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佑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喃喃自语:“我……我原以为桑第说的‘少爷去了远方’,是真的……真的离开了商城,去过平静日子了……” 他语气里充满了被欺骗的茫然和无措。
飞鸾毫不客气地瞥了他一眼,小声嘀咕,声音却足够清晰:“啧,你还真是……一根筋通到底。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脑子里连个弯都不会拐的吗?”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天风在桌子底下精准地给了她一脚。飞鸾“嘶”了一声,识相地闭了嘴,但手上动作飞快,一把端走了衍和面前那盘刚动了两块的精致苏荷点心,塞到自己面前,化悲愤为食欲。
衍和则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眉头紧锁,看向黄金面具:“等等……你刚才说的那些……钟家的惨剧,听起来确实让人难过。但……这跟星佑有什么关系啊?从头到尾,他除了想招揽桑第,好像没做错什么吧?你们家核心人物跑了,你们自己没准备备用方案,也找不到人,突然就把这么大一口黑锅扣到一个外人头上?这……这没道理吧?” 她语气带着不解和一丝不平。
黄金面具男没有直接回答衍和的问题。他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小几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冰冷的“咚”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诸位,” 面具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压迫感,“故事……已经听完了。现在,可想好如何‘判决’了没有?”
英才的声音从小布包里传出,带着洞悉一切的冷静:“判决?钟管家,在谈判决之前,我倒有个疑惑。你口口声声说能救桑第,但……你如何确保他的魂一定能回来?据星佑所说,桑第被炼制成‘人傀’已有不短时日。魂体离体,又在那种地方……”
面具男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人傀人傀,‘人’在前,‘傀’在后!桑第的魂,才是驱动这具躯壳的核心!就在他胸口往下三寸之处,镶嵌着一个八卦灵石阵!那阵法空间极其有限,如同囚笼,只能勉强容纳一人之魂!正因为只能容纳一人,他的魂才没有彻底消散或被污染!假使……”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假使那阵法能容纳更多魂体……哼!那此时的桑第,才真是神仙难救,万劫不复!”
衍和听得似懂非懂,悄悄扯了扯飞鸾的袖子,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只能装一个人反而是好事?一个人容易被消耗完吧?多装几个分摊力量,不是应该能撑更久吗?”
飞鸾难得没嫌弃她烦,也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傻丫头,人活着就争个你死我活,死了变成魂你以为就消停了?如果那囚笼里塞进一堆不甘心的死魂,每个都想‘活’过来,你猜它们会干什么?互相撕咬!吞噬!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面目全非、融合了所有怨毒和疯狂的‘怪物’!那玩意儿……叫‘魄执’!更可怕的,它还可能变成‘厄兽之种’!懂了吗?”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衍和:“……” 小脸瞬间白了,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
星佑显然也听到了这番解释,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他看向牙耳胸前的布包,眼神里是孤注一掷的决绝:“我……我本来就是该死的人!能多活这些年,已经是上天的怜悯!我……我没什么用,只会拖累大哥!如果能用我这没用的命,把桑第换回来……以他的才智和能力,一定能帮大哥解决眼前的困局!最不济……他也能保护大哥周全!” 他像是在说服别人,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英才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所以……你打定主意,要用‘死契法阵’,行那以命换命之术?”
衍和心头一跳,猛地想起什么,凑近飞鸾,声音压得极低:“飞鸾姐姐,这‘死契法阵’……是不是一旦启动,就会在魂体上刻下‘死咒限定’?只要刻上了,就只能执行换命的指令,无法违抗?违抗就会魂飞魄散?”
飞鸾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懂得还挺多嘛。” 她没否认。
衍和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按在了自己胸口下三寸的位置,眼神瞬间暗淡下去,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抿着唇不再说话。
星佑用力点头,眼神近乎虔诚:“是!我只想……大哥不用再为我日夜操劳,不用再为我担惊受怕!我不想……不想再做他的累赘了!”
静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星佑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英才似乎也在权衡。
就在这时,一直作壁上观的天风,突然放下了茶杯,那双总是带着慵懒笑意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直直刺向星佑,问出了一个极其尖锐、直指核心的问题:
“星佑,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用死契法阵,献祭了自己,也可能根本救不回桑第?甚至……把自己也彻底搭进去?”
星佑一愣:“为、为什么?”
天风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桑第的魂,比你强大太多太多了!那是能在炼药室活下来、能被炼成人傀核心的意志!‘死契法阵’的‘死咒限定’固然霸道,但它终究是规则之力。在生存本能面前,尤其是在桑第那种经历过地狱的灵魂面前,规则……未必不能打破!当求生的**盖过了‘死咒限定’的束缚,他会本能地吞噬你献祭的魂力以求自保!那时,你不仅白白送命,你的魂力反而会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失控,魂体崩解!你所谓的牺牲……只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功亏一篑,还害人害己!”
这番剖析如同冰水浇头,让星佑浑身发冷。他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眼神剧烈挣扎。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片刻的动摇后,星佑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点怯懦和天真的眼睛里,此刻却爆发出一种近乎偏执的、玉石俱焚般的坚定光芒!
他直视着天风,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不会的。”
“我、有、办、法。”
这四个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钟书轻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无比,死死锁定星佑!
天风微微眯起了眼,第一次真正认真审视起这个看似“傻白甜”的少城主。
飞鸾停下了咀嚼点心的动作,连衍和都忘了自己的心事,惊讶地看着星佑。
牙耳抱着臂,指尖在衣袖下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眼神微凝。
就连布包里的英才,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静室内的空气,因为这简短的四个字,瞬间绷紧到了极致!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沉甸甸地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办法”?什么“办法”?这个看似毫无心机的少城主,究竟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牌?
星佑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那是一柄仅手指长短、通体莹润剔透的玉如意,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晕。
“这是……”天风瞳孔骤然一缩,失声惊道,“引渡?!传说中昆吾将军升山一战,用以引渡战死英灵、护佑残魂不灭的圣器?!它、它居然在你手里?!”
一直闭目养神的牙耳,在听到“引渡”二字的瞬间,蓦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冰封的眸子如同最锋利的寒刃,死死钉在星佑手中的玉如意上,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
“咳咳!”英才在小布包里赶紧出声转移焦点,“现在不是考究古董的时候!星佑,你老实交代,你做这一切,你那位城主大哥——他知道吗?!”
星佑握着玉如意的手微微颤抖,眼神黯淡下去,低声道:“大哥……大哥他其实很不喜欢我。他看我,永远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总觉得我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如果……如果桑第才是他的弟弟,他一定会无比开心,无比欣慰吧……”他抬起头,眼中是孤注一掷的决然,“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万事俱备!前辈,到底要什么代价,您才肯帮我这一次?”
这次,轮到英才沉默了。那小小的布包仿佛承载了千钧重担。一旁的天风眼神闪烁,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罕见地没有插话。
就在这时,黄金面具男钟书轻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既然少城主心意已决……我们可以先‘试试’。人傀胸口的八卦灵石阵,我可以让它停转三天。这三天内,用‘引渡’将桑第的魂引入你的身体暂居。而你……”他指了指人傀,“暂时进入人傀的躯壳里。这三天,你就在那冰冷的躯壳里好好想清楚!若后悔了,我们还能换回来!若你依然坚持换命,到时再用‘死契法阵’发动死咒限定也不迟!”他话锋一转,带着冰冷的威胁扫向牙耳等人,“至于你们……若肯帮忙,事成之后,我可以用秘法为你的灵石打造一副人傀躯体,让你也体验一下‘做人’的感觉。若不愿意……”他冷笑一声,“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牙耳冰冷的视线第一次带着审视落在钟书轻身上:“你懂机甲人傀之术?” 语气带着一丝探究。
钟书轻抚摸着冰冷的黄金面具,声音带着刻骨的哀伤与执念:“我只通‘人傀’之术。少爷没了……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桑第好好活着……这……也是我唯一能再为少爷做的事了。” 那份偏执,令人心悸。
“我可以帮你。”英才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但有一个条件——无论结果如何,你必须保住星佑的命!他不能死!”
钟书轻的目光落在星佑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化为一声轻叹:“这……就要看他自己了。”
星佑闻言,如释重负,嘴角弯起一个极其纯粹、甚至带着点傻气的笑容:“谢谢!”
密室之内,阴冷肃杀。
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闪着寒光的器械工具,透着冰冷的研究气息。四角各蹲踞着一尊狰狞的石兽雕像,散发着镇压邪祟的古老威压。密室中央,是一座刻画着极其繁复、闪烁着幽蓝光芒法阵的石台。
钟书轻动作沉稳地将人傀平放在石台一侧,又示意星佑躺在另一侧。他走到石台右下角,按动了一个隐蔽的机括。
“咔哒……嗡!”
地面裂开,升起一座造型奇特的金属器物架,顶端有一个凹陷的卡槽。
钟书轻小心翼翼地将英才灵石取出,郑重地放入卡槽内,沉声道:“待我启动法阵,你只需全力输出灵力即可!这‘引灵架’会自动吸取。记住——极限释放! 我说‘好了’,你才能停!否则,魂体牵引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语气极其严肃。
“明白。”英才的声音透着凝重。
“星佑,”英才的声音透过布包,带着最后的劝诫,“不管怎样,我还是那句话——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星佑躺在冰冷的石台上,眼神有些涣散,低声道:“我……可我活得……没有价值……”
“价值?”英才的声音带着一丝近乎嘲讽的悲悯,“那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谁规定人活着就非得有价值了?百年前,人们连灵力为何物都不知,整日在饥饿与寒冷中挣扎,还要提防厄兽的利爪!那时,能活下来,能多喘一口气,就是最大的‘价值’!谁能想到,百年后的今天,有了灵力,有了城池,反而要被这狗屁的‘价值’困住手脚?真是讽刺!”
令人意外的是,一向偏执的钟书轻竟没有打断英才这番“离经叛道”的言论,反而沉默片刻,低声道:“少城主……我虽对你心有芥蒂,但他这番话……我赞同。这三天,在冰冷的躯壳里,你再好好想想吧。” 他的语气,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慰?
英才心头猛地一跳,一丝极其不好的预感悄然升起。
“起阵!” 钟书轻不再犹豫,低喝一声,双手结印,猛地按在石台核心!
嗡——!
石台上幽蓝的法阵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无数玄奥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游走!
“快!灵力!” 钟书轻厉声催促!
英才不敢怠慢,立刻引动自身浩瀚的灵力!然而,就在灵力涌出的瞬间——
“轰——!”
那引灵架仿佛一头饿穿了肚皮、蛰伏万年的饕餮凶兽!根本不是什么“徐徐渐进”,而是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贪婪地、近乎掠夺式地吞噬着英才的灵力!恐怖的吸力让布包里的石头都差点被扯变形!若非英才本身灵力近乎无限且容量深不见底,此刻恐怕已经被吸成一撮石粉了!
与此同时,钟书轻全神贯注,双手法诀变幻如飞!只见人傀胸口处,丝丝缕缕如同翡翠般的绿色光丝被强行剥离出来,在空气中飘荡。钟书轻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这些代表桑第残魂的光丝,如同穿针引线般,一点点注入旁边星佑的胸口!
紧接着,他取出一颗纯净无瑕、散发着温润白光的极品灵石,轻轻按在星佑的眉心!
星佑的身体微微一颤,一道朦胧的、带着星佑气息的虚影被缓缓牵引而出。
钟书轻神情凝重,如同捧着易碎的琉璃,小心翼翼地将星佑的魂体引导向人傀胸口那个暂时停止运转的八卦灵石阵!
无数绿色的光丝与星佑魂体的虚影在法阵光芒中穿梭、交织,渐渐形成一张细密的光网,将两个魂体与两具躯壳紧密相连。整个过程凶险万分,容不得半点差错!钟书轻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专注到了极致。
如此惊心动魄地维持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法阵的光芒才渐渐平息。
钟书轻第一时间扑到星佑的身体旁,手指颤抖地探向其脖颈——微弱的脉搏传来!胸口也有了微弱的起伏!
他又立刻检查人傀胸口的八卦阵——幽蓝的光芒稳定流转,代表星佑的魂体已成功入驻!
“吁……” 钟书轻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对引灵架上的英才道:“可……可以了……”
英才也如释重负地停止了灵力输出,感觉整个石头都“瘦”了一圈,只想瘫着不动。
然而,就在这心神稍松的刹那——
“轰隆!!!”
头顶上方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和灵力剧烈碰撞的波动!一股熟悉的、属于牙耳的冰冷灵力气息狂暴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另一股霸道无匹、充满压迫感的陌生力量!
“不好!出事了!”英才的声音瞬间拔高,“快!带我上去!”
钟书轻脸色剧变,眼中寒光一闪!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抄起旁边安静矗立的人傀,另一只手闪电般抓过引灵架上的英才灵石布包,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朝着通往地面的密道疾冲而去!
花园外厅,一片狼藉!
精心布置的花草被狂暴的力量摧残得七零八落,假山崩裂,地面布满焦黑的痕迹和深深的沟壑,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其激烈的战斗!
天风衣衫破损,嘴角挂着血迹,正护着身后抱着昏迷飞鸾的衍和。衍和小脸煞白,显然也受了惊吓。
半空中,牙耳周身血雾翻腾如怒龙,正与一名身着玄色描金长袍的男子激烈交锋!那男子身形高大,面容刚毅如刀削斧凿,眉宇间带着久居上位的卓然之气与此刻的滔天怒火!他举手投足间灵力澎湃,刀罡纵横,竟隐隐压制住了灵力未复的牙耳!
钟书轻带着人傀和英才刚冲出密道,看到那玄袍男子的瞬间,黄金面具下的眼睛骤然变得赤红!一股刻骨铭心的仇恨与怨毒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那眼神,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成了吗?!”天风看到钟书轻,如同看到救星,扯着嗓子喊道,“小心这疯子!自称商城城主!穿得人模狗样,下手忒黑!连小姑娘都照打不误啊!” 他指了指昏迷的飞鸾和狼狈的衍和。
英才一眼看出牙耳灵力消耗巨大,处境不妙,急声道:“快!把我丢给牙耳!他灵力快见底了!”
钟书轻却死死盯着那玄袍男子,发出一声充满怨毒与快意的冷笑:“放心!他是来找他宝贝弟弟的!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话音未落——
那玄袍城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竟瞬间摆脱了牙耳的纠缠,出现在了钟书轻背后!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小心!”天风惊骇大叫!
钟书轻仿佛早有预料!他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猛地将手中的人傀往前一推,如同盾牌般挡在自己身前,同时厉声高喝,声音响彻整个狼藉的花园:
“住手!少城主在我手里!再动一下,我让他魂飞魄散!”
那蕴含着恐怖力量的玄色身影,硬生生在距离人傀不到半尺的地方戛然而止!
玄袍城主缓缓转过身,面沉如水,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死死锁定钟书轻。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傀冰冷的躯壳,看到里面属于星佑的魂魄。他身上那属于城主的威严与卓然之气,此刻化作了冰冷的杀意。
“你,是谁?” 城主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如同闷雷滚动,“我那不成器的废弟,有什么值得你抓的?想谈条件,冲我来!他在哪?” 语气霸道,不容置疑。
钟书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愤怒与仇恨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猛地抬手,指向自己的黄金面具,声音因为极致的怨毒而变得尖利扭曲,近乎癫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不记得我了?!商大城主!你好好看看!你不记得钟家镇那个被你当成实验品的废物管家了吗?!你不记得那个被你亲手推进地狱的钟家少爷了吗?!你不记得那片被你弟弟的‘价值’和你的野心彻底焚毁的焦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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