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晴踏上红毯的那一刻,整个金凰奖现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闪光灯如暴雪般疯狂闪烁,刺得人睁不开眼。她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拂过耳边的碎发,鎏金色的鱼尾裙摆随着步伐流动,像是把银河穿在了身上。
“宗晴!看这边!”
“晴姐!今天状态绝了!”
媒体区炸开了锅,摄影师们推搡着往前挤,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角度的完美镜头。
宗晴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
她微微侧身,露出标志性的半侧脸微笑——这个角度是粉丝票选“最杀瞬间”第一名。裙摆随着转身划出优雅的弧度,镶满碎钻的布料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宛如真正的星光披在她身上。
红毯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本届金凰奖最佳女主角提名者,宗晴!”
她正要走向签名板,余光却瞥见红毯尽头那道修长的身影。
江铭序。
他站在赞助商席位,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明明身处喧嚣中心,却仿佛自带结界,将周围的嘈杂都隔绝在外。
宗晴的笑容僵了半秒。
三年了。自从那场荒唐的“相亲宴”后,他们再没私下见过面。
她迅速调整表情,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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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休息室里,宗晴一把扯下价值百万的钻石耳环,随手扔进首饰盒。
“晴姐,您轻点……”助理小林战战兢兢地接住,“这是品牌方借的……”
“坏了算我的。”她不耐烦地摆手,抓起卸妆棉狠狠擦拭嘴角。
镜中的女人妆容精致,眼角贴着细小的水钻,像泪滴般晶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在红毯上,她的后背出了多少冷汗。
“那个……”小林捧着一束白玫瑰,欲言又止,“江总派人送来的……”
宗晴的动作顿住了。
纯白的玫瑰,包装简约到近乎冷淡,连丝带都是最普通的米色。她不用看卡片都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恭喜获奖。——江铭序」
和去年一样。
和前年一样。
和过去十年里的每一次都一样!
“扔了。”她冷笑,“十年如一日的老土审美。”
小林犹豫:“可是……”
“我说扔了!”
化妆间瞬间安静。工作人员默契地低头假装忙碌,只有经纪人王姐叹了口气,挥手示意大家先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宗晴抓起那束花狠狠砸向墙壁。花瓣四散飘落,有几片沾在她裙摆上,像雪地里绽开的血点。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哥哥:「老爷子让你周末回家吃饭,江家也来。」
宗晴盯着屏幕,突然笑出了声。
多讽刺啊。圈里都知道宗家小公主和江家太子爷是青梅竹马,是世交典范,是豪门圈子里最登对的金童玉女——
却没人知道,她暗恋江铭序,从十六岁到现在。
而他,永远用那种看邻居家妹妹的眼神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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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本届金凰奖最佳女主角的是——”
颁奖嘉宾故意拖长音调,镜头在几位提名者脸上来回切换。宗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指甲却已经陷进掌心软肉。
“——《春日未眠》,宗晴!”
掌声雷动。
她优雅起身,余光看到江铭序也在鼓掌,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礼节性的微笑。
获奖感言说到一半,宗晴突然卡壳了。
因为江铭序站了起来。
他微微低头和身旁的人交谈,然后——离开了会场。
在最重要的时刻。
在她人生第三次捧起金凰奖杯的时刻。
宗晴死死攥住奖杯,指尖发白。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缺,声音却带着只有自己知道的颤抖:“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
台下,属于江铭序的座位空空荡荡。
---
“恭喜啊,我们的三料影后~”
香槟塔前,苏曼扭着腰走过来。这位新晋小花旦一直视宗晴为眼中钉,此刻却笑得格外亲热。
宗晴晃了晃酒杯,连假笑都懒得给:“有事?”
“听说江氏要和林家联姻了?”苏曼压低声音,红唇几乎贴到她耳边,“林大小姐刚从巴黎回来,就和江总单独吃饭呢。”
咔嚓。
高脚杯的细柄在宗晴手中断裂。
香槟洒了她满手,冰凉黏腻,像某种无声的嘲讽。
“哎呀,不好意思。”苏曼故作惊讶,“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宗晴慢慢擦着手,突然笑了:“苏小姐。”
“啊?”
“你知道为什么你永远只能演女二号吗?”她凑近苏曼瞬间僵硬的脸,轻声道,“因为你的演技——”
“烂透了。”
转身离开时,她听见苏曼气急败坏的尖叫:“宗晴!你别得意!江铭序宁可娶林家那个书呆子也不要你!”
---
宗家别墅,凌晨三点。
书房门被猛地踹开时,宗也连头都没抬:“金凰奖杯是用来砸门的?”
“哥!”宗晴把奖杯往桌上一墩,双眼通红,“我要追江铭序!”
宗也终于从财务报表中抬起头。他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上下打量自家妹妹——
礼服裙皱巴巴的,妆花了半边,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你终于疯了?”
“我认真的!”她一巴掌拍在桌上,“他都快被林家那个白莲花抢走了!”
宗也挑眉:“所以?”
“所以我要主动出击!”宗晴咬牙切齿,“下药、绑架、生米煮成熟饭,你选一个!”
空气凝固了三秒。
宗也突然笑了。他拉开抽屉扔出一份文件:“江铭序下周飞巴黎考察,行程单。”
宗晴眼睛一亮。
“不过——”宗也故意拖长音调,“听说林小姐也去。”
下一秒,他亲爱的妹妹已经抓起车钥匙冲出了门。
宗晴站在戴高乐机场的出口,冷风卷着细雪灌进她的大衣领口。她缩了缩脖子,墨镜下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晴姐,你确定要这样?”经纪人陈璐搓着手,一脸崩溃,“《VOGUE》的封面拍摄后天就开始,你现在飞巴黎,品牌方会杀了我们的!”
宗晴低头刷着手机,屏幕上正是江铭序的行程表——她花了大价钱从江氏集团内部搞来的。
“他今晚入住丽兹酒店,明天上午十点去卢浮宫参加艺术展。”她红唇微勾,“而我,刚好也受邀参加同一个展。”
陈璐绝望地闭眼:“你什么时候对艺术感兴趣了?”
“从今天开始。”宗晴把墨镜往鼻梁上一推,踩着高跟鞋大步走向等候的商务车,“走,去酒店。”
---
丽兹酒店,晚上9点。
宗晴换了身Dior的裸粉色缎面长裙,头发松散地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她对着镜子补了口红,深吸一口气。
“记住,是‘偶遇’。”她对自己说。
电梯下到大堂,她故意放慢脚步,目光扫过休息区的每个角落——
找到了。
江铭序坐在靠窗的沙发里,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份文件,金丝眼镜下的眸子冷淡疏离。他穿着黑色高定西装,袖扣在灯光下泛着暗芒,整个人像一幅古典油画,矜贵而遥远。
宗晴的心跳猛地加速。
她调整呼吸,装作不经意地路过他的座位,然后“意外”撞到了服务生的托盘。
“哎呀!”
香槟杯砸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江铭序抬头,目光在触及她的瞬间微微一滞。
“宗晴?”
她假装惊讶地转身:“铭序哥?你怎么在这儿?”
江铭序合上文件,眉头微蹙:“这话该我问你。”
宗晴眨了眨眼:“我来拍广告呀,明天还要参加卢浮宫那个艺术展……”
他目光在她单薄的裙装上停留一秒,突然脱下西装外套递过来:“穿这么少,找死?”
熟悉的雪松香笼罩下来,宗晴耳尖发烫,乖乖披上外套。计划第一步:制造独处机会完成 。
---
凌晨两点,宗晴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明明关心我,为什么还要和林家联姻?”她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江铭序给她披外套时微微蹙眉的样子。
手机突然震动,陈璐发来消息:「林小姐刚入住丽兹,房间号2208。」
宗晴猛地坐起来。2208?就在江铭序隔壁!
她跳下床,光脚踩在地毯上转了两圈,突然抓起枕头冲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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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7房门口。
宗晴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十秒后,门开了。
江铭序穿着睡袍,发梢还滴着水,显然刚洗完澡。他的目光从她光裸的脚踝移到怀里的枕头,声音微哑:“有事?”
宗晴眼眶瞬间红了:“我房间有老鼠……”
事实上是她让助理偷偷放了电动老鼠玩具。
江铭序沉默片刻,侧身让开:“进来。”
她光速钻进房间,却在看到大床时僵住——这要怎么演下去?!
江铭序关上门,抱臂靠在墙边:“巴黎丽兹的老鼠,挺会挑时间。”
宗晴硬着头皮爬上床,裹紧被子:“反正我今晚睡这儿!”
房间突然陷入黑暗。江铭序关了顶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壁灯。他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下,中间隔着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宗晴偷偷转头看他。
暖光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喉结在阴影里格外清晰。她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她发烧时他也是这样守了一夜。
“江铭序。”她轻声问,“你和林家真要联姻?”
黑暗里,他的呼吸顿了顿:“商业合作而已。”
宗晴猛地支起身子:“那就是没否认?!”
下一秒天旋地转,江铭序翻身将她压住。他的体温透过睡袍灼烧着她,眸色深沉得吓人:
“宗晴,你以什么身份问这句话?”
次日清晨,宗晴鬼鬼祟祟溜出2207时,迎面撞上举着相机的狗仔。
咔嚓!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她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
中午12点,微博瘫痪。
#宗晴江铭序共度**#爆
#江氏集团声明#热
宗晴缩在酒店沙发里,刷着江氏官微那句「纯属误会,江总与宗小姐是世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好一个‘世交’!”她摔了手机。
——
暴雨砸在老旧教学楼的铁皮屋顶上,像一万面鼓同时擂响。
十七岁的宗晴蜷缩在天台角落,校服衬衫被雨水浸透,长发黏在苍白的脸上。试镜失败的通知还攥在手里,被雨水泡烂的纸页上依稀可见「角色已定」四个字。
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宗晴!”
江铭序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冲上来时,白衬衫已经被雨淋透大半。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跑遍了整个学校才找到这里。
宗晴把脸埋进膝盖:“走开。”
伞面倾斜过来,严严实实遮住她头顶。江铭序蹲下身,手指碰到她冰凉的手腕时顿了顿:“手怎么这么冷?”
“关你什么事!”她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反正你们都觉得我靠家里才能演戏!”
今天放学时,她亲耳听见话剧社的女生议论——“宗晴能演女主角?还不是因为她爸是宗氏集团的!”
雨幕中,江铭序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他脱下校服外套裹住她,声音压得极低:“谁说的?”
宗晴挣了一下没挣脱,反而被他打横抱起。
“江铭序!放我下来!”
少年充耳不闻,抱着她大步走下楼梯。他的心跳透过湿透的衬衫传来,又重又急。
校门口,江家的司机吓得差点摔了伞:“少爷!这……”
“去后门。”江铭序把宗晴塞进车里,从后备箱扯出一条干毛巾扔给她,“擦干净。”
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宗晴偷偷从毛巾缝隙里看他——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滚落,睫毛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看什么?”他突然转头。
宗晴慌得被口水呛到:“谁、谁看你了!”
车停在宗家别墅前时,雨已经小了些。江铭序先下车,转身要抱她,宗晴却光着脚跳进水洼里:“我自己能走!”
下一秒脚底一滑——
江铭序一把拽住她手腕,惯性让她整个人撞进他怀里。两人同时僵住。
宗晴闻到他身上雨水混着雪松的气息,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祖宗。”
他背对着蹲下:“上来。”
从校门口到宗家别墅要经过十二条街。江铭序背着她走过水洼,走过亮起路灯的小吃摊,走过她最喜欢的那家音像店——橱窗里正在放她上周偷偷试镜的电影预告片。
宗晴把脸埋在他颈窝,眼泪无声浸透他的衣领:“江铭序,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
少年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嗯。”
宗晴的指尖在抽屉把手上悬停了三秒。
“宗小姐,江总真的在开——”秘书的阻拦被她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檀木抽屉拉开时发出轻微的响动。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沓用橡皮筋捆好的电影票根。最上面那张已经泛黄,边缘卷曲——《春日》,她十八岁时的处女作,票房惨败到连庆功宴都没办。
票根背面有一行褪色的钢笔字:
「我的星星开始发光了。」
宗晴的呼吸突然变得困难。
她抖着手翻看下面的票根。《霓虹边境》午夜场,《玻璃塔》IMAX厅……甚至包括去年那部被群嘲的烂片《爱情批发商》,每一场都有记录。
抽屉最深处躺着一个天鹅绒盒子。掀开的瞬间,宗晴的膝盖撞上了办公桌——
那是她拍《春日》时戏服上的纽扣。
“找这个?”
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宗晴猛地转身,江铭序站在落地窗前,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她举起纽扣,声音发颤:“你变态啊?偷藏我扣子?”
江铭序慢条斯理地松了领带:“捡的。”
“那这些呢?”她把票根甩在桌上,“别告诉我江总闲到每部烂片都看三遍!”
空气凝固了几秒。
江铭序突然迈步逼近,把她困在办公桌与胸膛之间。宗晴后背抵着桌沿,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气,混着淡淡的咖啡苦味。
“宗晴。”他指尖擦过她眼下,沾到一点湿意,“你哭什么?”
她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嘴硬道:“睫毛膏进眼睛了!”
江铭序低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对折的纸。
——是十年前的话剧社报名表。
在《罗密欧与朱丽叶》选角栏,朱丽叶后面清清楚楚写着「宗晴」,而罗密欧那栏被人用钢笔重重涂改过。
宗晴认出了自己的字迹:“这明明是我填的……”
“你交表那天。”江铭序的拇指抚过那个被涂改的痕迹,“我偷偷把罗密欧改成了自己。”
办公室的空调嗡嗡作响。宗晴攥着那张报名表,突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那后来为什么是林学长演罗密欧?”
江铭序面无表情:“因为我把他自行车胎扎了。”
宗晴:“……”
落地窗外的夕阳沉到金融大厦背后,给江铭序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宗晴盯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那里别着一枚小小的银色领针,是她去年随手送的生日礼物。
“所以,”她嗓子发干,“巴黎酒店那次,你明明可以解释……”
江铭序突然拽着她手腕按在落地窗上。玻璃的凉意透过后背蔓延,而他滚烫的呼吸落在耳畔:“因为你在演戏。”
“我哪有!”
“玩具老鼠的电池,”他轻咬她耳垂,“是松下2025型号,和你助理上周采购单上的一样。”
宗晴耳尖瞬间烧起来:“你调查我?!”
“宗晴。”他忽然连名带姓叫她,眼神危险,“你以为我为什么年年赞助金凰奖?为什么你每次被黑,江氏法务部总是‘恰好’起诉造谣者?为什么你家的布偶猫,总‘意外’怀上我家的缅因猫?”
她的脑子已经停止运转:“所、所以……”
江铭序扣住她后脑吻下来。这个吻比巴黎那晚凶十倍,带着压抑多年的渴望,直到宗晴缺氧捶他肩膀才松开。
“所以老子喜欢你十年了。”他抵着她额头喘息,“从你十六岁在天台哭成花猫那天起。”
宗晴突然想起什么,抓起他左手撸起袖口——
一道淡白色的疤痕横贯手腕内侧。
“真的是你!”她声音变了调,“高三那年巷子里那几个混混……”
江铭序皱眉:“宗也这个叛徒。”
那天她放学被骚扰,有个蒙面男生冲出来1v3,临走时被她扯住袖子抓伤了手腕。
宗晴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你傻不傻啊!万一他们带刀呢?”
“值得。”他擦掉她的眼泪,“现在能回答我了?”
“什么?”
江铭序从抽屉深处摸出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打开——
一枚梨形钻戒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宗晴。”他仰头看她,眼底有星光浮动,“要不要和你的头号影迷过一辈子?”
“你那晚问我联姻的事——”
“我现在回答你。”
“除非新娘是你,否则江氏永远不会有什么联姻。”
窗外,晚霞烧红了整片天空。正如十六岁那个雨夜,少年背着她走过长街时,看见的最后一盏路灯。
---
宗晴坐在化妆间里,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
微博编辑页面只有一行字:
「介绍一下,我家竹马@江铭序」
配图是她精挑细选的照片——十六岁那年,她穿着校服揪着江铭序的耳朵,他一脸无奈却又纵容地任由她胡闹。
“晴姐,真的要发吗?”助理小林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公关部说最好先预热一下,不然服务器可能会崩……”
宗晴红唇一勾,指尖轻点。
发送。
三秒后,她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
「卧槽!我嗑的CP成真了?」
「青梅竹马文学照进现实!!!」
热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冲——
#宗晴江铭序青梅竹马#
#宗晴公开恋情#
#江氏太子爷真男友#
而就在粉丝们疯狂刷屏时,江氏集团官微突然转发并评论:
「未婚妻,请多指教。@宗晴」
配图是一张从未曝光过的照片——大学时期的江铭序站在话剧台下,专注地望着舞台上表演的宗晴,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宗晴盯着那张照片,心脏狠狠一跳。
“江铭序!”她直接拨通电话,“这张照片你哪儿来的?!”
电话那头,男人低笑一声:“偷拍的。”
“你——”
“怎么,只准你偷偷收藏我的校服,不准我存几张照片?”
宗晴耳根发烫,嘴硬道:“谁、谁收藏你校服了!”
江铭序嗓音慵懒:“需要我提醒你吗?高二运动会,你借口‘衣服弄脏了’,硬是抢走我的外套,后来再也没还过。”
“……”
电话突然被挂断。
五分钟后,宗晴的化妆间门被推开。
江铭序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宗晴挑眉:“江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他慢条斯理地走近,将文件放在她面前:“婚前协议。”
宗晴脸色瞬间变了:“江铭序,你什么意思?”
他低笑,翻开文件第一页——
「条款1:江铭序名下所有资产,归宗晴所有。」
「条款2:如果离婚,江铭序净身出户。」
「条款3:宗晴可以随时修改此协议,江铭序不得反对。」
宗晴愣住。
江铭序俯身,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签不签?”
她眼眶发热,抓起笔唰唰写下名字,然后拽住他的领带吻上去:“江铭序,你完了,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
他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求之不得。”
---
新电影发布会当晚,宗晴一袭高定红裙亮相,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主持人调侃道:“晴姐今天格外美啊,是不是有喜事?”
宗晴对着镜头眨眨眼:“你猜?”
台下,江铭序坐在VIP席,西装革履,目光始终追随着她。
镜头扫过他时,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江总眼神好宠!!!」
「救命,他看她的时候嘴角在笑!」
「这就是青梅竹马的力量吗?甜死我了!」
轮到她上台,站在话筒前,突然有些哽咽。
“其实……今年对我来说很特别。”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穿过聚光灯,直直望向江铭序,“十年前,我拍第一部戏时,票房惨败,被全网嘲‘资源咖’。”
台下渐渐安静。
“那天晚上,我蹲在片场哭,有个人找到我,对我说——”
她顿了顿,眼眶微红。
「‘宗晴,你是星星,星星不会因为别人的话就不发光。’」
镜头立刻切到江铭序,却见他突然站起身,接了个电话,然后大步往外走。
观众哗然。
“他怎么走了?”
“不会吵架了吧?”
宗晴也愣住了,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
全场灯光突然暗下。
一束追光打在舞台入口,江铭序一步一步走上台,手里拿着一枚钻戒。
宗晴瞪大眼睛:“你……”
他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坚定:
“宗晴,结婚吗?”
全场寂静三秒,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宗晴的眼泪“唰”地掉下来,奖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江铭序!”她又哭又笑,“你抢我台词!!!”
他轻笑,握住她的手:“那换你说。”
宗晴抹了把眼泪,突然抢过话筒,对着全场宣布:
“江铭序!我要嫁给你!”
下一秒,江铭序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在亿万观众的注视下,低头吻住她。
直播间弹幕彻底疯了——
「啊啊啊我没了!!!」
「这是颁奖礼还是婚礼现场?!」
「青梅竹马yyds!!!」
---
三个月后,马尔代夫私人海岛。
宗晴穿着婚纱赤脚踩在沙滩上,气鼓鼓地瞪着江铭序:“你居然瞒着我准备婚礼!”
江铭序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惊喜吗?”
“惊吓还差不多!”
他低笑,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纸条。
宗晴展开一看,瞬间红了眼眶——
那是她十六岁时写的中二愿望清单:和江铭序谈恋爱,然后在海岛结婚」。
“你……怎么找到的?”
江铭序吻了吻她的指尖:“你哥给的。”
宗晴愣住,随即咬牙切齿:“宗也!!!”
远处,正在喝酒的宗也突然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沈棠笑着问怎么了。
夕阳西下,海浪轻拍沙滩。
江铭序忽然轻声问:“宗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她歪头想了想,笑道:“可能是你背我回家的那个雨夜,也可能是你偷偷帮我赶走黑粉的时候……”
她顿了顿,眼睛亮得像星星。
“或者,更早。”
江铭序低头吻住她。
“我也是。”
宗晴笑了,现在,星光与他,皆在掌心。
---
凌晨1:23。
江铭序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窗外灯火阑珊,黄浦江的游轮早已停航,只剩下零星几盏航标灯在江面上浮动。
手机屏幕亮起,是宗晴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睡了吗?」
他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两秒,回复:
「刚忙完,你早点休息。」
发完又觉得太冷淡,补了一句:
「明天视频。」
消息显示已读,但对方没回复。
江铭序皱了皱眉——往常这个点,宗晴一定会缠着他连麦睡觉,今天却安静得出奇。
不对劲。
他拨通电话,响了三声被挂断。紧接着一条语音发过来,背景音嘈杂,像是片场:“我在拍夜戏呢,导演喊我了,先挂啦!”
语气轻快,尾音却有点飘。
江铭序盯着手机看了几秒,突然起身拿起外套——
门铃响了。
猫眼里一片漆黑。
江铭序单手解开西装扣子,另一只手摸向门后的防身棍:“谁?”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像有人撞到了墙。
“嘶……”
熟悉的嗓音让江铭序瞳孔一缩。他猛地拉开门——
宗晴正捂着额头蹲在地上,鸭舌帽歪到一边,口罩挂在一只耳朵上,怀里还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四目相对。
她眨了眨眼,干笑两声:“惊喜?”
江铭序的表情从震惊到阴沉只用了一秒。他一把将人拽进房间,“砰”地甩上门:“你疯了?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一个人跑来酒店?”
宗晴被他按在玄关墙上,后背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江总好凶啊。”
她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凉意,发梢沾着细雨,睫毛湿漉漉的。江铭序这才发现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卫衣,连外套都没带。
“片场?”他冷笑,“从横店到上海三百公里,你飞过来的?”
宗晴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突然把帆布包塞到他怀里:“给你带宵夜!剧组旁边那家生煎,你上次说好吃的……”
牛皮纸袋还温着,香气透过缝隙飘出来。江铭序喉结动了动,怒火突然泄了一半。
“就为这个?”
“当然不是!”宗晴踮脚凑近他耳边,呼吸热乎乎地扑在颈侧,“主要是……想你了。”
江铭序呼吸一滞。
---
宗晴裹着浴袍趴在床上刷微博,两条白皙的小腿在空中晃悠。江铭序坐在床边给她吹头发,指尖穿过发丝时突然一顿:“你剪头发了?”
“嗯,新戏造型。”她翻身搂住他的腰,“好看吗?”
发尾刚到锁骨,比之前短了十公分。江铭序没说话,低头吻了吻她湿漉漉的发顶。
吹风机嗡嗡声中,宗晴突然开口:“我今天收工早,本来想视频的。”
“嗯。”
“但化妆师说我这套造型特别适合夜店。”
吹风机停了。
宗晴憋着笑继续拱火:“所以我就想啊,反正某人不在,不如……”
手腕突然被攥住。江铭序单手扯开领带,眸色暗得吓人:“不如什么?”
她被拽到他腿上坐着,浴袍带子松散开来。宗晴假装思考:“不如去喝一杯?听说上海有个酒吧……”
话音未落,天旋地转。江铭序把她压进床垫,咬着她耳垂冷笑:“江太太,胆子挺大。”
宗晴咯咯笑着躲他:“谁让你出差五天都不回来!”
“所以你就穿成这样,”他的手探进浴袍,在腰窝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半夜一点跑来吓我?”
她理直气壮:“我戴口罩了!”
“……”
江铭序直接堵住她的嘴。
---
凌晨三点。
宗晴蜷在江铭序怀里昏昏欲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戳他胸口:“你刚才是不是要出门?”
“嗯。”
“去哪?”
江铭序把她的脑袋按回胸口:“去横店抓人。”
宗晴闷笑出声,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江总,你完蛋了。”
“怎么?”
“你现在离不开我了。”
夜色深沉,江铭序收紧了搂着她的手臂。
他早就完蛋了。
从十六岁那个雨夜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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