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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假面迎风笑阎罗,寒刃饮血归冥途(二)

“现在怎么办?”衍和看着眼前各异的“风景”,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烦躁地跺了跺脚,沙土飞扬。

百晓生“唰”地展开折扇,一派“既来之则安之”的从容:“既然诸位眼中风景各异,如同盲人摸象,那咱们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啊不,摸着沙子爬山了!各走各的‘路’吧!”

安之闻言,如蒙大赦,立刻抱紧了怀里吱哇乱叫的“杀魂鼠”,眼巴巴道:“啊?那我能不能……就在这等你们?” 他恨不得立刻原地掏出工具开始研究这“绝世材料”。

衍和直接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恨不得把眼珠子翻到天灵盖里去:“你一个人留在这鬼地方?等着被不知道从哪个沙坑里钻出来的厄兽当点心嚼吧嚼吧咽了?还是想被流沙拖下去当肥料?”她简直要被这呆子的脑回路气笑了。

百晓生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补刀:“小友啊,其实咱们继续往里走,情况也差不多。毕竟大家‘路’都不同,走着走着,大概率就是‘各自为战’,谁也帮不了谁喽。”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却透着一股子“自求多福”的凉意。

牙耳压根没参与这无谓的讨论。他像是完全没听到周围的声音,冰雕般的脸上毫无波澜,径直迈开步子,朝着他眼中那“空无一物”的前方,沉默而坚定地走了出去。仿佛那片虚无,才是他唯一认定的道路。

“喂!等等我啊!”衍和见状,也顾不上吐槽安之了,生怕被这唯一的“同类”(至少她还能看见石阶)甩下,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百晓生合拢折扇,用坚硬的扇柄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安之的肩膀,语气带着点难得的郑重:“记住,小子。从现在开始,无论听到谁喊你——不管声音多像我们,多像你爹妈,哪怕是九天仙女下凡叫你吃饭——都别答应!把嘴给我闭严实了!”

安之一愣,满脸写着“为什么”:“啊?为啥?”

百晓生扇子一摇,恢复了几分神秘莫测:“此地妖魔鬼怪最擅蛊惑人心,幻化万千。你分不清真假,干脆来个‘六亲不认’,谁也别搭理,最保险。”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省得被哪个贪嘴的妖怪,用一句‘开饭啦’就把你骗去炖汤了。”

安之更懵了:“那……那你们喊我呢?也不能答应?”

百晓生盯着他看了片刻,嘴角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深邃:“这个问题嘛……答案不在我这儿,在你自个儿心里。” 留下这句云山雾罩的话,他不再多言,折扇轻摇,施施然地也踏入了自己眼中的“瀑布”幻境,身影很快模糊。

安之抱着刺球,呆立原地,感觉脑子更乱了。

牙耳行走在他眼中的“虚无”里。脚下是坚实的触感,却看不见任何参照物,如同行走在无尽的灰白幕布之中。他难得没有飘在空中,每一步都踏得沉稳。

怀中的木偶英才突然出声,带着一丝探究:“牙耳,你眼中……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他“看”到的可是漫漫黄沙。

牙耳的声音平淡无波,毫无起伏:“嗯。” 一个字,言简意赅。

英才沉默了一下,忽然提醒道:“小心!你脚下……有个沙坑!”

牙耳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随即,像是没听到这警告,毫不犹豫地抬脚,稳稳地踩在了英才“看”到的那个“沙坑”位置——然后,安然无恙地踏了过去!仿佛那沙坑根本不存在。

英才:“……” 木偶的小脑袋似乎都卡壳了一下,才继续道:“看来我‘看’到的路况,影响不到你。那……如果是我‘看’到的坑,我会不会掉进去?”

话音刚落!

“吧唧!”

毫无预兆地,牙耳怀里的木偶英才像是被无形的手猛地拽了一把,瞬间脱离了他的怀抱,直直朝着英才自己“视野”中的那片黄沙地面——一个并不存在的沙坑——坠落下去!

牙耳的反应快到了极致!

几乎在木偶脱手的刹那,浓郁粘稠的血色雾气如同炸开的墨团,瞬间从他周身暴涨而出,精准地卷向坠落的木偶,将其牢牢缠住、托起!

然而,在牙耳的视野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木偶根本没有坠落!它只是……毫无理由地、突兀地悬浮在了半空中!仿佛被无形的丝线吊着。

“唔!” 英才发出一声闷哼,小小的木偶身体被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拉扯——一股是牙耳血雾的强行托举(在牙耳看来是托举悬空),一股是英才自身“视野”中沙坑的可怕吸力!他感觉这具银傀打造的坚硬身体都要被撕裂了,艰难道:“牙耳!先……先放开我!也许……这沙坑……另有什么门道……”

牙耳眉头紧锁,眼神冰冷地盯着那“悬浮”的木偶,斩钉截铁:“没有沙坑。我不放。” 他的认知里,木偶就是莫名其妙地飘起来了,哪来的坑?肯定是这鬼地方作祟!

英才简直要吐血:“但是……这木偶……要撑不住了!”

牙耳语气笃定,带着对自身判断的绝对自信:“银傀之躯,坚不可摧。外力……” 他试图安抚,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然而,话未说完!

“咔嚓——!”

一声清晰无比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突兀地从那被血雾缠绕的木偶身上传来!

牙耳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瞬间爬满了铁青之色!血色瞳孔猛地收缩,周身寒气骤然炸开,如同风暴降临:“这里……不对劲!” 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幻象竟能直接作用于实体!

英才的声音带着无奈和一丝虚弱:“你……你现在才发现啊!牙耳,别乱用灵力!我们很可能会被彻底分开!我没办法及时给你补充……” 他焦急地提醒着灵力消耗的问题。

可惜,晚了!

如同被英才的警告点燃了引线,牙耳周身那本就浓郁的血雾瞬间失去控制,轰然爆发!如同决堤的血海,带着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疯狂地向四面八方汹涌扑去!瞬间将方圆十里的“虚无”染成了一片刺目的猩红!

这狂暴的灵力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呼——!!!”

一股恐怖到无法形容的飓风毫无征兆地平地卷起!裹挟着足以撕裂钢铁的砂石,如同亿万疯狂的恶鬼在咆哮!天地瞬间变色,视野被彻底剥夺!

“牙耳!我会找到你的——!” 英才只来得及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喊出这句话,那小小的木偶身影便被狂暴的风沙彻底吞没,消失在一片混沌之中!

“英……!” 牙耳的呼唤被飓风撕碎。他眼睁睁看着木偶消失的地方,那里,依旧只有一片被血雾染红的、令人绝望的虚无。

那双血色的眼眸,瞬间变得一片赤红!比最浓稠的血雾还要深暗,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狂怒与……一丝从未有过的、刻骨的恐慌。

我怎能……

再一次……

让你从我眼前消失?!

“轰——!!!”

滔天的血雾不再仅仅是弥漫,而是化作了实质的、狂暴的冲击!如同亿万柄染血的巨锤,带着牙牙耳玉石俱焚般的决绝,狠狠砸向他眼前这片看似坚不可摧的“虚无”!

咔嚓!咔嚓嚓——!

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密集响起!

那片笼罩一切的、灰白色的“虚无”,在狂暴血雾的疯狂冲击下,如同被巨力击打的琉璃镜面,终于……不堪重负!一道狰狞的、闪烁着不祥血光的巨大裂缝,硬生生在虚无之中被撕裂开来!露出了其后……未知的、幽暗的深渊!

英才的意识像沉在浑浊的河底,飘飘荡荡,过了不知多久,才勉强抓住一丝清明,挣扎着“浮”了上来。但随之而来的,是沉重!无比的沉重!仿佛每一寸皮肉、每一根骨头都被灌满了铅。

他费力地动了动手指——等等!手指?真实的、带着温热触感的手指!不再是木偶僵硬的关节!

他猛地抬起手,视线聚焦。这是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却布满了厚实的老茧和细碎的伤疤,虎口处尤其粗糙,一看就是常年握持重兵器磨砺出来的。这身体……是个练家子?还是个……将军?

念头刚起,耳边就炸开一个沙哑得像破风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焦虑:“将军!咱们在这升山脚下已经硬耗了整整半个月了!剩下的粮食,满打满算……只够三日嚼谷了!要是还啃不下这块硬骨头……”声音顿了顿,透着一股绝望的寒意,“……弟兄们就只能饿着肚子撤了!”

将军?升山?英才脑子还有点懵,心道:我这是又附身到哪位倒霉催的将军身上了?这幻境还挺会挑角色。

他下意识地转动有些僵硬的脖颈,视线扫过说话之人——一张饱经风霜、胡子拉碴的脸闯入眼帘。

英才瞳孔骤然一缩,差点脱口而出:“柳翼止?!”

眼前这人,眉眼轮廓,分明就是那个总带着点痞气又可靠的柳翼止!只是比英才记忆中老了至少二十岁,皱纹深刻,眼神浑浊,被战火和风沙磨砺得没了半分锐气,只剩下沉沉的暮气和化不开的疲惫。

他猛地一个激灵,硬生生把冲到喉咙口的惊呼咽了回去!是幻境!这鬼地方在玩他!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模仿着记忆中将军应有的沉稳腔调,谨慎地开口,声音出口带着一丝陌生的沙哑:“现在……战况如何?” 这身体的原主似乎嗓子也熬坏了。

那老兵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沙尘混合的污垢,声音更哑了:“我方三支精锐,已经折进去两支了!就剩将军您带的主力军还在撑着!对面那帮‘仙人’……”他啐了一口,满是鄙夷,“……呸!什么狗屁仙人!死了六个,还剩四个硬骨头,分别缩在二、四、六层当缩头乌龟!咱们拿下了最难啃的一、三、五层,看着是赢面一半对一半……”

老兵喘了口气,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只有更深的忧虑:“可将军啊!咱们是凡胎□□!要吃喝拉撒,要睡觉喘气!那帮孙子呢?仗着会点妖法,风餐露宿屁事没有!咱们的粮袋子眼看就要见底了!撑死三天!三天后,兄弟们饿得拿不动刀,还打个屁啊!”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可弟兄们一路跟着将军您,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好不容易看到点破城的曙光……谁他娘的甘心这时候当逃兵啊!憋屈!”

这番话说得又急又悲愤,英才听着,一股莫名的、混杂着决绝与责任的奇异情绪猛地冲上心头,仿佛这具身体的本能在咆哮。他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笃定:

“三日?足矣!”

老兵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出一丝光亮。

英才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周遭残破的营帐和隐约传来的伤兵呻吟,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什么狗屁仙人凡人!不过是比我们早一步掌握了点我们还没弄明白的‘东西’!只要攻下这升山,破了他们的老巢,扒了他们的皮!看看到底是骨头硬还是嘴硬!他们身上那点‘仙气儿’的秘密,自然大白于天下!”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我军令:撑不住的,想走的,现在!立刻!去辎重营领足三日的口粮和功勋牌,自行离去!我昆吾,绝不勉强!留下者……”他目光如电,扫过老兵的脸,“……九死一生!是条汉子,就自己选!”

老兵胸膛剧烈起伏,猛地挺直了佝偻的脊背,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却洪亮,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将军!我们不走!从跟着您举旗那天起,弟兄们就没想过把脑袋再囫囵个儿地带回去!您是谁?您是老天爷派下来救我们的战神啊!带着我们一路南征北战,打下了这三山四海!让咱们这些泥腿子、贱骨头,也能有一片遮风挡雨的地儿,能喘口气,能活下去!能他娘的像个‘人’样儿活着!就冲这个!”老兵眼眶通红,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我们誓死追随将军!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还跟着将军您打天下!”

“昆吾将军”……英才心中如同被万钧重鼓狠狠擂中,震得他灵魂都在发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悲壮、豪迈与沉甸甸责任的洪流瞬间席卷了他!不知为何,老兵这番话,这场景,竟让他生出一种诡异的、血脉相连般的熟悉感!

他第一次,认真地、仔细地看向眼前的老兵。那张脸早已褪去了柳翼止的轮廓,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嘴唇干裂起皮,是长期疲惫和营养不良的印记。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却燃烧着最纯粹、最炽热的火焰!一身破旧染血的皮甲,沾满风尘,却挺得笔直,仿佛支撑他的是钢铁般的信念。

他缓缓伸出手——这双布满厚茧的手——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沉重与……温和,轻轻拍了拍老兵那同样坚硬如铁的肩膀。

“放心。”英才听到自己用这具身体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吐出两个字,“我会赢的。” 不是许诺,而是陈述一个即将到来的事实。“去,整顿兵力,准备……最后的冲锋。”

老兵激动得浑身发抖,含在眼里的泪花终于滚落,他重重应了一声“是!”,像一头被注入了新生的老狼,转身大步离去,步伐都带着风。

老兵一走,英才刚想松口气,耳朵里却突然“嗡——”的一声长鸣!尖锐得仿佛要刺穿耳膜!周围的喧嚣——伤兵的呻吟、武器的碰撞、篝火的噼啪——瞬间变得模糊、遥远,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他下意识地抬手,用指腹抹过耳廓。

指尖,赫然沾染了一抹刺目的、温热的鲜红!

血?

还没等他细想,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老兵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队人?

英才抬眼望去,瞬间愣住了!

只见老兵身后,整整齐齐站着一排……少年郎!

清一色穿着明显不太合身的、略显简陋的红色皮甲。一张张脸孔,稚嫩得能掐出水来!最大的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眉宇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最小的那个,身高还不到他的腰际,小脸紧绷着,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却掩不住那双清澈眼眸里的紧张和……兴奋?一排望去,个个脸上都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像黑夜里的星辰,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亢奋,齐刷刷地、一眨不眨地聚焦在他——昆吾将军身上!

老兵见将军神色有异,连忙解释,语气带着点无奈和不易察觉的怜惜:“将军,这些都是……临时编入的。各城各寨,听说是您要打这最后一战,家里大人……都把孩子送来了。”他声音低了些,“都给了安家银子,签了死契的。全是……自愿的。”

话音刚落,那一排少年仿佛得到了指令,齐刷刷挺起小胸脯,用尽全身力气,爆发出参差不齐却震耳欲聋的吼声,稚嫩的嗓音在肃杀的营地上空回荡:

“我们自愿追随昆吾将军!”

“誓死夺回故土!”

英才:“……”

他看着那一张张写满无畏、憧憬、甚至带着点“终于能上战场建功立业”般天真的稚嫩脸庞,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

一股难以名状的巨浪在他胸腔里翻腾、冲撞!是看到希望火种的欣慰?是对这残酷世道将孩童推上战场的愤怒?是对即将把这些鲜活生命送入绞肉机般战场的沉重?还是……被这份毫无保留、近乎盲目的信任与狂热所灼烧的窒息感?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胸腔里堵得发慌,仿佛塞满了浸透血与火的砂石。

山巅之上,罡风凛冽。与山下那震天的狂热嘶吼不同,守在山顶最后几层关隘的几位“仙人”大佬,气氛却是……相当“和谐”。

一个体型庞大如小山的汉子,裹着件快要撑破的宽大道袍,像块巨大的、长了腿的顽石般窝在一块巨岩上。他蒲扇般的大手挠了挠油腻腻的头发,听着山下那穿透云霄、能把人耳膜震破的少年吼声,困惑地嘟囔:“奇了怪了……不是说山下那群凡夫俗子,粮袋子都见底儿了吗?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解,“这动静……听着怎么像是刚啃了十头牛,喝干了三条河的架势?比咱们这吃了仙丹的还精神?”

旁边站着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名唤乘月。她一身素雅月白长裙,衣袂飘飘,在这肃杀之地愣是站出了几分闲庭信步的仙气儿。闻言,她红唇微勾,眼波流转间带着点慵懒的笑意,声音如清泉击石:“蓬丘大哥,你也不看看咱们对面站着的是谁?那可是昆吾!‘天降神兵’!咱家那几个眼高于顶的长老,不都栽他手里了?”她轻轻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人家手里头,指不定藏着什么能让人三天不吃饭还嗷嗷叫唤的‘奇兵’呢。”

“乘月!”旁边一个歪在另一块光滑石台上的女子不乐意了。这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彩羽编织的霞帔流光溢彩,正是知东。她斜睨着乘月,语气酸溜溜的,像打翻了一坛老陈醋:“听听你这调调!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升山都快被人从脚底板啃到天灵盖了!你这心怎么还跟那昆仑山的雪水似的,一点不着急上火呢?我看呐,要不是这帮凡夫俗子打到家门口,惊了您老人家的驾,您指不定还在哪处仙山洞府,搂着哪个俊俏郎君,风流快活呢!”

乘月眼皮都没抬,只轻轻“啧”了一声,那眼神轻飘飘扫过去,带着点猫儿似的戏谑和刻薄:“哟,知东妹妹,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不忘给我这‘野猫’上点眼药水、穿个小鞋?啧啧啧,”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知东那颇为“平坦”的胸口,“这鸟儿的胸脯啊,果然只有巴掌大,心眼儿也跟着缩水了?宽心?那是一点也宽心不起来呀!”

“秃毛猫!你说谁呢?!”知东瞬间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锦鸡,噌地从石台上蹦起来,彩羽霞帔无风自动,气得柳眉倒竖,指着乘月的鼻子尖声叫道,“有本事再说一遍?!”

乘月也瞪圆了那双漂亮的猫儿眼,毫不示弱地怼回去:“瞎了你的鸟眼!在咱们飞驰真君面前,你还敢说别人‘秃’?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她立刻拉了个垫背的。

旁边一直盘膝打坐、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男子,无奈地撩起了眼皮。此人正是飞驰真君,身形瘦削,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道袍,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头……嗯,略显稀疏的头发,被山风吹得顽强地飘着几缕。他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点认命的疲惫:“我说两位姑奶奶……你们吵架就吵架,能不能行行好,别总是‘秃’啊‘毛’啊的捎带上我?我这头发招谁惹谁了?”

窝在巨石上的蓬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蒲扇大手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欠揍的艳羡:“飞驰老弟,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看看,两位仙子为你争风吃醋,唇枪舌剑,多热闹!哪像我老蓬,孤家寡人一个,想听个响儿都没人搭理……” 他一脸“我好羡慕”的憨厚表情。

“蓬丘你个死肥猪!”

“又皮痒了是吧?!”

乘月和知东的炮口瞬间达成空前统一,齐刷刷转向这个不知死活的胖子,异口同声地怒斥!

蓬丘被吼得缩了缩脖子,摊开他那双肥厚的大手,做了个极其无辜的表情,瓮声瓮气地总结陈词:

“你看,我就说吧,这福气……老蓬我是一点也吃不消啊!‘吃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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