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很晚，流浪汉终于收拾好东西，拉着放着音响的小车滋滋啦啦地离开了。
听到姜敏的话后，崔胜淮干咳一声，他转过头，“在这边玩几天呢？”
姜敏挽了挽额前的碎发，就着冷风说：“大概还能待半个月吧。”说完后，她突然想起什么，“你也来这边放松吗？”
“不是，我”崔胜淮顿了一下，他低下头，“乐队来这边谈合作。”
“你玩乐队一定很帅！”姜敏笑着挪揄。
“明天晚上九点，xx酒吧，有我们乐队，你可以去看看。”
只是随口的一提，姜敏没想到崔胜淮会直接邀请，她当即应下。
“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
“非得是九点吗？”
崔胜淮习惯性降低通话声音，果不其然，那边传来响亮的质问：“崔胜淮，停这些天，你还想不清楚是吧。”
“这么着，这饭局你来不来吧，就九点！我明跟你说，我决定不了时间，你要还想混，今晚就来，九点xx酒店，位置发你了，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大剧组的机会。”
张意在那边骂的掷地有声，崔胜淮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恰好，时间不够。
等了一阵没回应，张意被气笑了，“怎么，崔大爷，你还真不想来？”
“我······”崔胜淮转头看向酒吧的乐队，叹了口气，回复张意，“门口等我。”
说完后，他挂掉电话，向乐队说明了情况。
在刚刚，才刚说好晚上可能借台表演的事，现在又立马变了，乐队里有几个急性子，“靠，有毛病啊！”
崔胜淮只能不好意思地打着哈哈，随后给姜敏发了消息，也不等收到回复，便将手机收回了衣服口袋。
说好的乐队表演，只能再等机会了。
想到这里，他又朝那个乐队看了一眼。
本来也是假的……
他的乐队，早就散了。
晚上九点，崔胜淮准时出现在了酒店门口，见到了迎接他的张意。
“你准备好了才来的吧？”临到包间门口时，张意停下脚步问。
崔胜淮没回答，只顿了一瞬便径直走进的包厢。
明明手心没有任何汗，搭在扶手上时还是有一阵莫名的油腻感。
他没有在意，坐下后与餐桌上的众人攀谈起来。
看到崔胜淮不再像第一次参加饭局时那样倔强局促后，张意放下心来，站在他旁边配合着。
众人正聊时，酒菜早已上齐。
崔胜淮正准备与一位导演敬酒，推门而入进来几个男人。
正是MY.乐队。
为什么MY.乐队会来这里？
那是他喜欢的乐队，曾经的目标，前行的动力。
以前他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和乐队如此近距离接触交谈。
自从开始为演戏而奔波后，他不想再看见MY.乐队，甚至感到了厌烦。
在生活中，除了姜敏，他不会和任何人谈起音乐。
所以，为什么他会以现在的样子见到乐队。
或许是崔胜淮愣神的时间太久，制片人微微皱着眉抬起头。张意在旁边无声地扶正崔胜淮手上快歪掉的酒杯，抬腿轻轻一踢，将崔胜淮的意识收回。
后半个饭局，崔胜淮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敬了多少杯酒，被灌了多少杯酒。
他不记得桌上的菜品有多好吃，也不记得哪个制片哪个导演是否给他递了剧本。
整个包厢泛着一层朦胧，他看不清四周，只在朦胧中看见坐在他对面的MY.乐队，像雾气一样，越飘越远。
饭局结束后，崔胜淮只听到张意在他身边说：“你今天表现得还行。”
是吗？他终于合格了吗？他终于开始习惯融入这个圈子了吗？
他甩开张意搀扶的手，用尽最后一丝礼貌，喃喃道：“张哥，我想吹吹风，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张意看着独自远去的崔胜淮，突然莫名觉得那个独自离开的背影很像以前的自己。
一样的迷茫，一样的孤单。
张意摇摇头，今天他也喝了不少酒，意识有些迷糊。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名片，这些，就是今天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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