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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凤仪镇后方 宗亲暗流涌

盛京清宁宫的晨光透过万字纹窗棂,在墁金砖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玉章端坐妆台前,阿裕正用犀角梳为她篓发。铜镜中映出的面容虽略显苍白,却比月前生产时丰润了些许。

“娘娘,几位公主和福晋已在暖阁候着了。”小宫女隔着珠帘细声禀报,手里还捧着个红漆托盘,“小格格非要亲自给娘娘送早膳。”

玉章转头,看见瑚图礼踮着脚站在门槛外,小手紧紧抓着托盘边缘,发辫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小格格今日穿了件杏红色绣蝴蝶的夹袄,衬得小脸愈发白嫩。

“姨妈!”瑚图礼见玉章望来,立刻绽开笑脸,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嬷嬷说姨妈要多吃红枣粥…”话未说完,脚下一个踉跄,托盘倾斜——

玉章眼疾手快接住即将滑落的青瓷碗,温热粥水还是溅了几滴在瑚图礼袖口。小格格顿时红了眼眶:“瑚图礼笨…”

“我们瑚图礼最懂事了。”玉章将孩子揽到膝前,用帕子轻轻擦拭她袖口,“来,帮姨妈挑支簪子可好?”

瑚图礼立刻破涕为笑,踮脚去够妆台上的首饰盒。玉章望着铜镜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心头微软。这孩子越长越像她生母乌林珠,特别是那双杏眼,澄澈得能映出人影。

“娘娘,该更衣了。”阿裕轻声提醒。玉章这才收回思绪,指尖抚过案头那封北京来的密信。皇太极遒劲的字迹力透纸背:“…洛博会随范文程走访通州,见饿殍枕藉,竟亲执铁锹助民掩埋…”信笺上有一处墨迹晕染,似是帝王执笔时难以自抑的颤抖。她胸口蓦地发紧——那孩子才十一岁啊。此刻,她必须稳住盛京的局面,让陛下在前方无后顾之忧。今日暖阁的会面,便是关键。

暖阁内,炭盆烧得正旺。三公主莽古济与四公主穆库什已然在座。自莽古尔泰伏诛后,莽古济便如深秋枯叶般迅速凋零,今日虽敷了薄粉,仍掩不住眼下青灰。穆库什则垂首敛目,姿态恭顺。

“三姑母!”瑚图礼一进门就扑向莽古济,却在半步外突然刹住,规规矩矩行了个蹲安礼,“给三姑母请安。”

莽古济脸上浮现一丝真切的笑意,从袖中掏出个彩绳编的蚱蜢:“上回答应给你的…”

玉章示意众人入座,目光温和地扫过莽古济:“三姐这身月白缎子倒是雅致,瞧着精神了些。”她言语关切,目光却未错过对方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情。

这时,乳母抱着福临从屏风后转出,小家伙裹在杏黄襁褓里,正咿呀着啃自己的小拳头。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莽古济看着婴孩,眼眶突然就红了,“我是想起…去岁今朝,莽尔古泰还在校场教广顾家的小子射箭…”

暖阁内空气骤然凝滞。不知是谁的珐琅茶盏“咔”地一声磕在案几上,惊得福临哇哇大哭。瑚图礼立刻跑到乳母身边,小手轻轻拍打弟弟的襁褓:“弟弟不哭,姐姐给你唱歌——”

稚嫩的童谣声中,玉章将孩子接过轻拍,襁褓上绣的卍字纹硌着指尖。“三姐病中多思了。”她特意将“病中”二字稍稍放缓,“陛下开恩,并未牵连其子女,广顾如今仍在镶蓝旗效力,已是顾全手足之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穆库什急忙岔开话头,拿起侍女卓娜托盘里的一顶虎头帽:“您看,这是三姐熬了三个通宵给阿哥绣的。”

玉章接过细看,靛蓝缎面上金线绣的虎纹栩栩如生——这哪是三日能成的活计,分明是早备下的贺礼。她心下明了,莽古济今日前来,示好与试探兼而有之。

“塔娜福晋递牌子求见。”福佳适时禀报,“说是正蓝旗缺冬衣,岳托贝勒又不在京中…”

玉章指尖在福临背上轻轻打着拍子。塔娜作为莽古尔泰的外甥女,在岳托接管正蓝旗后处境尴尬,她的求见,是另一个需要小心应对的信号。

“传她未时来…”话未说完,瑚图礼突然举着个布老虎跑过来,踮脚往福临怀里塞:“弟弟玩!”小格格发辫散了一半,银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瞬间打破了方才的凝重。

暖阁内霎时活络起来。布木布泰笑着将瑚图礼揽到身边,替她重新编辫子:“咱们瑚图礼都知道疼弟弟了。”她指着虎头帽上的金线,“你瞧,这是三姑母绣的,多威风。”

玉章顺着话头谈起育儿经,余光却敏锐地瞥见莽古济在无人注意时,死死攥着帕子,指节泛出青白。瑚图礼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悄悄蹭到莽古济身边,将那只彩绳蚱蜢塞进她掌心,小声说:“三姑母不难过,瑚图礼给您讲故事…”

说话间已近未时,玉章抬眼望向窗外,不知何时,雪下得正紧。塔娜进来时,石青缎面琵琶襟上已积了层薄雪。她不过双十年华,发间却只簪着支素银扁方,耳垂空荡荡的连耳珰都没戴。

“妾身冒死陈情。”她声音比飞雪还冷,“五千正蓝旗将士的冬衣,往年都由旗主府库支应。如今…内务府说要等北京示下,可驿道被雪埋了,眼看就要冻伤人命…”

玉章凝视她冻得通红的手指,心知岳托虽接管正蓝旗,那些莽古尔泰旧部仍暗中较劲。塔娜作为两方纽带,此刻陈情是真,借机试探宫中态度亦是真。

内殿突然传来福临响亮的啼哭,夹杂着瑚图礼奶声奶气的哄劝:“弟弟乖,不哭不哭…”玉章指尖轻叩紫檀案几,心中已有决断。待哭声渐止,玉章道:“开内务府乙字库,拨棉布九百匹,丝绵四百斤,交由塔娜福晋统筹,务必尽快分发到将士手中。”她语气转柔,“再拨鹿肉干三十石,就说是为贺小阿哥满月,赏赐正蓝旗全体将士的。”

塔娜猛地抬头,这个安排既解决了燃眉之急,全了正蓝旗颜面,又公开认可了她的地位,给了她施恩部众、站稳脚跟的机会。“妾身…代正蓝旗将士,叩谢娘娘天恩!”

暮色四合时,玉章独自立在清宁宫最高的露台上。远处正蓝旗驻地篝火如星,想来塔娜已带着物资顺利回营。

“娘娘。”阿林阿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快步上前,低声禀报,“盯三公主府的人发现,莽古济格格身边那个叫卓娜的侍女,半个时辰前与一个面生的婆子在后角门接触,递了个蓝布包袱。那婆子…经查,是辉发纳喇氏身边的老仆。”

玉章目光一凛。辉发纳喇氏——阿敏的结发妻子。自阿敏被削宗籍、圈禁高墙,其嫡福晋哲哲被处死,这位原配虽因母族势弱未被深究,却也一同被圈禁在盛京宅第。她竟还能将手伸出来?莽古济与这丧家之犬勾结,想做什么?

“盯紧卓娜,还有那个婆子。她们拿了什么,见了谁,一五一十给本宫查清楚。”玉章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冷,“加派人手,暗中封控西华门到德胜门的所有巷道,任何从三公主府出来的人或物,都给本宫拦下。”

“嗻!”

阿林阿领命而去。玉章望着愈发沉重的夜色,心头那丝不安愈发清晰。莽古济今日在暖阁那绝望而紧绷的眼神,原来并非全因追忆往昔,更是穷途末路的预兆。

“娘娘!”阿裕仓皇的呼喊撕碎夜色,“三公主府走水了!”

玉章推开窗牖,西北角火光已映红半边天穹。雪地里,侍卫们正如蚁群般穿梭救火。冲天火光中,她捕捉到那个叫卓娜的侍女模糊的身影,正将一个蓝布包袱塞给一个穿镶蓝旗棉甲的侍卫,两人随即消失在救火的人流中——果然!

“传令阿林阿,务必人赃并获!”玉章当机立断。

正要转身部署,忽觉衣角被拽住——瑚图礼不知何时跑来,小脸上满是惊恐:“姨妈,三姑母会不会…”

玉章蹲下身,将孩子冰凉的小手捂在掌心:“瑚图礼不怕。”她解下自己的和田玉平安扣系在小格格腰间,“你去陪着弟弟可好?让乳母给你们讲《三国演义》,就说…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最是勇猛。”

将孩子支开,玉章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指挥中。她接连下令,派人控制三公主府余下仆役,清查物品,并严密封锁消息。

地龙烧得极旺的暖阁里,玉章面前摊着刚从火场抢救出来的几页《洪武正韵》残卷,纸缘焦黑。阿裕端着药碗进来,见她肩头积雪化成水珠滚落,喉头一哽。

“可查清了?”玉章掩唇轻咳,声音带着疲惫。

“娘娘…”阿裕突然噤声,瞳孔骤缩——素白帕子上竟沾了丝猩红。

玉章面不改色地将帕子团入袖中,重复问道:“火场和阿林阿那边,可查清了?”

“初步断定是炭盆倾覆,引燃帐幔…三公主她…未能逃出。”阿裕声音发颤,“阿林阿大人已在德胜门附近截住那侍卫,人赃并获。那包袱里是三公主与…与阿敏贝勒旧部的往来书信,其中多有怨望之词,甚至提及…提及当年阿敏被圈禁时的旧事。那侍卫也已招认,是受辉发纳喇氏院中那个老仆的指使,欲将书信转移出宫。三公主…或是见事败,或是心灰意冷,才选择了这条绝路。”

琴案上的沉香烟柱微微晃动。玉章右手食指勾起宫弦,又缓缓放开,任余韵在暖阁中回荡。一场可能波及甚广的□□,总算被扼杀于萌芽。

“依例按固伦公主礼治丧,风光大葬。把她珍藏的那套《妙法莲华经》也放进去,愿她来生安稳。”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琴轸,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莽古济腕间那枚总是温热的狼牙护身符。政治无情,但人终有一丝悲悯。

晨光透过窗棂斜斜洒落。她左手拇指按着七徽,右手食指拨动羽弦,一个清冷的散音便如滴水般落在晨曦里。

屏风后传来窸窣响动。瑚图礼正蜷在榻上安睡,玉章的琴音不自觉地转成了《乌夜啼》的调子,这是瑚图礼最爱听的曲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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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凤仪镇后方 宗亲暗流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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