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意发来的信息，崔胜淮一时语塞，关掉对话框，点开邮箱，给姜敏发过去一张夜景照，没有配任何文字。
已经凌晨，对面还是很快回复，同样的一张风景照。
不过是更早一点的，傍晚的夕阳。
这是认识以来第一次聊些除音乐之外的事情，崔胜淮毫不意外两人之间的默契，关掉了对话框。
到了第二天到片场，果然，崔胜淮受到了关照。
昨天他第一次来，衣服被工作人员搭错了挨骂的却是他，到今天，有人主动和他打招呼。
他没办法确定，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最大的变化，还是那位偶像的态度，今天和崔胜淮对戏时，尽显“专业”，几乎没什么错漏，也没什么不满，很快地顺完了当天的戏份。
“等会你马上回去换身好衣服，一个小时后，我到酒店楼下接你。”
崔胜淮听着张意的安排，等到坐在了饭店的椅子上，他才知道今天的饭局。
众人坐在饭店的包厢里。
来的人里面，崔胜淮只认识赵制片和张意。
崔胜淮在张意的推搡下坐到了赵制片的身边。
“诶哟，赵制，今儿什么风把您也吹来了。”
坐在赵制对面的一个男人用油腻的腔调说着话，然后跨越了大半个饭桌来到赵制的身边，不由分说地抓起赵制的手抚摸道：“赵姐，欸，您看您这皮肤，保养的像那二十岁的小姑娘。”
赵制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
男人也丝毫不觉尴尬，坐回了位置，又大大咧咧地谈起了别的话题。
坐了一阵，崔胜淮大致摸清了今天来的人物，一半是导演，制片，一半是像他这样的新人演员，而他们的特点都是够新够好看。
整个饭局，崔胜淮眼瞧着那些演员和导演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两人之间的谈话快成唇舌间的秘密。
其中一个男人“啪”地一拍桌子，吸引了整个包间所有人的目光，然后嘴巴一开口第一句就是，“我当年······”
崔胜淮被张意眼神暗示无数次，只能也去试探着敬了几杯酒。
饭桌的后半场，烟雾缭绕，一片欢声笑语，有几个演员擅长歌舞，还当众表演起来，赢得一片好评。
饭桌到了最后，赵制先提出离开。
崔胜淮被张意掐了一下胳膊，推出去送赵制。
“可是我也喝酒了······”
崔胜淮小声地对张意说，却收到了赵制的回复：“没关系，我叫了代驾。”
这话一出口，崔胜淮没了拒绝的理由，只得和赵制上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饭桌上，赵制也被灌过几次酒，但她喝得并不多。
崔胜淮偷偷观察过几次，或许是酒力不佳，赵制的眼神有些迷离。
“赵小姐，到了。”
赵制付了钱后，没有动身，崔胜淮猜测对方或许还想在独自待一会，便准备下车，没想到被赵制拉住了胳膊。
一时没防住，崔胜淮被赵制搂着脖子抱了上去。
崔胜淮立即抬手，却没想到赵制搂得极紧，随后带有哭腔的声音在崔胜淮耳边响起：
“哼！你知道吗？只有走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才有了说拒绝的权力。”
简单的一句话说完后，赵制放开了他的肩膀，“不好意思，我喝醉了。”
崔胜淮沉默地摇摇头。
那句拒绝的权力，他竟然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说给他听还是在说赵制自己。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的安静，崔胜淮看着赵制接起名为“老公”的电话。
接完后，赵制抬眸看了一眼崔胜淮。
崔胜淮领会，自己下了车，他看向这个高级小区，没有过多停留，打车回了酒店。
或许是在饭局待的时间久了，崔胜淮已经洗了两个小时澡，还是闻到身上有股浓烈的说不清的味道。
他刻意地揉搓脖颈处，总感觉有股莫名缠绕在他身上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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