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蝉鸣还未穿透教学楼的玻璃幕墙
祁砚的手指已经在草稿纸上敲出急促的节拍。
奥数集训营的报名表被钉在公告栏中央
班主任何箐的办公室飘来速溶咖啡的焦苦味时，祁砚正用Python写着斐波那契数列的可视化程序。
这时他来到这个世界七个周期以来，除了攻略江知祁以外唯一的生活爱好，毕竟上一世被老板压榨到每天睡觉只有5个小时的他，每天不干点写程序之类的事情，就觉得自己的大脑要退化了一样
少年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的弧度像在弹奏无声的钢琴曲，直到屏幕右下角弹出新邮件提示—
“祁砚同学，请于明早七点携带换洗衣物至实验楼前集合，与江知祁同学共乘校车前往省集训基地。”
他跑到何箐的办公室，把手机放在了她面前
“何老师，江知祁来了才一个月，怎么就让他去参加竞赛啊？”
何箐抿了一口手中马克杯里的速溶咖啡，淡淡的开口
“小砚，江知祁上一次月考的数学成绩已经超过你了，更何况人家还在初中就已经拿满了国内大大小小的数学竞赛奖项，这次让你们俩一起去，有什么问题吗？”
“他就比我高了0.5分！每次不都是林小羽和我去？！”
何箐一脸“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江知祁必须去”的表情
校车在省道上颠簸时，祁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忘记带降噪耳机。
邻座的江知祁正低头看着《陶哲轩实分析》，指节捏着书页的力度让纸边泛起微卷的涟漪。少年眉骨生得极冷，眼尾却微微上挑，像被冬日阳光晒化的冰棱，在翻页时忽然漏出半句
“你衬衫第二颗纽扣开了。”
集训基地的宿舍楼像被切割整齐的几何体，祁砚的房卡划过感应区时，电子锁“滴”的一声亮起绿灯。
双人间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江知祁的行李箱已经安静地立在靠窗的床位旁，而属于他的床铺整洁得像是从未被使用过，只有枕边压着一张A4纸，用红笔工整地写着：
“晚六点至八点为共享学习时间，请勿使用机械键盘。”
“你怎么知道我习惯带键盘？”
祁砚晃了晃背包侧袋露出的黑色键帽，换来对方漫不经心的一瞥。
江知祁正将带来的书按开本大小在桌上码成斜角，听见这话忽然转身，指尖划过自己左腕内侧的位置
“上次信息学奥赛，你敲代码时手腕会蹭到桌沿，这里有淡淡的键盘印。”
暮色漫进窗户时，祁砚正对着黑板上的数论题发怔。
江知祁的草稿纸在台灯下泛着冷光，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突然停住，少年忽然起身，校服领口蹭过他发梢的温度几乎要被忽略
“这里应该用二次剩余定理。”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的瞬间，祁砚的后颈蓦地绷直，草稿纸上的函数图像被笔尖戳出歪斜的破洞。
共享学习时间的第三天，祁砚发现江知祁泡的绿茶永远是85度水温。
透明玻璃杯里舒展的茶叶像沉在琥珀色液体里的星子，少年总会在他解题卡壳时递来泡好的茶，指腹触到杯壁的温度精准得像是经过测量
“咖啡因摄入过量会影响逻辑判断。”
而当祁砚试图回赠可乐时，对方只是盯着拉环上的水珠摇头
“碳酸饮料会腐蚀牙釉质。”
可真正的动摇发生在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祁砚盯着屏幕上反复报错的代码，突然发现江知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少年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袖口沾着雪松味的洗衣液气息
“这里的递归边界条件错了。”
温热的掌心覆上他按在Delete键的手背，祁砚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窗外的雨声，二进制代码在视网膜上分裂成无数光斑，最后全部汇聚成近在咫尺的睫毛投下的阴影。
“祁砚同学？”
江知祁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指尖却依然精准地修改着代码。
祁砚突然发现对方手腕内侧带着一串红绳，在台灯下映起朱砂般颜色的阴影。
当那片“朱砂”擦过他的手腕时，某种超越算法逻辑的情感突然在胸腔里炸开——原来人类的心跳真的可以用傅里叶级数分解成无数个正弦波，而此刻所有的波形都在指向同一个临界点。
集训的最后一晚，祁砚在浴室镜子上呵出雾气画着莫比乌斯环。
门被轻轻叩响时，他正用毛巾擦着湿发，看见江知祁倚在门框上，指间夹着张写满公式的草稿纸
“这道题的解法...可能需要更直观的演示。”
少年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在锁骨下方，在棉质睡衣上晕开浅灰色的圆斑。
草稿纸上的黎曼曲面图在两人之间展开，祁砚忽然发现江知祁指尖的温度比平时高了些。
当对方的食指划过复平面上的奇点时，他鬼使神差地扣住那只手腕，将带着雪松气息的体温贴在自己跳动的脉搏上。
“江知祁，”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夜露的琴弦
“你递茶时总会碰到我的指尖，整理书桌时会把我的充电器线绕成完美的螺旋，连看我写代码时的呼吸频率都和我的敲键节奏同步——”
少年眼中闪过细碎的光，像冬夜突然绽开的星子。
祁砚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就被带着茶香的吻封住了唇。
江知祁的手指穿过他湿润的发梢，在后颈处轻轻施力，让这个吻带着破釜沉舟的温柔。
草稿纸上的公式被压出褶皱，黎曼曲面的奇点恰好对准两人交叠的眉心，仿佛数学定理早就预言了这个临界时刻——当两个原本平行的灵魂在复平面上相遇，所有的收敛与发散最终都会汇聚成唯一的解。
江知祁望着祁砚泛着水光的唇瓣，内心的**终于再也压抑不住，他又一次吻上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唇
他轻轻从祁砚的衣摆由下而上的抚着他精瘦的腰肢
祁砚的唇瓣防不胜防的露出了一丝空隙
他抓住唯一的间隙，深深的深入进祁砚的口腔，掠夺着属于祁砚的空气
暧昧的水声在静谧的宿舍里响起
扑不灭的爱意似荒野的烈火，染红了天空，染红了星辰
烈火燎原，汹涌的爱意吞没了他们，将他们一点点的拉入泥沼，
但如果是与你一起的话，我愿意沉溺其中。
省赛颁奖典礼的聚光灯下，祁砚望着领奖台上的江知祁。
少年的校服领口端正地扣到第二颗，却在转身时对他眨了眨眼，左腕的红绳在奖杯反光中若隐若现。
获奖感言的尾音落下时，祁砚摸到校服口袋里多了个冰凉的物件——是枚银色的钥匙扣，形状正是他在浴室画过的莫比乌斯环。
返校那天的晨会上，校长的表彰词还在耳畔萦绕，祁砚忽然看见江知祁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
他低头望去，才发现对方悄悄将钥匙扣挂在了自己的校牌上，两个银色的环在晨风中轻轻相碰，发出只有彼此能听见的清响。
教学楼顶的天空蓝得像是未被污染的代码，而少年们藏在袖口的指尖，正隔着校服布料描绘着比任何数学公式都更复杂的心跳轨迹。
在后来很长的时间里，祁砚总会想起那个暴雨夜的临界时刻。
原来有些情感的发生，就像黎曼猜想的证明——看似需要无数次的推演与验证，其实答案早已藏在初次相遇时的目光交汇里，藏在递茶时指尖相触的0.3秒震颤中，藏在所有以为是巧合的精准同步背后。
当两个灵魂的函数图像终于在坐标系上相交，那些曾被逻辑严密包裹的悸动，终将在某个湿润的吻里，化作最完美的共轭复数。
两个儿子终于亲了[求你了]我可能比较快节奏，抱歉，但是这一个世界和下一个世界必须快节奏一点，要不然后面内容可能就没意思了[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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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是我的初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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