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和623倒是没有犹豫，快速换上了运动装来到操场热身。
623穿着无袖T恤，胳膊上意外的有肌肉，江舟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啧！
“我可以教你练。”623诚恳地说，“你身体素质不差，练起来很容易。”
真让人火大，江舟果断拒绝，“没必要。”
最后，还是向锦年拖着陆鸣来了操场，齐思在后面劝说，“你知道我的，跑步是真不行，要不这次算了？”
“不行。”
“向锦年！”
“要么跑，要么转去后勤安心当你的文职人员。”向锦年很少这么认真，“安生日子不多了，齐思，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齐思沉默了，他是部队破格录用的狙击手，身体素质差的不行但是枪法准得没话说。当初向锦年和他一队，两个人配合默契，所以从一线退下来以后，他坚持进了三队，依然和向锦年并肩作战，尽管向锦年一直极力反对，说他不适合这个职业。
“再不努力，就要被你甩下了吧？向锦年，别太小看我！五公里，我能跑。”齐思摘下手表丢给向锦年，“瞧好了！”
五月的阳光不算毒辣，只是齐思觉得自己的狠话放早了，这才第三圈，他就要晕倒了。
623和他擦肩而过，“6……623你几圈了？”
他淡定回头，脸上连汗都没怎么出，“7圈了，这是第8圈。”
你还是人吗！齐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内心痛骂623。
“副队，你加油啊！我先跑一步。”陆鸣掠过齐思，加起速来，“为了晚饭，拼啦！”
还是江舟好，齐思回头看他，“你这是第几圈啊？”
江舟慢悠悠地跑在他屁股后面，手指比了个数字三。
齐思顿时觉得找到同伴了，感动得几乎落泪，“还好有你！”
江舟觉得莫名其妙，他跑这么慢只是为了观察可疑的623，但是某人好像误会了。
向锦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树荫下乘凉，左手拿着手表，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
第十圈，操场上只剩齐思一个人。原本在他后面的江舟突然发力，没一会儿就跑完消失得没影了。
齐思的脚再也抬不起来了，头晕眼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喂！”向锦年急慌慌地冲向他，“还撑得住吗？”单手扶起齐思，靠在自己肩上。
“要死了……”齐思有气无力地说。
向锦年把他扶到小板凳上做好，掀开外套一角给他扇风，“好点了没？”
齐思看着他板着脸用残存的左手给自己扇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笑！再笑去接着跑。”向锦年面露不悦，“就你这样的，怎么对付影人？”
齐思右拳轻抵在向锦年的右手，“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吗？别忘了，我们可是搭档。”
向锦年拿他没办法，讲什么都不听，又不能真动手打他，他这小身板怎么扛得住。
“休息好没？去吃饭。”
齐思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上。
江舟到食堂的时候，623已经吃完饭了，坐在窗户上看风景。
路过陆鸣身边时，哐哐炫饭的他还抽空抬头打了个招呼，虽然江舟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623离开从窗户上跳下来，又拿了一个餐盘打菜，不过打的全是小龙虾。
“溜二叁你整么吃两吨饭啊？这样嫩脸成你拿养的鸡肉吗？”陆鸣嘴里塞满了饭，口齿不清。
“光吃可不够，运动量要跟上。”623顺势坐在江舟对面。
可是运动好累，还是吃饭吧！
江舟本来想专心吃饭，享受小龙虾的，但是623餐盘里三个格子满满的小龙虾太惹眼了，“你吃得完吗？”
623剥虾很快，一个格子放剥好的虾，一个格子放虾壳。
“给你剥的，你要什么蘸料吗？我去拿。”
陆鸣被噎住了，嘴里怎么突然多了份狗粮，感觉自己剥的虾突然就不香了。
算了，江舟挣扎片刻，不吃白不吃，指了指自己的蘸料，“我要这种。”
“好。”623又去拿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放到江舟的蘸料旁，紧挨着。
江舟把自己盘里的虾也挑到623的餐盘里，让他剥。
傻乎乎的623剥得更起劲了，没一会儿功夫就剥完了。
江舟夹起一只虾，浸进蘸料，再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这人虽然可疑，虾剥得还不错。
623用手撑住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舟。
“我吃饱了，你别浪费粮食。”江舟端走餐盘。
他的手忽然被623抓住了，“筷子。”623盯着他手里的筷子。
吃人嘴短，江舟还是给他抽了双新筷子。但623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开心。
是夜，向锦年安排了江舟和623巡逻，美名其曰熟悉一下东区。
江舟不放心623开车，所以司机的重担就交到他身上了。问题是他们两人都不认识路，能依靠的只有车载导航了。
车内，623专注地看着江舟的侧脸，江舟忍他很久了，眼神警告三四次也不管用。
“把你的头转到右边去！”
623这才把头转过去，车窗外是繁华的大街，不远处伫立的大石头上刻着江城大学四个字。
“那是我的母校，你有去过吗？”江舟透过车窗，看到热闹的夜市，一如往常。
623摇头，眼里满是憧憬，“母校，我可以去看看吗？我没有读过大学。”
“改天可以带你进去参观。你是江城人吗？”
“我的家不在江城，在很远的地方。”623的话轻飘飘的，好像被风吹散了。
江舟的思绪也被拉远了，恍惚间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他还是那个坐在院子里看灯光的小男孩儿。
太奇怪了，那是我吗？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和他记忆中的童年完全不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实？记忆也会骗人吗？
江舟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可是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么晚了也不方便去打扰舅舅，有时间他一定要问清楚。
早上七点，陆鸣被敲门声吵醒，趿拉着拖鞋顶着个鸡窝头去开门。
“嗨～你就是陆鸣吧！你好，我是林灵。”林灵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面一双布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
我在做梦吗？陆鸣转过身拍了拍自己的脸，再转回来，“你……你……你好！”
“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休息了。”林灵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这是我做的点心，手艺不佳，见谅哦！再见。”说完就走了。
陆鸣还是很懵，他入职的时候就知道林灵是个女生，只是不知道人长得这么乖巧，还会做点心！跟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做同事，嘿嘿嘿……
他拆开袋子，糕点的独特香气，这叫手艺不佳？一个个精致的小糕点，不仅看起来好看，吃起来也美滋滋。
陆鸣特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想给林灵留个好印象，虽然第一印象貌似不太好。他哼着小曲，离开员工宿舍，下楼时刚好碰见向队和齐思。
齐思手里端着林灵送的糕点，向锦年也不客气，拿来就吃，“嗯，还是这么甜。”
“那你少吃点儿，别又牙疼。”齐思把糕点从他手里夺回来，自己吃了。
“早上好啊！”陆鸣凑到向锦年身边，“那个，向队。林灵她……有男朋友吗？”
“你小子！别动歪脑筋啊，你打不过人家。”向锦年说着伸手往袋子里拿糕点，清脆的打手声响起，他不动声色地抽回红了一片的手。
回到工位上，林灵又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向队，有什么任务吗？”她拿出厚厚的一本笔记本，翻开准备记录。陈琦玉也凑了过去。
向锦年看向齐思，“交给你了。”
“欸，你……”齐思无奈，麻烦的事又交给他来处理，“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吧。”
“你们出调的这段时间怎么样，还适应吗？”
林灵和陈琦玉对视一眼，齐刷刷摇头，“我来说吧。我们去的Y城，跟江城比差太多了，白班夜班两班倒。人手不够，弹药也不够，一天要处理的事件比我们区一个月的事件还多！而且……”
陈琦玉接上她的话，“而且遇到的影人很棘手。影人也有一定的智慧，简单的灯光引诱已经不起作用了，它们知道是陷阱。因此，我们牺牲了很多同事。”
“拥有一定智慧和极强攻击力的影人，我们面对的不再是凶猛的野兽了，而是敌人！可怕的敌人！”林灵面露愁容，“这次回来，怕是要变天了，江城还能像之前一样吗？”
“他们在聊什么啊？脸色那么难看。”陆鸣往嘴里塞着薯片，“青柠味的，你们吃不吃？”
江舟一字不落地听完了全程，有智慧的影人，和那个影人一样吗？它是一直在江城，还是从其他地方跑到江城来的。为什么江城没有像和Y城一样，恶**件频发，是有智慧的影人数量太少了，还是因为影人也有好坏之分？像那个影人一样，并不伤害自己。谜团越来越多了。
“上面不会不知道这些，这次调你们回来恐怕就是这个原因。江城的明天，还得靠我们大家来守护，不管怎样，时刻准备好以应对突发状况。”齐思把安排告诉了他们俩，“今天晚上就由我和陆鸣巡逻，你们才赶回来，先休息一下调整状态。”
“好。”
林灵和陈琦玉回到自己的位置，各有所思。
“忘记说了，为期一个月的体能训练，你们还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九点整在健身房集合。”向锦年还贴心地调了个闹钟，怕自己忘记。
陆鸣吓得薯片掉地上了，哭丧着脸打扫，昨天跑得我腿今天还疼呢！
“623你的各项成绩都很优秀，就抽空指导江舟练习格斗技巧吧，林灵你和琦玉自行锻炼。”向锦年把目光转向齐思和陆鸣，“你们两个，陆鸣你先把枪法练起来，至于你，再去跑两圈。”
“现在开始？”623询问江舟。
“嗯。”
“你放心，我会控制好力度不会伤到你的。”
“废话那么多。”江舟一拳攻向623的下颚，623轻松接下，握住他的拳头。
向锦年回头叮嘱，“注意点分寸，别受伤了。”陆鸣好奇地看过去。
“别瞎看，靶子在你前面。”向锦年赏他一个脑瓜崩，“看看你自己打的什么东西，齐思闭着眼睛打都比你准。”
林灵给自己手上和腿上都绑好了沙袋，在齐思旁边的跑步机上跑了起来，她看了一眼齐思的速度，“副队，加油！”
齐思很不情愿，但还是微笑着点头，小灵都跑得比他快，还负重跑！
陈琦玉没什么大动作，做了几个俯卧撑后又去练了练举重。
一天的锻炼成果，非常不理想。向锦年怎么也想不明白，陆鸣这小子匕首扔得准怎么就枪法那么烂，打十次脱靶六次。后面换齐思指导，还是烂得要死。可能有些人天生不适合用枪吧！
“陆鸣，你明天再打这么烂，就别用枪了。我给你多准备一些匕首，你以后就扔匕首。”
“别啊，向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瞄准了靶子的啊，那子弹乱飞……”陆鸣有苦说不出，“我真的很努力了……”
林灵在一旁偷笑，“别灰心，勤能补拙，多练练会好起来的。”
“我当初可是以技术入队的，谁曾想，技术人员也要练枪法啊！”陆鸣悲愤地又吃了一碗饭。
“你手还疼吗？”623眼里的担忧快溢出来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从早上念叨到现在，江舟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是我让你用全力的，怪不到你头上。”
江舟原本想试试623的实力，结果他一个飞踢自己手差点断了，才勉强接住。
“那你手还疼不疼？我帮你吹吹。”说着，623伸手去撩他袖子。
江舟一个后撤步躲开，“我跟你没有那么熟，有点边界感好吗？”还吹吹，当我是小孩子吗？
我做错了什么吗？623不理解，他只知道江舟好像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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