械手表的冷表盘,镜面上自己磨毛的领口,和汉子露趾的胶鞋,都被时代的雪埋了半截。IC 卡电话 "嘟嘟" 断线时,玻璃上不知谁画的小鸽子正被雪水冲掉翅膀,只剩下个歪扭的脑袋,倔强地朝着北方,就像当年倔强地在信末画小鸽子的自己。

陈风把含羞草标本揉成碎末,叶脉间的硬币灰扬起来,呛得人想咳嗽。云珂信里说含羞草合叶是为了守秘密,守个狗屁!这破时代早把秘密碾成了齑粉,就像自己傻逼兮兮守着的五角币、烟盒船,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堆该扔进废品站的破烂。雪粒子砸在办公室窗玻璃上,他盯着工牌上的铁锈,突然恶狠狠地笑了:"操他妈的信鸽,操他妈的时代,老子偏要守着这些破烂,看它能把老子怎么样!"

亲爱的读者:

现实或许充满无奈,但总有些东西值得我们坚守。就像云珂画在信末的小鸽子,哪怕翅膀歪扭、沾满煤灰,依然试图展翅飞翔。下一章,我们将走进 2008 年的金融危机,看他们如何在更汹涌的时代浪潮中,守护那一份未说出口的温柔。

感谢你的阅读,我们下章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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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IC 卡电话与未拨的代码(2001 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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