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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新家已经置办得差不多,只等后期家具陆续送进来。俩人这天没有事做,上午映远陪奈云回娘家,吃完中饭出来已经近两点。

开车回去的路上,映远将车停在路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随后还从兜里掏出烟,拿出一根点上猛吸了两口将胳膊伸出窗外燃着。

他已经很久不曾在奈云面前吸过烟了,奈云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像是鼓足了勇气,映远沉声说:“明天一早我就回丽城,你留下。”

奈云的心脏收紧,十分不解地:“什么叫我留下?”

映远避开她的视线,接着说:“有一项军警联合的重大行动,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三个月。你呆在这边我更放心一些。”

奈云一下子反应过来,“是那个袁铭鍹吗?你们决定要动手了?”

映远慢慢转过头去,对上奈云焦灼不安的眼神,不想骗她:“是。”

奈云深吸了口气,心里慌到不行:“很危险对不对?”

映远再次猛吸了几口烟随后用手指捻灭扔掉:“会有些麻烦,但是你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我一定会平安地回来见你。”

奈云的眼泪夺眶而出,颤抖着声音说:“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容易,你不会把我留在平城。我见识过那个人有多可怕的,不然警方也不会任由他的势力盘踞在丽城多年都无法撼动。”

映远沉默,他的女人何其聪明,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

奈云继续哭道:“你们早就计划好了这次行动是不是?你也早就预备好了不带我回去是不是?你等到临走的前一天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

一切都说得通了。

怪不得自从春节前他就开始不对劲,怪不得这些日子他总是要得那么凶狠,天天追着要个不停。怪不得那天早上她下楼来看到外公叹着气离开了餐桌。

原来是这样,只瞒着她一个人。

看到她流眼泪,映远心中又闷又慌,将人拉进怀里重重吻上她的眼睫,“对不起老婆,我就是怕你知道后会像现在这样,我想好好地跟你一起过完这个春节,所以才迟迟没敢告诉你。”

奈云推开他:“可我是你的妻子啊!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吗?”

映远彻底慌了神,想要再去抱她,被奈云躲开了。

奈云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顺着马路伢子一直朝后面走。她快被憋死了,急于离开那个密闭的车厢找个地方透透气。

映远紧跟着跳下车,甩上车门就追了过去。

他几次尝试着去抓奈云的胳膊都被无情甩开。

只得跟在她后面边走边轻声低哄:“老婆,我真知道错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老婆,我明天就要走了,看在要分开这么久的份上,饶过我这回,昂?”

“老婆,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别不理我行吗?”

奈云只觉自己被无尽的委屈和恐惧感深深裹挟,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

最后映远实在没辙,在大马路上直接扛起人,架在肩膀上,不顾奈云奋力捶打他的后背,径直走回车边将人塞进后座。

被扛回的奈云实在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还不愿看他,将脸扭向另一边。

映远从另一侧上车,随她坐在后排,沉默地拉上车门。

奈云又把身体和头转向另一边。

映远的一颗心仿佛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烹炸,难受得紧。他从后面贴上来抱住人,把脸埋进她的肩窝,呼吸着脖颈间属于她的木兰香气。

一时间,俩人都没有再说话。

奈云的心其实早就已经软了,她不气他瞒着自己,她只是害怕。怕他此去会出危险,她怕长久的别离,也怕一个人待着。

就这样过了良久,映远突然张嘴咬住了她脖颈边的软肉,是用了点力气的。

奈云“嘶”地一声:“你属狗的?!”

“老婆,你相信吗?我比任何人都珍惜这平淡幸福的生活。我们领证以后的这半年,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其实我很怕,我怕跟你说了以后就会动摇我的决心,更怕你会为我担心。”

“所以我才迟迟开不了口,好几次我都想告诉你的,但看到你对着我笑,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可是老婆,你相信我,为了你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等我回来,我们就办婚礼,然后再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要让我们的孩子在阳光下长大……”映远絮絮说完后,奈云就感觉到自己的脖颈间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滴落进衣领。

她想回过头去看他,他按着她的头不让她动。

-

第二天映远还是独自走了,带着坚定的决心和满满的不舍。

奈云和他说好先回爸妈家住一段日子,所以在他走后奈云也就搬回了自己的家。

其实元宵节那天晚上安心和钟先生也回来了,大家沉默着吃了一顿团圆饭。汤圆端上来的时候,安老将军端起碗说:“明年的这个时候,在座的谁都不许缺席,还要一块儿回来陪我这糟老头子过年!”

奈云不记得那天晚上映远要了自己几次。最后相拥而眠的时候,映远似还在她耳边碎碎念,但奈云已经失去了思考,很快便沉沉睡去。

映远回到丽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奈云打电话报平安,奈云嘱咐他要按时吃饭,注意身体。

良久后,映远才说:“老婆,刚分开我就想你了。”

奈云听到后轻轻地笑了,他们早上临分别前还拥吻过,现在就要开始互相惦念了吗?

只是随后几天映远的手机就进入了关机状态,奈云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

日子仍有条不紊地行进着,仿佛又回到了最初。

奈云偶尔会去瑜伽馆代课,每次陈芋见到她都会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奈云始终都在游离状态,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新房子有家具送过来她也会去盯一下,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新房就都布置齐整了,随时搬进去住都可以,只是男主人还信讯全无。

奈云养成了每天晚上都要读一小段经文才能安然入睡的习惯。

她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她真的结过一场婚吗?

半年的时间,真像做梦一样。

家里人都十分担心奈云目前的状况,看着父母担忧的眼神,奈云决定独自搬到新房去住。

环境的改变让奈云逐渐平静下来,她相信映远答应过她的就一定会做到,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家里等他回来。

安心也时不常会过来看望奈云,有时候从超市买些水果过来,有时候带来一些自己亲手制作的食物,有时候直接带食材来家里做,和儿媳妇一起吃顿便饭。

吃饭的时候,奈云观察安心眼角的纹路加深了不少,才突然意识到,不光是自己思念着丈夫,婆婆也在为儿子的安危时刻担忧着。

此时两个女人更像是抱团取暖,彼此慰藉着。

-

这天晚上,奈云照常从瑜伽馆下课回家。刚将车开到小区地库在自家车位上停放好,停在旁边的越野车上就下来了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礼貌地从车前绕过来,弯腰轻叩奈云这边的车窗玻璃。

奈云不明所以,毫无戒备地摇下车窗问:“您有什么事吗?”

男人微笑着说:“怎么?方老师不认识我了?”

奈云睁大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抱歉,我不记得见过你……”

男人笑了,伸出手用手帕捂住奈云的口鼻:“你说对了,我们的确是第一次见。”

……

奈云在光线昏暗的狭长房间里幽幽转醒,发现手脚都被绑着,知道自己这是又一次被绑架了。

四下无人,奈云大概判断出自己是被关在了一间地下室或是储藏室,因为里面堆满了杂物,潮味儿很重。房间连窗都没有,奈云不知道自己在这鬼地方究竟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不确定这伙人绑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奈云努力回想了下,自己好像并没有招惹什么人,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在丽城……

想到丽城,头部一阵眩晕疼痛,奈云的心也跟着沉落谷底。也许是吸入了过量的麻醉剂,醒来后的她有些头痛欲裂,无法再继续思考,奈云只得将头轻轻靠在墙壁上稍作休息。

房间外,长相斯文的男人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正在讲电话。

“肖小姐要的人我们已经抓来了,照片你也看到了,我们要的东西呢?”

“东西不是已经给了你们么?你别得寸进尺!”

“肖小姐可真会开玩笑,怎么能算是得寸进尺呢,我们做生意向来丁是丁卯是卯。之前您给的,只能算作帮肖小姐将人抓来教训一顿的报酬,现在想要撕票,那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毕竟是一条人命,可不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肖语盈气得牙根痒,当初明明说好让人消失,现在却坐地起价了!

见对面的肖语盈半天都没言语,似在思索着什么。斯文男继续开口道:“肖小姐不会想要临阵退缩了吧?那我们就只好把团长夫人送回去了。反正肖副市长的签章我们也已经拿到手,那批货已经被顺利放行。”

“哦对了,如果肖副市长知道他签的那批货物中间夹带的是白色粉末,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气死?”

“毕竟肖副市长平时的灰色收入也只限于和那帮企业打打交道,吃吃回扣什么的,还从未涉猎过毒品交易。这还要感谢肖小姐给了我们一次和肖副市长结交合作的机会,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也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肖语盈颤抖着声音说:“你们这帮疯子!”

斯文男露出阴恻恻的笑容:“疯子?疯的难道不是肖小姐么?您可是有权威医学认证的,我怎么好跟您媲美?”

肖语盈顿时狂笑起来:“你说的对!我是疯子,我才是疯子!你放心,你要的东西我帮你弄到手,但是我要你们把方奈云先奸后杀!轮.奸的那种!”

斯文男伸手捏了捏鼻梁,摇摇头笑着说:“肖小姐的这个请求,或许我的几个兄弟会很乐意效劳,毕竟那可是个大美人呢!”

肖语盈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成交!”

挂了电话,边上的兄弟急忙凑上前来:“大哥,我们可都听见了。要不,现在就让我们几个进去解解馋?”

斯文男一巴掌拍下去:“没脑子的蠢货!真把自己当土匪了?说了多少遍,我们是正经生意人!生意人!再说了,里面的人是你们能动的么?”

几个兄弟们挠挠头:“大哥,那您的意思是?”

斯文男说:“我们何不送袁老板一个人情呢?”

几兄弟:“那您答应肖小姐的事?”

斯文男说:“蠢货!人送去袁老板那儿跟撕票有什么区别?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买卖啊!既做成了大单生意,又送了人情,还没脏了自己的手。平时教你们要多动脑子,脑子都动哪去了?”

几兄弟:“那您管肖小姐要的另一样东西,她还能给您么?”

斯文男说:“当然,她连她老子的东西都偷了,还差他男人的这份儿?她巴不得陆氏也跟着玩儿完!这个女人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

奈云被绑的次日,陈芋在给她连续打了第五十二通电话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上午奈云没过来馆里也就罢了,下午连着两节课都没有出现,手机还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陈芋果断给奈云家里打去电话,方母说奈云今天没有回来过,陈芋也不敢贸然将自己的推测说出,免得两位老人跟着担心,随便编了个理由才挂断电话。

陈芋想了多种可能,她此刻最担心的是奈云整天魂不守舍的,有没有可能一个人在家做饭忘记关燃气中毒不醒人事了。

越想越害怕,于是她赶忙开车直奔奈云家楼下。

将车开进小区地库,陈芋眼尖地扫到奈云的车就停在她车位上,随即判断奈云人的确是在家里。

将车随便找了个空位停下,陈芋直奔入户电梯去按门禁,输入了好几遍房间号都得不到回应的她一拍脑门!如果奈云真在家里昏厥了,自己就算按门禁也没有人来开门啊!怎么就没想到呢!

现在的问题是,得赶紧找物业或者知道门禁密码的人来帮她开锁!

映远处于关机状态,陈芋知道奈云的婆婆肯定有她家里的密码锁,但她联系不上安心。慌乱中,陈芋不得不将电话打给了陆冉阳。

陆冉阳在赶来的路上就通知安女士远程给陈芋解了锁,陈芋上楼去找了一圈,家里根本没有人。

没在家里,那人去哪里了?车明明就停在下面啊!

陈芋又返转到地下车库,走近奈云的车子查看——

“不对啊!车窗怎么开着,这大灯也没关?”陈芋顿时慌了。

安心和冉阳几乎是同时赶到的,三个人一起报了警。

警察找到物业调取了监控,从视频上看,昨晚有一辆黑色越野车从晚上6点10分起就停在奈云家车位旁边,8点50分奈云的车子停在了自己的车位上,然后黑色越野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敲下了奈云的车窗,再然后视频突然变成一片雪花,等画面再度清晰起来,黑色越野车已经驶离了。

很显然,有人在监控录像上动了手脚。

警察很快查到黑色越野车的车牌号为套牌。

小区出入口以及道路沿线的视频调取需要花费时间,警察让家属先回去等消息。如果人真的是被绑架了,绑匪很有可能会联系家属。

但安心和冉阳心里清楚,事情恐怕不只是绑架这么简单。

从警察局出来,安心直接联系了映远的部队上,将奈云有可能被绑架的消息告知了部队领导,希望他们能帮助寻找儿媳的下落。

映远的直属领导听完后,当即表态说,他们会尽全力联合平城警方共同查找奈云的下落,让家属放心。

安心又顺便问了儿子的情况,对方只说:“陆映远目前还在执行保密任务,具体情况我们不方便透露。”

挂断电话,哪怕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安心,也叹息着闭上了双眼。如果奈云真有什么不测,她怎么向亲家交代,又怎么对得起儿子临行前的嘱托?

陆冉阳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露出这种惶然无助的神情,印象中的母亲总是既坚毅又冷静,就连当初同父亲离婚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就那么毅然决然头也不回地带着小映远离开了曾经的那个家。

自从母亲带着弟弟离开后,冉阳头顶的那片天空就变得灰暗了。父亲越来越忙,不常回家,只有家里的保姆日夜看顾着幼小的冉阳。

再到后来,父亲将肖阿姨带回了家,告诉小冉阳说:“肖阿姨以后就是你的妈妈了。”

怎么可能是妈妈?

冉阳多么希望母亲当初连自己也一起带走,他想母亲,也想弟弟。上学后,冉阳一直都很努力学习,坚持锻炼身体,成绩次次优异。

他想着等母亲下次回来看他的时候,知道她还有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一定会很高兴,也许母亲一高兴就会将他接到身边了。

但是没有。

每次他在外公家和弟弟玩儿得热闹,陆桥闻派司机来安宅接人,小冉阳都会卡巴着眼睛问母亲:“妈妈,我能不能不走?”

母亲总会不忍又无情地别过头去说:“跟司机叔叔回去吧,等下个月妈妈再去接你。”

于是小冉阳知道了,不管他做得好不好,他的妈妈都不可能带走他。

他羡慕弟弟可以肆意做自己,可以贪玩,可以不那么懂事。直到考上大学住了校,脱离了那个家,直到他遇到了方奈云,他觉得自己再也不用羡慕任何人了。

只可惜最终兜兜转转,奈云成了弟弟的妻子。而他,仍旧是那个一边羡慕着又一边被嫉妒折磨着的仰望者。

他渴望母爱,却从没怨恨过母亲。他被迫放手,却依然在心底默默地爱着奈云。

冉阳一拳打在墙壁上,指节都洇出了血。

奈云,你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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