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寿看着王小鱼三人大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厉声斥责:“大胆!放肆!不许笑!”哪知道他们根本不听那一套,甘子儒和张聪聪也开始咧着嘴笑,来俊臣看出这五人应该是认识,就静静的在一旁观察,周琳胆子很小,也是默不作声。
正当大家以为笑声快停的时候,王小鱼居然开始盘腿打坐,然后举起两根食指在舌头上蘸了蘸,紧接着在自己的头上开始画圈,一边画一边开始唱:“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金沙昂、金莎莎也明白了,一起跟着王小鱼做样子,同时一起开始唱:“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我们爱你”听得甘子儒和张聪聪也开始哈哈大笑,一边摸头一边跟着唱:“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一休哥!”
来俊臣心想,这是在对暗号吗?问王德寿:“王大人,这三位是谁?”王德寿回答:“回禀来大人,这三人是狄仁杰的近亲,因在狄府聚众喧闹,被几个侍卫押来审问的。”王小鱼听得真切,止住笑声:“什么近亲,狄仁杰根本不知道我们叫什么。”来俊臣怒斥王德寿:“蠢货!狄仁杰的儿子你们抓不住,抓了两位上师的好朋友!赶快放人!”王德寿连忙吩咐狱卒,“快快打开牢门。”
三人走出囚室,金莎莎跟甘子儒和张聪聪挨个拥抱,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金沙昂和王小鱼逼视来俊臣和王德寿,金沙昂说:“王大人,狄仁杰死了没有啊?”王小鱼说:“来大人,您的《罗织经》借我看看呗。”
来俊臣一愣,随即面不改色:“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如果没别的事,赶快走吧。”金沙昂记得来俊臣应该是把书给了这个王大人了,二话没说,上去就往王德寿的衣服里掏,拿出一本书,看都不看就往外跑。王小鱼和金莎莎看得明白,跟着往外跑,甘子儒拉起张聪聪一起跑了出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还没等反应过来,这五个人已经跑没影了,王德寿张大了嘴呆立当场,来俊臣一跺脚:“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追啊!”王德寿哦了一声,大喊:“快快快!把他们截住!”确哪里还追得上。来俊臣旋即镇定下来,对周琳说:“周大人,咱们还是看完狄仁杰抓紧回去复命吧,皇上还等着呢。”周琳也连连称是:“对对对,咱们赶紧回去复命!”来俊臣又问问王德寿:“王大人,那个在西墙边穿戴整齐,来回走动的就是狄仁杰吧!”王德寿赶忙回答:“是是是,正是他!”来俊臣说:“既然人都看了,那咱们抓紧回宫复命。”周琳说:“好好好,咱们走吧。”
金沙昂掏了王德寿身上的《罗织经》,带着另外四个小伙伴,一路躲躲藏藏,拐弯抹角,终于逃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小伙伴们难掩兴奋之情,开始相互询问打趣。甘子儒先发话:“你们怎么跑到牢里来了?是去救那个神探狄仁杰吗?”张聪聪懵懵的说:“谁是神探狄仁杰?”王小鱼不耐烦的回答:“连《神探狄仁杰》都没看过,对了,你俩怎么变成和尚了?”金沙昂也追问:“就是,而且怎么跟着那两个坏蛋一起来的?”金莎莎抛出一个问题:“田霖儿姐姐呢?”
大家相互看了看,想起来好像是少了田霖儿,然后大家就各自陈述了进入时空门之后的事,甘子儒说自己跟张聪聪先进来以为田霖儿会跟着来,让她找到相关历史知识跟大家普及下就好,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了王小鱼他们三个也在牢狱之中。最后大家把话题引到了金沙昂手上的这本《罗织经》上了,打开来看,上面全是用文言文写的,这帮孩子哪读的懂,只能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说读不懂,就把书合上了,开始讨论下一步去哪玩儿。
王小鱼:“咱们应该去救狄仁杰。”金沙昂:“怎么救?我跑得快,我跑进去把他救出来。”甘子儒和王小鱼说:“劫狱啊?算了吧。”金沙昂:“你们害怕就算了,我可是我们学校的达阵王,没人能追的上我。”金莎莎也跟着帮腔:“就是,我哥哥跑的可快了,我爸爸也追不上。”张聪聪突然冒出一句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见女皇上啊,让她把狄仁杰放了,我看现在这里就她官最大!”
王小鱼蹭的站了起来:“你们见过武则天了?”甘子儒和张聪聪点头。金沙昂眼里充满了羡慕:“唉,武则天漂亮不?她多大啊?”甘子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都不敢正眼看他,所有人也都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特别那个什么。”金莎莎好奇的问:“特别什么?”张聪聪说:“特别像我们班主任。”“哦……”王小鱼三人瞬间想到自己班主任那严肃的语气和表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甘子儒也深表赞同,觉得这个比喻太恰当了。
金沙昂终于忍不住,摸了摸甘子儒和张聪聪的小光头,一边哈哈大笑:“剃的真干净,一点都不扎手!哈哈哈哈。”王小鱼随着笑声附和:“我倒是读到过关于武则天的一些故事,因为她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皇帝,好像在她的时代盖了好多寺庙,把佛教做到了发扬光大。”金莎莎问:“为什么盖那么多寺庙啊。”王小鱼回答:“为了巩固她的政权统治。”
五个人边说边走,一路来到了皇宫门口,甘子儒和张聪聪已经是第三次来到皇宫了,进进出出都两回了,对地形显得格外熟悉。正准备前面引路带着另外三人上殿,却听得宫前有个**岁的孩子正在啼哭。金沙昂上去询问:“小孩儿,你哭什么?”
那小孩儿对他们言道:“家父乐思诲本是凤阁侍郎,因为言语得罪了来俊臣,结果全族人被他害的死的死,抓的抓,流放的流放,坐牢的坐牢。我要去找皇上申冤,为父报仇。”甘子儒挠了挠光头:“本来他替我报仇,杀了周兴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怎么也会做错事么?”王小鱼:“他杀周兴未必是给你报仇吧,我们听过他跟王德寿的密谋,知道这小子阴的很。”金沙昂:“对,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咱们看不懂这本书,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到时候一起拿给武则天,看他再怎么装。”王小鱼一拍大腿:“好办法,这叫什么?人证物证俱在!”大家开始哈哈笑了起来,刚才还在啼哭的小孩儿也停了哭声,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好像能帮助自己。
甘子儒和张聪聪一人握住这个孩子的一只手,开始往大殿走,殿前守卫认得甘子儒和张聪聪,也就没加阻拦,六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上台阶,准备找来俊臣当朝对峙,然后让武则天主持公道。
大殿之上,武则天又看着一部绢书,殿前立着一人正是来俊臣,周琳则在殿上侯立。武则天放下绢书,问来俊臣:“这《谢师表》真的是狄仁杰写的?”来俊臣应到:“回皇上,正是,大理寺丞王德寿亲自奉上。”武则天又扭过头问周琳:“这狄仁杰在狱中可有异样?”周琳回复:“回陛下,狄仁杰在大理寺监牢可以自由行走,未见丝毫异样。”
甘子儒、张聪聪、王小鱼、金沙昂、金莎莎还有乐思诲的九岁儿子六人站在台下,居然没人知道应该怎么开场喊冤,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开口。甘子儒反应最快,悄声对乐思诲的儿子说:“你喊冤啊!”乐子不会表达,两眼发呆。甘子儒重重的掐了一下乐子的胳膊,孩子开始“啊~啊~”号啕大哭。众人侧目。
来俊臣扭头一看,心想怎么又多出了个孩子?本来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这时候只能沉住气静观其变了。周琳率先斥责:“大胆,何人在此戏弄朝堂,来人啊把他们轰出去。”这时殿外一班侍卫一拥而上,将王小鱼六人围成一圈。甘子儒、张聪聪二人最先镇定先来,因为毕竟过了皇宫的紧张期。
张聪聪指着来俊臣一声叫骂:“你是大坏蛋!”
甘子儒朝着武则天一揖:“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禀告皇上,这厮是个坏蛋。”
武则天呵斥守卫退下,饶有兴致的问起二人:“你们说他是坏蛋?怎么个坏法?”
甘子儒回答:“这厮坏的很,他心肠大大滴坏。”
王小鱼看这情况抓紧补充:“启禀陛下,来俊臣此人蛇蝎心肠,陷害忠良,排除异己,害的乐思诲家破人亡,一代名相狄仁杰更是被他险些冤死狱中。他打着您的旗号在外不做好事,只干坏事,所以是个坏蛋。”
武则天打量了一下王小鱼:“不做好事?有些大臣不听话,难道不应该教训教训吗?”
金莎莎:“不听话打两下屁股,不给糖吃就行了,为什么要关进监狱?”
武则天和群臣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你这娃娃,你以为我没有打过吗?要是打两下屁股就让他们闭嘴,朕早把他们屁股全打开花了。”
金莎莎也跟着笑了,这时候金沙昂从怀里掏出了《罗织经》,大声喊道:“我这是从他那里抢来的书,里面全是他的害人手段,武则天你自己看!”
武则天听他言语不敬,群臣更是大惊失色,武则天一句:“先把这小子拿下,把书呈上来。”
王小鱼反应快,心说不好:“皇上!”话音未落,金沙昂已经被抓起来拖走,周琳把《罗织经》呈给武则天。金莎莎一看哥哥被抓走了,哭喊:“哥哥!哥哥!”经而晕了过去,张聪聪和甘子儒赶快去扶金莎莎,王小鱼恢复镇定,心想应该没什么事,最多在现实中醒过来,就开始静观其变,想先把狄仁杰救出来,把来俊臣绳之于法再说。
来俊臣一开始还佯装镇定,待看到金沙昂拿出《罗织经》,心想大事不好,准备开溜。没想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他,就是乐思诲的儿子。
武则天边看边出汗,竟然手都开始颤抖,翻到一半,把书一摔:“好你个来俊臣,整人整出这么深的道行,如此机心,朕未必过也。世人说朕心狠手辣,残杀至亲,原来皆是受你蛊惑!”
突然大殿门口传出一声惨叫,原来乐思诲之子抱着来俊臣来不及迈出门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来俊臣慌不择路,重重摔倒。
武则天大喝一声:“拿下!”众侍卫将其拖走。
大殿之上,武则天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刚才带着乐思诲上来的众人。因为刚才朝堂变化太快,群臣已战战兢兢跪满一地,只有武则天坐着,王小鱼、甘子儒和张聪聪站着,外加一个躺着的金莎莎。武则天冲着乐思诲的儿子说:“你回家吧。”然后对着周琳说:“安排重审乐思诲,把狄仁杰带过来,朕亲自问他。”
不一会儿,狄仁杰被带上殿来,狄仁杰跪下问安:“罪臣狄仁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听他气力不足,王小鱼看狄仁杰虽然衣衫平整,但已两鬓斑白,满面风霜,不禁掉下泪来。金莎莎听到狄仁杰自报姓名,悠悠转醒,轻轻说了句:“狄哥哥,怎么这么老了?”
武则天问狄仁杰:“狄卿,你是否意图谋反?”
狄仁杰昂首回答:“启禀皇上,罪臣当时身在狱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不随机承认,想是已经见不到皇上了。”
武则天:“这《谢师表》可是你写的?”
狄仁杰接过谢师表:“这不是我写的!”
武则天对周琳说:“核对笔迹!”
狄仁杰补充:“皇上应该核对的是来俊臣诬告所有大臣的笔迹。”
武则天点点头。
周琳看了一会儿竟然笑出声来:“皇上,您看,不光笔迹,就连内容好像都差不多呢。”
武则天拿来一看可不是,不论是用词手法,还是招认排列,不论自己还是族人,简直一个招认模板,冷哼一声:“丢人现眼!”
武则天:“狄仁杰听诏,即日官复原职,重居宰相府,查审来俊臣一案,不得冤枉一个好人,不能放过一个坏蛋!”
狄仁杰一愣:“狄仁杰遵命!”王小鱼和张聪聪、甘子儒、金莎莎都面露微笑。
此时武则天刚刚立国号为周,继承大统,为了继位问题朝堂之上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尤其武则天的两个侄子更是跟李旦、李显两位皇子水火不容,在这方面来俊臣作用匪浅,此时来俊臣一倒,狄仁杰恢复宰相职位,这个问题又困扰起武则天,武则天问狄仁杰:“狄卿,关于太子之位,武氏传承,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狄仁杰没想到武则天上来就问这么棘手的问题,思考了一会儿说:“臣读尽史书,熟谙人伦,只听说儿子孝敬父母,未听说侄儿外甥将姑舅请进宗室的。陛下立儿子为太子,在千秋万岁之后,配食太庙,享受祭祀,承继无穷;如果立侄儿为太子,就没有听说太庙中供姑姑的。”
武则天思虑有顷,望向王小鱼四人,“你们说如果来俊臣是大坏蛋,那狄仁杰是什么?”
王小鱼等四人异口同声说到:“忠臣!”
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细细品味这两个字的份量:“忠臣!”武则天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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