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宅灯火通明,陈管家、林路、家庭医生、康复师、队长还有一众黑衣人,一大帮人热热闹闹地挤在门口,见到封景逸和秦河连忙迎了上来。
秦河在路上的时候便通知了家庭医生和康复师做好准备,就等封景逸回来检查。
康复训练缺了两天,不知会不会有影响。
“家主,少爷,你们回来了。”
“嗯。”
封景逸点点头。
秦河把封景逸扶上轮椅,快步推着他往前走,很急切的模样,若不是顾及他,秦河都想直接抱起他,这样更快。
“医生,等会麻烦你检查一下我哥的腿,张师傅……”
几人神情严肃,好像是在面对很要紧的事情,因为走得很快,迎面带起一阵风来,封景逸板着脸,听着他絮絮叨叨地交代,抓着扶手的手不禁收紧。
交代完之后,几人便忙碌起来,各自做着准备工作迎接后续的事情,好像一台关闭的机器,待主人打开之后,这台机器便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
山庄有自己的医疗系统,简单的拍片都可以做,一些病也不用上医院去,秦河看着封景逸被推入明亮的检查室,感叹有钱真好,以前他也经常感慨,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少,现在……家庭医生脾气好,动作小心细致,永远笑脸相迎——有钱是真好啊。
秦河深深感受到了钞能力的强大,有时候他看一眼山庄的支出账单都能昏死过去,再看看公司的财务报表又活了过去。
人生起起伏伏,实在太刺激了。
检查过了一切都没问题,康复师也说恢复问题不大,本来也不是很严重的伤,而且都快要好了,没必要那么紧张。
秦河拿着照片一张张看过去,没有抬头,他道:“还是谨慎些好。”
封景逸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回神,抬眼便看到秦河蹲在他面前,眼睛弯弯,笑道:“哥,医生说一切都好,我们回去吧。”
秦河把封景逸扶到床上,道:“哥,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放洗澡水。”
等封景逸洗好澡,秦河也把热毛巾准备好了,医生说康复阶段可以用干的热毛巾裹住伤处,每次十分钟,一天两次,有助于更好的恢复。
封景逸缺席了两天,也就是四次,现在他回来了一切都要安排上。
封景逸始终沉默,看他为自己忙来忙去,拿药,试水温,还打开了香氛机。
秦河见他表情始终淡淡,忍不住凑到他身边,问:“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封景逸:“我为什么要生气?”
秦河举手作发誓状:“我从来没有想过与慕小姐结婚,真的!”
封景逸声音听不出情绪,道:“不是慕小姐,还有李小姐、王小姐,秦河,你总是要结婚的。”
秦河:“我可以不结。”
封景逸没说话,秦河想到什么,脸色有些苍白,他问道:“这是哥的想法吗?”
这不是应该的吗?秦河应该娶一个家世相当的姑娘,生儿育女,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生,走正常人的路子,而不是半途拐到岔路上去。
封景逸直直地看着他:“是。”
秦河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握住,一阵阵抽搐,封景逸冷漠的眼神仿佛竖起的一堵冰冷围墙,秦河终于懂了,什么叫咫尺天涯,明明人就在眼前,却好像隔了一整个天涯那么远。
他艰难地吸了口气,道:“可是,哥,我不想,你不能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
封景逸点点头,突然话风一转,问道:“如果你没有回封家,你会怎么样?”
没有回封家,就意味着还没有找到许正清,他会继续出去寻找,一边打工一边打听他的消息,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就找个姑娘结婚生子,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就像所有人一样,普通平凡的度过。
封景逸笑了,他说:“你看,你也是这样想的。”
秦河看出他笑容的深意,忙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找到了许正清,也找到了家人,知道自己是谁,还……遇见了你。”
变了,一切都变了,在遇到封景逸的那天开始,所有的计划,所谓的正轨都变了。
不管未来会驶向何方,他也甘之若饴。
秦河目光灼灼,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封景逸在那样的眼神下几乎无所遁形,他头微偏避开他的眼神,道:“如果你想回去……”
“不了。”秦河摇头,他一直注视着封景逸,道:“其实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只是,哥在这里。”
封景逸心头剧颤,连带着身体也有些颤抖,秦河继续道:“有哥的地方才是家。”他说着伸手拢住他垂在身侧的手,目光始终坚定温和地看着他。
这是在表白吗?封景逸想,看着他瞳孔里的执着与认真,他的太阳穴好像又突突地跳了起来,然而这次却并不痛。
太阳晒在青草上的香味缓缓在室内荡开,恍惚间会使人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正处于阳光灿烂的草地上,温暖舒适,踏实安稳,很轻松、很自在。
封景逸紧绷的神经在这股熟悉而陌生的气息中奇异地放松下来,仿佛置身于温暖的太阳下,他的笑容就像微风,吹皱他的心湖。
“哥,不要把我推开好吗?”他的眼神真挚,神情温和,声音带着蛊惑,或许是这个夜晚太过安静,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温柔,他竟然没有反抗,任由他的手指挤进指缝间,末了还轻轻扣住,掌心贴着掌心,炙热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进心间,令他心口发热,呼吸又不平稳了起来。
十指相扣的亲密就像他闯入他的生活,不知不觉挤进了他的心里,不可抗拒,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夜越来越深,秦河关闭了房间的灯光,只留床头一盏,他坐在床边,垂首看着床上的人,宽大的手掌还握着封景逸的,粗粝地拇指轻柔地摩挲着他的手背,好似一支安眠的摇篮曲,无声却安心。
直至他闭上眼睛,呼吸平稳,才牵至唇边亲了亲,小声道:“晚安。”
离开之前秦河把香氛机调到睡眠模式,这个小东西是他调整了几十次的结果,为了它,他几乎耗费心力,它的气味并不出色,度也很难把握,多一分糜烂,少一分苍白,可他还是做到了。
至少,那个人不讨厌,不是吗?或者,他再努力一些,让那人喜欢,这便是他最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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