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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至于那只蛊虫的目的地,当然是正在不知名的某处呆着的青斜了!

此时的青斜正眼巴巴的等着少主回来呢,等得黄花菜都凉了,忽然看见只虫,定睛一看,这不是少主宝贝得要死的那只嘛。

咳,其实少主每一只蛊虫都宝贝得要死。

“墙头草,你终于不沉迷于找师父了吗?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吗?”青斜忘我地投入到自己的世界里,然后那只小黑虫直接咬了他一口。

“嘶,你好绝情啊。”他咕囔一句,回过神来,将它装进亟州特制的银色镂空的罗盘中,放了片女人衣服上的一块布料在上面,用它来寻路。

这种通身几乎是黑色,腹部有花斑,头上有两根触角的虫子,在苗族中称为“追蛊”,俗称“墙头草”,它熟悉自家蛊师的气味,对其他蛊师的气味抱有极大的好奇心,于是它就会去寻找新的蛊师,找到后,它又发现更喜欢自家主人的气味,便又会跑回来,可谓十分善变,因此才得这个俗称。

不过这蛊作用也就是找本族的人罢了,无论男女,但凡给它一丝苗人的气味,这只虫子都可以通过蛛丝马迹来找到他们。

当然,在没有苗人的情况下,它还可以充当指南针。

种种原因下,追蛊逐渐沦为无情的寻人工具,还只能找苗人,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墙头草自己也这么觉得,反正又不是给自己的主子指路,于是它带着青斜继续找人去了,走的还是更为艰难的路。

也不知道少主遇到了什么事,这次又分头行动。不怕不怕,不就是黑暗吗,就让它来的更猛烈些吧!

“哇哇哇,怎么这么滑。”

“咦,好脏啊啊啊啊啊!!!”

“这草怎么砍不断?看少主明明砍得很轻松啊?!”

“靠,小黑,你这是在带什么鬼路啊!”

青斜一路都在吱哇乱叫,尖叫连连,最后只得找了个漆黑的山洞先歇一会儿,要多惨有多惨。

在这个晚上,他还恍惚的想着少主的安危,哪能想到此刻的少主早就将他抛之脑后。

没错,裴初昼把随身备着的青斜的头发给蛊虫闻了闻之后,就全心地跟着眼前人了。

“祝识归,你的脚什么回事?”青年眼神微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危险。

“啊,躲着他们的时候,一不小心崴到的。”白衣……不,灰衣公子脚步不停,回道。

“需要帮忙吗?”

“倒也没那么严重。”

“我很抱歉,不小心弄伤了你,想做些补偿,给个机会?”

“不用了。”

见祝识归执意不需要帮忙,裴初昼也只好作罢,但他还是拿着匕首在前面开路,三两下就把那些草给清理得差不多了。

祝识归走得很慢,时不时还会被突如其来的飞鸟惊到,每当他下意识想躲避时,裴初昼便会把那些鸟给赶走,这让祝识归感到一丝意外。

原来这人也没表面上那么不靠谱?

想着想着,他又一个踉跄,脚崴得更加严重了。

裴初昼忍无可忍地转过身,拦在他前面,让他无法前进分毫。

“祝大人,你再这样走你这两个月就没啥好日子可过了。就不能让小的帮你一下,以解我的愧疚?”

祝识归听见这个比自己高不少的俊美青年字里行间虽然卑微得不得了,可语气那叫一个嚣张。

一抬头,嚯,眼神一瞬仿佛能杀掉十个他,某个快没好日子过的人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

阵阵夜风吹过,让裴初昼冷静了下来,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有人可以帮忙,并且俩人曾相谈甚欢,都是朋友了,还至于用这么客客气气,一副疏离的样子对他吗。

裴初昼这样想,也这样说了。

只见祝识归不可思议般瞪大了双眼,本来温润如静水的眼睛像是投入了一粒石子,泛起波澜涟漪,暗暗透露着他此刻内心的百感交集,“我们这样就算朋友了?”

“敢情我说这么多,祝兄就听进去了这么一句?”裴初昼随意靠在了一颗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祝识归有苦说不出,他性格比较慢热,也不是那种主动交际的人,就算是霍筠野这般大大咧咧的人也是和他断断续续吃了三个月的饭才勉强能被他划入朋友的范围,这就是之前霍小侯爷能顺利和他勾肩搭背却没被强烈抵触反感的原因。

裴初昼算他第一次仅见过几面就和人家吃过饭、牵过手、还独处过一小个晚上的人。

“我只是不太喜欢被人触碰,并不是针对你一人,是对所有人。”祝识归心虚地转开头,哪怕眼前这人没看到他与霍筠野是如何相处的。

得了,这是在暗戳戳反驳他之前的话呢,裴初昼算是看透了,表面上好欺负,实则一点亏都不愿吃,也不知道以后官做不下去了会不会考虑经商,要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他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带他一起。

“哦,我想起来了,我们之前还牵过手,你那会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想把我的手一巴掌扇开,只是碍于被发现的风险,才强忍着没下手。”玄衣少年了然般开口,语气平静。

“不不是的,没觉得你讨厌,我……而且当时是我看手链太入迷了,我主动抓的,不是你的错。”祝识归口不择言,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讨厌他,祝识归又往前走了两步,把裴初昼从树上拉了出来,“走,走吧?”

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祝识归硬着头皮道:“朋友,能否帮个忙,我脚崴了,实在是走不动路。”

“只是脚崴了?手呢?”某位开始“乘胜追击”,眼睛略过他的手时,祝识归福至心灵,把手摊开,不动了。

裴初昼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朝这位伤患露出如沐春风般的迷人微笑。

半晌过后。

“你行吗?”祝识归胆战心惊地趴在裴初昼的背上,手上敷了一层裴初昼随身携带的草药,并撕下些他的衣服缠了几圈。

黑色的薄纱和被他缠着的修长细腻的双手显出了一种凌虐般的美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细细把玩一番,最好再破坏一遍。裴初昼也有一瞬这般的想法,不过它就像簇渺小的火苗,蹦跶几下就灭了。

祝识归默默琢磨了一会儿趴在别人背上的感觉,在他意料之外的是,裴初昼的背十分宽大结实,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瘦弱。

“嗯?这句话不是应该由我来问你吗?而且……你难道觉得我不行?”裴初昼的语气很危险,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行,直接扣紧他的膝窝,往祝识归指的路飞奔。

不一会儿,就到了山下,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祝识归感觉脸庞一阵劲风刮过,眨眼间便到了山下。

“这么快?!裴兄好力气。”

“嗯,怕你受不了我背你,一拳把我打伤,所以,我得这么快。”

啊,原来还气着,看来这人挺记仇,祝识归默默记下。

“你累吗?”

“裴某身体好得很,不累。”

“哦,那我再趴一会,你应该不介意吧?”

裴初昼一噎,随即逞强说了句你随意。

他俩原地站了一会,祝识归心道裴初昼应该哄好了,想到自己又多了一个朋友,心里难免有些雀跃。

“祝兄,会有人来接你吗?”见祝识归并不着急离开,裴初昼问,顺便把人往上提了提,脖颈感到一紧——

祝识归正默默乐呵着,猝不及防被拎了一下,身体下意识紧绷,手臂自然也“在劫难逃”,往里缩了缩,立刻他就反应过来背着他的是裴初昼,于是他又松开了。

“……嗯,不过,不是朝廷的人,是我家里的。”

“哦。”

祝识归感到有些意外,他怎么一点都不好奇?要是他自己,可能就会忍不住拐弯抹角地问问了。

虽然裴初昼不问,但不代表他不好奇,只是他觉得问了难免会冒犯到他,自己又不懂什么叫“委婉”,他心中微涩,他知道两人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程度,事实上,他也有许多秘密。

莫名的,他迫切的想拉近两人间的关系,想和他坦诚相待,哎,慢慢来吧。

祝识归想着待了这么久,某位朋友的气也应该消的差不多了,于是他拍了拍裴初昼的肩膀,示意放他下来,裴初昼照办,但为了防止脚被二次伤害,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放在地上,然后强制让祝识归坐下。

见自己总算从他身上下来了,祝识归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掏出腰间的哨子,不仔细看的话,它就像一个精美的装饰品,丝毫无法发现端倪,他把哨子放在嘴边一吹——

那哨子发出的清脆的鸟叫声霎时惊动了周围的鸟,它们胡乱地拍腾,然后渐渐飞远,当一切静下来时,不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

“祝兄,作为朋友,也不瞒着你了,我来哈刺,是有目的的,为了找我奶奶,这件事有点复杂,你若好奇,以后有空再与你细说。”

裴初昼丝毫不意外地看见坐地上的人一骨碌就站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像是映着天上的灼灼繁星,“真的?不想说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骗你作甚,这也没什么好瞒的。”

原本祝识归看着裴初昼似乎没这么着急走是为了等他歇好,拿走他垫在地上的衣物后再离开,可是现在他缓得差不多了,也站起来了,为什么这人还是不离开?

见比他高了几乎一个头的青年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愿,祝识归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就你一个人吗?没人来接你?”

裴初昼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毕竟青斜那小子现在不知道走到哪一步了,哈刺那边来接自己的几个族人无法出城,只能守在城门口,总结得出,不就他一人独自徒步过去吗。

祝识归心中“咯噔”一下,没出过几次亟州,还敢直接来哈刺玩?而且还孤身一人,万一遇到那种骗财骗色荤素不忌的人呢?他长得这么好看,他会分辨吗?等等,好像不用太担心,毕竟他武功那么好,不对,万一寡不敌众呢?就有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脑海中略过无数种猜想,越想越糟糕,手中握着的哨子都险些捏碎。

裴初昼看着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两人没想到一块去,不过没关系,他几乎没有体会过这般无声却犹如实质的关心,而且还是来自一个……朋友的,这般想着,嘴角便不自觉地咧开。

这个发自内心的笑配着那张脸,迷得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可祝识归看到他这副样子只怔住了一瞬,随即又皱起眉来,因为在他眼里,这就叫天真无邪。

“哈刺有些地方乱的很,你知道吗?”

“哈刺的语言你会说吗?”

“来哈刺要注意什么你有没有提前了解?”

三个问题宛如三座大山,压的裴初昼抬不起头,这下好了,他笑不出来了,眼睛半垂,抿了抿唇,试图挣扎,“这里离玉城挺近,大概走上一两个时辰就到了,那里住着些我的族人,他们会照顾我的。”

玉城是哈刺的一个毫不起眼的边陲小城,既然不起眼,指不定里面有一些什么邪恶势力盘踞其中,万一他们敲诈裴初昼和他那几个族人过路费保护费什么的,钱根本不禁用,再加上……

祝识归来回扫了他一身,除了手上带着的银饰比较昂贵,其他的几乎不值几个钱。

祝识归就算还想再说什么,也被他这幅可怜样儿止住了话头,转而说起别的话题。

“算了,正巧我也要去玉城,顺路可以带你过去,就别多花时间在路途中了,费时又费力。”

“会不会太麻烦了,我体力挺好的,可以自己走过去。”

“不麻烦,只是得委屈你和我同乘一匹马罢了。”

“这哪叫委屈,多谢祝兄。”

蹄声渐近,随之而来的是两个骑着马的布衣男子。

“当——大公子!”石廪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可是他看见了当家的旁边还有一个人时,声音硬是拐了个弯。

“嗯,一切照旧,你和余烬还是同乘一匹马,这位是我的朋友,叫裴初昼,他和我一起。”祝识归倒没在乎称呼的问题,可旁边那人却挑了挑眉。

祝识归微昂下巴,示意裴初昼跟上。

那可不是一个刚上任不久的官员会做的动作。

刚下马的石廪和余烬相顾无言,默契对视,疯狂地用眼神开始交流。

石廪:天,为什么当家的突然带了个人出来啊!还说是朋友!!

余烬:……不知道,别问太多。

石廪:这个男人看上去就痞坏痞坏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说当家的不会是看中了他的脸,想买下他,只是碍于面子才称为朋友的吧?!

石廪那眼神太复杂,余烬看不懂,干脆直接收回视线,拒绝和他继续交流。

石廪“切”了一声,懒得和这个闷葫芦计较,一个翻身就坐在余烬的后方。

祝识归亦丝毫不墨迹,脚一蹬,腿一跨,利落地上马,裴初昼紧随其后,小声地在他耳后说:“识归,你的脚不是崴了么,等下先去客栈,我先跟你简单处理一下,再去医馆,可好?”

“你还会医术?”他耳朵自动筛出自己想听到的内容,丝毫没有注意称谓的变化,祝识归突然想到先前霍小侯爷讲的那个话本,“那你们苗族的女子可会下蛊?”

“嗯,会,怎么想起问这个?”裴初昼双手穿过他的腰间,抓住缰绳,开始骑马。

“之前偶然在书中看到的,有点好奇。”祝识归下意识忽略霍筠野这个朋友,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说,不然下场可能就是人仰马翻,两人双双摔地上。

“以前是男子学医,女子学蛊,近年来提倡男女平等,就可以自由选择了,如果医蛊都不学,也可以到外面闯荡一番。”

“原来如此,受教了。”

见祝识归没声了,裴初昼微讶,“怎么不继续问了?”

“问的,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开口。”

“无妨,直接问,反正太过隐晦的我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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