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要找的人吗”男人握着手里的咖啡,眼睛死死盯着楚饲野。
“您需要找什么人?”楚饲野笑道。
“蓝桉…代号蓝桉,我只知道这些”男人低下头,破旧的皮鞋上布满细小的血斑。
楚饲野转身离开,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随着高跟鞋发出的敲击声落下,每一步清澈的声音都走在男人惶恐的心上。
心跳被牵引着跳动,血液直达大脑,充斥着孩子的哭泣。
孩子,我的孩子,你为什么在深夜时徘徊。
孩子,孩子,你什么早早离开。
你是我的期望,我的唯一,我的的血脉。
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最终将手里的咖啡杯扔向楚饲野消失的门口。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没有做错,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朝着无人处的门口怒吼,他发泄着,痛恨着,最后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寂寥,无人相伴。
哭泣,压抑,窗外的暴雨依旧张扬,肆意的打在窗户上。
……
……
“先生,您还需要方糖吗?”
楚饲野说完,微笑着看向男人,左手里的白瓷盘上,赫然是五块方糖。
男人没说话,没有张开嘴,起伏的胸膛却在不安的呼吸,那是慌乱的,无措的,恐惧的呼吸,可楚饲野却没有丝毫变化,时刻保持最温柔体贴的笑容注视的男人。
男人看向楚饲野手里的方糖,伸手去拿白瓷盘里的方糖却在手收回的瞬间因为肌肉的紧张而失去控制。
方糖掉落在低,楚饲野微眯着眼,带着威胁的语气低声笑道。
“先生,浪费,是件可耻的事情”
听到可耻二字,男人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般,抓住楚饲野的手腕,着急的解释着。
“抱歉,抱歉,我会负责的,我都会负责的,所有,一切,我都会的,我都会的……”
楚饲野将方糖放好,摆在男人的面前,说道“虽然咖啡被您打翻了,但是我想,您因该还是需要‘它们’,您的罪,不需要我的咖啡”
“我该怎么做”男人下低头,沉声说。
“工厂的地下室,种下这颗蓝桉种,等到‘他’长大,您所有的罪孽都会被一笔勾销”楚饲野说着,从手里拿出一颗被白色包裹着的圆球。
“不,没有时间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来不及,来不及!”
男人的手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疯狂的在胸前左右摆动。
站在男人对面的楚饲野低头一笑“看来,您还是需要我的咖啡,麻烦稍等一下”
男人的目光放在手心的种子上,灼热的眼神似要将手烫出洞。
他低声将手握成拳头抱箍住那颗种子,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忒弥斯……虚假的天平,不存在的正义,谎言的金色圣衣,三亿人类从未公平。
天官的代行者,为了什么而执行他们的谎言?
十二位倒吊人,三十万灰烬,他们的热血洒在这片土地。
悲鸣,由绝望化作的枷锁,深深的将所有人锁在片土地上。
没有,从未。
我们没有希望,我们从未活过。”
……
……
“先生,您说错了,3120年的那场革命,忒弥斯代表的就是正义……”
楚饲野低下头,将手里的咖啡送到男人桌上,在次抬头,脸上依旧是笑容。
男人摇头,可最后又低头点头。
“我不记得了…或许是我错了,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你…是蓝桉吗?不,你是。”男人说完,拿起楚饲野递过来的咖啡,抬头目光死死的看向楚饲野。
楚饲野摇头“我不是,我的名字是饲野,饲养,野火,您会记住我的名字的,先生,您的名字呢?”
男人低头不语,安静片刻后,从男人嘴里说出“张磊,三石磊”
“嗯,我会记住的,请慢用”
说完,楚饲野站在张磊的身后,看着他喝完被子里勾勒着蓝色花朵的咖啡,在一饮而尽后,张磊心满意足的将杯子放下。
“那你知道蓝桉在哪里吗?我愿意出资向你购买,无论需要什么代价,只要我有,我都可以”
楚饲野笑着,漫不经心的收拾着杯子“或许,我也许知道蓝桉在哪,但以您的罪行是没有资格见到她的,她不会见您的”
张磊眉毛中皱成一个‘三’字,不甘的坐在座椅上仰望着楚饲野。
“为什么?我没有罪行,那是他们罪有应当,我没有做错,蓝桉为什么不愿出来,明明那个人,‘她’告诉我了,只要我找到蓝桉,我就一定能活”
楚饲野笑道“是,但这是在一个星期前,现在的你没有资格”
张磊刚要开口辩驳,却在一瞬间制止住了自己的行为。
他想问为什么,但在这一个星期里,自己做了那些事呢?
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还是被发现。
不对!
张磊猛地抬头看向笑盈盈的楚饲野,质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蓝桉!”
楚饲野笑道“我不是,我的名字是饲野”
张磊撑着桌子站起来,带动着身后的椅子发出吱嘎的声音“你是,没错,你一定是”
楚饲野缓缓的摇头,在张磊看来,这无疑是在即将奔溃的边缘烧了一把火。
脖子被男人有力的手困住,在张磊掐住楚饲野脖子的一瞬间,便感受到她皮肤的体温要比一般人低很多。
楚饲野被掐住声带,皱眉苦笑着,却挣脱不开男人的手。“先生,您是在威胁我准备行凶吗? ”
“我已经什么都没了,为什么连你都要欺骗我!”楚饲野没有说话,头顶上的监控一直在闪烁的红光,像一个冷漠无情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楚饲野将目光移开,面对纠缠的男人,楚饲野不想浪费时间,手刚要使力,耳边突兀的响起门铃。
糟糕,要是被客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楚饲野已经做好听到客人着急忙慌的离开,那道熟悉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我是特级破案刑部执法者,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在非法对他人造成伤害,立马停手,不然我将会依法处置”
楚饲野看不到身后,但张磊却明明白白的看清了,面前人手里拿着的,分明是她的证件。
原本就心虚的男人在听到谢烬棠这么一说,连忙将楚饲野放下。
“对不起警官,我不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没有对她造成实际上的伤害”
在男人狡辩的声音中,两道虚弱的咳嗽声传进男人耳朵里,这让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无疑是在放屁。
谢烬棠皱眉,严肃的看了张磊一眼。
“需要我叫医疗队过来吗?”
楚饲野摆手笑道“这确实是误会,让这位先生离开就好了”
还没等谢烬棠告诉张磊,在楚饲野说完的下一秒,就看到张磊跑出咖啡店。
“我去追”
谢烬棠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被楚饲野拉住“不用了,让他离开吧,我不在乎这些的”
谢烬棠皱眉,回头认真道“你可以向他索要他该履行的责任,我会帮你的”
一米八三的身高在只有一米七五的楚饲野面前依旧耀眼,只需微微低头就能看清楚饲野脖子上的红痕。
冷白的皮肤上,哪怕只有一丝痕迹都格外明显,面露不忍,谢烬棠道。
“你脖子受伤了,压力过大导致的毛细血管堵塞,还是去看下医生吧。”
听她的话,楚饲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上没有沾染血痕,只是看着吓人,没有损害身体机能。
楚饲野笑道“谢谢,但是不用了,他并没有给我造成实际伤害,看着吓人罢了,我没事的”
谢烬棠瞧楚饲野坚持,也就不在多说,默不作声的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楚饲野假装惊讶“谢警官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又回来了,不是要忙着破案吗?”
“咳咳,被被赶出来了,十二个小时内,他们不让我回去”
楚饲野笑到“原来是这样,看来谢警官的所作所为就连朝夕相伴的同事都忍不住劝导,这样吧,咖啡我就不给了,要来我的卧室吗?”
谢烬棠说不出话,虽然都是女人不用担心性骚扰,可是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自己也对如此热情的楚饲野震惊。
“这不好,我们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你不应该对我这么信任。”
楚饲野只是笑着,仿佛早就看透了谢烬棠所有。
“你可以让我信任”
谢烬棠不解,下意识的说出口“为什么?”
楚饲野笑道“秘密”
谢烬棠没绷住自己严肃的表情,放缓了自己的表情,笑着说道“你的房间就算了,我靠在沙发上休息会就行了,要是客人多你就叫我醒来”
楚饲野点头“好,你慢慢睡,我出给树施肥,今天的雨早就把养分冲走了”
谢烬棠回了一个嗯字后,靠着绿色的单人沙发,将脸埋在抱枕和围着抱枕的手里里,一头趴在在桌子上。
楚饲野看着谢烬棠的睡颜,浅棕色的头发像金色的丝线,长发被落在肩膀两侧,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红痣。
冷杉般的女人,孤傲却在春水融化后展示出温暖。
蓝色短衫和黑色西服裤,纤细不显娇柔,而是亭亭玉立,耸立着的高挺身姿。
此刻在楚饲野眼中却是一副柔软的样子。
楚饲野听着呼吸无声笑起,无奈的走出咖啡店,来到前院的花丛里细心呵护。
随着推门而出,门铃响了几声。
就在楚饲野走后,谢烬棠睁开了眼,将红透的脸颊深深埋进抱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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