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陆霏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队友王浩发来的微信语音。陆霏宇看了一眼叶望舒，笑着点开语音，王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陆霏宇！你可真不够意思！刚说完带对象来，就不回复了？赶紧把你对象照片发出来让我们看看，不然接风宴我们可不让你进门！”
陆霏宇听着语音，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手机回复：“想看法宝？没门！等接风宴你们自己看，现在先保密！”发送完，他又干脆利落地收起手机，转头看向叶望舒，眼神里满是笑意，“你看，我就说他们会起哄吧，还好我没发你的照片。”
叶望舒看着他这副像赢了比赛的小孩一样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之前的羞涩消散了不少，语气带着点无奈又好笑的纵容：“幼稚。”
“我不幼稚！”陆霏宇一听这话，立刻急了，连忙坐直身体，语气都变得认真起来，“我很成熟靠谱的！”他生怕叶望舒觉得自己不靠谱，下意识就想起之前的事——当初冲动告白时，自己根本没考虑过异地的问题，还是叶望舒冷静地梳理未来规划，才让两人有了明确的方向。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小疙瘩，总怕叶望舒觉得他不够稳重，此刻听到“幼稚”两个字，更是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之前……之前告白是有点急，但我后来也在认真想我们的未来，你说的异地安排，我都记在心里了，我真的能扛事，不是只会耍小聪明的小孩！”
看着他急得连耳尖都泛红，连“告白冲动”这种小事都翻出来解释的样子，叶望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轻轻拍了拍陆霏宇的手，指尖安抚地蹭了蹭对方的手背：“我知道。”他顿了顿，眼底盛着温柔的笑意，“我跟你开玩笑呢，没觉得你幼稚，只是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
听到“可爱”两个字，陆霏宇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脸颊却又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真的吗？”
“嗯，真的。”叶望舒点头，语气认真，“成熟不代表要时时刻刻端着，你这样有话直说、会护着我的样子，就很好。”他轻轻捏了捏陆霏宇的手，“好了，不跟你纠结这个了，我们继续聊聊之前的话题吧。你之前说集训快结束了，具体是哪天呀？”
“对！”提到这个，陆霏宇眼睛又亮了起来，之前的紧张瞬间被期待取代，他下意识拿出手机翻了翻集训日程，“教练说我康复归队后，再集训半个月就结束，差不多腊月二十左右就能放假。对了，你期末是不是也快了？我听你说过研究生期末虽然有科研任务，但过年前后应该也能放假吧？”
叶望舒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巧了，我们组的科研报告上周刚提交完，剩下的就是整理数据，腊月二十二左右就能结课放假。”他看着陆霏宇期待的眼神，眼底满是笑意，“要是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在A市一起过年？”
“真的吗？！”陆霏宇猛地坐直身体，激动得差点碰到受伤的脚踝，还好及时稳住，“我当然不介意！我巴不得呢！”
他开始兴致勃勃地规划起来，“那我提前把宿舍打扫干净，咱们可以一起去超市买年货，你不是说喜欢吃甜口的腊肉吗？我知道A市有一家老字号，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排队买！对了，还可以一起贴春联、挂灯笼，除夕晚上我给你煮饺子，我包饺子可好吃了！”
叶望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陆霏宇的手背，眼神有些犹豫，却还是说了出来，“我爸妈虽然离婚了，但我成年那年，他们合资在A市四环附近给我买了套两居室，平时我不常住，过年要是你不想住宿舍，我们可以一起住那边，比宿舍方便些。”
话刚说完，叶望舒就后悔了——两人刚确立关系不到一天，就邀请对方住到自己的房子里，会不会显得太冒失？他脸颊瞬间又红了，连忙补充：“当然、当然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一提……”
陆霏宇却愣住了，眼神渐渐变得有些黯淡。A市四环的两居室，哪怕是多年前买的，价值也不菲。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节上还留着训练时的薄茧，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高攀”的念头。他抿了抿唇，干巴巴地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些：“我现在每月工资交完社保和个税，到手大概1.2万左右。最近国际联赛拿了铜牌，税后有9.4万的奖金，现在还没花。我是队里的新星，暂时没什么品牌代言，不过以后应该会有机会……”
他顿了顿，像是怕叶望舒嫌弃，连忙补充：“我平时开销不大，除了买必要的护具、运动鞋和训练服，几乎没别的花费，也没有打赏主播、赌博那种不良爱好。以后……以后我的工资可以上交三分之二给你管，我自己留够训练和生活的钱就行……”
“等等！”叶望舒没等他说完，就忍不住打断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你这是在跟我报财产明细吗？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富二代吧？”
陆霏宇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困惑：“可是你在A市有房子……”
“那房子是他们觉得亏欠我，才合资买的补偿。”叶望舒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坦诚，“我爸妈离婚后都各自再婚了，有了新的家庭，哪有什么家业给我继承？我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助学贷款、周末做家教和奖学金凑的；读研之后，除了学校发的补贴，就是帮薛老师做康复项目的外快，勉强够交物业费和日常开销，我之前不还跟你说过要赶地铁嘛。”
他轻轻捏了捏陆霏宇的手，眼神认真：“你现在好歹是国家队运动员，有稳定收入和比赛奖金，比我这个还没毕业、靠兼职补贴生活的学生强多了。真要说起来，是我穷才对。”
陆霏宇怔怔地看着他，半天没回过神。他没想到，叶望舒看似优渥的条件背后，竟也是靠自己一步步打拼过来的。心里那点“高攀”的顾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急切想证明诚意的冲动。他猛地坐直身体，声音都有些发紧：“我、我现在就把工资卡和密码告诉你！要是你觉得绑定银行卡麻烦，我直接把我的支付软件绑上你的手机号也行，以后家里的开销我来承担，你别再做那么多兼职了，好好专注学业就好！”
说着，他就要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然是想立刻兑现承诺。叶望舒见状，连忙按住他的手，又气又笑：“你急什么？我们才刚确定关系，哪有立刻就交工资卡的道理？”他看着陆霏宇眼底的认真，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我知道你是想对我好，但不用这么着急证明。以后日子还长，我们慢慢磨合就好。”
陆霏宇看着他温柔的眼神，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却还是固执地说：“可我是认真的，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我知道。”叶望舒笑着点头，语气里满是纵容，“不过你刚才说要上交工资，这话我可记住了，以后可不能反悔。”
陆霏宇立刻点头，眼睛又亮了起来，像只得到肯定的大型犬：“不反悔！我说的是真的！那……那过年我们就去你家住？我可以提前去你家打扫卫生，还能提前学做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锅包肉，到时候给你露一手！”
“好啊。”叶望舒被他认真规划的样子逗笑，眼底满是笑意，“不过打扫卫生可以等我回来一起，然后我们去超市买年货——你说的那家老字号腊肉，还有我爱吃的糖炒栗子，都得买；贴春联的时候，你个子高，就负责贴横批，我来贴两边的对联；除夕夜我们一起包饺子，你负责擀皮，我负责包，要是包得慢了，就边包边看春晚，也不着急。”
陆霏宇越听眼睛越亮，像是已经看到了那幅温馨的画面——超市里满是年味的红包装饰，两人推着购物车认真挑选年货；家门口，他踮着脚贴横批，叶望舒在一旁递胶带，还会笑着提醒他“再往左一点”；除夕夜的灯光下，两人围在餐桌旁包饺子，电视里放着春晚的笑声，空气里满是饺子的香气……这些日常的碎片像电影画面一样在他脑海里闪过，让他恨不得立刻跳到过年那天。
“我、我现在就想过年了！”陆霏宇忍不住感叹，语气里满是急切，“恨不得明天就能跟你一起去买年货、贴春联！” 他抓着叶望舒的手轻轻晃了晃，像个期待过节的小孩，“对了，买年货的时候，我们还得买些福字和窗花，贴在窗户上肯定特别有年味；还有你喜欢的坚果礼盒，我得多买几盒，你平时看书的时候可以当零食吃；对了对了，还要买些烟花，除夕夜我们可以去楼下放，虽然不能放太大的，但小烟花也很热闹！”
“好啊，都听你的。”叶望舒温柔地应着，指尖轻轻蹭过陆霏宇的手背，眼底满是笑意。他看着少年兴致勃勃规划未来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一阵暖意。
夕阳渐渐沉到地平线以下，病房里的光线慢慢暗了下来。叶望舒起身打开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房间，也让两人交握的手显得更加温暖。“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再玩该赶不上地铁了。”叶望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叮嘱陆霏宇，“晚上记得按时泡脚，别玩手机太晚，明天还要康复训练。”
“我知道啦，哥哥。”陆霏宇乖乖应道，这次喊“哥哥”时，语气里满是自然的亲昵，没有了之前的调侃。
叶望舒脸颊微热，却没有再反驳，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明天见。”
PS：奖金和工资是我看情况编的，请大家不要深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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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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