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烟离静静地望着向上延伸的玫瑰花，参差不齐的红玫瑰在蓝色的眼中荡漾、荡漾。玫瑰花逐渐形成一个爱心的形状。
一双手轻轻地覆上祂的眼睛，略微生疏的声音于祂的耳边响起：“好看么？亲爱的。”
祂顺应地闭上眼，回答支玫瑰的问题：“像你的眼睛一样美。”
祂不紧不慢地问：“玫瑰花是滋生你的温床吗？
“支玫瑰，你是由什么组成的？我有几分像你？”
支玫瑰眼底泛起一丝笑意，温热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你猜。”
有些暧昧，又很熟悉。
烟离感受着支玫瑰的存在，祂感受到对方好像在隐隐打着颤。
支玫瑰在害怕，那是本能的畏惧。
“是，又不是。”支玫瑰淡淡道。
玫瑰花逐渐消散了，宛若一场衬托虚无的梦。
“……支玫瑰，你是否踏入了幽微。”
原来我们一样脆弱，一样破碎。祂想。
这是我们的共同点么。
支玫瑰放下手，微微侧过脸，刚好可以注视着祂的眼睛，轻声道：“是啊。我从悲门内出来。我看见了生命的归途。”
烟离垂着眸子，陷入了沉默。
良久，祂抬起眼，看着支玫瑰：
“……假的。”祂喃喃道，击碎了【支玫瑰】的眼睛，随后【支玫瑰】像一块镜子破开，最终摔成一千零一块碎片。
祂眉眼间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2
赤瞳中倒映着金色之眼，“鄙人是**之神，要见你们的主。”
支玫瑰步入命运之神的殿中，远远便望见朦胧的烟围绕在咯吱响的摇椅周围。
祂瘫在摇椅上，嘴中吐出几许缥缈的烟，漫不经心地打量面前的后辈。
“何事来找呐？”命运之神缓缓注视着**之神，祂嗤笑一声：“莫非……汝寻归途同耶？”
支玫瑰玩弄掌中的红玫瑰，利刺扎破指尖，红与粉交织在一起，“鄙人，只是想来讨教些问题，问完就走。”当祂将打理好的玫瑰递给命运之神时，却被烟斗毫不犹豫地挡住了。
命运之神皱了皱眉，眼眸微微缩了一下：“……死开。”
祂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周身墙壁的色彩像油画一般扭曲、融落，彩色而透着诡异的浪花向着支玫瑰的方向铺面而来。
支玫瑰没有躲闪，任由颜料覆盖自己的全身，顿时感到一阵粘腻，身上的色彩好像活了般地啃噬祂，祂觉着自己像被打翻的颜料盘，原本应该狼狈，却依旧笑盈盈地站在命运之神的面前：
“第一个问题，我到底是否为真我。”
命运之神头也不抬：“是。”
“第二个问题，我们在几维。”
“不知。”
“第三个问题，众神最大的共同点是怜悯吗。”
“是。”
“我们的职责不是拯救世间，不是救人，是净化，让三维世界重归纯净，对么？”
“不清知。”
“高维者迟早有一天会毁灭我们，对么?”
“会，但吾等并不会消失，只是以灵魂的模式存在，没有真正的死，当然吾等实体被毁灭后去哪就不知晓了。”
“好，再会。”支玫瑰被彩色的波浪啃食殆尽，空灵的声音飘荡在命运之神的殿堂之内。
只剩下一支带着祂粉色血液的红玫瑰。
祂只是想睡个觉。
命运之神抬眼看着面前的狼藉，缓缓叹了口气，轻轻道：“春髓。”
光怪陆离的彩色波浪在祂的呼唤下，温顺地围在祂的摇椅边上，而祂俯下身子，沉默地听着。
春髓：（嚼嚼嚼）尝起来像蜡，一股死人味儿，难吃。
命运之神：“哦……下次别吃了…会营养不良。”
春髓：…哦。
春髓：花，甜的，好吃。血，苦的。（嚼嚼嚼）
命运之神：“下次给你多抢点。”
随后，命运之神从摇椅上下来，慢慢起身，伸了个懒腰，便自然地向后栽下去，被春髓习惯的接住，不久，春髓听到一阵细微的呼吸声。
养个能变成床的游宠就是好，随地大小睡很舒心。
3
飞鸟铁锈通过利剑，看见拥有它的主，持剑者正用雪白的独眼锐利地看着祂。
“空白之神？”飞鸟铁锈试探道，对方的剑没有任何犹豫地刺进祂的胸腔。
飞鸟铁锈顿时感到一阵眩晕，脑中回荡着对方沙哑的音：“你、是、谁啊。”
“我是，飞鸟铁锈……”祂勉强地抬头看着空白，眼瞳无声地颤抖着。
空白持着闪着银光的剑，在沉默中将伤口刺得更深了。
祂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在祂出神之际，飞鸟铁锈忍着痛 ，双手握着尖刃，直直逼迫那利剑刺入自己的心脏。
鲜血透过心脏，流淌在祂的周围，像古树的分枝，层层叠叠，交错无序地生长。
祂笑着道：“或者，往森。”
“为什么你能看见我啊？”空白呆呆地问祂，“你不是……幻觉啊？”
“难道不是吗？空白，这个问题不应该我来问你吗？”往森感受着濒死的窒息感，但祂不会□□意义上的死——只因为自己的心是由零件与铁构成的。
随后，往森爬起来，任由利剑扎得更深，祂淡淡地看着空白，“你说呢？”
“我不知道……”
“我……是谁？”空白用发颤的手捂住耳朵，神经质地喃喃着，“我叫空白？”
“空白是谁啊……”
飞鸟铁锈伫立在祂的面前，注视着空白由于惊恐而扩散的眼瞳，“我不知道空白是谁，但你一定不是空白，你是空白的过去，而过去的你不是空白。”
“你叫什么？”温和而机械的声音缓缓发出，翠绿色的眼睛泛着光。
空白迟疑了一秒，“我叫……
“孤独。”
随后，祂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飞鸟铁锈缓缓睁大了眼睛，那一刻祂面前的春山变得朦胧而阴凉，甘露委婉而忧伤。
溪水进行着一场不知名的逃亡。
空气都带着悲楚的荒芜。
孤独短暂刻于祂的心上。
孤独的空白。空白着的孤独。
耳边的风不再温柔地细语，似是要刺骨，似是要钻入祂的每一寸肌.肤，将祂冰冻于此，祂张开翅膀，想要冲破这名为“孤独”的桎梏。
但很遗憾的，祂没有成功，只能任由孤独慢慢穿透祂的灵魂。
飞鸟铁锈感觉自己慢慢变得十分笨重、无力。
祂逃不出，离不开。
这是祂的至暗时刻。
可温血仍在流淌，而孤独是一把野火，越烧越旺。
4
空白之神凝视着面前的智慧体，嘴角维持着淡淡的笑。
“你好啊…往森。
“我是汩如白”
支玫瑰：亲爱的（我用玫瑰给你搭个爱心）你喜欢吗
烟离：像你的眼睛一样美。
老年人虽然觉少，但倒头就睡未必十分困难。
最近好累。感觉要鼠了。
这章一半是过去回忆，一半是现在进行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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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逃不出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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