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小认真点头，笃定地说：“当然，说好的跟你就跟到底。”
“你不怕我们身份是对立的？不担心我会为了自己能赢带着你往火坑里跳？”
毕竟夜莺从前的确这样做过。
我们不是对立的，余小小心说。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只简短回复道：“不怕。”
见余小小这一副淡然赴死又笃定跟定自己的样子，夜莺竟然有点心软，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看来，这次大概率自己又会因为感情放弃那位陈系统了。
夜莺：“行吧。我投三号。”
余小小独自操作了会儿：“好了。”
夜莺若有所思的呆呆看着她。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余小小将夜莺写的那张纸拿起来：“你写的很明白呀，因为你认为她是狼人。”
夜莺踌躇道：“那你……就这么相信我的判断么？”
好歹你是三号查验的好人，真的一点都不动摇吗？
余小小笑了起来，夜莺看着她独自笑了会，问道：“你笑什么？”
“你有判断吗？你不是玩的感情牌？你不是跟二号的关系好才站的他那边嘛？”
余小小眼里还弥漫着笑意未散，笑成一条缝似的双眼看着夜莺。
“唔……的确是……那你还不就是不相信我的判断力啊！”
夜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背对着余小小。
余小小想着她刚刚转身时那一刹那的表情，居然发觉夜莺还挺可爱。
随后余小小拿出哄苏禾雨的那套，毫无征兆的凑过去，语气就像在哄小孩，道：“哪有？我最相信你了，我发誓，无论如何都相信你。好不好呀？生气了？别气了，为了我生气不值得的呀……”
夜莺听不下去她用这种语气讲话，及时止损一样打断道：“没有生气，我脾气好着。”
余小小默默想着凌国锐违规那次，要不要看看那时候你的脸色……不过大多时候夜莺的确是笑靥如花的模样。
余小小紧跟着赔笑道：“嗯，莺莺脾气最好啦——”
“停，说到这里就够了，请正常说话。”
夜莺盯着余小小的眼睛，虽然知道她刚刚那些话只是出于想哄好自己而已，但夜莺还是确认一样的直视着余小小，不让她有说谎的可能：“你刚刚说，你发誓。”
夜莺转过身来的时候就和凑过来的余小小撞了个措手不及，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话……怎么有种在许诺什么山盟海誓的感觉？
不，是错觉。
余小小想往后退一点，却被夜莺抓着手腕摁在床上。她什么时候抓住余小小的？余小小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腕，见逃不掉，余小小只好直面着夜莺。
“对啊。”
夜莺冷冷道：“那你要是违背了你的誓言呢？”
“啊？”
余小小原本就是随口一说的话，不曾想听者却当了真，或者说，夜莺是想把余小小说的话变成真。
“违背我的誓言……？”
余小小迷茫的重复了一遍，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她究竟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夜莺替余小小想好后果，说：“如果你违背了你的誓言，你会被雷公电母追杀，直到三魂六魄彻底消逝。”
本来余小小还觉得挺严肃的氛围，在夜莺说完之后，余小小一秒破功，什么小孩子发言啊。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余小小简直是无奈的笑了起来。
夜莺似乎颇为满意的放开了余小小。
“记住你答应我的话哦，我没有开玩笑，你要是违背了，是要遭雷劈的。”
余小小保持微笑，乖巧点头顺应着这个小屁孩。
夜莺垂眸不去看她，冒着违背规则的风险和被拒绝的可能，突然问道：“那、那个，我今晚可以在你房里睡吗？”
她边说着还边用手指捏着洁白的床单。
夜莺从没有被人拒绝过，所以这次究竟是什么心理呢？竟然会紧张？也许因为余小小是他们捉摸不透的未知生物吧。
余小小将她的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莞尔道：“当然可以啊。”
“那……你想不想去幻境？”夜莺说，“权当是历练。”
“怎么去呀？”
余小小还不以为意的问着。
但她言简意赅道：“翻窗。”
余小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面色凝重，这就按捺不住了？果然，系统就应该是明里暗里的引导玩家违规，对于夜莺来说这样应该很有意思，把别人的命捏在自己手里，再看别人低声下气的跪地求饶。
夜莺小心翼翼观察着余小小的神情和动作，明白了什么，赶紧解释道：“有系统带着是不违规的。”
余小小还是狐疑地看着夜莺。
夜莺有些失望，闷闷地说：“是谁才答应无论如何都相信我的……”
才多久就出尔反尔啊……
余小小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愧疚，对于自己的命来说，空口白话的能算什么？
于是她丝毫不让步道：“那要是上一秒我们是好朋友手拉手一起违规，下一秒你就直接下达指令让我永远留在幻境里了呢？”
“不会！”
夜莺忽然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地喊了这么一句。
一直都只有夜莺审视余小小的份儿，现在却是余小小在淡漠的看着她。夜莺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在一只鹰的注视下，拼命求生。
夜莺张了张嘴，好一会儿后只吐出一句话来：“不会的……我发誓。”
果然是小孩子啊，这种口头的誓言能作得了什么数？余小小叹了口气，算了，虽然夜莺是系统不假，但她是个孩子，也不假。
“好，我信你。”
余小小仔细想着夜莺刚刚说过的话，再次充当提问的玩家：“所以，翻窗出去会进入其他人的幻境？”
夜莺肯定了她的问题。
随后余小小想到了什么，说：“那你昨晚也翻过窗了？”
夜莺肯定的应了声。
余小小有些心虚：“进入玩家幻境是随机的吗？”
“不是，是自选的。不过你的话里有误，把玩家俩字去掉，”夜莺纠正道，“系统也是有概率被主系统挑中陷入幻境的。”
“哦，那──”
夜莺不明所以地打断了她，问道：“你对幻境很感兴趣嘛？”
其实夜莺觉得余小小除了对这场游戏不感兴趣外其他的都多多少少想了解一下。
大概因为对于余小小来说这场游戏简直毫无悬念吧。
“有点兴趣吧……所以昨晚你是不是嗯……”
余小小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但夜莺竟然破天荒的听懂了她的意思，于是回道：“是。我选择了你的幻境。”
余小小沉默的看着夜莺，等她的下文。
夜莺被余小小的反应整得反倒激起了好奇心，问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没……”
就是感觉被人看了个不算**的**……而且她肯定看到自己哭成什么样……还有被禁锢在椅子上不能动弹时歇斯底里得像个疯子……
“我挺想知道你是怎么破的幻境。”
夜莺其实更想知道余小小的幻境里到底有什么。
而且，她破幻境的速度太快了些，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余小小别扭地开口。
“额……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你的幻境有屏障，我破屏障破了一晚上……”夜莺这个系统简直开始自卑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还……没破开。”
余小小看到她一副委屈的模样竟然有点想笑，不过……什么叫余小小的幻境有屏障？
余小小脱口而出的试探道：“其他人的幻境没有吗？”
“没有什么？”
夜莺还沉浸在昨晚的委屈当中没缓过来。
“那个让你破了一晚上的屏障。”
如果其他人也有的话夜莺不应该能很快搞定吗？
果然，夜莺说：“对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但是夜莺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事实是，自从遇到余小小以来，有很多问题都是第一次遇到。
余小小想说你宁愿破一晚上屏障都不愿意去其他人的幻境吗？所以夜莺对余小小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执念呐？
其实也只是出于好奇？好奇为什么百年不变的规则到余小小这里都被改变了，不能是巧合吧。
夜莺还以为她想转移话题赶紧说道：“哎呀，别打岔啊。你到底是怎么破的幻境啊？”
她粗略回忆了一下，记忆走马灯一样定格在了自己摔下悬崖的画面。
余小小真诚说：“摔了一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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