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刚刚说什么？唔……”
余小小下意识蹙眉，这里空气，污染太严重了……
余小小急忙捂住口鼻问道：“夜莺，你没闻到吗？这个气味……”
没想到夜莺还仔细嗅了嗅，气味很小，没有余小小反应那么大，不过还是闻得到的。
“嗯……这是尸体散发出来的腐烂味，我们附近有尸体。”
虽然余小小猜测到了，但是不说破还好，一说破余小小就有点害怕，于是她战战兢兢问：“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
夜莺笑了笑：“不，恰恰相反，我们应该找到那具腐坏的尸体。”
“啊……不要了吧……”
夜莺看着余小小害怕的样子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说：“放心好了，我们真正要找的是抛尸凶手。”
余小小捂着口鼻两眼一翻真想就地装死：“不会吧？我们是要替那具尸体报仇吗？”
“哎呀，先找到‘人’再说。”
结果她们俩个小姑娘在附近逛了大半圈都没能找到尸体，不过好在余小小鼻子比较灵……
所以夜莺把余小小当导航使？
“明明就是这里了。奇怪……”
可气味最浓重的地方居然是空旷的大街上，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余小小脑海里自动略过一堆悬疑恐怖小说漫画还有电视剧，而后想到什么，颤颤巍巍出声：“这里……也许ta就在这里？”
夜莺偏了下脑袋，好奇道：“怎么说？”
“下水道……”
经过余小小这么一提醒，夜莺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说：“噢！对哦，下水道。”
我怎么没想到，小徒弟居然比自己先想到了。
看来是夜莺的经验还不够啊。
紧接着夜莺行动力超强的走向下水道口，把井盖轻松掀开：“嗯……一起吗？如果实在受不了的话就在上面等着我也行。”
余小小深呼吸，做好心理建设后，微微泛白的嘴唇吐出一个字：“走。”
看着她这副模样夜莺有点担心道：“真的没事吗？不用太勉强，我一个人也可以……”
还没说完余小小便冲夜莺笑道：“不是你说的吗？”
夜莺头顶缓缓冒出一串问号：“我说什么了？”
“你说做你徒弟要跟着你，一直待在你身边。是这么说的吧？”余小小看着夜莺正下下水道时一个踉跄差点踩空，赶紧伸手抓住了夜莺，“哎，还好吗？没伤到哪里吧？”
夜莺抬头对上余小小的眼睛，深深的意味不明看了半晌，随后吐出一口气：“嗯，忘了你是个那么真诚的人。还是个……”夜莺继续往下走着，声音像是喃喃自语，“那么不珍惜自己这条命的人。”
干嘛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真是搞不懂这个人。
但夜莺不是别人，未知的熟悉感和如今的师徒关系，夜莺不是别人。
“唔，呕──”
下水道内居然全是碎尸块，虽然余小小已经想象到会是这副场景，但真真实实肉眼见到冲击力还是不小的。到底什么样的人，什么样深仇大恨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泄愤……
余小小一看到这场景就吐了，这次连夜莺都蹙了下眉，然而夜莺还蹲下仔细观察了离她们最近的一块腐肉，说：“估计死了快一个月了。”
仅仅看了眼就知道死亡时间？
让人怀疑她在现实中到底是做什么的。
但余小小还没缓过来，捏着鼻子赞叹道：“哇，你这都能看出来──唔呕……”
余小小眼见着夜莺伸手要去捡那些尸块，吓得不轻：“喂──这是要干什么……”
余小小赶忙冲过去阻止，只见夜莺手里拿着一支半边染血的碧绿翡翠簪子。
“这是什么？”
夜莺把这个簪子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名堂：“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簪子。也许是死者的，也许是凶手的。”
夜莺站起来看了下周围，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走吧。在这种空气里多待一秒都要发霉了……”
余小小求之不得：“好好好，走吧。”
……
“呼──活过来了。”
夜莺还在出神的看着从下水道带上来的簪子：“嗯，现在我们来谈谈凶手。”
余小小生无可恋道：“啊……不能歇会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余小小还是主动靠过去看着她们现在唯一的线索──一支带血的翡翠簪子。
“幻境不等人嘛。”夜莺转头看着余小小，“一般而言，凶手都是幻境主，也就是说，现在九号的嫌疑最大。”
今晚被选中的目标是，2号陈思远和9号温敏。
陈思远作为自己的前徒弟已经不需要再处处为他着想了，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从而选择了九号的幻境。
“这个幻境跟我前面经历的那一场、嗯……”余小小沉默片刻，算上了初来乍到时的那场自己的幻境，“和前两场幻境不一样吗？”
“对啊，以前我们破的那几个幻境都是低级的，我们作为入侵者不能自由活动只能跟着幻境主走。而现在是游戏里的第三晚，幻境完成质的飞跃的重要时刻。算作中等幻境。我们甚至有可能在幻境结束了都找不到幻境主。”
夜莺无奈的扶额。
余小小略作思考，说：“那我们现在是要知道这个凶手是谁吗？”
夜莺点头。
余小小看着簪子道：“我们先假设这个簪子是凶手的可以吧？”
夜莺笑了笑：“可以啊，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好。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凶手大概率为女性，那么九号似乎可以作为凶手。”
“那你有观察到九号戴簪子吗？”
“没有。但我们现在只能假设是她的，毕竟我们没有更多信息，没有在幻境里遇到除彼此以外的其他人，除了那具尸体，如果算一个人的话……”
夜莺听着她的话毫无预兆的起身走向这座城市的中心，对余小小说：“走吧，我们去问问其他人。”
结果问着问着，夜莺逛起了街……
“不是说幻境不等人吗……”
“哎呀，这个服装店的衣服真的不错诶，你要不要也选两件？”
“……不用了。”
“别嘛，我看这件裙子就挺适合你的。”
鹅黄色休闲泡泡袖短裙……？
余小小只瞥了一眼，便一脸拒绝的决然道：“不行，这个颜色太艳了……”
夜莺执意往余小小身上比对了下，说：“不会啊，哪里艳了？你不也才二十二岁吗？很适合你这样的小年轻好不好。”
一旁服务员感动的帮腔，说：“哎呀，一看小妹妹就是识货的，这是最新款，最近很受年轻人欢迎嘞。这位妹妹要不要试……”
“不用。”
余小小冷漠的打断了，气氛一度尴尬，余小小真想就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嘁，不要算啦。”夜莺抱着这件余小小觉得过于艳丽的裙子转头看向服务员，“我可以试试吗？”
服务员赶紧热情的给夜莺带路道：“可以的可以的。小妹妹请跟我来这边的试衣间。”
夜莺去到试衣间后，余小小无聊的随便找了个软凳坐下等着，跟满脸堆笑的服务员大眼瞪小眼。
“……”
“嗯……那个，我们店还有其他款式……”
没想到被余小小这么决然拒绝了的服务员居然还有勇气向余小小推销，还真是敬业精神可嘉。
于是余小小挂上职业假笑回道：“不用了。”
余小小内心：别跟我说话了，拜托……
服务员姐姐略显尴尬的抿着唇，退了回去。
没一会儿，夜莺换好衣服出来，她没有穿着她的高跟鞋，而是赤脚踩在地上，余小小看着她这副清纯的样子怔住了。怎么有人能把这么艳丽老土的裙子穿出一副高中生的模样？夜莺似乎就是适合这种艳丽款式的衣服裙子。
夜莺笑着冲余小小转了个圈，问：“怎么样？好看吗？”
服务员赶紧拍着马屁：“哎呦，小妹妹你真是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呀，这件裙子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太大了点。”余小小毫不犹豫的打断了。
服务员简直要被余小小气死了。
哪里大了？哪里啊？明明刚刚好，故意找茬吗？把裙尾提起来一点根本不影响的好吧。
夜莺对着镜子看了会儿小声喃喃道：“好像是大了……”随即对服务员问道，“姐姐，你们店里还有没有小码的？”
服务员满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小妹妹，这是最小的码了……但是还可以看看其他的，小妹妹喜欢裙子吗？看看这边……”
“这件怎么样？”余小小手里拿着一件无任何装饰点缀的淡绿色小清新及膝短裙，在夜莺看来就俩字──保守。
但是难得余小小看中一件，不能驳了她的兴致：“可以啊，你要试试吗？我觉得肯定挺好看的。”
“不。给你选的。”
夜莺一脸受宠若惊，虽然看不上这件衣服吧，但总要给徒弟一个面子。
于是夜莺大方接过：“好啊，我去试试看。”
待到夜莺出来的时候，余小小左看右看，总觉得少点什么，服务员连马屁都忘了拍。
直愣愣的看着夜莺。
余小小从口袋拿出那根发带，给夜莺把头发扎起来，一个标准的高马尾。
“这样好多了。特别有女高中生的范儿。”余小小笑着看她。
夜莺自己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我好久没穿得这么淡雅过了……”
“好看呀。”余小小颇有兴致的欣赏着，“小孩子还是不要穿得那么成熟。”
夜莺一扯嘴角，高傲的说：“嘁，少管你师父我。”
随后夜莺往另一边走去，继续挑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
只不过夜莺后来又试了八件裙子，最终还是买了那条余小小为她挑中的淡绿色短裙，夜莺如是说──“回头再买根配套的发带，我这深红色的发带跟这条裙子一点儿也不搭”。
夜莺拿出手机将钱付好。
服务员本想给裙子打包，夜莺表示自己穿走。于是服务员将她换下来的那件红裙子打包好和小票一起递给夜莺，微笑着：“慢走啊，小妹妹欢迎下次光临。”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光临啦。
夜莺自来熟的朝服务员挥了挥手，自然而然接话道：“好啊，姐姐再见。”
余小小眼见着服务员那快被萌化的表情，有点不爽的拉了把夜莺的手腕，说：“快走吧。”
“怎么了嘛？”夜莺一脸懵的看着莫名其妙的余小小，甚至被后者拉着离开了这家店，“怎么了？怎么就不高兴了呢？这家店也没有很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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